第13頁 文 / 岳盈
那麼他是以美男計誘惑寒眉的?這念頭讓她不舒服起來。
「虞曉星這次再以草上飛的身份進戈邑,是想確認寒薩是否上當了嗎?」「不只如此。」季抒微微一笑。「我們想進一步誘殺寒薩。」
「要怎麼做?」儀月瞄向曉星凝肅的臉。
「我們正在計劃,儀月公主便來了。」
這麼說,是根本還沒有主意,虞曉星便要貿然行動。
「凡事都該謀定而後動,你這樣到戈邑太冒險了。」
她語氣中的關心令曉星心頭一暖,但表面上仍不為所動。
「我會見機行事。」
「這樣不行。」
「那你想怎樣?」他似笑非笑的睨向她。
「嗯……」她摸了摸下巴,美眸一轉,右手屈握成拳撞擊了一下張開的左掌,晶亮的眼眸裡真是得意。「有了!」
「有什麼?」曉星和季抒異口同聲的問。
「我有主意了!」她眨著充滿智慧的眼眸道。
「儀月公主有什麼主意?季抒願聞其詳。」
「戈邑派出的軍隊,在王子的奇襲下大敗而歸,非但沒有奪到任何兵器,還損兵折將,我想寒蘋一定很不甘心。」
「這是自然。」曉星接口道,一個主意隱約在心裡成形。他暗叫老天爺,鳳儀月該不會打這個主意吧?
她朝他揚眉,證實了他心中不好的想法。
「如果這時候有人跟他接洽,要將鳳族的兵器賣給他,你們猜他會不會心動呢?」「不行!」曉星氣急敗壞的叫道,冒火的眼瞳瞪視著儀月。
「我不准你去冒險!」
季籽也恍然大悟。「儀月公主……」
「難道你們有更好的辦法嗎?」她一句話就堵住兩人,悠閒的看著兩名男子面面相覷,兩雙眉毛打成死結。
◆◆◆狠厲的招式隨著利落的身影迅捷劈向數名大漢,打得他們落花流水、踉蹌倒退。他們在心裡暗暗叫苦,身形卻不敢有任何遲疑。雖然女主人手中的兵器只是一支竹棒,然而他們都知道,一旦被擊中,尤其是擊在腦門,十條命也不夠活。
很難想像一名女子會有如此高明的武藝,無論在力量或是速度的掌握上,放眼戈邑上下,能及得上她的武夫屈指可數。
寒眉自傲的想著。只是,這道理父親為什麼就是不明白?
他一直忽視她的能力,只會重用她那些頗無能的兄長!
只因為她是女人,就處處受到壓制,不能盡展長才!
他該知道她比他任何一個兒子優秀,她已經向他證明許多次自己的實力,父親為何還是不肯正視她的能力?
十六歲時,她聽從父命嫁給大她十五歲的丈夫。換成其他女人,大概會認命的接受,從此待在家中相夫教子。但她卻不,反而把握機會,利用夫婿喜愛打獵、不喜管事的懶散個性,扛起家中大小事務,並在丈夫死於一場打獵意外後,憑藉著父親寒薩的勢大,順利接收丈夫留下的驚人財富及親兵,成為戈邑最具影響力的女人。但這些仍不夠,在她父親寒薩的心目中,女兒再能幹聰慧,還是比不上無能的兒子在他心裡的地位,就拿這次她呈上埋伏在過邑和鳳族交易的地點,伺機奪取鳳族兵器的計劃來說,父親在稱許之後,卻派遣她無能的大哥寒冀率兵出擊,鬧了個灰頭土臉回來。
沒想到在眾人幸災樂禍的以為父親定然會重懲寒冀時,父親卻只是輕叱幾句,對他損兵折將的無能並沒有做進一步的責罰,讓她在心疼大好計劃泡湯之餘,心情更加沮喪。如果換成是她或其他將領大敗而歸,父親搞不好會處死他們呢!
這番領悟像無情的寒冬之風捲掠過她早已冰冷的心腸,她知道無論自己再做什麼,只要有兄長在,她別想在父親面前出頭!
一絲陰狠的笑意自頰邊擴散,寒眉的眼神更顯凌厲,手中的竹棒如狂風掃落葉,展開迅猛無情的攻擊,累得與她對陣的八名家兵手忙腳亂,哀號不斷。
「小姐,他們只受不住了。」雄渾有力的男聲響起,狐奕迅捷的身影插進其中,替嚇得魂飛魄散。以為此命休矣的家兵擋住當頭的一擊。
狐奕有力的臂膀一收一放間,寒眉略退了一步,目光含怒的瞪視他。
「請保留實力。」他硬著頭皮道。雖然知道寒眉不至於因此怪罪他,仍在她的逼視下,心情忐忑。
「多管閒事!」她怒哼一聲,將竹棒丟給身後的侍從。
儘管心裡怒極,她並沒有責罰狐奕的打算,她清楚他是為她好。再打下去的話,那八名家兵極有可能被她活活操死。
狐奕是來自北方的浪人,十年前貧病交迫流落戈邑,被打獵回來的她所救。當年她才十二歲,卻從狐奕虛弱的身軀看出他的不凡,不但治好他的傷勢,還將他留在身邊當護衛。事實上,她有今日的武藝,一大半要拜狐奕所賜。他也是戈邑城裡最瞭解她的人。
這樣亦師亦友亦僕的身份,使他有膽子宣言進諫。是她賦予他這種權利的,寒眉也很清楚這點,故而對心腹大將只任性的以口頭責怪。
她接過侍女遞來的濕巾,略略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漬,黃昏時分的淺淡日影投射在她英武的身形上。她看也不看垂頭喪氣的屬下,大跨步朝內院走去。
她今天太失常了!稍後在侍女服侍她沐浴時,她坐在浴桶裡反省著。
父親偏愛她無能的大哥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其他幾名兄長也為這件事感到不滿,她不該因此發脾氣,倒是該好好盤算要如何利用眾人的不滿,除去寒冀這個眼中釘。她絕不容許有人擋在她與父親之間,如果她想成就進一步的野心,成為戈邑的城主……想到這裡,她冷卻的心再度火熱起來。
這個意念在她十三歲那年跟父兄前去打獵——那時一頭發狂的野豬突然朝父親衝過來,所有的兄長及隨從都嚇呆在一旁,唯有她勇敢的舉起弓,一箭射中大野豬,救了父親,並得到父親的讚譽和獎賞——便逐漸形成。那一瞬間,她領悟到她是兄弟姐妹中最強悍的人,唯有她才能保護父親,保住戈邑城,進一步擴展疆域,成為寒氏王朝裡的強者。
只是礙於女兒之身,這該死的女人身體,和女人身份!
她挑剔的檢視自己比一般女子壯碩的身體。
承襲自父親粗大的骨架,她有著逼近男子的高度。長期的武術訓練,使得她每一處肌理都呈現最完美緊崩的狀態,不像一般武將顯得肥胖。
她倒是不排斥自己女性化的生理特徵;尤其是胸前的渾圓,柔膩的肌膚,向來讓男人甘願為她所驅策。她只是怨恨自己的女性身份讓她無法在父親心裡佔有更重要的地位。
好不容易在草上飛的幫助下,得到表現的機會,全砸在寒冀手裡!儘管父親沒有明講,但她感覺得到,他似乎將寒冀的失敗怪罪在她身上。
看來,無能的人不只寒冀,她昔日的英雄,身為戈邑城主的父親大人,也因為年老而變得無能。
寒眉厭惡的蹩起眉,掬起涼掉的水液潑灑在胸前,感受到胸房敏感的反應。她逸出模糊的呻吟,草上飛英俊的臉容在腦海裡冒出,他健碩的身體是那麼令人愛不釋手,但想到他離去多日都沒個消息,她又不禁恨得牙癢癢的。
某種熟悉的鳥鳴聲傳來,令她芳心一陣悸動,心跳和呼吸都亂了。
這冤家來得這麼巧?她才想著他,他便來了。
她示意侍女退下,自己仍坐在浴桶裡等待。
果然不負她的期待,草上飛迅捷的身影自窗口閃了進來,大膽的黑眸直視向她的裸軀。
寒眉熱血沸騰,彷彿他一個眼神便能挑起她的情慾。
天際最後一抹昏暗的光線,從敞開的窗口射進來,照出草上飛拿下布巾後俊朗出色的褐色臉容。
她為他陽剛的魅力傾倒,忍不住逸出輕喘,將手伸向他。
草上飛明亮如星子,深遂如夜空的眼眸,電閃過奇異的光芒,移步向她,握住她修長的手,任她將他拉過去。
寒眉是個慾望強烈的女人,他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按捺住心底的厭煩,他沒有拒絕她的需索,感覺到她潮濕而火熱的身體隔著衣貼向他,雙唇急切的擄獲他的唇,飢渴的索求他的熱情。
寒眉的手粗魯的扒除他身上的背心,直到他健實完美的男性體魄沒有任何遮掩。她逸出滿足的歎息,任雙手游移在他結實緊滑的肌膚上。
儀月美好的身影不期然的撞進草上飛腦中,使他生出想要立刻推開寒眉的衝動。可是他不能,推拒的雙手按壓在寒眉渾圓的肩頭,反將她摟緊在懷,往下移向她絲縷不掛的女性身軀。
將她抱出浴桶。
此時的他,好像被硬生生分成兩半,一半的他厭煩的看著另一個自己縱情投入與寒眉的交歡中,埋進她的雙腿裡,與她家兩頭動物般瘋狂交合,看著寒眉在他的抽送下陷入欲仙欲死的歡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