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岳盈
風雲的思緒全亂了,腦子裡只剩下初月羞澀等待的嬌軀。他低吼一聲,再度攫住她的唇,一手探向她胸前,揉搓著衣內挺立的嬌蕊。
低低的嚶嚀助長了他的欲焰,管不了是在敵人陣地,此刻他只想佔有身下心甘情願的嬌娃。
多日來的慾望都等待著宣洩……「族長!」尖銳的叫聲像一盆冷水直兜下來,風雲喃喃詛咒,不情願地放開初月,睜著慾求不滿的憤怒眼眸,瞪向壞他好事的人。
小兔捧著冒著熱氣的碗站在門口,羞惱的眼眸裡充滿指責。風雲怒哼一聲,抿著薄薄的唇,跟她大眼瞪小眼。
過了一會兒,初月才回過神來,嬌羞地整理被風雲拉開的衣裳,從床上坐起。
她不好意思地道:「小兔,有事嗎?」
小兔氣呼呼地再瞪了風雲一眼,將碗端到初月面前。
「族長,芔祭司擔心你喝多了,煎了碗藥茶要我服侍你喝下。」
「謝謝你,小兔。」初月接過藥茶,吹涼後,就唇飲乾。
小兔拿回空碗,圓滾滾的眼睛仍瞪著風雲。
「事情辦完了,還不快走?」他沒好氣地道。
「該走的人是你吧!」她不甘示弱地反駁。
「我還有話要跟初月談,你別在這裡礙事。」
「你別想欺負我們族長!」
「你胡說什麼!」高張的慾望破人打斷已經夠令人惱火了,偏偏遇到這個什麼都不懂的丫頭強出頭,風雲的不滿可想而知。
青筋在額上彈跳,牙齒在唇間廝磨,他真恨不得一拳打扁小兔。
初月從來沒看過他這麼暴力,怕他真會對小兔不利,連忙道:「小兔,我沒事,你出去吧。」
「可是,族長……」
「我真的沒事。」她和顏悅色地向她保證。
小兔不放心地又看了風雲一眼,最後才扁扁嘴道:「我就在外頭,族長有事叫我一聲,我會立刻進來。」
風雲對她警告兼挑釁的言詞只悶哼一聲,雙手橫在胸前,心裡嘀咕著:真該叫風強好好教她,別人親熱時,她就該閃一邊涼快,別礙眼!
小兔走後,風雲轉向初月,僵硬的臉色已舒緩許多,甚至可以稱得上溫柔。
「你好點了嗎?」低啞的嗓音份外撩人,一雙健臂不等她回答,一把將她摟在懷裡。
「嗯。」先前親熱的記憶火焰般吞噬向她,糾纏著她,身體仍為他發疼發熱。
初月害怕地垂著眼睫,掩飾心裡仍澎湃激盪的情感衝擊,粉嫩的頰一片酡紅,不敢迎向他熱情的凝視。
風雲沒有立刻接話,他試著深呼吸平撫仍在狂燒的慾望,她的體香卻隨著呼吸進入鼻間,刺激著僵硬的下體更加勃發。他幾乎是耗費所有的自製才勉強壓抑不想再度侵犯她的衝動,聲音顯得沙啞,有著刀鋒邊緣的危險。
「我沒有侵犯你的意思。原先只是擔心你的情況,你的臉色有點蒼白。」
「嗯。」她仍低著頭。
「可是……」殘餘的慾火在他暗沉的眼瞳深處跳動,就連醇厚的嗓音都帶著火焰的味道,溫暖又灼人。「不能否認的,我極渴望那麼做。」
溫存的聲音,挑逗著她尚未平靜的心,在胸腔裡共鳴不已。初月心如小鹿亂撞,那些在記憶中跳動的火熱畫面,再度靈動地活躍著。晶瑩的肌膚染上一抹嫣紅,擴散向四面八方,她毫不懷疑她全身的肌膚都因為他的話而泛上紅彩,嬌軀羞澀得輕顫起來。
「我好想你……」男性嘴唇貼著她宛如白色貝殼般晶瑩、美好的耳朵傾訴情話,灼熱的氣息不斷吹拂著她,一股火燒般的震悸在脊骨竄過,初月得抓緊他矯健的身軀才能穩住自己癱軟的身軀。
他的每句話,似乎都對她有極為羞人的影響力,更遑論他在她耳垂上的輕舔咬弄,教人骨頭都酥了。
「看到你在蚩尤的宴會上,淺笑輕顰無不讓人神魂顛倒,那些直盯著你看的色眼,令我氣得想挖掉他們的眼睛!尤其是蚩尤,居然敢那樣目不轉睛地瞧著你,我真想殺了他!」
「我……在他們眼裡,我是男人啊!」初月抗議道。
「這表示我之前的擔心不是沒道理的!」風雲咬牙切齒,懲罰似地咬了她的耳垂一口,初月被咬疼,低呼一聲。
「以為你是男子,還那樣好色地瞪著你看,若知道你是女人,那還得了!」
他氣呼呼的聲音,有著和她心裡類似的酸澀。初月訝異地抬眸看進他眼中。
「你知道自己有多美嗎?」他雙眸冒火,鼻翼激動的翕張著,嘴巴更是嘟得半天高。若不是看出他正在盛怒中,初月早就笑出聲來,他的模樣真的很好玩。
她抖動著櫻唇,極力壓抑著從喉頭往上冒的笑意。
突然,風雲伸手握住她尖瘦的下顎,逼視著她,語氣充滿警告:「以後不准你對其他男人那樣笑了!笑得如花燦爛,笑得眼睛似春天的水波那般柔,笑得讓男人嘴巴發乾、心跳加速、神魂顛倒,恨不得一把摟住你壓在身下!不准了,明白嗎?」
初月被他吼得目瞪口呆,他在說什麼啊?她的笑容……初月的眼睛危險地瞇起,他在指責她,以為她是故意要勾引人嗎?可惡!他怎麼可以這麼想?!
她感覺到血液直衝上腦門,氣得想賞那張盛怒下依然俊美得教人心折的男人臉孔一拳!
「我這麼做不過是為了軟化蚩尤,不是你想的意思!」她一字一句地迸出,漆亮的眼瞳浮上一層委屈的水霧。
「不管是為什麼,反正以後不准了!」他霸道地下命令。
「你……」她生氣地在他懷裡掙扎,不願再待在他溫暖、誘人的懷抱。
「別動……」風雲倒抽口氣,對她扭動時兩具身體廝磨所引起的一波波燥熱感到無能為力。再這樣下去,他真的管不住自己了!
「可惡!」她用盡全力打向他,風雲避過臉部的攻擊,讓她那拳打在肩上,順勢將她推在席上,以四肢壓制住她。
「不可以再動手,不然我就……」
「怎樣?」她挑釁地瞪視他。
別看她平常溫柔文靜,發起脾氣來可是不容小覷的。
「不想讓剛才的事繼續下去,你就安分點!」他凶狠地威脅。
這句話使得初月到嘴的咒罵全吞回肚內,一抹紅暈急速地竄上她的皮膚,心裡火燙著,連帶著滿腹的怒氣也打了折扣。
她別開臉,避開他直勾勾的凝視,胸部急促起伏,做了好幾個深呼吸,腦中思緒卻不受控制地擴散開,猜忖著繼續下去會怎樣。
羞人的結果令她更沒有臉看他。
儘管對那檔事沒有身體力行過,但生育對鳳族是件大事,初潮過後,她便被教導過基本的性知識──即女人必須透過男人才能懷孕生子。而更深一層的知識,得由祭司來傳授。可是身為族長的她,族規上規定得跟外族人結合,於是在離開鳳族的前兩天,神情緊張、嚴肅的大祭司要她進神殿秘室,叫她看牆壁上滿滿刻書的男女性交圖。
一想起那些圖畫,初月還會臉紅。當時大祭司還問她有沒有什麼問題,她只能搖頭,不敢說有。其實是有滿肚子疑問的,卻不好意思問出口啊。
往昔的回憶吉光片羽般在腦中閃過,她正想要風雲放開她,他灼熱的鼻息突然拂向她,這時候她才發現兩人靠得有多近,他的臉只在她上方兩指寬距離,寬大的胸膛幾乎要貼上她的。
「你……放開啦!」她羞惱交加地道。
「肯乖乖聽我說話了?」他好整以暇地問。
「明明是你使壞,我根本沒怎樣!」
「哼,如果你不反抗,我也不會這樣。」
「明明就是你不對嘛!」初月不肯認輸地咬著下唇,淚花亂轉的眼睜盈滿委屈地控訴他的霸道,聲音微帶哽咽。「我……我又沒有存心勾引人,人家笑也不行啊?你自己還不是衝著人亂笑!」
「我衝著誰亂笑了?」風雲一臉狐疑。
「就是……就是那些舞孃,和蚩尤的女兒美姬啊!」她合上眼瞼,不讓他看見她眼中夾雜著嫉妒和惱怒的情緒。
「我有衝著她們笑?」風雲自己倒不記得,這種小事根本不值得他記憶。
「呵,自己做過的事倒不承認了!」
她就不知道自己的語氣有多酸呢!風雲再遲鈍,這時候也聽出來了。男性的自尊得到滿足,他得意地笑出聲。
「你還笑?」她眼冒凶光,淚珠兒好委屈地在眼眶中轉呀轉的。
「傻初月,那些笑只是出自本能,我根本不記得,倒是你記得一清二楚。」
「誰……記得一清二楚了!」她吸了吸鼻子,拚命叫眼淚不要掉。「是你笑得……太難看了,我才記得!」小嘴一扁,淚珠兒忍不住溢出眼角。
好討厭,她明明不想哭的,都是那股整夜折磨她的奇怪情緒,教她忍不住。
風雲翻轉身子,心疼地將初月摟進懷裡安慰,深情地拭著她的淚道:「別哭了,我沒有取笑你的意思,是太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