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賣身娘娘(上)

第16頁 文 / 鄭媛

    「娘娘……早點睡下也好,挺足了精神,馨兒想,改明日皇上來了,就會看見神清氟爽的娘娘!再說,您現在有了身孕,皇上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更高興的!」她安慰人地說。

    「皇上會不知道嗎?」聽了馨兒的話,王盈斂下眼,臉上沒有半絲激動的神色,僅是平平淡淡地道:「那日瑞福公公在這兒親眼見到,他會不先去啟明皇上嗎?」

    馨兒愣住,再也說不出話。

    「去睡吧,別沒事瞎忙了。」她道,躺上床,轉過身背著站在床邊的馨兒。

    半晌,馨兒吹熄了几上的燭火,她終於聽到馨兒關上門離去的腳步聲。

    黑暗中,冰涼的淚水無聲地滑下眼睫……一夜,她無眠到天明。

    皇帝終於來到「聽雨軒」,已經是半個月以後。

    好不容易來了,軒裡卻空無一人。

    「人呢?上哪兒去了?」皇帝問。

    「回皇上的話,奴才這就派人找去——」

    「算了!」他索性走進屋內,在房裡坐下。「就在這兒等一會兒吧!」

    他突然地來,事前也沒遣人來吩咐她,軒裡沒人在也怪不得她。

    可他心裡總有些不是滋味,下意識地,他總認為她應該會待在房裡,哪兒也不去,跟往常一樣只等著他來!

    等了一個時辰,就在他已經十分不耐煩,正要離開的時候,蘭妃終於回來了!

    「皇上吉祥。」

    一回來就看見皇帝坐在她的寢房裡,她僅是垂下眼,上前福了一個安。

    他揮手,週遭的人立即會意退下。

    「上哪去了?終於知道該回來了?」他的臉色不好看,似乎在壓抑著怒氣。

    「盈盈到極樂寺上香去。」她平靜地回答。

    他注意到她態度上的轉變,似乎沒有了平日婉旋嬌媚的風情。

    他挑起眉問:「瑞福說妳有孕了?」

    停了片刻,她輕聲回話,「是。」

    他瞇起眼,懷了他的骨肉,她卻一反常態,平靜的模樣,居然讓他打心底不高興;「看見朕來,妳似乎不怎麼商興?」

    「皇上誤會了,盈盈以為皇上有美人陪伴,今晚應該不會來,所以——」

    「怎麼?妳吃醋了?」他走上前,探手抬起她垂下的臉,迫使她面對自己。

    睜大眼,定定地回望他。她平定地回問,「皇上?」

    他陰鷙的眼盯住她坦蕩的眼神。太過於平靜的她……一股說不出的悶勁,忽然讓他覺得不是滋味!

    「妳不吃醋?」

    「吃醋?」她淡淡地笑開,絕艷的容顏盪開一股勾心動魄的蝕魂漣漪。

    「盈盈明白自個兒的身份,盈盛憑什麼吃醋?」她輕聲細語,如在訴說一件不關她的瑣事。

    他握著她下顎的手突然收緊。

    她沒有喊一句疼!

    他定定地望她,如發現一樁教他恨憾的悔事……她淡定的限坦蕩蕩地響應,更教他捏緊她的下顎,下手不留情。

    她態度引起他的疑心!

    雖然她的溫馴乍看之下不變,可他能明顯感覺出其中變質的況味!

    「也不打算問朕這幾日在哪兒夜宿了?」他陰沉地問,盯視她淡定的眼。

    「皇上真是折煞盈盈了……盈盈說過了,我算什麼,憑什麼追問皇上?」絕美的臉上保持淡笑,不因為他失控的力道皺一下眉頭。

    他驟然放開她。

    「好,好的很……原來我還是低估妳了?」他沉著聲低喃,陰鷙的眸自始至終沒離開她的眼睛。

    「皇上?您的話真奇怪,盈盈不明白。」她終於回開眼,旁若無人地輕拂沾在衣上的朱紅花粉。

    「端福!」他的眼睛沒離開她,卻沈聲呼喝。

    聽見這不尋常的聲調,瑞福趕緊自外頭奔進來,跪在皇帝跟前應道:「奴才在!」

    「在外守著,朕和蘭妃十多日不見。要好好的話訴相思!」他撤起嘴,邪謔地道。

    聽到這番話,她身子僵住,停下拂衣的動作。

    「喳……」瑞福很快地退下去,闔上了房門,留下兩人獨處。

    週遭氣氛陷入一片尷尬。

    「怎麼?太久沒見朕,就不知道該怎麼服侍朕了?」他冷著聲嘲弄,試探她的響應。

    她沒吭聲,卻開始移動腳步,慢慢走到他身前,面無表情地侍候他脫下外袍和中衣。

    脫到剩下最後一套裡衣時,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推倒在寢房中央的大床上——他刻意粗暴地待她,她卻沒有半絲慌張,只有眉心一抹若有似無,淡淡的折痕。

    他粗魯地扯下她的褻褲,沒有任何前戲,粗暴地刺入她乾燥的體內。

    她全身一顫。沒有任何愛撫……撕裂的疼痛讓她一瞬間白了臉!

    「妳是木頭人嗎?才半個月不見,就完全沒了反應!?」

    他殘酷地責斥,她的無言莫名更加激怒了他,盛怒下的他不顧一切更深地頂入她的花心……她仰起頸子,過度的疼痛幾讓她暈厥……「要不是後宮只有朕一個男人能進來,確定妳不致背著我偷男人——我會懷疑這幾日妳背著朕偷了男人!」他冷冷地道。

    「奴才……肚子裡,有皇上的孩子!」搖頭、喘著氣,她一字一句地說。

    「藉口!」他冷斥。「妳不是第一個替朕生皇子的女人!」

    她不是第一個替他生孩子的女人,卻是第一個這麼徹底激怒他的女人!

    她突然改變的態度激怒了他!她平淡不當一回事的淡泊激怒了他!她不應該的冷靜更是該死、徹底的激怒了他!

    他以為她已經完全馴服了!可現下看來,卻完全不是那一回事!

    「如果,皇上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放了王家父子——」

    「該死的!」

    他粗魯地咒罵,巨大的昂挺殘忍地突然推進她細緻的花唇——「啊!」王盈慘叫。

    「原來妳是為了讓朕放過妳王家,才千方百計要朕臨幸妳!?」他怒問,再一次深深撞進她體內。

    王盈咬緊下唇,粉嫩的朱唇慢慢淌下一絲絲鹹鹹的血味……她強迫自己睜開跟,直視他殘冷的眼睛。「皇上,求您……看在孩子的面子上——」

    「妳以為替朕生個孩子就有那麼大的面子?」打斷她的話,他冷酷的臉勾出一抹不協調的笑痕。

    「剛才朕說過,替朕生孩子的不止妳一人,妳以為我會在乎妳肚子裡的孩子?」他冷冷地說出口。

    她僵住,臉色一剎間慘白、完全失去了血色。

    「可……孩子是您的骨肉,也是王家的子孫,不能因為王家蒙羞——」

    「住口!」他粗蠻霸道地抓住她凌亂的長髮,陰鷙地冷笑,低柔地在她耳邊一字一句地宣示。「孩子姓愛新覺羅,他生來貴為皇子,是我愛新覺羅氏的子孫!妳敢說他有妳漢人的血統,是妳王家的子孫!?」

    她睜大眼怔望他臉上殘冷的神情,兩顆剔亮的黑色大眼嵌在蒼白的臉上,分外淒楚……「你當真不管孩子的尊嚴?不顧他將來要如何在皇族裡抬得起頭——」

    「別忘了是妳先拿孩子當籌碼!要比心機,妳比朕還惡毒一千倍!」他打斷她的話,殘忍地說。

    他的話重重刺入她心坎……他說的確是事實。她是拿孩子當籌碼,她是利用孩子來當做交換父親安危的條件,她的確有心機。

    可她就是沒料到,他竟全然不顧一切,只是執意為了傷害她,全然不顧孩子的未來……「別以為妳特別到能讓朕為妳破例!沒有任何女人能讓朕為她開例放人,妳和妳肚子裡的孩子也一樣!」他斬絕地說。

    隨即無情地在她剔內恣意抽刺,把她當成了洩慾的工具……她脆弱的感官在這一刻死去,失了所有知覺……污穢的身體任他蹂躪,身子的疼痛卻不及心靈……在極度心死中她忽然憶起,之前他待自己曾經有過的那麼一點點溫柔,那曾經讓她以為——讓她以為……,以為自己已經愛上了他!

    瞬間一顆淚珠自眼角墜下,快得讓她來不及別開臉,在他面前徹底喪失了尊嚴……手背上忽然感到一陣濕意,他愕然定在她身上片刻,隨即驟然衝刺。深深頂撞故意在她身上加諸痛苦和屈辱——他絕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心軟!

    何況是一個耍了他的女人!他會讓她明自,誰才是主子,一旦進宮她只能服從,如果有二心——他會讓她生不如死!

    第十章

    那一夜之後,蘭妃和馨兒從獨立分隔出的「聽雨軒」被逐回地位次等的美人、常在住的坤德宮。

    堂堂一個蘭妃,肚子裡還懷了龍種,卻住在眾人雜居的坤德宮裡!她成了宮裡的一個笑話,所有的人莫不在背地裡說長道短,更有人當著她的面前有意無意地恥笑。

    沒有人瞭解,住回原來簡陋的寢房,她卻甘之如飴,至少皇上不會再來臨幸她了!

    住在坤德宮裡的女人只能等皇帝點召,由太監們送到皇上的寢宮侍寢,平時皇帝不會、更不可能親自來到坤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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