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鄭媛
嫿婧尖喊,指甲陷入他雄厚的背肌,小小的身子劇烈地打顫,根本承受不住他堅硬的巨大!
他強大的慾火不受控制地在她身上僚原,他只能壓下身體,貼著她赤裸的雪艷胴體,以減低衝擊時帶來的傷害。
此時此刻言語已是多餘,封閉的洞中只餘下喘息和熱體激盪交撞的拍打聲……疼痛中醒來,她對上他有如兩泓深潭,沉不可測的黝黑眸光。
拉過被丟在一邊的外衣胡亂套在身上,她面無表情地別開臉,拒絕和他的眼睛對視。
他也一逕沉默著,四周圍流竄壓迫性的窒息感。
就在兩人無話可說之時,忽然,嫿婧看到洞邊居然蹲著昨天那支後腿受傷的小灰兔。
小灰兔好似正在等她醒來,它腿上雖然還裹著嫿婧從裙上撕下的布巾,精神卻似乎好多了,大大的兔眼發出動人的光彩。
小灰兔見嫿婧醒了,它像是有靈性地蹦跳到她跟前,在她身上嗅閒著,肥肥的兔鼻子抽動了幾下,長長的兔耳朵往前招動,似乎在暗示嫿婧跟著它走。
納真此時也看清了兔子腿上包裹的布巾,他認出是從嫿婧的裙幅撕下的,那晚在石洞中,她穿的就是這料子裁成的長裙,連顏色都一模一樣!
原來她沒有說謊騙他!是瘋狂的嫉妒讓他失去了理智。
他終於知道自己真的誤解了她,何況他也已經知道她的確是處子,但是傷害卻已經造成了!
「小灰兔,你怎麼進來的?你要帶我出去嗎……」嫿婧輕聲間灰毛兔,聲音虛弱得讓人心疼。
她無神的眼望著可愛的兔子,自言自語地說著話,好似當身邊的男人並不存在。
灰兔只是往前跳,然後利用身體撞向水潭邊一處凹穴,潭水竟然自動降低,到完全乾涸。
這個機關之巧妙在於它的開敢處讓人料想不到——它竟然是一個凹陷,而非凸起的石坑!
納真上前想牽嫿婧的手,卻被她閃開。
嫿婧跟在灰兔後頭步下水潭,走出有亮苔的洞穴,納真無言地跟在她之後離開。
走到另一處幽暗的洞穴後,潭水自動注滿,除了有亮苔的洞穴,其他洞中皆陰暗不可辨路,灰兔在黑暗視物的能力顯然很強,嫿婧卻停在原地,因為她已經完全看不見了!
「拉著我!」納真的聲音就在她身旁。他是個練家子,在黑暗中視物尚不成問題。
嫿婧卻沒有任何動作,直到納真不顧她的掙扎,強行牽起她的手。
「別倔強,就算你再恨我,要怎麼樣也等出去再說。」他嘎啞地道,大手堅定地握住她。
「放心,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黑暗中,他忽然低沉地說。
嫿婧身子震動了一下,全身雖然仍然是僵硬的,但卻不再掙扎地讓他帶領跟上小灰兔。
並非因為他這句話就枚平所有的傷害,而是沒有了他的幫助,靠她自己的確出不去。
兩人繼績跟在小灰兔之後,靠著小灰兔帶路,把兩人領出地穴,一路上經過數十道機關,他們看到了黃金和許多抱著黃金死亡、只剩下白骨一堆的枯乾骸骨……這些骨骸想必就是當年死在機關中的埋寶人。
終於到了地面,小灰兔眷戀地磨增著嫿婧的腿肚,十分有靈性。
「你要走了嗎?」嫿婧蹲下來,輕聲問它,看到不遠處各有兩大、一小三支兔子,好像正在等灰毛兔。
「它們是你家人吧……」她歎息,柔聲說。「它們在等你呢,快去跟它們團聚。
小灰兔跳一步一回首,終於和它的家人離去。
小灰兔帶他們出來的地方就在紮營附近,庫爾派出來找他們的士兵很快地發現了兩人。
回到營地才知道,自從兩人失蹤後,竟然已經經過三十天了!
三十天的時間過去,對於納真和嫿婧而言卻好似只有半日光景,何況兩人在這「三十天」中不曾吃喝,無論如何不可能存活下來,一切都太超乎常理,詭異得讓人起雞皮疙瘩……牛婛雲和牛耿鋒早在十天前已經回京,原本牛婛雲和牛耿鋒還抱存著一絲希望留下來幫忙找人,但二十天過後,他們已經徹底放棄打道回府,原因是沒有人可以在澤地區失蹤超過二十天後還能存活下來。
只有庫爾自始至終不曾放棄,鍥而不捨的搜索,還從科爾沁部調來大隊人馬,協助找人。
兩人獲救當晚,嫿婧自己到庫爾的營帳裡找他。
「你不好好休息,怎麼來了?」庫爾問。雖然驚喜,但看得出來嫿婧心事重重。
他沒有追問嫿婧和納真失蹤這段期間,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因為看出她的不尋常的轉變。
她望著他,眸光黯然地說:「庫爾,我求你一件事……」
「別說一件了,十件、百件都成!庫爾爽朗地道。
「你能不能送我回宮?」嫿婧落寞地低語。
「回宮?」這下換庫爾吃驚了!
嫿婧抬起低垂的小臉,平靜地說:「如果當我是好朋友,求你什麼也別問我。」
庫爾望著她,忽然想到納真曾跟他提過有關十四格格失蹤的事——如果寺兒就是失蹤的格格,那麼她要求自己送她「回宮」,這事兒就半點也不奇怪了!
只是世上當真會有這麼巧的事嗎?
他瞇起眼,心中已經有計量。
不管她是不是十四格格,是否已經許給了納真,他會遣人快馬送寺兒回京,一方面設法拖住納真,一方面送寺兒回京同時,跟女真皇帝提親——「我瞭解!」庫爾忽然乾脆她說,咧開笑臉問:「你想什麼時候走?」
「現在。」
「現在?」他挑起眉。「需要這麼急嗎?」
嫿婧無言地點頭。
庫爾盯著她看了半晌,她蒼自的模樣讓他心軟,也讓他下定決心——他想得到她!
他終於點頭。「好吧,我來安排!」
第十章
慈寧宮「你說什麼?你要退婚?」
皇太后瞪大了眼,按著往下道:「你從狀元府逃婚的事,你皇阿瑪都不與你計較了,現在竟然好意思開口說要退婚?要不是納真還未回府,你皇阿瑪是不可能讓你留在宮裡的,現下你人早已在狀元府了!」
嫿婧失蹤了三個多月終於回到宮裡。她瘦了很多,人也沉默了許多,也不復往昔那愛捉弄人的性子,巴掌大的小臉上更是不見了笑容,那清瘦的模樣兒,任誰見了都心疼。
嫿婧抑鬱寡歡的模樣,任憑誰都瞧得出來,皇太后自然是第一個看出來的。
原本今日皇太后召嫿婧來慈寧宮,是為了詢問她悶悶不樂的原因,沒想到她竟會開口提出退婚這種要求。
「就是因為知道皇阿瑪不會同意,所以找才來求皇奶奶您!」嫿婧從椅子上站起來,在冰涼的地上跪下。
「荒唐!咱家怎麼可能答應你這種事!」皇太后將她的話斥為無稽。
「皇奶奶,婧兒求求您了!如果連您也不幫我……」嫿婧垂下小臉,囁嚅地低語:「那我……我……」
她默默掉淚,說不出話。
皇太后皺起眉頭。婧兒這副模樣是從來沒有的事!她向來快快樂樂、古無精怪,沒想到才出去了一趟,回來竟變了個樣兒!然而,為什麼婧兒會有這種轉變,她卻全然不知道,這都要怪小吉子、小祥子在半途跟丟了人!
皇太后向來疼嫿婧,歎了口氣,她不忍地問:「你皇阿瑪替你挑的這個額駙,無論文韜武略都是上上之選,你有什麼不滿意的?為什麼一定要退婚?你倒是說出個理由來!」
想不到嫿婧竟然搖頭。「沒有理由……總之我不能嫁他就是。」她擦著眼淚酸楚地道。
納真心底原來是那麼鄙視她的!
他不相信她和庫爾之間的清白,還親口說出她是個隨便的女人即使他終究知道她和庫爾之間是清白的,可在他眼中她輕浮隨便,甚至人盡可夫……這樣她如何還能同他在一塊兒當夫妻?
如果到頭來,他要她只因為她是皇十四格格,才不得不接納她,那教她情何以堪?
「你這是——」皇太后頓了一下,忽然間她:「說,你這麼堅持退婚的原因是不是為了庫爾親王?」
嫿婧愣了愣,倏地抬頭望著她皇奶奶。
她含著淚搖頭,不明白皇奶奶心底怎麼會有這想頭?
「不好說是不是?」皇太后搖頭歎氣,盯著嫿婧的身子。「前些日小吉子、小祥子來告訴我,說是春兒整夜在你寢房裡侍候,為了你莫名其妙的病了,病得又吐又嘔,不得安寧?」
聽到太后這番話,嫿婧霎時臉色蒼白,怔怔地望著坐在上頭、緊緊皺著眉頭的皇奶奶。
她早知道害喜事兒是瞞不住的!
她心底是早有預備,等這事兒爆出來了該怎麼回答,可也沒想到回宮來才十多日,皇奶奶就從小吉子、小祥子口裡探了出來,這話忽然從皇奶奶口裡道出,著實讓她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