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子澄
都怪這張嘴巴,沒事逞什麼強呢?什麼該做不該做的都跟他做了,現在才來擺女人家的矜持,豈不無聊透頂?
算了,不想地板硬不硬的問題了,想想別的好了,也許想久了會有睡意也說不定。
想什麼好呢?想什麼才會令人愛困呢?
他以前在哪裡唸書,念的是什麼科系呢?他在哪裡認識那些「混」字輩的朋友咧?他在進「遨翔」前做什麼工作,為什麼會選擇跑來跑去又累得半死的業務呢?
越想心越煩,也越來越沒有睡意,因為她發覺自己對他的瞭解等於零,除了他是個游泳健將之外。
看他住的房子也不小,單單這個日式房就和她的房間一樣大,理論上生活應該還過得去,那麼,他為什麼得晚上到公司的泳池去兼差當救生員呢?
噢!一大堆沒有答案的問題,實在煩死人了,教人家怎麼睡得著嘛!
「叩叩。」
聽到日式紙門的木質門框響起兩聲敲門聲,抬起上身看到映照在紙門上的人形剪影,她的心跳莫名驚跳了下;要死了!他這麼晚來敲她的門做什麼?
「婭織,你睡了嗎?」他的聲音很輕,幾不可聞,像怕把她吵醒似的。她深吸口氣,背脊的酸麻戰勝理智,逼得她謹慎回答。「什、什麼事?」
「你怎麼還沒睡?」紙門上他的剪影扒扒頭髮,卻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還不是一樣。」奇怪了,自己不睡覺,管她睡不睡做什麼?
「我……哎,不是啦,我是擔心你睡不著,所以過來看一下。」親親女友就睡在隔著一道牆的另一個房間,他當然睡得不安穩。
「我、我快睡著了,是你又把我吵起來。」哎——怎麼不知不覺又逞強了咧?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喔,那我很抱歉。」話雖如此,但他帶著笑意的聲音完全沒道歉的意思。
「既然你還沒睡,要不要出來聊聊?」大半夜的,要他孤零零的站在門外也挺殘忍,不如出來陪陪他,兩個人也較有個伴。
「半夜有什麼好聊?」他是豬頭啊?這裡是他家,他幹麼這麼君子咧?幾個小時前,在游泳池裡,他怎不這麼含蓄?
「那……你想泡茶嗎?」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既然她不出來,那麼他就想辦法進去。
誰大半夜還喝茶?不僅會提振精神,還容易產生尿意,又不是真的不想睡了說。她翻翻白眼,受不了他的爛藉口。
「你到底想做什麼啦?」給他一個台階下好了,反正她也不太想再繼續窩在這裡,忍受身下這硬到不行的木板。
「沒有啊,我只是問你想不想泡茶。」結果江滄浪真的是根大木頭,完全聽不出她已經為他安排好的下台階。
「不想。」氣死人了!大白癡!
「你不覺得地板很硬嗎?」說來說去,他就是心疼嘛。「你該不會是因為地板太硬,才到現在還沒睡著?」
總算開竅了。「是啊,地板真的很硬,人家睡得背都疼了。」她的語氣很是委屈,多少帶點撒嬌的味道。
「……要不要過來跟我一起睡?」耶!成功了一半!
「不要!」雖然她很想,卻很難說服自己的矜持。
他歎了口氣。「如果你是擔心我*亂來」,那麼我保證,我們只是睡覺,其他什麼事都不做好不好?」
「什麼都不做?」他「忍得住」嗎?
「咳。」他清清喉嚨,感覺臉上有點發燙。「我想,你的身體可能需要休息。」
畢竟幾個小時之前,她才經歷過初體驗,至少給她一點時間度過「蛻變期」心理上的。
安靜了一分鐘,他終於看她抱著薄被打開紙門,雙頰紅通通的,像個害羞的小新娘。
「你說到……得要做到喔。」別說什麼「說到不一定做到」,那她會捶死他!
咧開優美的薄唇,他笑得燦爛無比。「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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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睡在一起,免不了肢體上的碰觸,但江滄浪果真維持君子風度,整整當了一夜的柳下惠。
早晨,韓婭織在他的臂彎中醒來,發覺自己把他當枕頭,睡得很舒服也很充實,不過奇怪的是,不曉得為什麼,江滄浪居然有點黑眼圈。
由於正逢周休,兩人在床上賴了許久,相互聊些以往成長過程中的趣事,包括生長環境、家人、求學過程和一些內心的想法,也令韓婭織在聊天的過程裡,逐漸深入瞭解他這個人。
美國匹茲堡大學管理系畢業,之所以選擇業務,是為了磨練自己的口才和面對各式各類問題的挑戰,更主要的是,面對客戶可以學習更多生意談判的技巧,因為他說往後有自己做生意的打算。
親人有爺爺、爸爸、媽媽和兩個姊姊,不過兩個姊姊已經出嫁,而老太爺已經不管事了。
她也把自己的生活背景說給他聽,兩個人對彼此的「狀況」皆很滿意,也因而更加瞭解對方的生活形態。
「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麼那麼急著想學會游泳?」聊著聊著,聊到牽起兩人緣分的運動,他難掩好奇地問道。
「你都不看公司的公告是不是?」睞了他一眼,她轉個身趴在床上,舒服地將臉枕在枕頭上。
「口耳相傳就全知道了,幹麼看公告?」公司裡別的事傳得不快,就流言和新規定傳得最快,所以他往往經過卻視而不見。
「那些都是我辛辛苦苦做的,你就不能停下來欣賞」下嗎?!」雖然比不上正牌設計師的作品,好歹也是她一筆一線構成——用電腦構成,沒功勞也有苦勞。
「你做的?」學她趴在床上,不過他是半趴,雙肘抵著彈簧床。「不錯啊,多才多藝。」
「誰跟你說這個?」她翻翻白眼,蹬踢著小腿,打在彈簧床上發出「啪答、啪答」的音效。
「公司旅遊啊,難道你不去?」太可惜了吧?!百年難得一見的大利多哎!
「去哪裡?」他得看看那個地方對他的吸引力大不大。
「帛琉。」一想起那幾張美美的照片,她就忍不住雙眼發亮。「好美歎,你都不知道那裡有個水……」
「水母湖,有很多透明水母飄浮其間的漂亮湖泊。」他為她接下話。
「你怎麼知道?」她像看妖怪一樣看他。為什麼大家都知道帛琉有個水母湖,只有她這個鄉巴佬不知道?
「我去過,滿值得一遊的地方。」唸書時,趁暑假去的,印象深刻。
「噯——你去過喔……」有點小失望,本來還期望能跟他一起共度個甜蜜的假期,沒想到他已經去過了。「那你不會想再去嘍?」
「幹麼?」看出她的失落,他明知故問。
「沒有啦。」不去就算了,她一個人去也是一樣,至少還有張玉佳陪她一起「廝混」。
兩個沒帶伴的女人正好一對,誰也別嫉妒誰。
「讓我猜猜你的小腦袋瓜在想什麼。」揉亂她的發,他佯裝正經地說。「你是不是在想,利用公司招待的機會,提早跟我去度免費的蜜月?」
「度……度你個大頭啦!」是假期,不是蜜月!她窘紅了臉,撇開頭不看他。
「喔,原來你一點都不想跟我一起去度假啊——」他露出受傷的樣子,或輕或淺的長吁短歎。
「我哪有這麼說?」她跳了起來,雙膝跪在床上,兩眼瞪得像兩顆大荔枝。
「不然你怎麼說?」哈哈!又上當了,真是好玩極了!
「你……」原本有些心慌,但她眼尖地發現他瞳底閃動帶笑的眸光,赫然發覺自己又上了一次當。「討厭鬼!你又騙我!」她掄起拳頭,準備給他一頓好打。
他警覺地開始準備「撤退」。「哎哎,淑女不該動拳頭……」
「我不屑當淑女行不行?」拗拗指關節,當真發出「ㄋ一丫ㄎ一丫」的聲音,逐步往他逼近。
「不行……」猛然吞口口水,他僵笑地往床沿移動。
「不行也得行!」
「哎哎!你還真打啊?」
「當然真打,我可不是花拳繡腿,看招!」
小鐵拳氣呼呼地往他身上招呼,令他又叫又跳的躲躲閃閃,過了兩下招,倒成了像在玩遊戲那般你打我問,頃刻間,兩人玩得不亦樂乎。
「好了,該起來了。」微喘地躺著摟抱她,江滄浪的聲音有絲沙啞。「我們到陽明山上走走。」
撐起手肘,她同樣很喘,但聽到有玩的地方可以去,雙眼又亮了起來。「怎麼突然想到陽明山?」
黝黑的眼對上她的嬌顏,瞳心竄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幽光。「不想也得想,不然我們恐怕得在床上待一整天了。」
他也很不想出門,可是為了自己難以控制的男性慾望,和她生嫩的身體著想,還是外出踏青來得實在。
聞言,她的頰側腓紅一片,總算瞭解他用心良苦。
「那、那我們還是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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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內幕消息出爐。「二世主」不僅要接掌公司,連帶的要在公司裡尋找未來「遨翔企業」的當家主母——也就是二世主夫人;邱立婷興奮得四肢發顫,得扶著牆壁才能站得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