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只對你使壞

第6頁 文 / 子澄

    伸手想穩住她顫動的肩,霍地又覺不妥,矛盾地將大掌給縮了回來,他尷尬地摳摳下巴,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小青蛙,你到底哭夠了沒有?」他耐著性子等了半天,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

    「誰、誰說我在哭了?」葛郁婕好不容易把臉轉向他,咧開的嘴分明是笑到不行了。但她的眉尾卻是下垮的,而且眼眶微微泛紅。「哎喲,我的媽啊,我實在是不行了……」她明明已累得無法動彈,卻在多看了他的臉一眼後,再次按捺不住地發笑。

    「聽你的意思,你現在的表情是在笑?」笑到流淚?那比哭還淒慘!

    「噢!無庸置疑。」要命!這麼激烈的笑牽動她的肌肉,讓酸痛明顯加劇。

    「可不可以麻煩你解釋一下,你到底在笑什麼?」她絕對懂得殘害男人自尊夠訣竅,他覺得自己「小小的」心靈正被她狠狠地摧殘、踐踏。

    「你……哦!我的老天爺,我真不知該怎麼形容……」她笑著、笑著便岔了氣,頓了好一會兒,帶笑的眼仍一逕兒眼巴巴地笑看他。

    「拜託你一次說個完整,你這只該死的小青蛙,聖人都受不了你這麼支支吾吾。」他的耐心逐漸用馨,用詞也粗蠻了起來。

    「喔哦!」她眨眨眼,眸底淨是無辜。「你又犯了規矩,桑先生。」

    「去你的桑先生,你說是不說?」他威脅性地往床邊靠近。

    「嘿!你說過不說髒話的!」受不了,這傢伙可不可以文明一點?

    「SHIT!」他微慍地詛咒了聲。

    「很抱歉,就算是英文也不行。」她奮力抬起手,對他晃晃食指。

    桑清琅插著腰由鼻間噴出口氣,終於發現她有點不大對勁;他蹲在她的床邊,狐疑地審視地的表情。「你怎麼了?怎麼老趴著不動?」就像比目魚躺在砧板上。

    「我的肌肉酸痛,牽一髮動全身,所以我現在是拿著我的小命在跟你說話。」她故意把情況說得很嚴重,誰教他滿嘴髒話!不過與事實相距不遠就是了。

    「嗯,果然是飼料雞。」其實他早就知道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畢竟這裡的生活既緊湊又勞動,她能撐這麼久才發作,算了不起了。

    「我要是飼料雞,那你不就是土雞?」真是有毛病!什麼比喻嘛!她忍不住翻個白眼。

    「我比較像放山雞。」他認真地想了下才回答。

    「夠了,真是夠了!」她依舊懶懶地趴著,連翻白眼的力氣都省了。

    反正他就是喜歡當無法用籠子圍住的放山雞,滿山遍野地亂跑,挺像他的風格。

    「很疲嗎?」他伸出食指,戳戳她的手臂。

    「噢!拜託!」她已經難受死了,這傢伙還故意整她。「求求你別碰我,那只會加速我陣亡的速度。」她覺得全身都快散了似的。

    「你這樣不行的,起碼得疼上一個禮拜。」他做出最保守的估計。

    「……」她索性問起眼,感覺更加虛軟,全身量像被抽光了似的。

    他看著她被太陽曬紅的小臉,粉嫩的唇辦卻泛著微微淡白,她是真的很不舒服。

    「我幫你放放筋骨,好不好?」考慮半晌,他詢問道。

    「嗯……」她輕吟了聲,緩緩睜開眼睛,神情無限慵懶。「你是說按摩嗎?」不知怎地,盯著他沒了鬍子的光潔下巴,心跳竟微微加速了起來。

    奇怪,分明是很正常的提議啊,怎麼由他口中說出來,讓人覺得好……煽情!?

    「要嗎?」見她微啟的眼眸波光流動,他霎時間有點口乾舌燥,下意識艱澀地吞了口口水,聲音益發沙啞。「用精油推一推,很舒服的。」

    見鬼了!他怎麼有絲莫名的罪惡感?好像在誘拐地做什麼壞事似的。

    「精油?」她被這兩個字挑起興致,眨巴眨巴大眼。

    「嗯,桑家祖傳秘方,涼涼的,有放鬆肌肉的作用。」他握了握拳,抑制手心突如其來泛起的騷癢。

    「真有這麼神奇?」經他這麼一說,肌肉似乎更酸疼了。

    桑清琅聳聳肩,半垂眼瞼沒敢再看她的眼。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理智終於被肉體所折服,她猶豫地問道;再怎麼說她都是來做工抵債的啊,這樣麻煩債主好像不大道德。

    桑清琅瞟了她一眼,掩不住上揚的嘴角,站起身來往外走。「我去拿精油。」

    ***

    「輕……拜託你輕一點……」嬌軟的聲音求饒著。

    「忍耐一下,待會兒就舒服了。」男人的聲音似乎有某種壓抑。

    「別、好痛……不要嘛!你別再來了啦!」

    「還不夠,再忍忍。」

    「壞人大壞蛋……嗚……」

    「舒服嗎?」

    「噢……人家都快被你揉散了啦……」

    二樓不斷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對話和呻吟,讓不經意晃過樓梯口的胡媽聽紅了一張老臉皮。

    嘖嘖嘖,現在的年輕人動作真快,像在坐噴射火箭似的。

    想想她那個年代,有喜歡的人還不能並肩走在一塊兒,因為總會引人側目;要是更不小心一點,被人發現手牽著手散步,倘若往後沒有結成親家,那可就什麼難聽話都出來了。

    男人會被指指點點,成了讓女人退婚的二手貨,而女人就更慘了些,八成被當成讓人始亂終棄的啦、沒人要之類的,反正沒一句好話。

    想想真是羨慕啊!要是青春可以再來一次,多好!

    事實上,二樓發生的情況根本和胡媽設想的南轅北轍,葛郁婕是痛得頻頻求饒,而桑清琅則是死命地推,想快點將她的滿身疲憊給揉散。

    「小青蛙,你剛才到底在笑什麼?」沾滿精油的手滑過她的手臂,小心地用拇指壓揉她酸疼的肌肉。

    「什麼啦?噢嗚!痛痛痛……你小力一點啦!」葛郁婕依舊維持趴俯的姿勢,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被探痛的手臂上,哪搞得清楚他在說什麼?

    「小力就沒用了,笨蛋!」桑清琅沒理會她的呼救,決心弄懂心頭的疑問。「我說你剛剛看到我的臉,幹麼笑得都哭了?」他還覺得受傷呢!

    「沒啊,鬍子突然不見了,人、哇嗚,人家不習慣吶!」她疼皺了一張小臉,還得分心回答他的問題,真夠沒天良的!

    「哦,原來是感動啊!」他自動加上註解。

    「什麼感動?」她莫名其妙地吐了口氣,因為他終於垂下她的手臂,不再對她施壓,這讓她瞬時鬆懈了下來。

    「感動我長得這麼帥啊!」他理所當然地挑了挑眉,半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再倒出一些精油在手上,先在掌心搓揉之後,再壓住她的小腿。

    「啊!」葛郁婕沒料到他的「療程」還沒結束,驚嚇之餘哀叫了聲。「腳不用了啦!好癢!」她最怕癢了,而且小腿肚的部分很敏感,她忍不住咬牙笑了出來。

    「腳部肌肉會比手痛得久,安靜一點!」他揚起大掌,不客氣地拍了下她包裹著貼身短褲的臀部,回頭又壓上她的小腿肚。

    他認真地看著自己黝黑的手掌在她雪白粉嫩的小腿上揉壓,一股曖昧不明的親暱感由心頭漾起,以勢如破竹之姿直衝下腹,使他措手不及,手勁也逐漸減緩下來。

    「呼,這樣好一點了。」葛郁婕冒了身冷汗,她吐了一口氣,開始有跟他開玩笑的心情了。「你真不害臊耶,哪有人說自己長得帥的?」這種事要別人說的才算數。

    「不是我說的,是大家都這麼說。」他的喉嚨有點梗住,嗓音益發沙啞。

    「大家?誰啊?」心裡陡地有絲發酵,她不是滋味地問道。

    「胡媽、小玉啊,還有那些個女工、附近的居民啊,她們每次看到我都這麼說。」按完左腿改右腿,他開始捨不得移開指腹下的細緻肌膚。「還是你覺得我不刮鬍子比較好?」說不出為什麼,他就是想知道她的想法。

    「都好呀!」不過蓄著大鬍子,別的女人才看不到他的「美色」,也就是說,她承認他長得不賴啦!

    也不是說那種純然的俊美,五官分開來看都還算可以,卻不頂完美,可奇怪的是擺在同一張臉上,竟奇特地散發出特殊的男人味,加上他本身粗擴的氣質,很容易吸引女人的目光。

    「真的?」別人說他還相信,可她說起來怎就少了那麼點說服力?

    「我還以為你滿有自信的,怎麼馬上就破功了?!」她閉眼微笑,身體似乎真的不再那麼僵硬了。

    他沒有回答,巨大的手掌逐漸沿著她的小腿往上攀爬,貼住她的大腿後方。

    「啊!那裡不用!」一股不期然的搔麻讓她的神經變得尖銳起來,她霍地睜開眼,兩臂一撐,將上半身整個撐了起來。

    她原想躲過那股過於親密的緊張感,不料這麼一動,正好讓他的手滑向她微啟的雙腿之間,兩人同時倒抽了口氣——

    第四章

    「啊!」

    「啊!」

    啊!男人女人同時驚叫出聲,身體各自僵硬得沒敢亂動,然而維持原本姿勢瞧起來卻又曖昧得緊,害得桑清琅那只處在尷尬位置的手進退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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