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左晴雯
她那廂玩得很樂,龔季洋這廂可就五味雜陳了。
這個折煞人的小東西,他真恨不得一躍而起,把她一口吞掉,吻得她癱軟無力的恨在他懷中嬌喘。
偏偏她何大小姐愈玩色膽愈大,已經不安於上半身的探索,一雙色眼已經飄向薄被覆蓋的下半身。
這小東西又想做什麼了?被愛火焚身的龔季洋,突然有一種大事不妙的預感。
說時遲,那時快。燃指問,何翩翩的手已經將覆蓋住他下半身的薄被掀開,一隻手像強壯有力的螃蟹蟄子,鉗住人家長褲的扣子,將它輕輕佻開,並拉下拉鏈。
老天!這個小包女究竟想做什麼?龔季洋突然心頭一緊。
何翩翩的色言色語適巧傳入他的雙耳——「我絕對不是在性騷擾,我只是為了自身權益,找機會驗明季洋真的有「那個」
而已,而不是要非禮季洋,真的。」
這是什麼話!?
沒有「那個」他怎麼上廁所,簡直就是睜眼說瞎話!龔季洋在心中大聲的驚叫「胰?怎麼有一堆毛茸茸的東西,好像一堆草?我記得書上並沒說過男人身上會長草啊!又不是「植物人」?難不成季洋的胸毛長到下半身來了?那不是很畸形嗎?」
何翩翩百思不得其解的不停自問,一雙手還是在「草叢」裡流連忘返。
龔季洋聽君一席話後,實在佩服得沒力反駁,這就是政大赫赫有名的才女所說的話?不過現在不是探討這個問題的好時機。眼前最重要的是,趕緊想辦法讓這個小色女差一公分就碰到他「那個」的色手立刻撤離。
於是他故意發出一聲重重的呻吟,並稍微動了動手臂給她一個警告,好讓她趕緊鳴金收兵。
何翩翩果然很迅速的抽離流連在「草叢」中的手,心跳百分之百,十足是件賊心虛的標準表現。
很好!危機解除。龔季洋心中很滿意的暗笑。
不過他笑得太早了一點,何翩翩見他沒有真的醒來的跡象,一隻色手馬上又拜訪他那一堆「草」,嘴巴唸唸有辭的說:「我就不信季洋沒有「那個」!」
口氣聽起來十足是不親手碰到「那個」,絕不輕言罷休的駭人氣勢。
她這種行為在龔季洋看來又是怎樣的光景?
說好聽一點,是讚佩她實驗精神旺盛,不達目的絕不輕言放棄的求證精神可嘉。
說不好聽一點就是——超級色女一個!
龔季洋只好又一次呻吟,再動動手,何翩翩當然是又小心謹慎的暫時撤離。
為了不給這小色女有第三次進攻的機會,龔季洋決定提前醒來,不再裝睡。
令人尷尬的是,當他毫無預警的呻吟兩聲,睜開雙畔時,正好逮著何翩翩那只蠢蠢欲動的色手。
何翩翩壓根就沒料到他會突然醒來,驚訝過度,一時反應不來,那只令人害羞的色手,就尷尬的停格在「草叢」正上方的半空中,曖昧極了。
「你醒了?」
好不容易恢復正常反應力後,何翩翩像被燙著了似的,迅速收回自己的手,故做輕快的打招呼。
「嗯!剛醒!」
龔季洋無意拆穿她的糗事,若無其事的配合她的言行。
兩人卻不約而同的發現紕漏——龔季洋的上衣和長褲鈕扣全是敞開的,沒有扣回去。
頓時,氣氛變得緊張又尷尬。
罪魁禍首的何翩翩在腎上腺素發揮高度作用的及時助陣下,率先打破僵局,作賊喊捉賊的說:「啊!你醒得正是時候,我才正想幫你把被子蓋好。我發覺你睡相很差,不但會踢被子,還會把自己的衣服扯開,會不會是生病太熱了的緣故?可是你這樣做很容易讓感冒變得更嚴重耶!」
你聽聽看這丫頭說的是什麼話?
龔季洋差點因過度吃驚,氣絕身亡。
但是為了接下來的計劃打算,他還是迎合她,故意重歎一聲才道:「被妳發現了?老實說,我就是因為睡相不好才會感冒。」
他會這麼配合自然是有目的。
何翩翩卻喜出望外的暗叫道:沒想到她胡亂瞎掰好給自己脫罪的瞎話,居然歪打正著的蒙上了。
真是太幸運了,呵呵呵!
龔季洋則很自然的把長褲的拉鏈和扣子弄好,至於上衣就保持原狀,好用來誘惑她。
「我們打個商量好不好,妳千萬別把我睡相不好的事說出去,這可是會破壞我的形象的。」這話自然是他用來誘導她走向圈套的餌。
何翩翩在心中竊笑——太棒了!居然給我逮著把柄了:這麼一來,正好可以趁機脅迫他就範,嘿嘿!
不過她回心一想:不對!用威脅的手段迫人,總是不比要人知恩圖報來得高竿。
所以她決定先走討人情債路線,若不靈再改採威脅的手段——「你感冒好點了沒?」
說話時,她的色畔死死的鎖在人家門戶開放的胸膛上,看得好開心。
季洋好性感哦!不只嘴唇誘人,眼神迷人,連胸膛都魅人,真是難得一見的人間絕色,難怪那麼受女性同胞青睞。
連她這朵自制力超強的清蓮都不免凡心微動了,更何況是一般平平庸庸的俗女哪!
龔季洋佯裝一副不勝感激的口吻,:「已經完全好了,這一切還真要感謝妳的悉心照料呢!」這當然又是一個誘餌。
何翩翩卻一副正中下懷的神態,表現得好像慈悲為懷的活菩薩般。﹃你能在我的悉心照顧下迅速痊癒是再好不過了,何必說什麼感謝之類的客氣話。另不過,我百件事想請你幫個性。」
來了!﹃什麼事?」
他佯裝不知。
何翩翩舔舔小嘴,一鼓作氣的說「事情是這樣的,我想做一個非常健康又極具教育意義的大實驗……」
她很快的把自己的初體驗白皮書實驗計劃一事鉅細靡遺的告訴他。
早已從段孟翔那邊知道整個實驗過程的龔季洋,自然是故意裝做不知她的企圖的樣子,報以嘉許的道:「真不簡單哪,據我所知,台灣的社會風氣並不如歐美國家開放,如欲勇於在這樣的社會環境中,挺身出來做如此前衛的實驗,真是勇氣可嘉。」
「那你就更應該義不容辭的幫我了。」沒想到季洋如此開明,不但沒有被她的高論嚇走,還很欣賞佩服她的真知灼見。
真不愧是國外回來的優秀學者,思想作風果然與眾不同。
更令她開心的還是,她的實驗計劃極有可能順利進行——只要他答應協助。
「我當然會全力以赴的支持妳,只是我不知道能為妳做些什麼?」龔季洋的臉上堆畜著毫無破綻的無辜。
「很簡單,你只要當我的實驗床伴就行了。」何翩翩一本正經的說出最重要的關鍵。
終於說出來了!龔季佯笑在心坎裡。
想他這一路處心積慮的佈置每一個陷阱,為的就是不著痕跡的誘導這個丫頭,讓她盡早說出這句話來。
現在終於如願以償。
這丫頭果然按照他的希望,不知不覺、無怨無悔的掉進他所撒下的天羅地網。
這便是唐邦的風雲人物中,榜上有名的蓋世太保裡,名氣不小的「愛神」最擅長的把戲——請君入甕。
接下來他理所當然的進入第二階段的誘捕獵物計劃。
只是在他尚未著手進行時,何翩翩已經不耐久待的追問:「你到底幫是不常?」
要是他敢說不幫,她就老實不客氣地向他討人情債,順便用他睡相差的把柄來威脅他,逼他乖乖答應。
幸好龔季洋很合作的說:﹃沒有問題,不過——」
「不過什麼?」
何翩翩差點興奮過頭跳起來。
「妳必需答應我一個條件。」他說。
「你說!」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希望一切的過程由我來主導,而妳必須無條件配合:相對的,我保證會在這個學期結束前,給妳完整的實驗結果並幫妳完成實驗報告,如何?」
「成交!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的實驗?」何翩翩相當積極「隨時!」龔季洋兩手交抱在胸前,瀟灑又迷人。
何翩翩綻露出滿意的笑容。
一天!
兩天!
一個星期!
該死!自從龔季洋答應她協助實驗之後,已經一個星期過去了,居然沒有半點動靜。
甭說「那件事」了,連接吻這種最基本的事都八字沒有一撇呢!
何翩翩愈想愈火大。
本來她想保持一點風度,等季洋自己採取行動,以表示她對他的信任。
哪知這一等就是一個星期,她已經沒有耐性再等下去了。
所以這天一下課,何翩翩就跑到教授研究室去找龔季洋興師問罪——「你倒是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從你答應幫我之後,至今已經過了七天了,你居然一點動作也沒有?」七天來的積怨一旦爆發,就有著一發不可收拾的駭人氣勢。
「這得怪妳自己啊!」龔季洋顯然是有備而來。
「怪我?」何翩翩臉部的肌肉氣得有點扭曲,連說話都口齒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