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子纓
「真的嗎?」申育誠擺明了不相信的態度,尤其在看到茗蕙的手指上,並沒有戴任何戒指時,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真的。」茗蕙看出了申育誠心中的想法,緩緩地說道。「我知道我沒有戴任何的戒指,所以你並不相信,是不是?」
「你說的沒錯。」他著迷地看著茗蕙如百合般的微笑,「不過據我所知,已婚的女人沒戴婚戒,除了不喜歡戴、不習慣以外,就是對自己的婚姻沒信心。小姐,你是屬於哪一種?」
「我承認我是第三種。」不只是對自己的婚姻沒信心,事實上她根本沒有任何婚戒。由於旭陽在婚禮的當天便出國了,所以她連一隻戒指也沒有!
「你的婚姻不幸福嗎?」申育誠憐惜地說道。
「算是吧!」不只不幸福,她還對自己的婚姻厭惡到了極點。
「有誰忍心這麼對待你?」申育誠實在不敢相信,竟然有人忍心讓她過得不幸福,他實在為茗蕙抱不平。如果是他的話,他一定會加倍地憐愛她的。
「先生,這是我的私事,不關你的事吧!」茗蕙淡淡地說道。
「我關心你。」申育誠坦白地說道,由和茗蕙的談話當中,他相信茗蕙確是已婚。
「我不需要一個陌生人的關心。」茗蕙拒絕,就算她再怎麼討厭這樁婚姻,畢竟她已經結婚了,實在不應該和別的男人有任何牽扯。
「你的想法太消極了一點……」申育誠絲毫不介意自己碰了個釘子,仍舊一頭熱地說道。
「我已經成年,而且也二十五歲了,不需要你教我怎麼做!」茗蕙不悅地開口,她實在有些煩了。
原本以為一個人坐在咖啡店可以清閒一下,不去想一些是是非非,但眼前這個不請自來的男人,一坐下就不停的嘰嘰喳喳,讓她實在是想靜也靜不下來。
「我知道我讓你有些煩,真是很抱歉!」申育誠道歉,「但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他真摯地說道。
「先生,不是我不給你機會,而是我已經結婚了,根本不能,也不該給你任何機會呀!」看著申育誠真誠的態度,茗蕙也板不起臉來,於是她只好軟言相勸。
「沒關係的!我不在意你結『過』婚。」申育誠連忙說道。
茗蕙好笑地聽著申育誠的話,他竟然把「現在進行式」自動改為「過去式」,而她懶得再度更正。
「我有正當職業、身體健康、不抽煙、不喝酒、沒有蛀牙和任何不良嗜好……」申育誠努力強調自己的優點。
茗蕙輕笑出聲。「這位先生,你扯得太遠了吧!」她出聲打斷申育誠的話。
「是呀!」申育誠靦腆地搔搔頭,小麥色的臉頰上,浮起了一陣紅暈。
「我已經結婚了,沒有資格接受你的追求,不管我的婚姻再怎麼不幸福,我也不能接受你,因為這對我丈夫來說是不公平的。但我們可以做普通朋友。」茗蕙還是第一次見到男人臉紅,不禁在心裡感歎,如果旭陽也能如此對待她的話,那該有多好。
「也只能如此了。」申育誠見茗蕙的態度如此堅決,知道自己『目前』沒有任何的機會。「答應我,你離婚後,我要當你的第一位追求者。」
「好!沒問題!」茗蕙笑著說道,「我叫雲茗蕙。」她自我介紹。
「我是申育誠。」茗蕙的話,給了申育誠莫大的鼓舞。申育誠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遞給茗蕙。
「總經理?看不出來哦!」茗蕙接過名片,看了下,俏皮地說道。
「怎麼,有點心動了嗎?」申育誠愉快地笑了。
「沒有。」茗蕙坦白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你實在看不出來是個總經理。」
「哪裡不像了?」申育誠皺了下眉。
「去掉你身上的那套西裝,你就像個剛出社會的新鮮人一樣。」茗蕙指著申育誠身上那套黑色的西裝,何況申育誠還有張娃娃臉。
「沒想到我這麼會保養。」申育誠輕笑著。
「秋月,你看!」陳春花拍拍何秋月的肩膀,示意她將頭轉向一旁。
「什麼事呀!」何秋月不耐煩地看著陳春花。
「就是那個嘛!」陳春花用力將何秋月的頭轉向「雅築」咖啡店;從她們的方向,可以明顯地看到咖啡店裡坐在靠窗位置的茗蕙。
「那個不是雲秘書嗎?」何秋月訝異地說道。沒錯!她們同是「曜昌」的職員,「曜昌」離這裡只有一公里遠,而兩人同時也是「曜昌」有名的「廣播電台」。
「是呀!坐在她對面那個是她的丈夫嗎?」聽說雲茗蕙辭職的原因是要結婚了,夫家的人不願意她繼續上班。
「應該是吧!瞧他們這麼有夫妻臉。」陳春花說道。
「真是羨慕死了!」何秋月說道。
「是呀!」
「時間不早了,我先生要下班,我得回去了。」茗蕙看了下表,從皮包裡拿出一張千元大鈔,放在桌上。
「我請你。」申育誠從皮夾拿出了一千元,將原本茗蕙的錢遞給她。
「謝謝!」既然對方要請的話,再推拒下去,未免太矯情了點;她大方地收下自己的錢,微笑地向申育誠道謝。
「我送你回家。」申育誠提議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有開車。」她指著窗外一輛鮮紅的MARCH。
曜昌企業大樓。
「大消息!」廣播電台之一的陳春花在茶水間裡嚷著。
「什麼事呀?」職員甲一向對馬路新聞非常有興趣。
「就是說嘛!說來聽聽!」職員乙好奇地問道。
「我昨天和秋月在咖啡店前看見了雲秘書和她先生耶!」
「真的呀!她先生長得怎麼樣?」職員甲問道。
「長得挺俊的,而且看他的穿著,應該符合三高:薪水高、學歷高外帶身高高!」
「哇!為什麼什麼好的全被雲秘書給撈走了!」職員乙感歎地說道。有人說「沒魚蝦嘛好」,但為什麼她連一隻小蝦米都沒有呢?
「是呀!而且還約在咖啡店喝咖啡,真是浪漫!」何秋月羨慕地說道。
一下子謠言傳滿了「曜昌」整棟大樓,而傳言的內容不外是茗蕙有多幸運,嫁了個疼她的好老公等等。
「旭陽,想不想知道我剛才聽到什麼事了?」秉政的雙眼賊賊地看著旭陽,他每次奉翔翎的命令,問旭陽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旭陽總是用「很慘」來形容,令他根本無法向翔翎交差。所幸他剛才得到內幕消息,說茗蕙和她先生恩愛得很;真是沒想到,旭陽竟然連好友也騙。秉政在心裡想著。
「什麼事?」旭陽不太感興趣。他昨晚和茗蕙吵了一架,原因是因為茗蕙比他還晚到家。他知道自己有點無理取鬧,但他就是克制不了自己心中的怒火;尤其茗蕙又不願意說出她去哪裡了,更惹得他十分不悅。就這樣,他在茗蕙的房裡和她吵了起來。
「我聽人說,你和茗蕙事實上很恩愛的,是嗎?」秉政曖昧地笑著,「這是好事,你又何必瞞著關心你的朋友?」更何況他們還是親戚呢!旭陽真是太不夠意思了!秉政在心裡想道。
「哪有?你從哪聽來的?」秉政已經變成「妻管嚴會」的一員了,旭陽想道。
看秉政每天一定會找他問自己和茗蕙的事就知道了。
「別裝了!據說你昨天還和茗蕙去喝咖啡呢……」秉政正想再繼續說下去時,卻因為看到旭陽晦暗的臉色而住嘴。「我還有工作要做,剛才秘書拿了幾份文件給我,我都還沒有看。」秉政打算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他不動聲色地慢慢往後退,在手好不容易碰到門把時,卻被旭陽給叫住。
「副總裁,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旭陽淡淡地提醒。
「這只是小道消息而已。」秉政苦笑著。
「茗蕙何時和我去喝咖啡了?」
「據說是昨天。」完了,要是被翔翎知道他把事情給搞砸的話,可不是睡沙發能了事的。
「爸爸知道了,爸爸會解決的,你和媽咪不會搬出去住的。」秉政撫著志聖的頭說道。
「真的嗎?」志聖的雙眼亮了起來。
「真的!爸爸何時騙過你了?」秉政拿了衛生紙給志聖,「你看你!鼻孔吊了兩串鼻水,快擦擦!」
「好!」志聖接過了衛生紙,用力地擤出一串鼻涕,將衛生紙丟進了垃圾筒裡後,洗了下臉。
「志聖、秉政,你們全在浴室嗎?」翔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是呀!媽咪,我和爸爸在『便便』。」志聖正經地說道。
而秉政聽到志聖真的將這句話說出口時,忍不住爆笑出聲。
「你們父子倆共用一個馬桶不會太擠了嗎?」兩個人同時在廁所裡「便便」?翔翎才不相信呢!「秉政,你忘了我們房間裡頭也有浴室嗎?為什麼要和志聖搶呢?」
「被媽咪發現我們在隱密的地方說秘密了。」志聖從馬桶上跳下來,開了門,微笑地對翔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