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紫菱
好不容易,木弄笛飛身捉住丁撫簫,拳腳全往他身上招呼,臭罵道:「你這小子,竟然還敢跑,哥哥完美的計劃全毀在你那張嘴上,而且今天你還用那張嘴在我雞腿上咬了一大口,害我少吃了那一口,這筆帳我們一起算。」
「哥哥,你還不是偷喝我一大口豆漿!」丁撫簫反駁。
「啪啪」兩聲,木弄笛賞他兩個熱鍋貼,雙腳壓住丁撫簫扭動的身體,「長兄若父沒聽過嗎?喝你兩口豆漿算什麼,這麼會計較,不怕以後娶不到老婆!」
丁撫簫大叫:「原來你喝了我兩口豆漿,我還一直以為只有一口而已,可惡!今早你說燒餅掉了,一定也是你把我的份吃掉了,還我燒餅、豆漿!」
對於丁撫簫的叫囂,木弄笛急忙為自己辯解,「我是一片好心好意,惟恐有人好妒你害你,在你的燒餅、豆漿上加藥,毒死你這個不懂好人心的蠢蛋,才一馬當先吃了它們。」
「管你的,反正把我的豆漿、燒餅還來!」丁撫簫叫得更加張狂。
木弄笛火大了起來,捲起衣袖,就要痛揍丁撫簫一頓,「你是餓死鬼投胎嗎?為了豆漿、燒餅,竟然對兄長如此無禮,今天要是沒有給你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你是不知曉我的厲害!」
說著之際,木弄笛抽出懷裡的匕首,一刀就刺進丁撫簫的心窩,丁撫簫慘叫一聲,立即魂歸西天。
林孟琴本來見他們兄弟倆竟為了一塊燒餅、兩口豆漿而爭吵,還覺得好笑不已,哪知頃刻之間變化之快,木弄笛在剎那間竟殺害自己的親生弟弟,廳裡的人全都驚得呆了。
林孟琴駭聲道:「你做什麼?他是你弟弟!」
木弄笛坐在丁撫簫的屍體上哈哈大笑,「告訴你,我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惡人,趕快把我妹妹古玉箏交出來,要不然我可是六親不認,連我弟弟得罪我,我也是狠下心的,如果你還要命,就快把我妹妹古玉箏交出來!」
突然間,奇事徒生,丁撫簫的屍體抬起手來,推了木弄笛一把道:「哥哥,你坐在我胸口上,我快要喘不過氣,麻煩你坐下面一點。」
木弄笛站起來大叫:「你搞什麼?不是叫你扮屍體扮像一點,這樣他們以為我心狠手辣,連自己的親生弟弟也敢殺,必定心裡早嚇得屁滾尿流,我再威脅個兩句,他們就會把小妹玉箏交出來,你這樣一動,不就玩完了!」
「玩完就玩完,大不了我再重新死一遍嘛!」丁撫簫漲紅臉,會駁道。
「重新死一遍?」木弄笛表情不可思議地重複一次,接著就敲個丁撫簫一個爆粟,「我死你個大頭鬼,這一招只能用一次,再死一遍誰會相信,你這個笨瓜!」
四絕山莊廳裡的人看到這一幕,紛紛傳出高低不一的笑聲。
林孟琴大笑,想不到著兩位兄弟竟會想出假死這法子,而又因此計劃失敗,兩人吵了起來,這兩位兄弟還真是活寶。
「小朋友,你們的小妹古玉箏正在四絕山莊做客。」林孟琴微笑道。
「作客?」木弄笛不屑道:「關在地牢裡作客」
他話聲未說完,一雙纖纖白玉般的小手掀起簾幕,柔軟口音帶點歎息,帶點好笑,令聞者皆覺得心情舒泰,好像只聽其音,就能想見發聲的人是如何清麗嬌美。
林孟琴握緊手把,告訴自己,這個人不是古玉。只是相貌、聲音極似古玉之人,但他心裡熱仍是一番大大激盪,忍不住地將視線投在古玉箏身上。
「唉!傻弟弟,又在出醜賣乖,丟姐姐的臉。」古玉箏微步行至廳堂,冷齊言則跟在她身旁。
「不是傻弟弟,是傻哥哥才對,玉箏妹妹!」丁撫簫首先按奈不住道。
木弄笛聞言敲了他一下,「誰叫你加個『傻』字的,笨蛋!」他望向古玉箏:「妹妹,我聽說你在四絕山莊受苦難,為兄跋涉千里,特地來尋找解救,看來你在這裡待得滿好的。」
實際上,古玉箏一襲黃衫新衣比木弄笛、丁撫簫剛才因打鬥而撕扯的破衣看起來氣派華麗多了。
木弄笛趨至古玉箏身前,上下打量她一番,「小妹,你」手一伸,把古玉箏立時點了好幾個穴道,讓她動也不能動。
古玉箏駭道:「你做什麼?木弄笛?」
木弄笛微笑的拍拍她的肩,一副慈愛有加的兄長模樣,「別怕,哥哥我向來是個好哥哥,絕對不會做出對你不利的事。」
冷齊言冷眼旁觀,心裡卻大概知道木弄笛要做什麼,所以便不去解古玉箏的穴道。
丁撫簫一臉諂媚的微笑,向門口地方大喊:「喂!歐陽駒,趕快進來,玉箏妹妹在這裡!」
「歐陽呆子!?老天!」古玉箏開始破口大罵眼前的同胞兩兄弟,「木弄笛、丁撫簫,你們給我記著,下次我非得找歐陽家的『柔情似水』來整治你們,然後再把你們吊起來五馬分屍,亂箭穿心」
木弄笛點了她的啞穴,古玉箏的聲音瞬間嗄然而止,木弄笛甜笑道:「乖妹子、好妹子,歐陽駒對你一番癡心,你好好報答人家,這會兒你不瞭解哥哥的苦心,將來必定有一日會懂得,不過別罵得這般難聽,被歐陽駒聽見多難堪啊!逼不得已,哥哥我才點了你的穴道,望你見諒。」
丁撫簫也在一旁幫腔:「玉箏妹妹,小哥我告訴你,等你當上歐陽夫人,穿的是綿綾綢緞、吃的是山珍海味,過的是飯來張口,茶來伸手的優裕生活,這可是讓全天下的女人羨慕死,你別太不知好歹。」說著之際,還嬌柔造作,眨眨睫毛做個哀怨表情,「幸好小哥不是女子,要不然真要嫉妒死你。」
冷齊言肚子裡暗笑,古玉箏的弟弟,真是不知死活,沒見到古玉箏雖身不能動,口不能說,但是她眼裡所噴出的怨意,足以置眼前的人於死地,丁撫簫還唱作俱佳般的唱戲,等會就有他好受的!
此時門口踏進一位錦衣少年,略黑的膚色上不無風霜,可見趕了許久的路,恭敬地向林孟琴行了個禮,沉聲道:「林莊主,小侄歐陽駒拜見。」
寒暄幾句後,他喜上眉梢的走向古玉箏,「玉箏妹子,我找了你很久了!」
木弄笛擋在古玉箏身前,懶散的伸出手來,「喂!凡是找到古玉箏行蹤者,賞銀一千兩,不知是誰說的?」
歐陽駒從衣袋裡拿出銀票,數也沒數地就全交給木弄笛。
而一旁的丁撫簫看見,便高興地跳至木弄笛身邊,歡喜的看著銀票,「哥哥,玉箏妹妹比那只只值幾兩銀子的母豬值錢多了。」
木弄笛點頭自豪道:「當然,誰教她是木弄笛、丁撫簫的妹妹,我們兩個時何等身價的英雄少俠,她是我們小妹妹,縱然天資低微,貌如東施,也會跟著水漲船高。」
丁撫簫再次欽佩崇拜看著兄長,「大哥英明、大哥睿智,聽你這番剖析,我真有勝讀十年書之感。」他一副搖頭晃腦、深深感佩受益的驚歎,令木弄笛表情更是自誇。
「那是當然的,畢竟我是天下古今第一人,弟弟,你跟在我身邊,更要學著點,不要丟哥哥的臉。」木弄笛昂起下巴自誇著。
「是!」丁撫簫高興應道。
冷齊言在旁瞧了好一會,心裡忍不住好笑,看來古玉箏家裡的人都有自吹自擂的傾向,古玉箏自認是全天下第一聰明之人,他就覺得古玉箏臉皮太厚。
想不到她的同胞兄弟木弄笛,竟然吹噓自己是天下古今第一人,口氣比古玉箏還誇大,真是無可救藥的一家人。
看木弄笛兄弟倆拿著銀票,就要踏出四絕山莊,冷齊言立即施展輕功,身子輕快地繞到木弄笛、丁撫簫身前,迅速的點了兩個人週身大穴。
當木弄笛曉得出了什麼狀況時,已經被冷齊言點了穴道,連拔腿就跑還來不及,身體就不能動了,「你做什麼?喂!我跟你有無冤無仇,你做什麼點住我的穴道?」他瞪著理都不理他的冷齊言叫道。
而丁撫簫早就愣得說不出話來,這個人行動之快、武功之強是他離家後,見到身手最高超之人,他驚奇得張大嘴巴。
廳上的人全都靜寂無聲,連一根針落地都能聽見聲音,他們為冷齊言顯露這一手輕功,全都看得傻了。
冷齊言踱步走至古玉箏身旁,輕而易舉地解開古玉箏被封住的穴道。
古玉箏微笑大跨步走至木弄笛身前,臉上神色得意洋洋,「弄笛弟弟,真是臘月借的賬——還得快,沒想到報應這麼快吧!」
木弄笛苦笑討饒,「玉箏妹妹,這個嗯剛才哥哥我全是一片好心好意,所以」他實在接不下去。
「所以拿了一千兩銀子,就把姐姐我賣出去,還說什麼比母豬值錢多了。」古玉箏甜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