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羽影
「我、我警告你,我有腦震盪,不能受刺激,一個不小心我可是會死掉的,所以你千萬千萬不能碰我,你總不希望我有事吧!」她誇張的提醒他,她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絕不可能因為一場魚水之歡而掛點。
「我不是說過了嗎?不許提那個字。」他不是個迷信的人,但那不吉利的字眼從她口中吐出,卻讓他覺得很不舒服,因為對他而言她是特別的吧!
「那你就別亂來。」她扭動身子,想掙開他的大掌。
「好,我今天不亂來。」他收回自己的手,特地強調「今天」兩個字。
她走過他,回頭瞪了他一眼後說:「什麼今天,你以後都不許亂來。」
「是,不亂來。」呵呵,那我就按部就班的來。
「你……算了,懶得跟你說,我要去吃飯了。」她一出院就會逃得遠遠的,他就算想亂來也亂不了。
他牽著她嫩白的柔荑,離開病房,到醫院附設餐廳用餐。
※※※
接受完日本、韓國、香港三地十餘家商業雜誌的專訪後,衡轅承於晚上十點多來到刑禕晰的病房前。
他還沒開門,便聽到一男兩女的歡笑聲,心裡泛起一陣不悅。
那兩個女的他知道是誰,可男的呢?總不會是闕叔吧?
他沒有敲門,直接開門進入。
「承,你來羅。」孟瑤琳是第一個發現他的人。
「嗨,轅承,忙完羅?」闕天爵坐在床邊,微笑招手,他和刑禕晰的距離近到令衡轅承眼紅。
「闕天爵,你給我離晰兒遠一點。」朋友妻不可戲,他難道沒聽過嗎?
「你發神經啊,人家天爵哥是好心來陪我,拿照片來給我看耶!」刑禕晰不懂他的心情,認為他不可理喻,沒事亂凶人。
「那又怎樣,我就是不爽其他男人靠你那麼近。」她是他的。
「你……神經病、瘋子。」
他的霸道讓她氣憤,罵完他後,她面帶笑容的看向闕天爵。
「別理他,我們繼續看照片,天爵哥你這張……」
「天爵,你要是再不離開晰兒,我就摔爛你的相機。」衡轅承知道相機對闕天爵有多重要。
「別,時間不早,我該走了,禕晰也該休息了。」闕天爵趕緊跳寓床邊,他可不想失去他的寶貝相機。
「算你識相,還有,不許你叫晰兒叫得這麼親密。」刑禕晰勾起衡轅承前所未有的獨佔欲。
闕天爵納悶皺眉。
「親密?會嗎?我不過是叫……」
「少囉唆,我說不許就不許。」他發火地吼斷他的疑問。
「吵死了,無聊!」話畢,刑禕晰將相本放在床邊矮櫃上,側身入睡。
看了床上的刑禕晰一眼後,衡轅承對其他兩人說:「時間不旱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承,我明天還要過來照顧禕晰嗎?」孟瑤琳知道衡轅承有個很重要的會議要開,應該無法分身到醫院來。
「嗯,你大概下午一點過來就行了。」
「那我先走了,拜。禕晰,明天見。」
闕天爵亦離開後,終於病房只剩下衡轅承和刑禕晰。
「喂,你今天忙了一天,明天又要去哪裡啊?」她背對著他問。
「去公司開會,怎麼?看不見我想我羅?」他邊解開領帶邊說。
「誰想你啦,我只是隨口問問而巳。」她心口不一的否認,他沒有陪在她的身邊,確實讓她感到很失落,似乎什麼都不對勁了。
「我一開完會就會馬上回來,你不用擔心,瑤琳會來陪你。」她的口氣讓他更加確定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而她在他心中呢?
「喂,你是不是喜歡瑤姐啊?」她眼神黯淡,不太高興的問。
「沒有。對了,你可不可以叫我的名字,別叫我喂?」過去,孟瑤琳對他而言是床伴,現在則是朋友,他從未對她付出感情,這點相信她也很清楚。
「我要睡了,晚安。」她不好意思喊他的名字。
微微一笑後,他爬上她的床。
「旁邊不是還有床嗎?你幹嘛來跟我擠啊?走開啦,這樣很難睡耶。」她在他懷墾不適地抗議。
他讓她面對自己,輕撫她的背。「乖,睡覺。」
他的手彷彿有魔力似的,她忘卻掙扎,漸漸的進入夢鄉…
※※※
下午四點二十分,結束三個多小時的會議後,衡轅承並沒有直接到醫院陪刑禕晰,而是去找另一個女人。
他神情冷酷的按下門鈴。
聽到門鈴聲,房屋主人離開床上男人的懷抱,披上外套前來應門。
「承,怎、怎麼是你?你怎麼會來?」露露被他嚇了一跳,擔心被他發現自己有其他男人,到時她要成為衡家大少奶奶的機會豈不是……這樣真的糟了。
「親愛的,誰來找你啊?」
衡轅承欲開口,另一道男人聲音快他一步地響起。
「承,你聽我解釋,我……」他們雖然已經分手,可她並沒有放棄他,依舊希望能坐上衡太太的位置。
「沒必要,你為什麼要跟晰兒說那些事?」她若不是女人,他早就出手揍人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她故意裝傻。
「不承認也無所謂,從今之後,不許你出現在我的面前。」
「不、不要,我不要,承,我愛你啊,我……」但她更愛他的錢。
「那又怎麼?」他知道懲罰她最好的方法就是永遠的拋棄她。
她急於替自己辯解,可那毫無溫度的黑眸卻讓她成了啞巴。
冷睨她一眼後,他搭電梯下樓,心裡想著另一個她。
第十章
休養了一個多星期後,刑禕晰在主治醫生──闕叔的首肯下出院。
是日,闕天爵、江律瀚、孟瑤琳全都來接她出院。
「禕晰,承呢?他沒來嗎?」孟瑤琳邊替她整理行李邊問。
「他去替我辦出院手續了……」猶豫一會兒後,刑禕晰接著又說:「瑤姐,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孟瑤琳將最後一件衣服放進行李箱後頷首。
「天爵哥、律瀚哥,你們可不可以先出去一下?我想和瑤姐單獨談談。」
闕天爵、江律瀚互看一眼後走出病房。
「禕晰,你要問我的事是不是和承有關?」孟瑤琳直覺地認為。
「嗯,瑤姐你……你還喜歡他嗎?」刑禕晰不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情,是妒?是怒?還是怨?
「如果我說是呢?」孟瑤琳試探性的問。
刑禕晰的俏容明顯浮現一抹失望。
「禕晰,我喜不喜歡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對他是特別的。他是個好男人,你一定要好好把握,知道嗎?」若非如此,他又怎會如此盡心盡力的照顧她?
「特別?是嗎?我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刑禕晰心想是自己太遲鈍了嗎?
「禕晰,幸福得來不易,千萬別輕易放手。」孟瑤琳柔聲勸告。刑禕晰沒有正面回應,可對衡轅承的感覺已不再只有怨恨與不謊解,或許是心再次沉淪,又或許只是單純的感動,總之,不一樣了。
此時,三個大男人走入病房。
「晰兒,可以走了嗎?」衡轅承走向病床,溫柔凝視坐在床邊的她。刑禕晰沒有回應,邊玩自己的手指邊想著孟瑤琳方才告訴自己的話。
以為她沒聽見,他於是又喚了一次,結果亦同。
「瑤琳,晰兒是怎麼回事?」衡轅承心急如焚,以為她又身體不舒服了。
孟瑤琳微笑聳肩。
「晰兒!」衡轅承放大聲量叫了一次,而且還是附在她的耳邊大喊。
刑禕晰嚇了一跳,反射性的破口大罵:「幹嘛啦你,神經病啊,叫那麼大聲做什麼啊,幸好我心臟夠強壯。」
「叫了三次才有反應,你是怎麼了?」衡轅承擔憂擰眉。
「沒怎樣啊,我在思考,不行喔?」刑禕晰眺下床後說。
「思考?是在思考該怎麼說你愛我嗎?」他從背後抱住她,手臂「不小心」放在她的胸部上。
「放開我啦,大色狼!」是啊,她真的是特別的,特別受他欺負,哼!
「呵呵,我還可以更色,你要不要試試看啊?」他壞心地輕舔她敏感的粉頸。
「啊……你放開我啦,有別人在耶,不要……」她為之輕顫,嬌嗔抗議。
他難得好心的放開她:有別人在不行,那如果沒有人就……嘿嘿!
刑禕晰踩了他一腳、瞪了他一眼後,拉著孟瑤琳走出病房。
衡轅承殺氣騰騰的瞥了兩個笑到快要翻過去的損友一眼後跟上她們的腳步。
停止狂笑,闕天爵、江律瀚隨後也離開了病房。
※※※
拿著筆,看了跟前的施工圖好半響後,刑禕晰轉身看向自己辦公桌的抽屜,那裡頭有她的護照。
距離她出院已經過了半個多月,她想離開他,卻又下不了決心。
「唉,該不該走呢?」就在她左右為難時,手機響了。
放下工程筆,她走向辦公桌接起手機。「喂,哪位?」
(禕晰,是我,天爵,我人在桃園機場,你決定怎麼樣?如果要走,就趕快到機場來,飛機兩個小時後就起飛了。)闕天爵唯恐天下不亂,慫恿刑禕晰演出「落跑記」,這事若是讓衡轅承知道,肯定會剝掉他一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