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文逸晴
「陳……陳先生!你……你不是跟我開玩笑的吧?」
周琰德看著眼前那俊美邪氣的男人,實在很難以想像,最近是怎麼回事,都有人主動送錢來,而且目標都是尤淺藍。
「當然不是!」
猛抖著腳,歐陽肆渾身散發出來的那股邪惡之氣,叫人心驚膽跳,「我們老大要定了尤淺藍,你要嘛……就剁了兩隻手一隻腳來還債,不然的話,就給我送上尤淺藍。」
「可是……可是……好好的一個人,我該……該怎麼……怎麼把她送給你的老大呢?」
若是以往,碰到這種事,周琰德一定會報警的。
可偏偏,這幾年來他欠下的錢實在是太多了,加上上星期到手的那三百萬,又被他拿去賭場,賭的一文不剩,還多輸了三十幾萬,讓他原本就累積高達上千萬的賭債,又多添一筆。
現在,對方拿來他在賭場裡所有的借據,言明這三千多萬加上利息,可以用尤淺藍一筆勾消,這比之前方酩仲提供給他,以後可以長期對尤淺藍勒索的方案,要好太多了,因此當下他就決定,遵從眼前這男人的指示,而放棄方酩仲提供給他的方案。
「那個尤淺藍小姐,聽說不是很尊敬你嗎?你叫她跟我走,她應該會聽吧?嗯?」
「陳先生」依然抖著腳,嘴上的煙吞雲吐霧的,把一間小小的辦公室弄得是煙霧瀰漫。
「這……別開玩笑了!她雖然……是很尊敬我沒錯!可是……她……哎呀……不然這樣好了,我有個好主意,因為……剛好,我上星期拿到了一包迷藥,只是呀……這事說來複雜,另外還有個男人,也是……不不!他當然不能跟你們老大比,他只是個邪惡的壞蛋,想要拍尤淺藍的裸照……」
「什麼?!」
「陳先生」突然氣急敗壞地大叫了一聲,嚇的周琰德差點沒跌下他那張小小的辦公椅。
「啊?什麼?什麼什麼?」
看著周琰德一臉的慌亂,歐陽肆逐漸冷靜下來,記起了自己前來的目的,他又恢復成「陳先生」那種吊兒郎當的調調,「裸照呀!嗯……我想我家老大,可能不會想看到她的裸照流露在外,你們最好給我放棄這個計劃吧!」
「啊?是的!當然當然!」
原來尤淺藍以後要被黑社會老大收去做情婦呀?早說嘛!周琰德臉上的笑容更諂媚了。
「那麼……事情這樣做吧!我呢!先跟那位先生,就是要拍……嗯……照片的那位先生迷昏尤淺藍,然後呢……我在引開那位方先生,這時候,您就去趕緊接收了尤淺藍,別讓那位方先生發現,萬一發現,可以當成我不知情,這樣可好?因為………我答應先生在先……實在是……嘿嘿……您一定懂我的意思。」
「懂!當然懂!」
「陳先生」絲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厭惡,這種小人做法,真正的黑社會也一樣瞧不起,看著周琰德那白淨面容上,討好的笑容,真是夠令他作惡的,想到尤淺藍竟然曾經喜歡過這種人,他就一陣極度的不甘心。
幸好,他在監獄中也都已經安排好人手,準備好好地招待未來即將入獄的這兩位先生了。
想到這兒,他才覺得好過一些。
接下來,就等尤淺藍他們過來了,歐陽肆在心底暗中發誓,過了今晚,他一定要讓尤淺藍身邊的男人,除了他以外,全部消失?
***
「真的……錢沒辦法還我嗎?牧師……」
尤淺藍可憐兮兮的道,看著周琰德那愛憐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氣氛詭異,以前很尊敬,甚至想嫁的對象,怎麼現在看起來這麼詭異?
「很抱歉!親愛的淺藍,這事情是教會決定的,也不是我能作主的,唉!原來是誤會一場,早知道,我就不會跟方先生收下這筆錢了。」
「我也不知道呀!淺藍!你之前跟我說過,你有錢都會送來教會,所以當了那髮夾以後,我當然就是想,要拿過來才行!沒想到……唉……」
方酩仲似乎也很懊惱這樣帶給尤淺藍麻煩。
心思單純的尤淺藍,沒有想太多,只是深深地歎了口氣,「唉!罷了罷了!」
她的雙肩下垂,視線難過地盯著面前的桌子,下意識地,她捧起桌上的綠茶喝了一口,她沒注意到,擺在桌上的綠茶,另外兩都沒人動過,而她更沒注意到,在方酩仲跟牧師之間,暗中使來使去的眼色。
「沒關係吧?淺藍,真抱歉!你幫教會這麼大的忙,我們什麼也幫不了你……」
「快別這麼說,牧師,我不要緊的……努力……」
突然來的一陣暈眩,眼前的景物頓時迷濛了起來,叫她說話有些困難,「咦?」尤淺藍困惑地搖了搖頭,想把話說完,「我想……我努力跟他道歉……也許……他就會……」
聲音終於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方酩仲探頭看向她緊閉雙眼的睡容,在確定她已經沒有意識後,那張國字臉,瞬間露出了邪惡狂妄的笑容。
「哈哈……終於昏倒了,這下可好,可以任我擺佈了。」
「欸!等等……你不能在這裡幹這種事,被教會發現,我會被開除的。」周琰德連忙阻止方酩仲想要解開尤淺藍衣服的企圖。
「那……要在哪裡?」
「附近有戶人家最近都出國去了,」他說的是之前歐陽肆租好,要他把人帶來的房子,「我們去那裡辦事吧!」
「辦事?」方酩仲愕然地看著他。
「當然!你該不會只想拍照片吧?」
周琰德那一向白淨柔和的臉蛋上,浮出了一個至奸至險的笑容,「反正幹完這件事後,尤淺藍也不可能原諒我了,不趁這機會享用一下她,那未免太對不起我自己了吧!」
「呃?這……」
方酩仲遲疑了,原本要報復尤淺藍的意志是這麼地強烈,可是當聽到另外一個男人一樣想強暴她時,男人的嫉妒心冒了出來。
「不行!我們都不能動她。」
「不能動?」
周琰德訝異地看著方酩仲,隨即呵呵地笑了出來,「嘿!提議要拍裸照威脅她的人是你,可不是我,怎麼?該不會這會兒心軟了吧?」
「這……」
方酩仲低著頭,全身顫抖著,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寬扁的鼻子也緊皺了起來,「是沒錯!但是……我……我絕對不許任何人碰淺藍!」
猛抬頭,跟著一拳就朝周琰德揮了出來。
「啊?你……你……」
周琰德一手捂著口鼻,一手指著他,金邊眼鏡後的雙眼,寫滿了驚愕。
方酩仲愣愣地看著他,又看看自己的拳頭,怎麼回事?他剛才沒打到周琰德呀!為什麼他要捂著口鼻呢?
再一次,他抬頭看向周琰德,這次,他發現不對勁了!他指著的地方不是他,而是他的身後。
他猛一回頭,就看到兩個警察站在門邊,中央則站著歐陽肆,在歐陽肆的後方,還有教會的幹事跟另外幾個警察。
「你……陳先生……怎麼……這是怎麼回事?」
周琰德先驚聲叫了出來。
方酩仲看著歐陽肆那面無表情的雙眸,感到陰冷至極,今人忍不住渾身顫抖。
他幾乎要站不住腳,一聽到周琰德指著歐陽肆「陳先生」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不但徹底戰敗,而且可能賠上一生,甚至拖垮老父親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事業。
***
「咦?這裡是……」
一張眼,發現自己竟然在家裡,一時間,尤淺藍以為自己在作夢,突然一個陰影,擋住了她眼前的陽光。
「醒了嗎?」
「啊……你……你回來了?」
當她看到歐陽肆一臉溫柔地坐在床邊,俯瞰著自己的時候,她露出的笑容,是那樣的真心甜美,激盪起歐陽肆心中陣陣的暖意。
「對呀!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生氣?」尤淺藍一臉不解,「啊……你是說監聽那回事呀?」
「嗯!」看來,尤淺藍還記得,歐陽肆心想不妙,他深情地在她額前印上一吻,「還生氣?」
「嗯……有點啦!可是……那也不能全怪你……」
「喔?怎麼說?」
歐陽肆早就有所準備,當尤淺藍起床後,會先跟他大吵一架,但他萬萬沒料到,她竟然這麼大方地原諒他,非但毫不在意,似乎還很歡迎他。
「怎麼說呀?這……」
尤淺藍摸了下頭髮,該現在告訴他嗎?說她打算跟他一直在一起,直到他厭倦她為止,她是該說的,可是得先解決髮夾的事情,「啊!對了!為什麼我在這裡?我明明去南部了呀!」
「嗯……這也是個小故事,不過,你得先把剛才的話說完才行,對了,你等一下,我有東西要送你。」說完話,歐陽肆便起身。
「啊?可是我……等一下,我不是說過別送我東西了嗎?你又……啊!」
這會兒,她瞪大雙眸,萬萬想不到,那對鑽石髮夾怎麼會在他的手中,「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