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備胎的戀人

第17頁 文 / 溫妮

    「紗布的事等會再說。」教官頗有興味地回想那男人,被他拒在門外的怨恨表情,該是放那男人進來的時候了。

    「閻羅,如果你想知道那男人的真心話……」

    教官輕聲說道,莫名地,閻初初一顆心也被吊得高高地。

    「怎麼樣?」她忍不住追問道。原來,在她心中仍是沒有放棄希望阿!即使嘴上的話說得再漂亮,什麼該忘了他、什麼花花公子沒有真心,但只要他有一絲喜歡她……即使是微不足道的一丁點,她就無法真正對他死心。

    「等一下記得裝虛弱點。」說完,教官頭也不回地離開病房。

    第十章

    教官踏出病房,毫不意外地看到久候的郁綮和楊弘日。

    「你們怎麼還沒走?」教官挑起一眉,口氣倒很交槍帶棍。在讓郁綮見到閻羅以前,他想先吊吊郁綮的胃口。

    「初初的狀況還好嗎?」郁綮根本就不在乎他的不友善,因為他只想知道,閻初初的傷勢如何。從他勉強跟著這位叫做「教官」的男人,來到醫院後,根本就沒有人理他,更沒有人願意告訴他閻初初的情況。

    而方才……教官更直接把他關在門外,連讓他見她一面都不肯。

    「我沒有必要告訴你。」教官的口氣冷淡,存心把郁綮的心吊得高高地。「我要見她!」郁綮拒絕退縮,即便這男人是她的新情人,也無法打消他想見她一面的想法。即使她投入別人的懷抱,不代表他不能把她搶回來!

    「她已經為你受了一次傷,所以你沒資格再見她。」

    「有沒有資格,應該由她來下決定,而不是由你!」郁綮一向輕鬆自若的神情消失,他拒絕被這個理由打發。「就算你是初初的情人,也不能代替她決定要見什麼人。」「情人?」教官側頭看著病房的大門,突然很懷疑自己跟這男人在雞同鴨講,在發生這麼多事情後,郁綮居然還能以為他是閻羅的情人?

    「我不管你和初初認識多久,但我要你知道一件事,她是我的女人。」郁綮努力宣告主權,同時也在與情敵宣戰。

    「喔。」教官不痛不癢地輕哼了聲。

    「初初最後一定會回到我身邊的!因為我是她第一個男人,不管過多少年,她都不可能忘記我的。」

    「是嗎?」教官仍是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他何必在乎?

    「你一點都不在意?」郁綮瞇起眼。為什麼這男人完全不為所動,沒有一個男人的肚量可以這麼大。

    「我何必在意?不管你是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我和她的關係永遠不會改變。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直接去問她。」總算吊夠了郁綮,教官終於好心地讓開往病房的路,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他們自己的問題了。

    郁綮奇怪地看了教官一眼,便匆匆進門,雖然不解教官為何突然放行,但他絕不會傻得放棄見她的機會。

    正當楊弘日也想跟在郁綮身後進門,教官卻一把攔下了他。

    「你急什麼?還沒輪到你。」

    郁綮才推開門,遠遠就看見閻初初火色的發,披散在雪白的枕頭上。

    平日總會襯得她肌膚似雪的發,此時看來莫名地失色不少,不再紅艷似火,反而像是即將熄滅的火花,努力喘息著不肯就此消失。

    郁綮一驚,生怕她會在下一秒鐘就消失,他大步上前,來到她的病床旁。她合上了眸,像在小憩似的,不同於平日柔媚動人、神采奕奕的模樣,此刻的閻初初,十足十像個病美人。

    左肩處被重重紗布,一圈又一圈地縛住,郁綮完全不敢想像,她到底受了多重的傷,居然要被包紮成這模樣,而左臂同樣被重重包裡,彷彿必須固定她的手臂似的。郁綮心一驚,難道左肩上的刀傷,也延續到她的手臂嗎?

    「初初……」他伸手撫上她蒼白的頸,本該是嬌艷欲滴的紅唇,也因為失血而不再紅潤。

    郁綮緊緊擰眉,記起教官曾說過的話——她本來已經快制伏那紅衣女子,是他的突然闖入,才害她受傷的。

    因為郁綮的動作,讓閻初初驀地清醒,她睜開水眸,晶亮的眼絕不像一個重傷患者該有的精神,才想開口說話,她隨即想起教官之前指示的「裝虛弱點」,她斂下眸,將太過有精神的目光藏起。

    「你、你來做什麼?」她問,微微沙啞的嗓音,是因失血所引起的口乾舌燥,但聽在郁綮耳朵裡,卻全然不是這麼回事,他只當閻初初太過疲憊。

    「我來看看你的情況如何。有沒有哪裡感到不舒服的?」他溫聲問道,撫著她頰的動作好輕、好柔,生怕稍一用力,會把她碰碎般。

    「……沒有。」閻初初瞥了右手邊的點滴一眼,有些無力地答道。

    其實教官根本不需要特別要求她裝虛弱,雖然她的傷勢並不太嚴重,但因為失血的關係,她現在的確是挺虛弱的。

    而先前與教官的談話,則幾乎耗去了她所有的體力。

    郁綮輕輕握住她沒被包紮的左手指尖,對於她若有似無的抗拒,感到無奈。「初初,你為什麼要為我擋刀呢?」郁綮握住她指尖的手,無法自抑地微微加重力道,如果他不這麼做,他幾乎要以為她會就此消失。

    他必須借由這個動作,以確保她還好好地在他眼前。

    「我是個保鏢,保護人是我的天職。」她說道,從他身上傳來的熱度,莫名地讓她感到心安,至少,這一刻他是在她身邊的。

    「我不要你這樣保護我啊!」他低吼著,如果刀子再偏一些……如果刀子是刺進她的胸口……天!他簡直無法想像那是什麼樣的情況。

    「聽起來,我似乎是多管閒事了。」閻初初輕歎,她現在的體力真的不多,所以她每說一句話,都要小心翼翼地控制情緒,如果太激動的話,她可能會頭昏……這是她前一回遭刺的時候,留下的經驗。

    但她這麼輕飄飄的說話方式,卻讓郁綮好不習慣,還真以為她傷得極重。「我不是這個意思!」郁綮急急為自己解釋。「我的意思是,如果必須害你受傷,才能保護我的話,我寧可自己受傷啊——初初,你可知道,當我看到你身上插了一把刀子時,我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當她為了自己而浴血、而後又昏倒在教官懷中時,他真怕她會在下一秒死去。而後,從婚宴現場到醫院途中,其他人又不斷阻止他取得她的消息,讓他一個人有如熱鍋上的螞蟻,不斷地心焦、自我煎熬。

    這種時候再堅持什麼男人的尊嚴、或驕傲,全都是無意義的事,如果她因此死去,那他必定會悔恨一輩子的。

    所以,郁綮再也不管她是否會恥笑他的心意,抑或是其他拒絕他的話語,他只想把自己的真心話說出。

    「初初,我愛你。過去是我太驕傲,我不肯承認自己真會被一個女人吸引,所以我從不對你說愛,但現在我已經想通了,如果你不在我身邊的話,這個世界就太無趣了。初初,請讓我重新追求你。」

    「騙、騙人……」閻初初原本蒼白的臉,因他突如其來的告白話語,而燒得通紅。太輕易了吧?!這麼簡單就從郁綮口中聽到答案,反而讓她難以置信。

    「初初,我說的全是真心話,那時候放你離開之後,我一直覺得很後悔,為什麼我要死撐著自己的面子,以挑戰結束為理由,就這樣讓你離開我N這一個月來,我跟很多女人交往過,但我卻沒有辦法把心放在她們任何一人身上。

    因為她們都不是你啊!只有你才能讓我心動,只有你……只有你能讓我嘗到愛情的感覺,你的美麗、你的耀眼、你對工作的堅持,無一不讓我心動,即使你現在已經有了新情人,我仍血法就此放棄你。」

    郁綮不斷說著、不斷說著……說著她的美好、說著他的後悔、說著她如何合他心動、說著他是如何想念她。

    任何一個女人在面對這麼直接的告白,都不可能再鐵石心腸下去,更何況是始終無法對他忘懷的閻初初?

    因為她們都不是你!

    這句話震得她的心怦怦直跳,在婚宴上,他對於那個因他冷落,而氣得跑掉的女伴,也是只有這句話——因為她不是你!

    「我能相信你嗎?你是一個花花公子吶……」閻初初輕輕問道。她是在問他,更是在問自己,對於他們曾有過的「挑戰」,她仍印象深刻。

    「你曾對楊弘日說過,我只是你用來打發時間的備胎,既然只是備胎,又怎麼可能得到你的真心?你說過,你之所以與我交往,不過是想證明自己的魅力,在這種情況下,我能再度相信你嗎?」她問,這是她心中最深的恐懼。

    如果到頭來,他又說,這只是他覺得自己因為害她受傷,而心中有愧才與她交往的話……她一定會瘋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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