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放縱君心

第11頁 文 / 尉菁

    「瘋狗!」他對她的說詞感到嗤之以鼻,非常不屑。他問:「那麼瘋狗會對你這樣嗎?」他的唇覆上她雪白的玉峰,輕輕嚙咬,輾轉吸吮。

    他的動作揪痛了駱海棠的心。因為對於他的刻意撩撥,她非但沒有任何的排斥,反倒有著排山倒海而來的顫慄與激情。她覺得自己相當的可恥,明知道他的一切行為,沒有包含愛在裡頭,可是她卻逃不開他手底的觸摸,為他恣意地掠去了所有。駱海棠別過臉,不看他凌辱她時的得意。越見她如此,衛文闊就越變本加厲;他不僅在口舌上欺凌她,一隻手更是不安分地爬進她裙擺內,探索她的慾望深處。駱海棠發現她雖強抑住自己對他的渴望,但她的自製卻仍舊敵不過他雙手、雙唇的挑逗,她聽見自己情難自禁地驚喘出聲,聽見衛文闊得意地在笑,聽見他得意地說:「看來你沒有像你口中所說的那麼討厭我的碰觸嘛!」她的胸口驀然一窒,心是狠狠地被鞭笞了;難過、受委曲的情緒再也關不住,她忍不住大聲地問他:「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羞辱我?」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麼,讓他非得用這麼冷酷的方式恨她?

    衛文闊雙眸一凝,寒著嗓音問她:「問我為什麼羞辱你之前,為什麼不先問自己為什麼給我羞辱你的權利?」

    「那是因為我愛你。」

    「所以你寧願委屈自己忍受我對你所做的一切!」他冷酷地笑開來。「傻海棠,你明不明白,並不是你所有的真情真意都能得到別人的回報。」「我不求你回報,我只希望你別折磨我,只希望你饒了我、放我一馬。」這,難道也是奢求他了嗎?饒了她?放她一馬?哼!那誰來饒了他,放他一馬呢?

    衛文闊想到了他一生的摯愛,他的前任妻子聶四貞;她曾將他的真心對待狠狠糟蹋,為什麼她那時侯就不饒他、放他一馬呢?他不要她的委屈求全,他不要看她為他而癡傻的模樣,因為這樣的駱海棠讓他想起了從前的衛文闊——那個一心一意只想愛聶四貞的衛文闊。

    衛文闊單手將腰間的繫帶抽下,褪去袍內的褲子,挺身佔有了駱海棠。駱海棠緊緊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嬌喘出聲,不讓自己更難堪。而衛文闊就是要她難堪,就是要她覺得羞恥;他使勁渾身解數挑逗駱海棠,手勁粗暴多於溫柔地折磨著她嬌柔的身軀。駱海棠覺得她的世界被衛文闊撕裂成一片片的羞辱,因為她聽到了自己痛楚卻愉悅的聲音交疊在衛文闊得意的喘息之上。她墮落了!她終究逃不開衛文闊的折辱!駱海棠緊緊抱住衛文闊,張口狠狠地咬上他厚實的肩膀。她的淚流進她咬的傷口,一滴又一滴。

    衛文闊在激情過後,察覺到肩膀的疼痛。他扯開她,看見她的唇畔有著鮮紅的血漬,臉上有模糊的淚水;他的手往自個兒的肩膀探去,深深的齒痕一圈明顯地烙印在他肩上,裡頭有他的血、海棠的淚。衛文闊的心驀然一抽,他突然很不願意見到駱海棠的淚水。

    他將自己的袍子脫下來,丟給她。「披上它。」

    她瞠著水汪汪的淚眼看他。

    「我只是不希望讓你這麼狼狽回去罷了。」

    「穿了你的袍子,我就不狼狽了嗎?穿上它,我就能對家裡解釋我今兒個的去處了嗎?」她扯著淒厲的聲音問他。是句句痛人心扉呀!他知不知道?

    他走近她,替她穿好衣袍,繫好衣帶,為她綰上發;駱海棠由一個嬌俏的姑娘家變成一名眉清目秀的公子爺。

    他為她想好了說詞。「就說你貪玩,所以頑皮地拿了件哥哥的衣袍溜出去。」

    「為什麼不說是你?為什麼就不能是你上我家門去跟我爹娘認錯,說是你欺負了他們的女兒?」她轉而咄咄逼人地逼問他。

    衛文闊搖頭。「不要開這種不好玩的玩笑,你爹娘會承受不了這種打擊的。」他依然沒有絲毫的愧疚之心,仍然是那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駱海棠的心轉涼。她倏然轉身,試圖抬頭挺胸地離去。

    突然,身後傳來他叫喚聲。「海棠。」

    她毫不猶豫的就回頭,眼眸熠亮生輝地望向他。她的心還是在期待他會有良心發現的一天,因為她是那麼癡傻的等待著他愛她。

    然而,她怎麼也沒想到他叫住她竟只是為了對他說:「回去後,記得叫丫頭熬藥讓你喝下。」

    他的話潑醒了她的癡,她知道他口中的藥是什麼藥;是那種每回他要她之後,他都會差人給她送來,說是能避免她有身孕的藥汁,可……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人竟會是這般的冷酷,竟能在她傷透了心之後,再往她的傷處狠狠地踹上一腳!駱海棠瞪大了眼,逕是瞧著那個傷她最深的人。而駱海棠的噤口不語,讓衛文闊以為她是不願意,於是他一個箭步欺身向她,攫住了她的手臂,向她要承諾。「告訴我,你回去後會熬藥來喝。」她緊緊閉著嘴巴;她不說,她偏不說,她就是要讓他著急,就是要他嘗嘗什麼叫做「心痛如刀割」的等待滋味。駱海棠用眼眸告訴他她的決定。而衛文闊氣了,揣著她的手便要拉她回去。「如果你不答應,那麼我就親自去藥鋪,親自為你抓藥,親自看你喝下。」

    他的迫不及待,他的親自抓藥、親自侍藥,都讓她感到心寒。原來為了看她有沒有如他所願的服下湯藥,他可以委曲求全到那般地步!

    她心冷地問他:「非得這麼麻煩嗎?」

    衛文闊愣住了,因為駱海棠從來沒用過這麼涼冷的嗓音跟他說話。他回眸,她的唇畔漾起了笑。她甩開了他的手、他的禁錮,站直了身子對他說:「我回去後會熬藥喝下,你別這麼慌,」她嗤聲冷哼,不屑地再度開口道:「你不想讓我懷有你的孩子,我還不屑擁有你的骨血呢?」說完,她不再理會他任何的反應,傲著身子骨離開。現在她能裝的,也只有對他冷言冷語的不在乎了……

    駱海棠沒想到她一身的男孩裝扮得面對這麼多人,家裡頭除了爹娘還有稍早才回家門的哥哥之外,另外還有個陌生人在。那人一見到她,便呵呵大笑,直拍著她大哥的肩頭,對大哥說:「子玄,我只當你是人間少有的美男子,沒想到令弟的容貌更勝你一籌,莫非是你家的風水好,淨出面如冠玉的俊兒郎!」那人是好心讚美她,但駱海棠可是從未被個大男人這麼大刺刺地瞧過,一時之間竟手足無措,只得藉故先行離開,避去了這場尷尬。在離去前,她還聽見那人對著大哥說:「令弟好害羞,一點都不像你。」對於女兒出的狀況,駱家老爺、夫人是又窘又惱,不知該如何向兒子的至友解釋,倒是駱子玄同好友那般笑得爽朗。「沈漠,你莫非是眼珠子不管用了?」

    「怎麼說?」

    「剛剛進門去的是我妹子。」

    「你妹子!」沈漠明顯地一呆。「你是說……那個好比潘安再世的公子哥是你妹子!」他的表情好震驚。

    「如假包換。」駱子玄抬頭挺胸外加拍胸脯打包票。

    「可是……『他』是如此俊逸卓爾!」就算他與她穿相同的衣袍也未必能像她一樣出色俊逸。

    「那是因為我妹子面目清秀,骨子高挑,自然扮男扮女皆得宜。」

    「可是……」沈漠還要辯駁。

    駱子玄卻很受不了自己得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釋,索性將這工作推給了他爹娘。「父親、母親,你們行行好吧,告訴沈漠你們單生我一個兒子,剛剛從他面前走過的人的的確確是個姑娘家呀!」

    沈漠真的將目光移往駱家兩老。駱家老爺、夫人被他那副認真的模樣給逗笑了,原本對海棠的怒氣意不翼而飛,只點頭笑說:「是的,剛剛走進門的人的確是小女。」

    沈漠的笑臉更是燦爛於前。「那伯父、伯母真是好福氣,生了一對『好』。」

    「一女一子是謂好,而且還是好中的好。」

    「好中的好?」

    「男的為人中之龍,女的為人中之鳳,這不是好中的好是什麼?」沈漠逗趣地說。

    而駱家兩老更是得意了。

    「好!好個好中的好。子玄,你交了個懂得花言巧語的朋友。」

    「那也得能討父親、母親歡心才算吶!」駱子玄哪裡不懂好友哄人的高竿。

    「夠了,夠了,夠討人喜歡的了。」駱夫人是越看沈漠越喜歡,心想這孩子與海棠的年齡也算相當,要不然……「子玄,你留沈漠在咱們家多住個幾天。」

    「母親想幹什麼?」絡子玄嗅到了他娘可能打的鬼主意。

    駱夫人嗔了兒子一個白眼。「只想多留沈漠幾天,怎麼,不行啊?」

    「行行行,母親大人的命令,為人子的我怎敢不從?」他拍拍好友。「沈漠,你只好恭敬不如從命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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