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獨佔幽蘭心

第20頁 文 / 宛宛

    江君之外,他是第一個如此接近她的男人,其餘都……死了。

    那麼那些人是否該在來世繼續怨恨她呢?

    冥想之中,仰望天際的她沒發現官法昭無聲的接近。

    「我的蘭兒在想什麼?」他俊朗的臉孔出現在她的跟前。

    古蘭若驚跳起身,結結巴已地開口,「你……你怎麼可以……」

    「身子還疼嗎?昨夜累壞你了。」向來霸氣的他舉起袖子,拭去她因為溫泉而沁出的細汗。

    他的手探入乳白的沐湯中,掬起一掌水淋向她的鎖骨。當水珠在她圓潤的皮膚上滑落時,慾望讓他的眼眸變得幽暗。

    「我想要你了。」他的手指滑過她沉入水中的粉色蓓蕾。

    「不行……」她羞赧地推開他的手。經過昨夜的纏綿,她知道自己的身子絕對無法再承受更多的他。

    「我知道。」他輕歎一聲,彎下身吻住她微顫的唇瓣。

    對她,他是上癮了。

    思親心切而又楚楚可憐的她、歡愛時含羞帶怯的她……她的各種面貌都足以將他逼到失控的邊緣。

    「我得讓江君把你的身子養壯,否則我無法……」官法昭火熱的眼緊盯著她水亮的眸,在她的頰邊低喃著他想對她做的事。「雖然,亦昏沉的絕美模樣在月光之下,美得想讓人再度愛你——」

    「求你,別了。」她伸手摀住他的唇。她是怎麼了?官法昭凝著她時,她居然愈來愈難控制自己的呼吸。

    官法伸手到水裡摟住她的腰,逕自將她摟到池邊,讓她未著寸縷的身子倒在他的身上。

    「你……衣服弄濕了。」她環抱著雙臂,雙腿拚命地攏緊。整個臉龐幾乎埋到她的胸口。對於在白日之下與他裸裎相見,她顯得極度不自在。

    「別理它。」

    「我會冷……哈啾!」古蘭若摀住臉,瑟縮著身子打了個噴嚏。

    官法昭取過一旁乾淨的衣服蓋住了她的身子,摟起她坐到一旁的暖炕邊,披散著她的長髮任其烘乾。

    「你現在腦子裡想的是誰?」他擰著眉問道。

    「你想的又是誰呢?」她窩入他的胸前,感受他身上的體溫。「我似乎不該問這種自討無趣的問題。你還有個未過門的妻子,女子對你來,只是唾手可得的一項便利。」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展現著若無其事的平淡微笑。

    「誰告訴你這些事的!江君嗎?」官法昭看著她平靜的臉,脾氣是一陣火爆。

    她不在乎!而他該死的在意她的不在乎。

    她該希望自己是他的專寵!

    「這不需要誰來告訴我。」古蘭若苦笑道。

    「你在意嗎?」他追問著。

    「何必呢?」只是徒然落得心傷罷了。

    「你是想告訴我,昨夜的歡愛只是一場肉慾享樂罷了!是嗎?」官法昭驚猛的雙眼緊逼到她的眼前,雙手狂亂地搖晃她的肩。

    古蘭若緊擁住雙臂,不能再讓自己釋放出太多的情緒啊!感情一旦決堤,她勢必會潰敗在他的強勢作風之下,成為他一輩子的俘虜。

    「你究竟在想什麼?」他扣住她的腰,狂風般地將兩人一併捲入冒著白煙的溫泉之中,她曾經暈眩在沐盆中,只因為她的身子無法承受過久的熱水浸泡。他要她昏沉得無法思考。

    他要逼出她的真心!

    官法昭陰鬱地與她相望,在她眼中閃過驚慌時強吻住她,進一步地剝奪她正常的呼吸。

    她無法呼吸了!冒著煙霧的熱水,熏得她難受不已。古蘭若才伸出手想推開他,手淪入了他的掌握,動彈不得。她轉動著臉頰想爭取一些新鮮空氣,他的吻如影隨形地熨帖著她,火熱的舌尖更形張狂地捲走她殘餘的理智。

    官法昭不耐煩地扯開被水浸濕的衣袍,露出精壯的臂膀,雙唇未曾離開她的肌膚。

    當他的皮膚灼熱地熨上她的胸口時,她恰好睜開了眼,看見他光滑的上半身,想到了他背上的羽翼。

    她僵直了身子,即使池中的熱氣仍讓她不適,她的意識卻猛然清醒過來。

    「放開我。」她低啞他說,雙眼仍黏在他肩上。

    「又因為我背上的疤記而要拒絕我嗎?」從她的視線明白了她的心思,官法昭傾身向前,將他的大腿岔入她的雙腿之中,蓄意摩擦著她在水中的柔軟。

    「不……」她戰慄地察覺他眼中的殘忍像極了那日他強要了她的神情。

    「就因為嬰孩時被炕床灼傷的疤記,我這一生都要被你冠上隋煬帝轉世的惡名嗎?」他惡狠狠地凝視著她,灼熱的慾望更進一步抵向她的女性地帶。

    然而他預期的抵抗未曾到來,她咬住唇,朦朧的眸子迷惑地看著他。「那不是天生的胎記?我……可以看它嗎?」

    她想做什麼!官法昭擰著眉,鬆開她的手,不客氣地推開了她。

    「你轉過身好嗎?我沒有力氣走到你的背後。」她的小手怯怯地撫上他的肩頭,近乎哀求他說:「求你。」

    官法昭剛硬的面具滑落了幾分,他以指尖劃過她狂跳的胸口,然後背過了身子。

    古銅色寬背中央有著兩道褐黑的深色印記,焦乾的皺折傷疤不規則地向兩側的肩腫骨揚起——就像一雙蝙蝠的翅膀。

    古蘭若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肩上的疤記,沒有心疼他兒時的舊傷,因為狂喜已席捲了她所有的思緒。

    她輕呼了一聲,臉龐突然貼到他的疤記上,這的確是因為灼傷而留下的疤印啊!

    不是他!他不是那個兇手啊!

    官法昭僵直了身子,背上傳來的溫熱水滴是淚珠嗎?一個冰冷的吻印上了他的疤記,他猛然轉身迎上了她淚盈盈的眸子。

    「哭什麼?」

    古蘭若低呼了一聲,在與他四目交接的那一刻,舉起雙手攀住他的頸項。

    心,怎麼可以這麼乍喜又乍悲的呢?喜的他不是那個人,悲的也是他不是那個人。

    她早就愛上了他,而她卻不是他的唯一,所以她必須找個理由來恨他,否則這次的沉淪就是一生一世的愛怨糾纏了。現在,就連她恨他的理由都被摧毀了,她不知道該用何種面貌來對待他。

    感覺到他的喉結動了動,她只是更加地擁緊了他,「別說話,讓我好好想一想。我的頭現在好昏……我有好多事要學……」她要學著適應他身邊的眾多姬妾,要學著告訴自己她不是他的唯一。

    更多的清淚灑上了他的肌膚,他想掬起她的臉龐,她卻執意不依。

    直到她體力不支地倒在他的胸口,任由他抱起她,官法昭才望見了那一臉的淚痕與心酸。

    為了什麼?

    他滿心的疑惑在凝望著她憔悴的臉孔時,全化成了一聲無奈的歎息。

    第九章

    武林盟主的選拔,已在益州展開了數日。

    有鑒於江湖處事不該只是以暴制暴,因而未來盟主的武功實力、領事風格、為人處事、社會風評,以及其幫派的正邪與否,全都是選拔的重點。

    盟主競選的規則被明文公佈在會場中的佈告牌上。

    第一關以武場為主,武場上的競賽勝利之後,勝利者將進入第二關——七大見證長老有權投票決定此人是否有資格擔任武林盟主一職。

    若無法取得七大見證長老過半數的同意,即使第一關的武場成績傲視群倫,此人仍無法當選為盟主。

    益州武林大會的會場之中,一排排的帳篷繞著兩處比武試場而建。

    右邊試場中的滔天幫幫主歐陽無忌正節節地逼近敵手,黑色長鞭成功地捲住對方的咽喉,輕而易舉地取得了此次比武的勝利。

    左邊試場的沈拓野也在同一個時間內,以匕首近身挑開了對方的兵器,在對方的愕然目光下,沈拓野的匕首削下一塊對方胸前的布料,勝負已明。

    這兩場比試結束後,貫石幫的沈拓野和滔天幫的歐陽無忌就算各勝六場,打成平手。

    所有人莫不引頸而盼這兩人的最後對決。

    在此種緊繃的氣氛之中,靖王黑色帳篷內的琴聲方歇,官法昭斜倚在玉枕上閉目養神,一副自在安逸的模樣。

    「你要到哪裡去?」他張開眼,嚇住了正飛步走出帳門的古蘭若。

    「我……我想去找……」她以為他已經睡著了,古蘭若輕咬著唇,小手緊捏住披風。

    「想去找江君,是嗎?」官法昭口氣火爆而不滿。「武林大會的第一天你就和樊冷蝶、江君談了一夜,還沒談夠嗎?」

    那一夜要不是還有一個樊冷蝶在,他早拆了那頂帳篷。這女人居然趁著七大見證長老在議事帳共商大事之時,一個人偷溜出帳篷。

    「可是冷蝶現在被關在牢房之中。」她低聲道,面紗下的臉龐苦惱不已。

    樊冷蝶因為牽扯到一樁下毒事件,目前被關在一間特製的鐵籠牢房之中。除了沈拓野外,沒有人有鑰匙可以進去。

    「那件事你不用擔心。」官法昭看了一眼走入試場的沈拓野和歐陽無忌。

    重頭戲終於上場了!

    「過來我身邊。」他朝她伸出手。

    古蘭若留戀地看了眼帳門,垂下肩柔順地握住他的手。江君現在可能也忙著注意場內的對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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