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索情

第23頁 文 / 有容

    「我覺得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

    「真的?」萱雪寒有些激動。

    她若能想起他的話,那真是……「是夢中吧。」這人幹啥臉色馬上一變?這種人真可怕,臉上彷彿準備了千百個面具一樣,說變就變!「若是夢一定是惡夢!」她向他扮了個鬼臉。

    第十章

    她的話令萱雪寒哭笑不得。他的索情喪失記憶之後,性子變頑皮了。

    「若這惡夢一直跟著你不放呢?」耍無賴,他萱某是一把罩的。

    「你在詛咒我嗎?」索情瞪著他,對宮女說:「把這人趕出慈寧宮!」

    真是夠不順眼了。

    「公主……他……」老天!這、這怎麼可以?宮裡上下大概就只有這新封公主不知道眼前這俊美公子是萱王爺。

    「把他趕出去!」

    「若荷,不得無禮!」太后的聲音充滿寵溺,「眼前這位可是萱王府的萱王爺。」

    他這色狼是王爺?!索情的臉漲紅了,可又不甘心,「母后,可是他……」氣不過嘛!

    「萱王爺,如何?」太后忽問。其實,她是有意讓萱雪寒和若荷獨處的,期望他能喚起若荷的記憶。

    「她不記得我。」萱雪寒苦笑。

    「無妨,慢慢來。」這種事本來就急不得。她換了個話題,「對了,鍾、賀兩府的事處理得如何?」

    「六百三十二口人原本明天要問斬,正逢打明天起一連七天的大法會,因此刑期可能延至法會過後。」

    「唉!鍾國丈和賀王爺兩人犯錯,累得家人得陪他們死,不值得。」太后歎了口氣。「六百三十二口人命,前天賀王府的郡主曾乞求本宮干預此事,我回絕了她,若答應了她的請求,這不壞了朝綱?以後欲圖謀不軌的人,若人人都沒事,國不大亂?」

    「可是……母后,我相信其族中之人未必每人都知道鍾國丈和賀王爺圖謀不軌的事,這麼莫名其妙地受了牽連,那不是很可憐?我聽說鍾、賀兩府的人,有出生不滿一月的嬰孩,那些孩子也問斬?太不公平了!」索情開口。

    那夜賀郡主找母后求情時,她在場,甚至母后回房之後,賀郡主還對她說了許多話。

    她不知道賀香玲為什麼在談話中不時對她露出憎惡的表情,而且不時地問她──你真的不是索情嗎?等奇怪的話,可……她真覺得賀郡主好可憐,她真的想幫賀郡主。

    聽那位賀郡主說,自己若真的想幫她可以求母后,要不……還可以求萱王府的萱王爺。

    她那時不知道萱王爺是誰,於是就先求了母后,可不管她說什麼,母后總是不允,要她女孩兒家,莫管這等事。

    可……幾百口人全遭殺戮多可憐!

    「不公平嗎?」萱雪寒冷笑,「你可知道他們兩人曾經害了多少忠良冤死?被其所陷,死於劊子手刀下的又何止六百多人?」

    「就算是如此,殺了鍾、賀兩府所有的人,被害、冤死的那些人也回不來了,這樣冤冤相報何時才能結束?」

    萱雪寒冷睨地看了她一眼,「婦人之仁!」

    「你只想快意恩仇,圖個自己痛快,這樣草菅人命和江湖上的盜賊有何不同?」

    太后見他森冷地綻開笑容,連忙打圓場,「萱王爺,若荷無禮之處請多見諒。」她對宮女說:「公主身上的衣服有些髒了,陪她回宮去換。」

    又僵持了一會兒,索情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隨宮女回宮。

    萱雪寒的性子冷鷙深沉,鍾、賀兩家對他而言是不共戴天之仇,有機會送他們入鬼門關,他沒理由放棄。

    索情雖是他鍾愛的女子,一旦他抓了狂,她也沒能保證索情會發生什麼事。

    唉!鍾、賀兩府只能怪自己惹錯了人。

    皇上寵愛鍾妃,可他對這一回的事擺明袖手旁觀不插手,原因也大概是因為此事是由柴王爺所查,而事關萱王府吧!

    ☆☆☆

    萱王府?這裡就是萱王府?索情下了轎看著紅漆大門上的幾個字。

    為什麼她對這會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這種熟悉的感覺一如她對萱王爺的感覺,偏偏自己的腦袋裡怎麼也記不起一切。

    萱王爺第一次見到她時喚她索情,就連賀郡主也一直問她是不是叫索情?連她作夢都有人喊她索情。

    她真的叫索情嗎?這名字……她忽覺一陣天旋地轉。「我……頭……好痛!好痛──」她幾乎站不穩地扶住轎把,蒼白了臉。

    「公主……來人!快啊!公主暈過去了。」

    似乎感覺到許多嘈雜的聲音,索情努力地想聽清楚他們在吵些什麼,最後黑暗吞噬了她。

    ☆☆☆

    好像過了很久,意識彷彿恢復了,索情敏銳地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這空間的味道不同在宮中,可……好熟悉,熟悉到好像她之前就一直待在這裡似的親切。

    是太過敏感了嗎?為什麼她老覺得這空間裡不只她一人,甚至那人的眼光一直沒有離開她的身上過?

    她昏倒時也就算了,如今意識清楚了,怎麼能讓人看個沒完呢?不管是不是她太神經質了,先睜開眼再說吧。

    果然!有人在看她,而且在她睜開眼時,那雙盯住她身上的眸子也不曾迴避一下。

    「你……」萱王爺?!她就知道!會那麼肆無忌憚地死盯住姑娘家看的人不多,這色狼就是一個。「你幹啥盯著我看?」

    「你早醒了,幹啥不睜開眼?」一個昏迷中的人氣息不該如此不順,她大概清醒有一刻了。「我是要看你裝到啥時候。」萱雪寒惡質的冷笑。

    這個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索情瞪著他。在她眼裡他這京城第一美少和秘雕一樣面目可憎。

    「你不要笑好不好?皮笑肉不笑的,很難看耶!」

    對於她的批評,萱雪寒早沒感覺,他不以為意地問他想問的話,「你來這裡做什麼?」

    「母后要我來向你為昨天的事賠不是。」索情有些不服氣,「不過,真正讓我到這裡來的原因是梅花。母后說萱王府後山有一大片梅花林,冬天花開時梅雪難分,抱著好奇心我才來的。」

    「拜帖呢?要來拜訪總要先來張禮貌性的拜帖吧?」

    「你曾三番兩次對我無禮,我這是禮尚往來。」她是把拜帖帶來了,可她偏不交出去。「你若覺得太無禮,大可把我掃地出門啊!」

    萱雪寒定定地看著她,「索情,你恃寵而驕了。」

    「我不叫索情。」

    「但你是索情。」

    「一個我完全陌生的名字,你教我怎麼相信?」

    「你不相信並不代表你不是。」該死的賀香玲!若沒有她,索情現在不會連他都不認得。「你喪失記憶了。」天曉得他情之所鍾的女子就在眼前,他多麼想將她擁入懷中,可……他現在只能任由她當他是陌生人,什麼都不能做,就連最起碼的互吐情衷都不可以。

    又是這深情眼神!索情心跳漏了半拍,無法直視他含有太深情感的眸子。

    「索情是你的誰?」她的情緒變得好怪,竟莫名地嫉妒起那名喚索情的女子。

    「一個知我、懂我的女子。」僅僅只是簡短的兩句話,萱雪寒深埋於語氣中的情感揪緊了她的心。

    「她知你、懂你,你呢?在你心中她……她有什麼地位?」她的心好沉、好痛,逼得自己竟問了這事不關己的話。

    「曾經滄海。」他的世界因索情而有情,孤獨的心因她而不寂寞,走得進他世界的只有她,而他的世界也僅容得下她。

    曾經滄海?索情細細地咀嚼著這句話。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賀郡主曾告訴過她,只要她肯在萱王爺身上下功夫,也許可以由他身上要來皇上御賜的免死金牌,有此寶物,也許皇上能特赦了賀王府。

    當時她曾問賀郡主,她和萱王爺並無交情,何以她下功夫即能索到免死金牌?那不是普通東西,只見賀郡主冷笑的對她說,因為她和索情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以萱王爺對那名喚索情女子的深情,只怕要一塊免死金牌並非難事,只是……她又不是索情,如果可能的話,她也希望是啊。如此想時,她心中一驚。老天!她……她在想什麼呀!不……不是很討厭這色魔王爺?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想法?

    哈!她一定是方才暈了,尚未完全清醒。

    可……索情瞄了他一眼,他正好也看著她,四目一交接,她連忙低下頭,一張臉熱得可以煎蛋,心想,自己好像不這麼討厭他了。

    「你在想什麼?」

    想什麼怎麼可以讓他知道呢?索情心虛地搖搖頭,「沒什麼。」為了避免自己又胡思亂想,她說:「萱王爺,我……可不可以請求你一件事?」

    「你想救鍾、賀兩府的那些死刑犯?」對她的請求,萱雪寒瞭然於胸。「若是,你就不必說了。」他一副完全沒得商量的表情,「我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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