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悠悠
柳恰茵接過手巾輕輕擦乾他的發,溫柔的將垂在他額前的髮絲順了順,很慶幸累積兩年的相思有機會能夠傳達讓他知曉。
「兩年前,楚老夫人的壽宴……」練棋喃喃地重複她的話。
每回他到親王府總是停留下到半刻鐘便離開,實在想不起短短時間能發生什麼事?凝望著她滿心期待的神情,他絞盡腦汁不停回想。
忽地一雙興她一樣的水眸浮現腦海裡,但當時發生了什麼事……隱約記得的只有翦水雙瞳與……她手中的棋。
「當時你是不是拿著用冰雕刻成的棋?」由於楚惜銘鮮少贈棋子人,所以當時他才會想瞧瞧那受贈女子的模樣。
「你記得!」笑顏像是花朵盛開那樣嬌艷,柳恰茵欣喜若狂的擁抱他。
沒想到他記得自己……這兩年的相思是值得的。
「呃……只記得你的眼睛很美及那晶瑩剔透的冰雕棋。」如果讓她知道他會有印象的原因,她不知還會這麼開心嗎?練棋笑得有些心虛,且這心虛已經讓他忘卻自己方纔還對她惱怒不已。
「不要緊,你有印象就好、有印象就好……」水靈靈的眼眸漾著淚水,愛慕他的心好欣慰。
「為什麼掉淚?」見她又哭又笑,他不懂她為何有這樣的反應。
難道那模糊不清的印象很重要嗎?只不過一面之緣而已……
柳怡茵窩在他頸肩喃喃低語,「從那之後,我開始學著知道水運對大江南北的影響,開始懂得如何看造船圖、如何泅水、下棋,然後……」
見他聽得發愣,她繼續傾訴情衷,「知道魚肉要分成三部分煮,頭尾,魚骨熬湯,中間部分酥炸、涼拌生吃;縫製衣衫、鞋子的布料要以天空藍為主:知道孤浪船何時啟程、回航,該何時去送你、迎接你……關於你的事,還有好多、好多……」
說著、說著她忍不住哽咽,淚水滑落臉頰,嘗到甜蜜及苦澀的味道。
「你……太瘋狂了,老天啊!為什麼不讓我知道?不!為什麼我沒發覺,真該死。」一原來一直以來,她都默默守候著自己。
纖指輕輕抵住唇辦阻止他自責,「你就像孤浪船適合遨遊在大江南北,而我只會是你的束縛。」
「委屈你了。」練棋輕握住她的手,心疼細吻。
不可否認,即使自己明白她的心意,仍是不會為她停留,因為飄泊是他的天性,知道反而只會傷了她的心,或者會更狠的直接阻斷這段感情。
「你還怪我女扮男裝混上船嗎?」柳怡茵小心翼翼的問。
「我之所以生氣是因為你吸引了我,頻頻誘惑我卻又下坦承你是女人,讓我一直以為自己有斷袖之癖,卻又掙扎不想陷入如此離經叛道的感情中,你可知那矛盾的心情逼得我快瘋了,」聽聞她對自己有情,練棋滿心欣喜,臉上堆滿笑容。
聿好她是女人、幸好她對自己有情,那些折磨反而讓他明白……她對自己的影響力、重要性。
「因為你很忌諱女人上孤浪船,人家怕被你丟下船,哪裡敢承認?」小臉浮現冤枉無辜的表情抗議。
「我也討厭男人娘娘腔,難道你就不伯我踹你下水?」練棋佯裝生氣的反問-
「人家是船醫又不是船員,你要注重的該是醫術。」哪有人這麼霸道的,紅唇噘起咕噥著。
「我明白,但你的魅力讓我失去理智,怪你深深吸引了我。」他的笑容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當時不只她氣他找麻煩,連他也很氣自己為什麼這麼不講理,幸好沒真的狠下心訓練她。
「好凶!你從見到我的那一刻就發脾氣了,耶?該不會那時我就吸引你了?」媚眼閃閃發亮不停放電,試圖逼他說出真心話。
「我……我……應該是吧。」他遲疑了好久才承認。
「嘻……」柳怡茵聞言眉開眼笑,飛快在他臉上烙下一吻。
「還笑,若不是今日的意外,等到船一靠岸我會將你送走。」練棋環視石洞裡樣樣俱全的設備,不知該氣楚惜銘還是感謝他。
雖然感謝的成分居多,但楚惜銘的作法真讓人難以接受,萬一出了什麼差錯,他真會恨他一輩子,所以這帳還是得與他細算清楚。
「怎麼可以這樣?」柳眉擰起,她委屈道,「我一直很希望你能肯定我的醫術,可以認同我能獨立自主,待恢復女兒身時你才不會嫌我是累贅,沒想到你連一點時間都不給我。」
「不是不給你時間,而是……怕我自己會侵犯喬裝成男人的你,送你走是為你好啊。」要送走她,他可是萬分不捨,天知道,那是他掙扎好久之後,才痛心作出的決定。
「嘻,是你眼拙呀,人家女扮男裝技術這麼差,你還沒發現。」聞言,柳怡茵忍不住破涕為笑。
「要不是楚惜銘形容你是像太監的船醫,而且……」
「像太監?呵……這形容詞還真是個好護身符啊,而且什麼?」見他吞吞吐吐,她很好奇還有什麼原因讓他相信自己是男人?
這下他臉漲得更紅了,連忙拿起石桌上雞湯遞到她面前,試圖結束話題,「這湯快趁熱暍,你的身體太虛弱了。」
算楚惜銘還有良心,準備了佳餚與其他物品,不過,為什麼肚兜就只有一件,是算準了他會氣得燒掉嗎?可惡!
她接過雞湯細細品嚐,「這上等湯品準是熬了好幾個時辰,你也嘗嘗。」
「嗯,好嗎,這楚惜銘真不知在搞什麼鬼?如此大費周章就為了請我們喝雞湯?」該說是佳人親自餵食特別好喝吧。練棋再次環視經過精心打點的石洞,十分納悶楚惜銘的最終目的為何?
柳恰茵聳肩笑著,「我也不明白,但倒是知道你想岔開話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呃……一定要問這麼清楚嗎?」被看穿了,練棋搔頭傻笑。
「當然要。」她仰首表明非知不可的決心。
那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神情,讓他不再隱瞞,深吸一口氣後道:「而且要不是怕被你細皮嫩肉的模樣吸引,我老早……老早就扒光你的衣服,證明你到底是太監還是女人。」
不管她是男是女,脫光她衣服的後果可是很可怕,他對她的渴望已經到了瘋狂熱法自己的地步……
一你……呵呵……」總而言之,不管她是男是女,他都愛上了她,嬌顏滿是得意欣喜的笑容。
「不許笑。」他佯裝盛怒的警告她?
見她仍然竿個不停,索性低頭吻上紅唇,這一次吻她的心情不再矛盾,感覺特別甜美,像是品嚐甘露,捨不得離開她所給子的甜蜜,壓抑已久的情愫讓他衝動的想將她一口吞下肚。
熱情纏綿的吻讓柳怡茵嬌喘連連,整個人軟弱無力的癱在他懷中,享受陽剛的氣息,敞開的衣衫幾乎掩藏不住,胸前一對呼之欲出的雪白雙峰。
練棋忍住血脈債張的衝動,趕緊替她拉攏衣衫遮掩春光,後知後覺看見她掛在頸項的玉珮,「你怎麼會有這塊玉?」
「楚王爺交付予我,交代如果你為難我就把『免死玉珮』拿出來護身。」楚惜銘曾再三叮嚀這玉珮的重要性,因此地才會掛在身上,小心翼翼收藏著。
「你可知這玉珮是孤浪劍的飾品?」玩弄她掛在陶前的玉珮,練棋喃喃地說道。
原來如此,楚惜銘無故撤換船醫,閒來無事跑來搶船……所有一切怪異行為全有了解釋,原來她就是皇上欲許配給楚惜銘的妻。
不!她該早他的妻。
「我不知道,我馬上拿下來。」他最重視孤浪劍,她哪裡敢跟孤浪劍爭寵,柳恰茵馬上伸手欲取下玉珮。
「在我尚未送你定情物前,不許你拿下來。」練棋拉住她的手阻止,他早已經不在乎孤浪劍沒有玉珮會不會很奇怪。
「真的嗎。言下之意,我比孤浪劍重要嘍?」精緻美艷的容顏浮現甜蜜蜜的笑容。
定情之物?這可是她連想都不敢想的事,原來他也有如此浪漫的想法,真令人感到欣慰哪。
「當然。」字句簡短卻情意無限,練棋給子的承諾是真心真意的。
他炙熱的視線始終停留在她白皙的肌膚上,不斷思考完美無瑕的人兒適合什麼禮物,黃金?珍珠?瑪瑙……唉!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出該以何物定情。
「你喜歡什麼?」渾厚嗓音變得沙啞。
禮物想不出來,倒是感覺口乾舌燥,全身燥熱,石洞內的溫度像是隨著她胸脯起伏愈來愈高,而他只感到好渴……好熱……
那片如白雪的春光可以解渴吧……他想……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碰觸,俯身低頭在柔軟的肌膚上烙下紅色印記,艷紅如玫瑰的記號像是在宣告她為他所有。
「你……」嬌嫩的聲音微弱羞怯,她該阻止他的,但對他的渴望如同他對自己一樣,他說她頻頻魅惑於他,他何嘗不是在在誘惑她?
柔軟的聲音瓦解了練棋僅存的理智,想擁有她的念頭已無法阻擋,以沉醉的嗓音在她耳邊蠱惑,「成為我的妻我的人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