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保鏢情人

第21頁 文 / 葉小嵐

    芙蓮搖搖頭。「我也不敢相信。」

    「老天。」羽蕊的目光移向門邊的巴伯,他立刻呻吟起來。

    「別看我,我頭痛得要命。芙音,我的解酒茶呢?」

    芙音歎一口氣,走過去。「來吧。」

    巴伯一下子就不見了。

    「我不相信有這種事。」羽蕊看著凱斯和茜蒂,他們一點也沒有後悔的樣子。「沉飛呢?」

    「我把他帶到一個很隱密的地方去了。」凱斯得意的說:「除非他保證不再騷擾你,我才放他走。」

    「你放心,他在那,沒有人會找到他的。」茜蒂同樣得意非凡。

    「你們……」羽蕊一個看過一個,慢慢地搖搖頭。「巴伯怎麼回事?」

    「他體大如熊,膽小如鼠,灌了太多酒,頭痛。」

    他們綁架了沈飛,巴伯還喝酒壯膽?羽蕊不可思議的又搖搖頭。

    「你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你們真的綁架了沉飛?」她冀望有人告訴她這是個荒唐的玩笑。

    「我說過,我們是一家人,任何人發生任何事,我們都團結在一起。你是芙音和芙蓮的姊姊,也是我們這個家的一分子。」茜蒂振振有辭的說。

    「老天,饒了我吧,茜蒂。」芙蓮歎息。「你們這不是在幫羽蕊,是給她惹了大禍呀!」

    「我很抱歉把你弄昏了,羽蕊。」巴伯回來了,芙音在他後面,他一副被逼來認錯的小男孩模樣。「我起初以為他們說著好玩……」

    「好玩!你都帶著乙醚來和我碰面趕去和凱斯會合了,還當是遊戲啊?」茜蒂一吼他,他又抱住頭。

    「別吼嘛。我們以前也這樣玩過啊,誰知道這次是來真人演出?」

    「聽起來你們配合得雖然似乎天衣無縫,時間恰到好處,可是應該滿緊湊的,你怎麼會有時間喝酒壯膽呢?」羽蕊奇怪地問。

    「我回來才喝的。」巴伯苦著臉。「我一直想,完了,完了。你不相信的話,我現在要是把頭低下來,那些酒還會從我耳朵流出來呢。」

    「我終於明白我真的是交上了一群怪朋友了。」芙蓮低喃。「媽媽說得一點也沒錯。」

    不知怎地,羽蕊忽然覺得這件荒謬到家的事非常好笑,而她真的很想大笑,要不是她更擔心沉飛的情形,她真會大笑出聲。

    「沉飛在哪?你們把他怎樣了?」她問。

    參與計畫和行動的三個人互相看來看去。

    「告訴她呀。」芙音說:「現在只有羽蕊能幫你們消災解難了。」

    「什麼災難?」巴伯猶不知大難臨頭。

    「沉飛可以讓你們全部去坐牢的。」芙蓮對他點明。

    「可是是他對羽蕊造成威脅在先啊。」茜蒂說:「羽蕊可以作證。」

    「他沒有。他更沒有對我造成任何傷害。」沉飛對她造成的威脅,不是他們能瞭解的。

    「而且你們忘了,他還是我的老闆。他失蹤了,他的家人一查出他和我與我父親之間的牽連,他的被綁架,我是除了我父親以外的第一個嫌疑犯。」

    他們三人頓時說不出話來。

    「可是你沒有綁架他。」凱斯隔了半晌,說道:「你也算被綁架了。」

    「事情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容易和簡單。」羽蕊感激他們的熱誠,雖然行為莽撞,但情誼感人。「這裡面有些連我自己都不大清楚的曲折。你們不用擔心沉飛會控告你們,只要告訴我他在哪,其它的我來處理。」

    他們三人又互相看了一眼。

    「我們做的,我們願負一切可能後果。」凱斯說:「我們是太……粗率了些。我會送你去那邊,但是我要陪著你,我要他親口承諾放過你,我會告訴他,這件事和你無關。」

    芙音對她的室友露出親愛的微笑。「你只管帶她去找沉飛,凱斯,其它的,你就別管了。誰知道呢?說不定柳暗花明,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嗯,我看到霧在漸漸消散了。」

    羽蕊注視著她,她對她柔和她笑笑。「我說過,我不是永遠都能預知每件事的。」

    但,羽蕊覺得,這件事她卻是從頭到尾都「看」得明明瞭瞭的。她沒開口問芙音她此去結果將如何,預言或預知是一回事,行事如何還是在於自己。她一向不畏於面對挑戰或危險,這一次沒有理由例外。

    雖然她怕得要命。

    第八章

    注視凱斯的福斯汽車消失在視線中,羽蕊的緊張情緒漸漸升高。沉飛就在這幢面海的度假木屋裡。

    聖地亞哥,她搖搖頭。他們居然把沉飛弄到海邊來了。用凱斯給她的鑰匙打開前門時,羽蕊忍不住失笑,綁架沉飛?!真虧他們想得出來。

    羽蕊經過客廳,走過走道,停在凱斯告訴她的右邊第三個房間門前,屋裡靜得她聽得到自己狂跳的心臟撞擊聲。

    「說不定他已經破門逃走了。」來此的路上,羽蕊曾滿懷希望地說。

    「哦,不可能的,除非他有三頭六臂。」凱斯說。

    輕輕轉開門,一眼望見平躺在床上的沉飛,羽蕊猛抽了一口氣,恍悟何以凱斯的口氣那麼篤定。

    床上的沉飛被剝得精光,只餘下一條內褲。他的雙臂朝上,投降似的高舉著,兩條細麻繩將他的手腕綁靠在床頭支架上。同樣的細麻繩把他的足踝捆在一起。他眼睛上蒙著一塊布,嘴上貼了膠布。

    「哦,老天!哦,我的天!」羽蕊掩嘴低喃。

    沉飛顯然聽到了有人進來,他喉嚨裡發出嗚嗚聲,那聲音雖被膠布封住,並不無助或無力,相反的,它充滿憤怒和銳不可當的厲氣。但他沒有扭動受縛的四肢,那會使他看起來勢弱。沉飛果然不同凡響,她想。

    羽蕊考慮了一下該先解放他哪一部分,讓他能夠開口先發洩一下怒氣或許好些,她如此在急亂中想道,走過去,撕下貼在他嘴上的膠布。

    他第一聲怒吼雖在她意料中,還是嚇了她一跳,接著他吐出一長串道地的美國人都要遜色的色彩豐富詛咒。羽蕊扯掉蒙住他眼睛的黑市,就算室內充足明亮的陽光使他乍見光線的雙眼有一時的不適,他連眨也沒眨一下他燒著火似的眼睛。

    當他看見羽蕊,他眸中燃燒的高漲怒焰隨即為驚愕取代,然後他鬆弛了緊繃如鋼的臉部線條。

    「羽蕊!你沒事!感謝老天!」

    她頓時全身充滿難以言喻的柔情和歉意。

    「哎,我沒事。」她靜靜的說:「你沒有受傷吧?」

    「我想除了頭上的包又長了一個之外。我還好。你怎麼找到我的?」

    「我……說來話長。」她含糊地說,傾身解他手腕上的繩結,但它們結得太緊,她解了半天都解不開。「我找找看有沒有剪刀或刀片。」

    她沒有太費事便在床頭幾的抽屜裡看到一把剪刀。為他鬆綁時,她看到他雙手手腕和兩邊腳踝都有一圈繩痕,看來他醒了好一會兒,奮力掙扎過,結果越掙越把繩套掙得更牢。

    「謝謝你。」他揉揉手腕,望過來的目光變冷。「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

    「不用客氣,這是我的職責。」羽蕊力持鎮定。

    「雖然我不明白你幹嘛費這些力氣。」他移身下床,活動他幾乎麻痺的四肢。

    她不自覺地注視著他結實的肌肉,它們似乎都賈張著蓄勢待發的怒氣,而她一點也不能怪他,如果他開始對待她像個敵人。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平靜的說。

    他挺直身體,觀察著她的臉。「我是個生意人,羽蕊,爾虞我詐的遊戲我見多了,我也很擅長這類遊戲,但我只對出我掌握規則的遊戲有興趣。這齣戲,我不介意玩下去,只要主角是你和我,而且你不介意的話,我想聽聽你的戲碼。」

    羽蕊搖頭。「我還是不懂你的意思。」

    「好吧。」他的口氣中不帶一絲情緒。「我們先由你如何找到我開始。」他在床沿坐下,疊起腿,雙手交疊在膝蓋上。「慢慢來,我有很多時間。我相信到現在,以你的精明和才智,你已經發現我是個很有耐心的人。」

    他光裸」」近乎全裸」」的身體令她很不自在,她把目光移向另一邊床頭幾,然後她僵住了,几上有一張照片,裡面是凱斯、芙蓮、茜蒂和另一個羽蕊不認識的金髮男人。

    哦,老天!怎麼辦?她得想快一點。羽蕊拚命在翻湧的思潮中尋一片冷靜。他不認識凱斯和茜蒂,但是他見過芙蓮。然而芙蓮和綁架他的事沒一點關係。

    沉飛的眼神緊盯著她。只要他的注意力持續在她身上,她或許可以找個機會把照片藏起來。

    她把目光移回來,強迫自己望著他。「這件事很難一下子說清楚。你何不穿上衣服?我們再慢慢談。」

    「我不冷。」他說,目光不曾須庚移動。「你為什麼姓項?」

    這次他抓住了她的全副注意力。沉飛留意到她僵直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我為什麼不能姓項?」

    「因為你父親姓曹。」他用的是建議混和嘲諷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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