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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文 / 陽光晴子

    「你幹嗎?」她火大的要掙脫他的手,可他也不囉嗦,直接點了她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得。

    「你到底在幹什麼?」她簡直氣炸了。

    他拿走她手上的扇子放到小明兒端蓮子湯的盤子上,再取走蓮子湯,朝他點點頭,他即取代了季雲婧的工作,蹲下身子在爐人邊扇起風來。

    李雲婧怔怔的看著旭烈汗已舀起一匙蓮子湯要餵她,直覺的要別開臉部下成,只能嚷叫,「我不要吃!」「那我就往你的脖子餵了?」他調皮的將湯匙移到她粉嫩的脖頸間。

    「行了行了,我自己吃就是了!」她能怎麼辦?氣昏的她也不得不就範。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勾起嘴角一笑,解開了她的穴道。

    她吁了一口氣,狠狠的臉他一眼,拿起那碗蓮子湯囫圖吞棗便嚥下去,管他什麼淑女吃相。

    「還給你!」喝完蓮子湯,她用力的將碗和湯匙扔向他,直想敲向他那張該死的俊顏,可手腳利落如他;一閃身不僅躲過,還好像生了第三隻手,眨眼間,碗和湯匙全好端端的落到他手上。

    背!跟他在一起,她就跟幸運無緣!連想小小報復一下都不成。

    「喝了蓮子湯,火氣應該消了,我們去見父皇吧。」

    他想牽她的手,她才不准,那可牽過忽而蘭的手了!

    她—甩袖,自行走出煎藥房,旭烈汗莞爾一笑心情甚好的跟上她。

    *

    朝晨殿的書房裡,札窩台正辟里啪啦的對著童御醫怒罵個不停,而這已不是重腳醫第一次被他罵得狗血淋頭了,從旭烈汗要他休息的那一天起,這天天一頓罵是沒斷過。

    好不容易罵累了,札窩台才喘口氣,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對著頭幾乎要垂到地上的童御醫道;「旭烈汗最近差小明兒跟奴才們打聽你我的事,他對我們真的起疑了。」

    他嚇得抬起頭來,「那、那些奴才們……」

    「他們哪敢說,除非不要命了!」

    聞言,童御醫的表情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失望。

    「只是……」札窩台質疑的目光掃向他,「我不懂,父皇日積月累的明明吃了不少毒藥,就算這陣子沒再服食,但他康復的速度好像也太快了些?」

    重御醫不由得心一震,在季雲婧隨他去拿藥方時,一個念頭閃過他腦海,未經思量,他振筆就重寫了一帖藥方給她,上面的幾道藥引子就是排毒的最佳解藥,也正是汗王半個月來身子便大好的主因,而藥膳房裡全是他的人,見了這藥方,自然也不會跑去向大太子告密,只不過,他的妻兒……

    「童御醫,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童御醫告訴自己要慎定,千萬不能被他家覺到一絲一毫的不對勁,「呃,這些日子寢宮裡天天陽光普照,和風吹拂,空氣流通,再加上汗王心情大好,而且那帖藥方本就有調息之效,沒加了『那東西』後,汗王的身體當然一日比一日好。

    「那東西」自然就是指毒藥,札窩台也清楚這下毒之計現已被旭烈汗識破,只是雖然他已收買了不少宮中的人,但總不能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叛變扶正自個兒。

    而父皇原請文官立下的遺詔早已被他找人掉包,換上以他繼承汗王之位的內容,而且上面一個章也沒少,畢竟以他的身份,要拿到相關印璽並不困難,只是,現在要父皇一命嗚呼的機會,似乎愈來愈渺茫

    思走至此,他一路凝重的看著童御醫;「事已至此,咱們的動作一定得加快、我父皇的身體一旦完全康復,我苦心擬定的計劃就付諸流水了。」

    「可、可是……我已無法在藥裡動手腳,那位季姑娘又極倔強,多次我依大太子之意到煎藥房想取代她,她都不肯,直言小太子的命令她小女子哪敢不從,還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聽起來那個中原女子對旭烈汗好像挺不滿的,他能利用地嗎?不!不成、她每次見到地,就跟忽可蘭看到他一樣,都冷凝若一張臉,他就不明白,女人們看到旭烈汗就位魂兒被勾走了,但見到他卻都一臉的沒趣。

    札窩台想到這兒,忍不住走到銅鏡前打量起自己,他膚色過白,雖然濃眉大眼卻生了張厚唇,這五官怎麼看,與外貌不凡的皇弟就是差之千里!

    他抿緊唇,眸中躥出怒火,這也是他感到最不平之處,同個爹娘,他外貌輸弟弟,天資人緣也全在他之下,他是哥哥,為什麼最好的卻全在弟弟身上。

    哼,他冷笑一聲,誓言一定要奪得皇位,這一來,忽可蘭他從小便深愛的女人還不跟著他嗎?!

    札窩台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走回童御醫面前,「我不管!給我想個好法子殺了那老頭,時限是七天。你若辦不到,就等著跟你的妻兒一起到黃泉下去團聚吧。」

    童御醫神情刷地一白,錯愕的看著轉身離去的他。七天?只有七天地能想出什麼法子?

    *

    季雲婧跟著旭烈汗來到摩克都的寢宮,果真見到他已能在床上坐起,但背後還塞了幾個枕頭,精神是比以前好,但還是過瘦、蒼白了些。

    這十多天來,由於她每天來回這裡四趟,德非便要她不必拘札,甚至毋須行禮,但這會兒她手上沒湯藥,汗王又坐起身,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行個禮呢。

    旭烈汗一眼就瞧出她的手足無措,「不必了。」

    她瞪他一眼,就不知他為何老能看透自己的心思,這種感覺可真不好!

    「來,季姑娘,走近點,讓朕瞧瞧。」摩克都朝她用招手,眸中有著溫柔。

    季雲婧頓了一下,紅著臉走到床沿。

    德非在一旁笑著解釋:「生病以來。汗王的視線一直是霧茫茫,今兒視線一清,就嚷著要看看皇兒口中的福星,所以才想仔細瞧瞧你。」

    季雲婧明白的點點頭,但還是渾身不自在。

    旭烈汗看出這點,走到她身邊,對著摩克都道:「父皇,請別嚇著了她,雖然她的膽子很大……」

    她不客氣的瞪了他一眼,引來摩克都哈哈大笑,但許是身子虛,這笑沒幾聲,臉上就露出了痛苦神情,急得大伙頻問:「還好嗎?要不要叫童御醫過來?」

    他搖搖頭,吐了一口長氣,季雲婧連忙去倒了杯茶水讓他順順氣,他喝了一口,激賞的對她點點頭,才對他們說:「不用了,這段日子身子比以往好多了,再休養一陣,理應沒事了。」

    聞言,眾人才鬆了一口氣。

    摩克都將目光移到季雲婧身上,「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不會的。」季雲婧連忙應答。

    「等朕的病一好,一定重重賞你這個福星。」

    「汗王別說重重兩字,那可會讓雲婧想到你那個皇兒害我被重打五十大板的事呢。」她脫口而出。

    只見摩克都跟德非均一臉惜愕,而旭烈汗卻笑開了嘴,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種窩囊事,難不成她還期待汗王幫她做主,向他的皇兒討回公道嗎?

    「朕可好奇了,皇兒說來聽聽。」摩克都目光含笑的看著他。

    「我也有興趣。」德非見夫君日漸康復,心情大好。

    旭烈汗當然不會讓他們失望,於是將在餘杭與季雲婧發生的那段趣事娓娓道來,其間笑聲不斷,只有季雲婧愈聽取惱火,氣得直想將他拆吃入腹!

    不知不覺中夕陽西下,而一刻鐘前,小明兒即送來湯藥,摩克都一心想聽故事,便呼嚕一聲大口喝盡。

    季雲婧見旭烈汗說得欲罷不能,也只能繼續陪坐著,可思緒卻逐漸遠揚……

    季家賭坊不知道怎麼樣了?寧寧、子嫣和小莫她們已經分出勝負了嗎?

    一陣佳餚的香味突然隨風風來,而她的肚子也在同時咕嗜咕略的叫了起來,直覺的回頭,她竟差點親上正俯身想輕聲將她從思緒中喚醒的旭烈汗,嚇了一跳的她將頭往後傾,卻「叩」的一聲撞到椅背,她眉兒一皺,還挺疼的。

    他勾起嘴角一笑,「痛嗎?要不要我幫你揉揉?」

    「免了!」才不用他假好心!

    「用膳的時間到了、父息說他精神不錯還想聽我們的故事,所以就差人辦了一桌好酒菜過來了。」

    聽他一說,她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一旁桌上已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豐盛佳餚。

    旭烈汗請她入座後不久,忽可蘭與顏真依也被請了來,父女倆見摩克都精神不錯,也感到開心。

    然而,忽可蘭在聽到旭烈汗邊吃邊說他跟季雲婧的事借給汗王聽時,她的胃口一下子全沒了,心情也大壞,但礙於摩克都與德非都在,她也不好發作。

    季雲婧的注意力則落在德非身上。見她一邊深情的餵著半坐臥在床上的摩克都,一邊聽著皇兒說趣事的幸福表情,她想,一個女人要的就是這樣的幸福吧。

    不由自主的,她的眼神移到坐在一旁的旭烈汗身上,見他口若懸河、眉飛色舞的談著餘杭種種,眸中還帶了抹自豪的調皮光芒,不知怎麼的,她居然看得有些失神,而腦海浮現的,竟是一幕她餵他吃東西的親密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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