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今生若比永恆長

第24頁 文 / 嚴沁

    「要工作幾天?我的意思是——」

    「你想回香港?」他極敏感。

    「我陪你,」她說:「我們相處的時間太少。」

    「是太不夠,太太不夠。」他擁她入懷。「我會補償你,總有一天。」

    「不要總說補償,我們這樣相聚不是很特別嗎?電影編劇也想不到。」

    「是沒有人想到,」他用手指經經劃過她的臉。「我是天才。」

    「天才也要休息,你去沖涼,我要你早睡,聽話。」她說。

    「一起沖。」他半開玩笑。

    她白他一眼,推他入浴室。經歷過立奧和令剛的她,居然也滿臉紅暈。

    他們在澳門相聚了三天。第三天令剛只要工作半天即可收工,所以他讓可若先坐早班船回香港。一切由周子奕安排得很好,沒有人知道這秘密。三天裡令剛和可若都快樂。戀愛中的人沒有更多的要求,只要兩人能在一起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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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令剛那令千萬人著迷的俊臉是前所未有的嚴峻,還有一絲可若不明白的悲憤。

    可若直接回公司。

    同事如常工作,大家只知道她離開幾天,這是常有的情形。

    「為甚麼不每天給我電話。」愛咪問。

    「想不起。我心中只記掛著他。」可若笑。

    「我知道。」愛咪眉心微蹙。「我只怕你惹了大麻煩。」

    「會嗎?你聽到甚麼?」

    「方令剛是被打——」

    「這是謠言,他否認了。」可若輕鬆的。

    「不是謠言,」另一把女聲加進來。「是事實。」梁美儀。

    愛咪退出去並掩上玻璃門。

    「我相信令剛的話。」

    「你最好相信我的,」梁美儀坐下。「你從澳門回來,是嗎?他們已經知道了。」

    「他們是誰?關他們甚麼事?」

    「我勸你在沒惹下大麻煩時收手。」她說。

    「我不以為自己做錯事。」

    「對與錯無關緊要,你不該接近他。」

    「理由。」可若冷靜。

    梁美儀笑起來。「你妨礙了別人。」

    「我和令剛只是兩個人的事。」

    「可惜他不僅只是一個人。」

    「那麼還有誰?」

    梁美儀擺擺頭,神色奇特。「知道嗎?第一次看到你居然頗喜歡你,你不錯。可是也不能例外。」她說得特別。

    「令剛說你們是青梅竹馬的朋友,妳是阿嫂。能否告訴我一切。」

    梁美儀眼中隨孔慢慢收小。「他是這麼說的?」

    「是。如果他有麻煩,你會幫他,是嗎?」

    「誰也幫不了他,除了你。」梁美儀盯著可若。「另外找一個男人,你會活得快樂些。」

    可若眉心聚攏。梁美儀這次神色平和,語氣中似有威脅。她搞不清楚這個女人是好意或惡意,她若離開令剛,她有甚麼好處?

    「為甚麼總是你來找我?」

    梁美儀笑出聲,好像在說她幼稚。「我至少和令剛是青梅竹馬,換了別人,」她搖頭。「你是聰明人。」

    可若想一想。「其實見面所有的一切是他安排,我們的感情又不會妨礙所有人。」

    「利益,巨大的利益。」梁美儀今天極有耐心。「你出現得不是時候。」

    「你是女人,你知道我重視的只是感情,」可若真心的。「除非我們感情不再,我不會離開他的,真的。」

    梁美儀冷冷的笑,很輕視似的。「你執意如此,我也無法,」她說:「以後我也不會再找你。你——保重。」

    「令剛知道你來嗎?」

    她笑而不語,揚一揚手袋,說:「他做事常常不顧後果,想不到你也是。」

    梁美儀走了。

    可若任由玻璃門關著,她靜靜地思索一陣。梁美儀的出現決非偶然,根本對她行蹤瞭如指掌,她是來警告的,是嗎?

    她立刻撥周子奕的手提電話。「我是林可若,他們知道我從澳門回來,梁美儀剛來過。」她一連串地說。

    岡子奕彷彿呆住了,好一陣子才說:「我告訴他。遲些回復你。」就此收線。

    愛咪在門口張望一陣,推門進來。「別以為梁美儀跟你開玩笑,她不是上來向你問安的。」

    「你想告訴找甚麼?」

    「女明星在片場被數大漢掌摑。」

    「女明星被脅持,被強姦,還有好多沒報警沒見光的事,你沒聽過?」

    「開玩笑,你嚇我。」

    「是事實。」

    「愛咪,難道我就為此離開令剛?你不覺得太荒謬?」

    「再荒謬更可怕的事都可以在今日他們圈子裡發生。」

    「我一早講過,他背景複雜。」

    「再複雜他也是人,人有感情。」

    「而且我肯定知道,他是好人。」

    「他自然是好人,只是,可若,我擔心你。」

    「梁美儀兩次上來不是白來的。」

    「我會小心。」

    「若他們要對付你,小心也沒有用。」

    「我該怎麼辦?」可若用力拍桌子。「為了幾句威脅的話而離開他?」

    「我沒有這麼說。」愛咪搖頭。「我擔心。」

    「太荒謬了,連感情都要管,」可若不服。「你知道他被折磨得多慘?累得不像人,還說甚麼超級巨星。」

    「別激動。」愛咪說:「你還有太多工作要做,多留點精神。」

    工作中,可若一直沒忘記周子奕該來的電話,不止一次她問愛咪,卻沒消息。

    他不可能找不到令剛,為甚麼不回復?

    黃昏,提早回家。她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新聞。難得這麼早回家,她打算新聞之後為自己做晚餐。

    報導將近尾聲,她的肚子開始餓,站起來預備去廚房,她聽見這麼一則消息:

    「港澳碼頭發生傷人事件。港客從澳門返,被埋伏在一旁的數名大漢襲擊,受傷送院。傷者證實是香港人周子奕——」

    可若的腳步停止,僵住,她沒有聽錯,是不是?受傷的港客是周子奕——天,周子奕,這是怎樣的一回事?

    血液一下子全往頭上衝,她昏了一下立刻扶著茶几。怎麼會是周子奕?怎麼會這麼巧?這與她那通電話有關嗎?老天。

    她又急又驚又怒,怎麼沒有了王法?任惡勢力橫行。周子奕——唉!她拿起電話,再撥他手提電話的號碼。不通,沒人接聽。從澳門回來,受傷的肯定是他了。

    他住哪家醫院?可若去看他?

    六神無主地在屋子裡如困獸般轉,是她害了周子奕,肯定的。

    無法可想之下她打電話去報館,查詢可知周子奕住的醫院,她試了七八間都回說不知,一直弄到深夜都不得要領。她歎一口氣,莫名的不安和心灰意冷,辛苦整夜,一籌莫展。

    草草地吃了一個方便麵,沖涼。

    休息吧!她急死,擔心死,內疚死也沒用。

    模模糊糊地彷彿剛進入夢鄉,又好像睡了很久做了無數亂夢,她聽見電話鈴聲。

    夢中的電話鈴或真實的?鈴聲持續著,像很焦急的模樣,翻身坐起,她心臟狂跳的抓住話筒。

    「喂——」她緊張得聲音發顫。

    「可若,是我。」令剛的聲音。天,令剛。「別擔心,我已知道所有的事,我會安排。」

    「周子奕他——」她的眼淚不受控制下墜。

    「放心。不太嚴重,我已接地出院,」他急切的。「我不會跟他們妥協。」

    「你千萬小心自己,令剛。你在哪裡?怎能打電話——」

    「在外景地,是別人的電話。」

    「你小心,保重,不要和別人衝突——」

    「愛你,愛你。你等我,別擔心——唉——有人來了。等我。」電話斷了。

    可若楞楞地坐在床上,剛才那電話給她真假難分的感覺。令剛真的打過電話來嗎?她喘息著慢慢再躺下來。

    周子奕已被令剛接出院,他們都安全。只是——令剛說不和誰妥協?

    她不能不擔心。事情彷彿更複雜了。

    *_*_*

    可若把這憂慮和擔心帶回了公司,她沒辦法,她全部心神都放在令剛身上。

    她能為他做些甚麼?能嗎?

    她想做。為他她願做任何事。只是她不知該做甚麼,主動權不在她手上,她甚至不知道面對的是些甚麼人。她只能無止境地等看令剛或周子奕的電話。

    周子奕受傷,還有誰能幫他們呢?

    「喂,精神全不能集中,你該停止工作,度假去。」愛咪說。

    「我做錯了很多?」

    「做得不好,沒有一貫的水準,」愛咪歎息。「亞倫說你拍壞了他的創作。」

    「我已經很努力了,」可若攤開雙手。「令剛一直沒留話。」

    「能從報上得知他仍在拍片,他平安不就好了。」愛咪說。

    「我想見他。」

    「你從來不是這樣的人,愛情對你一直不是最重要。」

    「他是令剛,他不同,」她說。「再見不到他,我怕不能再做任何事。」

    「你中了降頭。」愛咪想令她輕鬆。

    「只怕更嚴重。」可若歎息。

    愛咪愛莫能助地望著她。

    「可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想想看,有沒有人可幫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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