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秀人
於是舞兒提足勇氣,一口問出心中的疑惑,想從他口中得到親證。
而靳秋風果然坦蕩蕩得沒話說,殺了人彷彿還像是天經地義般,一臉自若的神態。「沒錯,不妨告訴你,碩忠王府四貝勒慘死,也與我有關。」
他直言不諱地告訴她,似乎完全不擔心她將他的凶行洩露。
「你……為何要這樣做?!」舞兒猛吸一口氣,不敢置信靳秋風是個嗜血殺手。
「看他們不順眼。」他給她一個不成答案的答案,單手抵住她的後頸,算是送她上路的心意。
「你竟敢刺殺皇親國戚?!這可是要被連誅九族的大罪呀!」舞兒驚呼著,因為無法壓抑心底的恐懼,逐漸感到頭暈目眩。
靳秋風單手輕掐她細白的後頸,表面上罩著一臉笑意。「我該害怕麼?有誰瞧見你離開醉歡樓?」
舞兒不明白他問這做什麼。「沒人……我從後門出來的。」
「那……你就太可憐了。」他聲音忽地轉沉,眸光閃出一抹陰幽。「葬身這胡同小巷中,不知何時才得以收屍?」
「你?!」舞兒猛然驚覺他濃烈的殺氣!想逃卻已來不及!「不……」
他的指尖探進她的死穴,只見她冷吸最後一口氣,便軟軟倒進他懷裡。
「女人還是乖一點比較好。」他揚唇道,漠然推開懷中的屍體,旋身走往另一處暗巷。
「不要過來!放開我!」她伸出雙手,死命地推打眼前想侵犯她清白的男人。「畜牲!不要臉……」啪地一聲!響起輕脆的巴掌聲。
「唔!」君奴兒咬著牙,恨恨地瞪著眼前的中年富賈。
「賤婢!」富賈大大不悅地罵道:「要你當我的第十二姨太,算是抬舉你了!沒想到你還不知足?!野心真大!」
她不是不知足,她是打從心底百般的不肯、不願意啊!
奴兒沒想到自己竟然衰成這般,與主子離散之後,被轉賣給富賈,原本打算重新展開生活,孰料回府的馬車才出城不遠,她的命運又惡化了!
原來這位買下她的富賈,是個貪色之徒,見她尚有幾分姿色,便色心蠢動起來!
雖然不是出身於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好歹也是尚書府的丫環!若非遭逢巨變,她又何必落得被拍賣的厄運?再怎麼說,她也是清白的姑娘,何必委身作偏房!更何況她壓根就不想嫁給這名富賈!
「放開我!」她狂吼著。
「放開你?」富賈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分別制住她揮舞的左右手。「到嘴的肥肉,你叫我別吃,這不是笑話麼?」
他咬開她的前襟,舌頭滑進她的肚兜裡,胡亂舔弄她的花蕾。
「啊!不要!救命啊!」
奴兒全身泛起戰慄,奮力抵抗他的侵犯!她猛一抬膝頂撞他的下腹,順利掙脫他的鉗制……
「你敢反抗?!」富賈撫著疼痛難當的胯下,一掌甩上奴兒的臉頰!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奴兒的意識逐漸被打散了!在極力的抗拒中,她失去了力氣,終於……她的腦袋沉重如鉛,無法再思索任何事,最後在耳際響起的……是慘叫聲麼?
她不知道,因為根本無法睜開眼親睹一切……
第二章
「為什麼要將來歷不明的女人帶回來?」夏若嬋不滿地吼著。
靳秋風摀住雙耳,感到有些頭昏腦脹,師妹的叫囂聲最令他受不了!
望著昏迷躺在床榻上的女人,他並不認為自己有錯。這個女人長得漂亮,合他脾胃,見她慘遭狼吻,若不出手鼎助,就太暴歿天物了。
但是救她,純粹基於貪戀美色,若這名女子不是擁有一張姣好的面容,靳秋風才懶得管。
夏若嬋傾慕大師兄多年,大師兄性好漁色她豈會不曉得?
向來就不是個好管閒事的人,突然平白無故救回一個姑娘,肯定是這位姑娘貌美,合了大師兄的胃口,她聞風趕來一探究竟,事實果然不出所料!
躺在床榻上的姑娘,星眸緊合,眉彎如月,小巧的櫻唇,格外秀氣,粉色的雙頰,襯托她一張清麗的容顏,就不曉得這般絕色的姑娘是大師兄從哪裡救來的?
「她遇上什麼劫難,需要勞動大師兄出手相救?」夏若嬋不悅地挑著柳眉問道。
「有個男人要輕薄她。」靳秋風坐到圓凳上,替自己斟了一杯茶,淡然地回答。
「輕薄?」夏若嬋不以為然地哼道:「大師兄對她不懷好意,和想輕薄她的男人有何兩樣?」
他啜了一口茶,放下杯子,神態自若道:「至少失身的對象不同,她會比較快樂。」
「師兄?!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原來師兄真有染指這位姑娘的意圖?
夏若嬋驚覺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立刻轉身要往外走,靳秋風眼輕睨著她倔氣滿臉的表情,喊住了她。「去哪兒?」
她愣了愣。「沒、沒有啊!」
夏若嬋神色詭異,一眼便教靳秋風看穿了心思。「想去告密?」
她心底一駭!立即厲色嚴詞道:「誰要去告密啦?!大師兄自個兒犯了忌,還怕人家告密麼?就算我真的告訴師父這件事,也不會有什麼改變吧?大師兄想留住的人,誰敢不留?」
這話無論說起來或聽起來,都像打翻一桶醋那麼酸!讓人實在啼笑皆非。
靳秋風可摸清了師妹的底,往往遇到不順心的事,就會跑去他爹那裡求作主,而他爹雖然是他的親爹,但是時常反對他做的每件事,令他偶爾感到相當棘手。
不過對付他爹的辦法,他還是有的。
「你明白就好。」他不會永遠都是個沒主見的人,奉命行事的日子,著實膩了。
「大師兄!」她尖聲喊著,蓮足氣忿地在地上直踩。
「聽見了!甭大聲嚷嚷。」他乾脆將耳膜擊破算了!總可以逃過師妹可怕的鬼哭神嚎吧!
搞不懂女人怎麼可以如此多樣化?可以柔情款款、含情脈脈,也可以放浪形骸、淫蕩不羈,甚至罵囂跋扈、潑辣上街的也有。或許,這也是他擁有這麼多紅粉知己的原因吧!
他想掌握形形色色的女子,彷彿也操控著不可思議的樂趣。
女人對他而言,比貓還可愛逗人。
「你真的喜歡她麼?」夏若嬋氣得漲紅腮幫子,內心是想大哭一場來洩恨。
靳秋風走到她面前,伸手輕撫她的粉頰,壞壞地笑道:「我不也喜歡你麼?」
她拉下他的手,熨貼在隆起的兩團柔軟上,噘起紅艷艷的小嘴道:「人家不要!」
「不要?」靳秋風適時收回手,假意沉下臉色。「好吧!那……我就不喜歡你了。」
「啊!不是這樣!你誤會了!」她又攀住他結實的臂膀,一臉陶醉地將臉頰附在肌肉上。「人家不要你那麼花心嘛!喜歡她又喜歡我,太不專情了!反正外面的女人你也玩夠了,趁早收心吧!」
靳秋風揚起一抹冷笑,在看向小師妹的同時,冷笑也調度為如沐春風般的親切笑容。
「你說趁早,可見時機未晚,這麼快結束人生歡趣,多可惜?」
他其實想大罵無聊,但是就怕嚇壞了小師妹,即使他對野花浪蝶生了厭,也不會拿她來換換胃口。
「難道你還不滿足?」
夏若嬋推開他,又開始沒耐性了。
她不懂大師兄的心究竟在哪裡?莫非她多年來深情以待,全付諸流水了?大師兄根本不在乎她!
夏若嬋恨恨地咬牙,掘出他的風流帳來。「花城的艷君姑娘為你害了相思病,現在聽說還臥病在床呢!西春樓的霜霜也是,不過她更慘,因為生了病沒法接客,被西春樓的鳩娘命人丟到陰溝裡,恐怕現在早就死了!那怡香院的花魁俞弄雪更是癡心,跟了你之後,就不再賣身了,呵!真可笑,難道她以為這樣就能霸佔你整顆心?無知!」
靳秋風靜靜聽著夏若嬋又是批評、又是譏笑的言語,心裡竟然淡如止水,激不起任何反應。
對於曾經相好過的女子,他似乎當成陌生人,不會因為她們悲情的遭遇而動容。
愛上他,若是這般痛苦的結果,也是應該。
他的平靜以對,讓夏若嬋正中下懷!
她是故意在他面前提起那群鶯鶯燕燕,就是要試探他的反應,一旦他漠然處之,即表示那些女人在他心中根本沒任何地位。
見到他如一張紙般平板的表情,夏若嬋心中有說不出的雀躍。
於是她又接口道:「大師兄若能像二師兄那樣不愛拈花惹草就好了。」
「你欣賞他,就順道將心思丟到他身上吧。」他走近床邊,有意無意審視著床榻上的美人。
「我才不要!」想到二師兄那冷冷然的氣息,她就不由自主地發寒。
「為什麼?『別碰我』師弟不錯啊!」他喜歡眼前這個緊合雙目的小姑娘。
白淨的素顏上,未施脂粉,可以看見清靈脫俗的盈韻,她的美不同於爭妍鬥麗的艷女,別出一襲高雅,或許是見慣了亂蝶,她的出現,反倒讓他覺得遇上世間最美麗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