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夏榆
「你想自己去找他?」班很驚訝。
「沒錯,我想去找他,逃避總是令事情更糟。」
藍知月的口吻十分鎮定,班根本聽不出任何端倪。
「你找他做什麼?他是那個曾經傷害過你的人嗎?」
「紿我他的住址或電話,其他都不必再說了。」
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藍知月不想跟班討論細節,她得趕在宗玉斧回心轉意回威爾斯之前,盡快的處理好這一切。
第七章
海地公園附近的這家酒館,果然符合宗玉斧的要求,有藍調的味道,跟一般英國風的酒館不太一樣。
與肯尼坐在角落裡,宗玉斧十分的安靜。
「什麼時候要走?」
「兩天後吧!」
「我聽美國的范……」肯尼話才說了一半,便收到宗玉斧的怒瞪,興致勃勃的他立刻噤聲,「你知道,壞事傳千里,不過她是個可人兒,我挺喜歡她的,不管是家世或背景,如果呢,我今天仍未婚的話,我會考慮她的。」
「反正現在的離婚率挺高的,要不你也加入追求者的行列吧!」
宗玉斧的一句話,教肯尼哭笑不得的聳聳肩,兩手一攤,接著便轉移話題,「你這趟英國行,看來有些魂不守舍。」
「會嗎?」要不是彼此太熟了,宗玉斧可是會翻臉的。
「當然,要不然為什麼連最熱門Blue集團的生意,你提都沒提過?」
肯尼啜飲一口酒,指著跟前不遠的一個男人。
Blue集團是同行間的佼佼者,大多數的人都想高攀它,與它談生意。
「那不是柴可嗎?他也跳到Blue了嗎?」在宗玉斧的眼裡,柴可可是這行的高手,他會跳入Blue,想必是有不錯的機會。
「之前不是聽說Blue集團的業績下滑?」
「沒錯,不過以財經的角度來看,那不過是轉型的潛伏期,你想跟大衛認識嗎?」
肯尼提起的大衛,實際上就是Blue的老闆,他也是來自台灣,不過,宗玉斧與他並沒有太多的接觸。
「他也在這裡嗎?」宗玉斧有些驚訝。
「喏,不就在眼前嗎?」
肯尼才說完,就起身走向柴可,而他身旁的白髮老者就是大衛,在肯尼走上前後,他剛好回過頭對著肯尼打招呼。
按理說,宗玉斧應該借由這個機會與Blue的老闆聊聊,也許可以促進海外生意上的往來,但,窗外突然出現的美麗倩影,讓他捨棄了這個機會。
「藍藍?」
宗玉斧本以為她是來找他,可是,當他站起身要走出去時,窗外的她身後居然糾纏著另一個男人,而他一臉的深情款款,讓宗玉斧突覺火冒三丈,不顧一切的衝出酒吧!
「你為什麼還要去找她?」
當街咆哮並非藍知月的性格,可是藍知雲的再度自殺,令她對貝克的容忍度降至零。
事實上,藍知月前一次來英國與班在鬧區喝咖啡時所見到的身影就是他,只不過兩人擦身而過,當時,藍知月就是想叫他滾回法國,別一直流連英國,擾亂姊姊,沒想到他會一直留在這裡。
「我只是去懇求她的成全,我愛你,你也愛我,但為了她,我們卻得分開。」
貝克哀求的望著她,他找她找得快瘋了,沒想到才找到藍知雲,就這麼快見到她!
「不,貝克,你錯了,我並不愛你。」
「夠了,別再為了你姊姊而否認你的情感,對,當時我是錯了,我不該一直心軟的跟她在一起,可是,我也是怕傷害她……」
「不,是真的,當時,我也以為自己是愛你的,直到我遇上了一個我愛的男人。」
藍知月吁了口氣,她曾以為愛戀的男人,曾以為自己為他心碎的男人,曾以為讓她永遠厭惡男人的貝克,而今再見到他的感覺,竟然是如此淡然。
「天呀,我居然以為我愛你?」
「不,那是在雲未出事前,如果她沒事,我們已經在一起了。」貝克心裡明白,而且很篤定的說著。
「不,不可能,沒有人比我更清楚自己的感覺了,當時的我只是希望別人羨慕我,我身邊的女性朋友都愛你,而我卻愚昧的追隨她們……」藍知月懊惱的回想,「總之,我不允許你再接近雲,如有必要,我會替她換間醫院,讓你永遠找不到她。」
藍知月顯然有些激動,她從沒想過要再與貝克見面,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
然而,貝克卻不這麼想。
傾身上前就是一抱,他根本忘不掉她,「月,求求你,不要因為雲,她的自作多情,讓我們……」
「住口,我們之間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就算有,也只是一段虛偽的愛,只有雲才會為你瘋狂。」藍知月甩開他的手,卻覺得有人在注視她。
「你說謊,要不是雲的介人,我們會在一起的。」貝克不想放開她,他去找藍知雲,為的就是想要找尋她的下落,而今她自己找上門,他沒有鬆手的理由,「月,我們重新再來好嗎?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歡你,到現在,我還忘不了你!」
「放手,我們不該再盲目的錯愛下去,我來只是想告訴你,離她遠一點,要是你膽敢再去找她的話,我們法院見。」
藍知月警告味濃厚的二度甩開他的手,不想再跟他瞎扯的就要離去,沒想到才回頭,便撞進一個胸膛。
「對不起。」
她說聲道歉後就想離開,沒想到來人卻拽緊她的手,迫使她不得不抬起頭,可這抬頭一看,嚇壞了她。
「喂,你這個笨蛋,還不鬆開我女朋友的手!」
她身後傳來的這句話,讓宗玉斧更是怒火中燒,面對貝克的上前,他一拳飛快的落在他的臉上,叫他噴鼻血不說,還狼狽的跌倒於地。
至於該怎麼對付藍知月……他暫時還沒有什麼方法,不過,死命的拽緊她的手,卻沒松過。
而被逮到的藍知月心裡明白,今天將會很難挨。
只是,貝克比藍知月更倒楣。當他好不容易不再眼冒金星的爬
起身,並拿出手帕拭去鼻血時,有雙手冷不防的拎緊他的前襟,而當他抬眼一看,立刻嚇了一大跳……怎麼會是他?
「臭小子,不是說別再讓我看到你嗎?」
是呀,貝克也不想看見他,不過,巧遇已經讓他的命運注定悲慘。
當來人一拳舉起,並直接命中宗玉斧剛揍他臉部的那個位置,貝克的眼前再度冒起無數星星,跟著便昏沉的倒地。
「剛才那個人是誰?」
而當來人問起時,一直與宗玉斧在一起的肯尼立刻搶先道:「他來自台灣,是開斧集團的接班人。」
這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Blue集團的總裁大衛。
「他身邊的那名女孩……」
「如果您想知道的話,我替您問問,有什麼需要儘管來找我。」
看得出肯尼拚命的在巴結大衛,但,大衛眼底看不見任何人,唯獨那名女孩的背影,讓他無法移開眼神。
*********
「我想我說的不夠清楚,除了我之外,你不能跟其他男人接觸,你是聽不懂嗎?」
飯店房間內,怒火沖天的宗玉斧,和一臉膽怯的藍知月,產生一種不可收拾的火藥味。
藍知月總在最糟的情況下與他碰面,剛才與貝克的拉扯,引起宗玉斧的獸性表現,她面對的這男人,是七美公子之中最善變的一個,所以她時常會無措的不知該如何處理。
這會兒他怒意高昇,拉她進房間後,眼神裡的慾火沒消失過,她無助的將雙臂交疊在一塊,一步一步的退,他卻一步一步的上前,直到她跌坐於床上時,宗玉斧不客氣的重壓其上。
她喘息的看著他,無法解釋當時的情況。
「你永遠提不出合理的解釋,對吧!」而他也洞悉了她的狀況,卻不想因此原諒她,「既然你因為解釋不了情況而讓身為僱主的我發怒,你,小女人,是不是該付點什麼代價呢?」
藍知月第一次想逃,因為宗玉斧的眼神裡,充斥著她無法想像的佔有慾,她看得出這傢伙想幹麼?
然而,在宗玉斧稍微起身褪去上衣時,藍知月鼓足勇氣,從床上起身拔腿就跑,眼看門把就在跟前,宗玉斧生氣的面孔忽然竄上前。
藍知月只手摀住心窩,不曉得自己惱怒了他。
當這場你追我跑的遊戲玩不到兩分鐘,宗玉斧就失去耐心的一攔腰,將她扛了起來,不顧她的掙扎,把她丟在床上。
「我不想強暴自己的女人。」他氣呼呼的說著。
「但你正要這麼做。」藍知月坐在床上想反抗他。
「只要你像往日一般順從,我就不算強暴你。」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她。
「我會乖乖的回威爾斯,現在。」藍知月想提醒他在威爾斯的美好。
「既然你大老遠的從威爾斯過來,那地方就不必再回去了。」宗玉斧褪去上衣,無法再等待的撲鼻上前。
「不要……」藍知月無法再當個乖乖牌,一如過去,只要她待在英國,她骨子裡的反抗因子就特別的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