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小言
「你自己都顧不了了,還管人家完蛋不完蛋?」確定是不重要的人之後,雷尼可好心情地敲了她的腦袋一記,見她面有倦容,便一把將她抱進休息室。
「你已經累了一上午,現在該好好休息休息了。」將她放上柔軟的大床,拉來馨香潔淨的絲被仔細蓋好,他小心調整她受傷的手,不讓她翻身時壓到。
「尼可,那個莫名其妙的凶女人為什麼這麼討厭我,我又沒惹她,她為什麼要打人?」何遲遲嘀咕地問著。
經過一早上的驚嚇和受傷,她是真的很累了,才一躺上床,打了個呵欠、調整個舒適的姿勢,等不到雷尼可回答,眼睛一閉就睡著了。
雷尼可用手背摩挲著她柔美卻有些蒼白的睡顏好一會兒,「放心,只此一次,下不為例,我保證以後再世不會發生這種事了。」他愛戀地吻了一下又一下,才悄聲關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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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驚惶尖叫聲響起,原本在辦公室裡開會的三人立即衝出辦公室。
只見左常芬緊帖著與總裁辦公室相隔的牆,滑坐在地上。
「發生什麼事?」朱書麟衝過去扶起因驚嚇過度而臉色發白的左常芬。
左常芬打著冷顫,牙齒喀喀作響,顫抖的手指著地上一張被染得血淋淋的信紙,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信上的血跡發出噁心的腥臭味,上面用歪歪斜斜的筆劃寫著——停止一切調查,知道太多,死神必將降臨!知名不具
三人臉色很沉重地對看一眼,朱書麟輕聲道:「別怕,沒事了。左秘書,這封信是從哪裡來的?」
「剛、剛才我從、從收……發室拿……拿上來的。」
雷尼可神色一凜,「宏倫!」
「是!」郭宏倫立即聯絡相關人員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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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事組小隊長丁立出身警察世家,個性熱血正直,是郭宏倫的高中同學兼患難之交。
他看了看手上的恐嚇信,「外表和其他信件並無不同,所以警衛對這封信也沒印象,他認為這封恐嚇信應該是早上和其他信件一起由信箱拿出來的,而收發室的錄影帶也沒發現可疑人物,所以初步認定這封信應該是外來的。
信封上雖然沒帖郵票,但採集到的指紋,證實是警衛和左秘書的,而且信紙上只有左秘書的指紋。由此看來,犯人很小心,從指紋下手的線索算是斷了。現在只能從信的內容來找尋可能的嫌犯了;不知雷總裁對信的內容是否瞭解?」
三人對望一眼,雷尼可沉吟了下,隨即點頭。
朱書麟得到默許,抽出一份調查報告給丁立,將他們正在調查大毒梟米涅與何氏企業來往的情形對丁立做了詳細說明。
丁立一聽大驚,警方只接到線報說泰國人毒梟米涅人可能在台灣,但一直找不到證據證實,所以警方目前正因大舉過濾可疑人物而忙得人仰馬翻,沒想到萬宗集團竟然早就已經確定對象!
這麼優秀的情報網如果能好好利用,相信破案率定能直線上升。嘿嘿嘿!以後要多我找郭同學「聊聊」,不是說建立良好的警民關係是很重要的嗎?
丁立瞥了郭宏倫一眼,隨即興沖沖地走人,他急著回去和忙得焦頭爛額的長官與隊員們分享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郭宏倫被丁立算計的曖昧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公事要緊,此刻不宜分神,他振了振精神,提出建議:「既然對方寄來這封信,那表示他們已經在懷疑甚或確知是我們在暗中查探了。基於安全理由,老大,我建議加派安全人員隨時跟蹤保護。雷居和公司方面也要加強警戒,並嚴格過濾出入人員。」
「雷居和公司加強警戒的事我沒意見,但是我不要一堆人跟在身邊。」雷尼可皺眉,他最討厭一大堆安全人員跟進跟出,一點自由也沒有。
「老大——」他就知道老大會這麼說。
郭宏倫知道雷尼可身為集團未來接班人,自幼即接受嚴格的武術訓練,他的功力絕對不輸給職業高手,以前他也常以實力證明不需要安全人員跟隨。可是……這次的對象是以心狠手辣著名的大毒梟,不得不小心!
「別叫了,你很明白我絕對有自保的能力。」
「老大,但這次不同……」郭宏倫急了。
朱書麟拍拍郭宏倫,要他別急。「老大,你自保的能力我們當然有信心,但是遲遲呢?你有武功,遲遲可沒有。雖然你可以保護她,但如果對方一次來了一大票人,到時候怎麼辦?遲遲這麼嬌貴,要是有個萬一……我想這絕不是你樂意見到的吧?」
所謂蛇打七寸,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尼可對遲遲的呵護和容忍已經不是秘密了,今天為了遲遲的湯傷,尼可甚至在大廳發飆。
雖然大家都不知道女主角的真實身份,但這件事已經傳遍整棟大樓。如果不是被嚴令禁止傳出大樓外,現在報紙上必定會多了一則八卦報導。剛才尼可還想砍了郁容呢!
朱書麟相信只要關係到遲遲的安全,那尼可必然不會有第二句話。
雷尼可果然聞言色變,「宏倫,該怎麼做你儘管放手去做,但要所有人員都閉上嘴巴保密,我不希望嚇到遲遲。」
「是!」郭宏倫欽佩地看了朱書麟一眼。
朱苦麟臭屁地聳聳肩,那模樣像在說: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厲害!
郭宏倫鄙夷地瞪他一眼,拉著他一起告退。
雷尼可深黝的黑眸轉向休息室緊閉的門,視線像能不受阻隔地穿透厚重的門板,直視床上的人兒,尋向那只裹著紗布的小手……他一向冷硬的、忽然陣陣絞痛,他暗暗發誓絕不容許遲遲再受到任何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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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涅對秘書的阻止視若無睹,帶著保鏢古塔一陣風似地捲進何氏大樓的總裁辦公室。
古塔砰的一聲將門踹上,而米涅則衝向何定水的辦公桌前,何定水還來不及反應,他便一拳擊向桌面,將桌上的盤盤碟碟震上半空中,點心、蛋糕和巧克力糖灑了一桌。
「這是什麼意思?!」米涅將手裡的傳真朝何定水的臉上甩過去,「什麼叫查貴公司產品有嚴重瑕疵,違反契約條文規定,故自即日起,取消與貴公司之合作關係?我的產品一向如此,為什麼一夕之間突然變成有『嚴重瑕疵』?你在搞什麼鬼?你想背叛我?」
「搞鬼、背叛?你說什麼我聽不太懂!照你剛才說的,你明明知道你們公司的產品一向有瑕疵,卻一直不曾改善,反而放任它愈來愈差。
由此可知,你顯然是沒有繼續合作下去的意願,既然如此,那我取消合約不是很正常、很合理的嗎?根本稱不上什麼背不背叛的。我現在才取消我們雙方的合約,而且沒要求你金錢賠償,已經是很寬待你了,你實在沒資格來對我大吼大叫的!」
「寬待?」米涅冷嗤了聲,雙手揪住何定水的衣襟,「你以為你是如何坐上何氏總裁的寶座?怎麼?現在翅膀硬了,想飛了?告訴你,如果你真的敢忘恩負義,就別怪我心狠手辣,翻臉無情!我能推你坐上總裁寶座,同樣也能拉你下來。」
何定水絲毫不為所動地道:「我勸你最好別輕舉妄動!你是聰明人,我也不瞞你了。今天我敢和你攤牌,其實也做了最壞的打算,只要我有任何意外,我手上的某些東西將會在第一時間到達某些人手上,到時你將會很不愉快的。」他拍開米涅雞爪似的手,倚回寶座。
「何況,你送我坐上總裁寶座,我可也沒虧待你呀!這些日子以來,你藉著何氏的貨櫃運送什麼東西,你自己很清楚,所得的利潤更是天文數字,足夠你十輩子也吃喝不盡,現在收手也是應該的.看在彼此合作愉快的份上,好聚好散不好嗎?何苦弄得兩敗俱傷?」
「你是鐵了心要斬斷和我的關係?」米涅陰寒冷厲的小眼睛緊盯著何定水,好半晌他似乎有所決定。他轉身走向大門,背對著何定水揚揚手,「好吧,如果你後悔了,你知道怎麼和我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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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定水顫抖地掏出藥丸和著水吞下,這才鬆了口氣。
總裁之位雖然風光,但他已經後悔坐上這位置了。
以前他一直羨慕何定風的指揮若定、英明神武,恨自己只是無實權的虛位副總;現在他卻寧願再當個優閒的副總,每天可安心的吃喝玩樂,不必辛苦的開一大堆不知所云的會議。
老天,每次開會時,他都能敏銳地感受到董事和下屬們譏嘲的目光。
現在他的錢多得花不完,卻反而一點用處也沒有。尤其當身體狀況日益惡化,他才明白再多的錢也買不回健康和安寧,
他每天睡不好,一合眼彷彿就見到哥哥何定風斥責的眼神,像是責備他心狠手辣地殘害手足,虧待他們何家僅存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