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小言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在神聖的總裁辦公桌上玩拼圖、喝茶吃點心?!這裡是萬宗集團的總裁辦公室,你當這裡是咖啡廳嗎?你是誰?別告訴我你是總裁的親戚,雷家三代單傳,總裁沒有任何女性近親,所以我不會相信的。」
看到何遲遲優雅從容的模樣,郁容的怒焰更盛。雷尼可是她最欣賞愛慕的男人,很多女人用盡心機要盡手段,只為了吸引他的注意,私心企盼能從此飛上枝頭,她也不例外。
她這些年來在公司做牛做馬、犧牲奉獻、努力求表現,還不是為了想爬到高位,才能有機會見到總裁。憑她才貌雙全的條件,到現在也不過偶爾才能見到總裁一面,這女人竟敢堂而皇之地溜進來野餐?
「誰准你在這裡野餐的?是不是左秘書?她人呢?跑到哪裡去了。」
這女人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嬌嬌女,不用猜也知道她一定是用錢買通左秘書,趁著總裁不在來這裡做一下雷夫人的大夢。真不要臉!總裁對這種不識相的女人向來不會客氣,她自然也不需要尊重這女人。
這女人是怎麼回事呀?她懂不懂禮貌?憑什麼在不屬於自己的辦公室不分青紅皂白就開口凶人?這就是所謂的女強人嗎?
何遲遲冷冷瞥她一眼,替自己倒了杯紅茶,話不投機半句多,她不想再浪費唇舌。
「你……不要臉!」郁容見何遲遲仍悠然自得地喝著紅茶,而理直氣壯的自己反倒站在一旁罰站,於是她拿起文件夾用力揮去……
「啊!」何遲遲猝不及防地驚叫一聲,骨瓷茶杯已經碎了一地。
「怎麼……」左常芬和朱書麟聽到吵鬧聲立即衝進來,「小姐,你有沒有湯到?」
「好痛啊,左秘書!」何遲遲痛極地甩著手,淚光閃爍地望著左常芬。
左常芬立刻抓起何遲遲不停甩動的手,「哇,紅了一大片……」她心疼地直吹
「還吹什麼?快帶遲遲去沖水啊!」宋書麟見到左常芬對著她紅通通的手背吹氣,簡直要昏倒,連忙將她們往盥洗室推去。
「好好,我知道!」左常芬拉著何遲遲就往裡面跑。
天啊,這麼紅,不知有多痛!
「郁容,這裡是總裁辦公室,不是你的辦公室,你憑什麼在這裡動手打人?」
郁容的能力不錯,但她驕傲的大小姐脾氣更是出名。朱書麟已經聽過很多人投訴,以前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心想能成為女強人個性難免強勢些,只要不太離譜就算了,卻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囂張到這裡來。
「我以為她在這裡野餐,我……我不知道……」她見宋書麟氣急敗壞的模樣,登時嚇住了,明白情況不對,她很可能打錯人了。
「你知道她是誰嗎?」朱書麟逼問她,以他對遲遲的瞭解,遲遲頂多是不理人,不會主動和人起衝突。
「我……」郁容倉皇地搖頭。
「什麼都不知道,就敢動手打人?你的禮貌和教養呢?她野餐礙著你了嗎?什麼時候總裁辦公室淪為你的勢力範圍,我怎麼不知道?」朱書麟氣得不想和她多說,「你雖然有能力,但行為太過乖張,這次沒人救得了你,你最好有心理準備。」
「不要!對不起,我……不知道她那麼重要,求求你,朱特助,我不是故意的,求你不要告訴……」
「住口!你當總裁是瞎子看不見嗎?」不知道那麼重要?這是什麼話。
如果不重要,她就可以隨意動手打人嗎?他聽不下去了。像她這麼搞不清楚狀況如何做公關的工作?朱書麟有些懷疑她的職位是怎麼來的。
※※※
「遲遲?!」雷尼可開完會回來,卻在大廳見到心愛的遲遲竟然和陌生男子相談甚歡,他簡直不敢相信。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冷怒的聲音響起,四周的溫度立即降了至少十度,雷尼可冷肅著臉出現在何遲遲身畔,深邃的眼眸閃著怒氣,「該死,我不是交代左秘書要隨時跟著你,她人呢?」
「你回來啦!左秘書去收發室拿信件了。」何遲遲驚喜地望著他,沒注意到他正在生氣。她拉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低下頭來,「怎麼那麼快?你不是說會議要到中午才會結束的嗎?」
「本來是這樣的,可是因為……」雷尼可望著她掩不住的喜悅神情,表情和緩了不少,但眼睛不經意瞥見她包著繃帶的小手時立即瞪大,活似瞧見了什麼怪物。
抓起她的「棒棒手」,雷尼可額際青筋跳動,「你受傷了?!為什麼包成這樣?」
何遲遲連忙搶回手藏在背後,充分發揮駝鳥精神,想來個眼不見為淨。
「沒事,沒事,你不要這麼大驚小怪嘛!這……呃,嗯,一點小小的湯傷罷了,沒什麼的。」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他發現了,她都還沒想到如何解釋呢!
「湯傷?你怎麼會被湯傷?」他怒不可遏的咆哮出聲,震得人來人往的大廳登時一靜。
雷尼可顧不了禮儀或面子,抱起何遲遲就往電梯走,他要好好弄個明白。
「真的沒什麼嘛……」何遲遲虛弱地抗辯,縮著頸子,根本不敢和他的怒火相抗衡。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鍾家豪見到雷尼可如此生氣的抱走遲遲,氣得不得了。
他怎麼可以這麼斥喝小姐?鍾家豪直覺要衝過去保護柔弱的小姐,卻被機警的左常芬一把拉住。
「我不能讓他傷害小姐……」錘家豪掙扎著。
「你看清楚,遲遲小姐是我們總裁的寶貝,疼愛那來不及了,怎麼可能傷害她?」見他鎮定下來,她才放開他,「你走吧,總裁和遲遲小姐的私事不是你能管的,你也管不了。」不是她瞧不起鍾家豪,而是他一看就不是總裁的對手。
總裁對遲遲小姐的佔有慾,已經強烈到不許他人多瞧小姐一眼的地步,更不容許有人插入他們中間,任何妄想破壞他們關係的人都不會得到好下場。
那個自稱懷孕的港台紅星黎恩恩小姐,現在淪落到只能拍A片,就是最佳證明。而這傢伙愣頭愣腦的,八成是個社會新鮮人,又是遲遲小姐的舊識,左常芬才起了善心拉住他。
說完她也懶得再理會他,便心情沉重地拖著腳步朝電梯走去。完蛋了!她知道總裁會生氣,但沒想到會發這麼大的人。
其實雷尼可一回來她就瞧見了,卻沒骨氣地縮在一旁不敢出現,雖明知早死晚死都是死,但螻蟻尚且偷生,何況她今年才不過二十又八,有著大把美好的日子等著她揮霍呢!
第八章
總裁辦公室裡,雷尼可坐在沙發上,將何遲遲抱在腿上安坐,神情既心疼不已又氣急敗壞。他小心地挑開一圈圈彈性繃帶,隨即露出一隻因塗了消毒藥水和膏藥而呈黃白紅交錯的小掌。眼前此景,他頓時成了「包青天」。
「外表看起來是有些嚇人,其實沒什麼……」何遲遲結結巴巴的說,看來恐怖的手傷,令她看了好想吐,她趕忙轉開視線。
「這叫沒什麼?」刻意壓低的嗓音,教何遲遲心驚膽跳。他忽地大吼:「你還敢嘴硬?都已經血肉模糊了還說沒什麼,是不是要手斷腳斷才叫有什麼?」
血肉模糊?沒那麼嚴重吧!
何遲遲縮著頸子不敢說話的神情好可憐,他心疼地無法再責備她,但對瑟縮在一旁、有虧職守的左常芬,他可沒那麼好說話了。
「左秘書,我臨出門前是如何交代你的?你……」
「不要這麼凶啦,左秘書人很好,是她帶我去看醫生的。」
何遲遲用沒受傷的小手將他冷冽陰鷙的臉孔轉過來,讓嚇壞了的左常芬得以喘口氣。
「人家都已經受傷很難過了,你不但沒安慰我,還在我耳邊大吼大叫的!」何遲遲可憐兮兮地皺著眉頭,「本來只有手痛,現在被你叫得頭也痛起來了,好像有好多小人兒在腦袋裡敲鑼打鼓的,好難受喔。」
雷尼可歎口氣,遲遲都這麼說了,他還能說什麼?
如蒙大赦的左常分感恩地對何遲遲眨眨眼,迅速關門離去。
左常芬一走,他也開始算帳。他邊纏著繃帶邊間:「剛才的男人是誰?」
「男人?!」何遲遲有三秒鐘的呆滯,隨即會意。「哦,你是說家豪嗎?你忘記啦,你在我家曾經見過一次的鍾家豪呀。他已經退伍,現在是實習律師了耶。」
「是嗎?」經何遲遲一提起,他也想起來了,暗哼了聲,閒聊似地問道:「你和他聊些什麼?好像聊得很開心的樣子。」
「很開心?!哪有,家豪每次講話都結結巴巴的,一句話都要講好久,剛才也才聊到他在德康聯合律師事務所當實習律師而已,根本沒聊幾句。」她不自覺地倚著雷尼可,與他分享她腦袋裡的思緒,「我才想建議他多訓練口才,當律師口才不好,那不是要完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