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唐瑄
「喔?」陶芯的臉色慢慢變綠。
「你在搞什麼鬼?」闕尚火推開紀莎藍緊貼著他的臉,冷淡地看著。
「哪有,不過想昭告世人你是我的情人而已。」她大言不慚地揪著他的臉微笑。
「情人?」陶芯嚷了出聲,用力扳回他的臉問道:「真的嗎?」
對於紀莎藍所說的話,他無法反駁、也不想反駁,只是拍開陶芯的手不悅地說道:「你管太多了。」
「對,你管太多了。」紀莎藍喜不自勝地笑著,以為他終究對她有感情。
「你也給我閉嘴。」他轉回頭斥責,「別以為你這麼說,就能粉碎陶芯和我的關係。」
「還是你瞭解我。」為了在他面前維持好風度,陶芯只好大方地呼應他的話。
他……他竟敢在別的女人面前對她這麼殘忍?一股熱淚盈上紀莎藍的臉,對於隱瞞孩子的事她本來還很愧疚的,這下子她再也不用為自己的自私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了,反正他要小孩可以叫這個女人幫她生。
闕尚火注意到她紅了眼眶,這回她不是在作戲,他看得出來,也很驚訝地發現心裡竟有許多的不捨和自責。
「嘟嘟……」內線又響起。
「闕先生,倪先生已經進去找紀小姐了。」守衛報告完,一直屏著氣,等待闕尚火下一步的指示。
「好。」他也想看看這個男人是什麼模樣。才答完,就聽到一陣腳步聲直達三樓。
「莎藍。」倪央晨聽到三摟有說話聲,便主動上來了,結果看到紅了眼睛的紀莎藍手臂勾著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全身帶著怒火,身邊還另外摟著位美女。
「央晨。」紀莎藍急急地放開闕尚火,投進他敞開的懷抱襄尋求安慰。
闕尚火的視線跟著紀莎藍的身影跑,當他看到那個摟著她、俊美得不像話的男人後,原本被紀莎藍摟著的左手不知不覺握成拳,死死地瞪著迎上它的那雙眼眸。
倪央晨淡淡她笑開了。這個人一定是闕尚火了,看他眼底那全然的佔有慾及殺意,他對莎藍一定不像她所說的無動於衷那麼簡單。
「我叫倪央晨。」他大方地伸出手,闕尚火卻是怎麼也大方不起來,只是惱怒地瞪著緊偶著他的紀莎藍,恨不能將她拖出倪央晨的懷抱,然後宰了這個男人。
「陶芯。」陶芯也讚歎她沉溺在倪央晨不尋常的俊容中,她握著他的手,免除了雙方的不自在。
「他叫闕尚火,旁邊那位小姐是他的愛人。」紀莎藍快快地介紹著。
「哦?」倪央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好像在笑她不快的模樣。
紀莎藍看出了他眼底的笑意,不依地努努嘴抗議。
闕尚火看到他們彼此之間交流的親密眼神,火大地拉出紀莎藍,中斷了他們的擬視。「你還沒將地板上的碎片掃乾淨。」
「你真粗魯咄!」紀莎藍抬起腳踢他,闕尚火又接住她的腿往上抬,教訓她。
倪央晨臉色大變地接住差點跌倒的紀莎藍,「小心!」
跌進他懷裡、驚魂未定的紀莎藍破口大罵:「闕尚火!你要是害我流……」她緊急地收住口。還好及時打住,不然差點就說出秘密了。
「流什麼?」闕尚火生氣地想拉開摟抱在一起的兩人,卻被倪央晨給拍開。
「請不要對她太粗魯。」他護衛著紀莎藍。
「對,真粗魯。」餘怒末熄的紀莎藍在旁邊幫腔。
「尚火,你真不應該在人家的男朋友面前這麼待她。」陶芯得體地輕斥道。
「閉嘴!」他冷冷地回頭瞥了陶芯一眼,又磚回頭瞪著他們,好像他們一有什麼不得體的舉動,他就準備大開殺戒。
「嘖,央晨,別理他。」
倪央晨帶著滿臉笑意把手裹的保溫瓶塞給她,不願再和闕尚火發生衝突。「把雞湯喝了,我幫你善後。」
「又是雞湯,我不要喝。」她撒嬌地賴著他。
闕尚火一看她向倪央晨撒嬌,整張臉都扭曲變形了。
「不行,快喝,不然阿啟會不高興。」倪央晨四處尋找著闕尚火所說的碎片,終於在走道盡頭的房門口看到了。
眼前紀莎藍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瓶中的雞湯給拉走了,根本無心去注意另外兩人。
誰又是阿啟了?是她的另一個男人?闕尚火寒著臉,狠狠地瞧著幫紀莎藍掃地的倪央晨,及愁眉苦臉地喝著雞湯的紀莎藍。「不喜歡喝又幹嘛要喝?」她對這個人的話奉若聖旨,卻老是件逆他。
「尚火,人家的事,我們別管了。」陶芯拉著他要走,闕尚火不肯。
「對啊!尚火,你就別管我們的事了,快陪你的大美人去散步。」紀莎藍忿忿地倒著雞湯,賭氣地喝了一大口,不料卻破人喉的熱湯給燙得哇哇叫。「好燙!」
「明知道燙還喝這麼猛!」闕尚火接過她手中的杯蓋,急忙幫她倒一杯開水。對於他自發性的動作,紀莎藍感動得幾乎淌淚了,若不是礙於陶芯在場,她一定會親他、摟他、愛他,讓他知道她對他的感覺。
「尚火,我累了,帶我去休息。」陶芯也嗅出這兩人間不尋常的感情了。
「去啦,去享受你的「渾然忘我」吧!」她哀怨地揪著他,口是心非地瞥過臉,寧可餚倪央晨掃地,也不願再回頭看闕尚火。
倪央晨停住手中的工作,笑笑地看著那對妙冤家,明明關心著對方,卻又逞強不肯承認,闕尚火的茅塞不知何時頓開?
紀莎藍不會以為他非她不可吧?醋味頓生的闕尚火摟著陶芯直直地走過紀莎藍、經過倪央晨,當著他們的面走進它的房間,大力地關上門。
「他是不是都保持這種火氣過日子?」倪央晨打趣地問著頃刻間失魂落魄的紀莎藍。
「他叫尚火,就是崇尚火焰,你說他還能怎樣心平氣和?」她沒精打彩地哦著開水,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
「你是個表裹不一的人,你知道嗎?」都清理完了以後,倪央晨走回她身邊歎氣。
「我想我剛剛知道了,」她發呆地看著門,心情大壞,「所以決定放自己幾天假,修身養性一番。」最主要是她不想看到闕尚火和陶芯卿卿我我她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逃避?」倪央晨瞭然於心。
「不是,是他毀了我的鏡子,我要教訓一下他,讓他坐立難安,無法充分享受美人在抱的滋味。」她義正辭嚴地解釋著。
說來說去,還不是打翻了醋桶,心裡一片酸。倪央晨大笑地擁著她,「如果不想睡不著覺,我們就快走吧!」
紀莎藍不悅地隨著他往樓下走,嘴硬地說:「我才不會。」
「是嗎?」他呵呵她笑得好樂。
闕尚火可好了,這個禮拜都沒人去打擾他和那個女人的好事,他-定很高興吧!紀莎藍坐在房間裹抱著枕頭生悶氣,一整個禮拜都在想這件事。
「小藍,你在襄面嗎?」紀浪平輕輕地敲著門。
「在啦!」都罷工一個禮拜了,闕尚火竟然一通電話也沒打來,一定是沉醉在陶芯的溫柔鄉里,連裝潢尚未完工都不在乎了。
紀浪平進來時,看見倚在床頭的妹妹正心情不快地睡打枕頭出氣。「小藍,你是不是有心事?」他坐在床緣,溫吞地間著。
「沒有,我的心情好得很。」闕尚火頁無情,竟然一點也不關心她。
「小藍……」紀浪平無奈地看著她。
「我的心情真的不錯嘛。」她沉著臉,崛強地說著。
真是固執。他定定地揪著她,「我從小看你長大,你心情好不好是逃不過我的眼睛的。更何況現在咱們家只剩你和我了,姊要是知道你不快樂,她一定會罵我的。」他這個姊姊的脾氣可是衝動之最,再加上體型之龐大,他還是別自討苦吃。
「哥,你不說、我不說,她怎麼會知道?」這陣子還是暫時別去找姊姊,她太敏感了,萬一讓她知道懷孕的事,一定又會鬧得雞犬不寧。
紀莎藍有點擔心地瞥了眼尚平坦的小腹,現在升三個月而已,只要隨便穿件寬鬆的衣服,就可以蓋住略微變形的身材,可是隨著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起來,過陣子哥哥一定會發現這件事的,她現在還沒有心理準備和盤托出一切,尤其是闕尚火和那個女人打得正火熱,她絕不想在這時候讓他知道這件事。也許等四、五個月的時候,她就得考慮搬到央晨那裹住一陣子了。
突來的鈴聲打斷了她的沉思,她順手接起電話,揮揮手要紀浪平別擔心。「喂……我是,是你喔!」
闕舞雨擺出哀兵姿態,「莎藍,別這樣嘛,是不是哥又給你氣受了?」
「是不是他威脅你來叫我回去的?」她有點訝異。
電話那端傳出一陣歎息聲。「不是。別告訴我,你們又鬧瞥扭了。」她打電話回來是為了舒解鬱悶,不是想增加煩惱的,闕舞雨暗歎。
「誰會和他鬧瞥扭,我又不是小孩子。」紀莎藍擺擺手要紀浪平出去,因為她有問題問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