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滕真
姜霖好笑地看著她逐漸好轉的神情,抬頭正巧瞧見一個傭人經過,便站起來走了過去,還開口叫住他。「阿丁,我問你。」
「三少爺有什麼事嗎?」
「你覺得宋姑娘為人如何?」姜霖笑著問道。
「很好呀!」阿丁老實回答。
「怎麼個好法?」
「嗯……很真誠、很熱心,對我們很好,完全不把我們當成下人使喚,每每見著了我們還主動跟我們打招呼,又很關心我們,她才來沒幾天,就認得我們每個人,連名字都記得了,是個難能的好主子,三少爺,您一定要娶宋姑娘當三少夫人喔!」阿丁真誠地說道。
「當然!你去忙吧!」姜霖滿意地笑了。
當他走回薇兒的身邊肘,見她紅了雙眼,一臉的感動,他忍不住笑諺的問:「如何?」
「我只是……我又沒做什麼事,居然會被說得這麼好,我……」薇兒真的要哭了。
「所以,我才說你有你自己的優點呀!你覺得一點也不特別的地方,卻可以讓週遭的人感受到你的善良和真誠,薇兒,人不需要靠外在的東西來強調自己有多高尚;你是世間少數難能可貴、純真善良的好女子,我的眼光不會有錯的。」
「真的?」薇兒受創的自信心正一點一點地恢復。
「最重要的是我愛你!」姜霖臉上掛著認真的神情。
「真的?」薇兒微張著嘴,可她臉上浮現幸福又明亮的笑容,璀璨的光芒再次回到她的身上,整個人耀眼奪目。
「當年我會喜歡溫柔嫻熟、端莊典雅的女子,是因為你就是那個樣子。」
「我五歲就看得出來溫柔嫻熟、端莊典雅?」怎麼可能?哪有五歲小女孩就長成那樣的?
「呃……我想像的不可以呀!」姜霖困窘地紅了臉龐,誰教她小時候的模樣好可愛,硬是讓他不自覺的作了這樣的幻想。
「天呀!你的想像力還真是異於常人耶!」她取笑他。
「薇兒,你有沒有聽過一見鍾情這句話?」他突然轉變話題問道。
「嗯!」她露出淺淺地笑容。
「當年你才五歲,可我已經十二了,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你,也許當時的感覺無關於愛情,可是,你卻是我二十六年來惟一擺進心中的人兒,如今你長大了,雖然和我當初設想的模樣不一樣,但我依然喜歡你,而這回我很清楚的知道這份喜歡意味著什麼,那絕不是單純為了守住一份承諾那麼簡單的理由。」
「霖哥哥……」薇兒眼眶泛紅,心中感動不已。
「我想我是愛上你這個多疑又愛吃醋,卻又迷糊得可以的未婚妻了。」姜霖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深情地凝望著她。
「就算我粗枝大葉?」她噙著淚笑問。
「嗯!」
「不學無術?」
「那有什麼關係?你又不當狀元郎。」他不以為意的啐道。
「生氣就講粗話?」她的眼兒愈來愈像半月形。
「這點……算了!只是……太難聽的可別說出口喔!」他退讓一步。
「嗯!既然這樣,那我也愛你好了。」她高興地回接著他。
「這麼勉強?」這會兒換他不滿的噘起嘴來。
「哪有?」
「那就表示點誠意吧!」姜霖努努嘴,暗示著。薇兒紅著臉,扭捏不安地仰頭輕輕啄了他的唇一下。
「太少了!」姜霖不滿足地低下頭,自個兒將薄唇送上前,誘哄著她獻上熱吻。
薇兒抬頭瞧了他一眼,見他一臉期待的模樣,於是大著膽子將紅唇貼上他的,笨拙地吮住他的,她毫無技巧可言的碰觸,竟撩撥起他難以言喻的慾念。
很快的他拿回主導權,將她吻得密密實實的,兩人之間因為愛意的流動,吻得天旋地轉、難分難解。
姜霖的雙手開始不規矩地探向她的胸口,而她下意識的壓住他毛躁的色手,讓姜霖撿回一絲理智,牽起她的手就往房裡走。
「怎麼了?」因為他突然停止親吻她,讓薇兒有些失落,也有些茫然。
「回房去。」他簡單回她三個字。
「為什麼?」她愣愣的反問。
「我可不想被瞧見了。」
「為什麼?」難道他們在一起不能讓人瞧見嗎?她的心微微的揪在一起。
「你親熱時喜歡被人瞧見嗎?」笨蛋,他忍得有多辛苦她知道嗎?還一直問著笨問題。
「嘎?」
「我們回房裡繼續剛剛的事,我要吻遍你全身的每一寸肌膚。」姜霖俯首在她的耳畔呢喃。
「嘎?你好壞,」好一會兒,薇兒才瞭解他的意思,臉蛋霎時變得又紅又熱,都快可以煮蛋了。
「快點,我快忍不住了。」
姜霖拉著她快跑進屋裡,兩人的臉上全掛著幸福的笑容。
∮∮∮
姜霖不想再這樣毫無進展地耗下去,父母親老是對薇兒冷嘲熱諷的,而薇兒愈來愈像受虐兒,雖然她表示無所謂,可看在他的眼裡卻讓他好難受,所以他決定了——軟的不成就來硬的,早該有人出面整治這群忘了基本仁義道德的家人,而他自願擔任那個吃力不討好的黑面惡客。
哼!他當了十年的幻影神偷可不是當假的!「爹,糟了!」姜震又驚又急地跑向姜老爺。
「什麼事情大驚小怪的?」姜老爺不悅地睨著二兒子。
「大印不見了!」他小聲地稟告,可額上卻直冒冷汗。
「什麼?!」姜老爺驚得站了起來。
「我剛剛開密室要在今年的行政命令上蓋章,才發現大印不見了。」
「被偷了?」居然有這種事?這下姜老爺也急了。
這密室的鑰匙只有一把,只有他和姜震才知道藏在哪裡,這個月由姜震保管,就連大兒子都沒資格碰這把鑰匙,剛回來的姜霖恐怕連家裡多了個密室都不知道,到底是誰有這通天的本領,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偷走了大印?
「對,因為鑰匙仍然在我身上。」姜震頹然地坐在椅子上。這下子全毀了,姜四堡所有往來公文信件、交易單據全都要用到這枚大印才行,這下子怎麼辦?
「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去找!」姜老爺急急地吼道。
「怎麼了?」姜霂和姜霖一塊走進來,他好心情地問道。
「大印被偷了!」
「什麼?」姜霂大吃一驚。
「大印?」姜霖的反應就氣死人的散漫了,一副連大印是什麼都搞不清楚的模樣。
「別說你忘了,以前你也用過。」姜老爺真的會被他氣死。
「不就是個印章嘛!不見了再刻一個不就得了,有什麼好著急的?來,坐下來喝口茶順順氣。」姜霖真的坐下來給每個人都倒了杯茶。
「你這個渾小子,家裡都遭小偷了,還這麼悠哉,你當這是兒戲嗎?」姜老爺指著他的鼻子開罵,他真的成了不學無術的敗家子了嗎?
「關我什麼事?早八百年前,我就說和姜四堡斷絕關係的,我幹什麼要窮緊張呢?」姜霖徹頭徹尾扮演敗家子的痞子樣,心裡直念著:氣吧!氣吧!愈生氣他的目的就愈快達到。
「姜霖,別鬧了!事情真的很嚴重,這樣一來,整個姜四堡等於是處於停擺的狀態,你知道嗎?」姜霂扯扯他的衣袖要他適可而止,別再胡說了。
「姜四堡是紙糊的嗎?居然為了顆印章就手腳大亂?太可笑了吧!」姜霖眼裡的恥笑讓在場的三人全漲紅了臉。
「你不懂就別亂說,正因為姜四堡事業極大,才會需要以印信為憑,你懂是不懂?」姜震怒瞪著他待,如今是他掌握大權,批評姜四堡便等於批評他,當然他的反應比其他人更為激烈。
「會因為一顆印章而倒閉的話,早點倒了還省事些呢!」姜霖仍不斷恥笑著他們。難怪姜四堡要走下坡了,一點變通能力也沒有,不倒才怪!
「你說什麼?」姜老爺氣得渾身發抖。
「我說這樣也好,姜四堡倒了,爹就不必再催我回來繼承大業;二哥就不會懷恨在心,老是找人來殺我,這樣的結果很好埃。」姜霖不怕氣死人,笑呵呵地將話說得更白、更直接。
「我會被你氣死!」姜老爺氣得當場昏厥過去。
「爹——」姜霂急忙招來人手將人抬了進去,臨出門前,他回頭瞧了姜霖一眼,眼裡蓄滿複雜的情緒,聽見奴僕人嘈雜的叫聲,他意味深長地又瞧了他一眼,才急忙跟了過去。
姜震望向他的眼神更是恐怖,原本隱而未現的殺意此刻公然掛在臉上。
他無法容忍任何人對姜四堡的譏諷批評,這小子擺明了毫不在意姜四堡的未來,那麼,就算要和老爹翻臉,他也絕不會把姜四堡交給他的,姜四堡只能是他的!姜霖冷眼瞧著他們的手忙腳亂,臉上雖然掛著淺笑,心中卻有著深深的無奈,狠心下了這帖重藥若仍然無效,他也沒法子。
第八章
「你真是個無可救藥的敗家子,居然偷到自個家裡來了。」薇兒睨了他一眼,滿心的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