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蘇緹(夏雨寒)
「記得。」於定基緩緩點頭,聲音中有種懷念的遲緩,然後臉一凜,冷冷開口:「沒想到你還刻我?我跟我太太還以為你已經忘了我們呢?」
他的話說得好陌生,好遙遠,讓她一陣鼻酸。
「爸,你為什麼這樣說?我怎麼會忘了你跟媽呢?」
「這要問你,這些年來你在哪裡?做了些什麼?當初又為何要離家出走?」
於定基字字句句象把重錘,一下下的藏著她的腦袋,引起她腦殼裡一陣陣劇痛,胸悶得好緊,渾沌的腦裡一片空白。
「我……我不知道……我……我不記得……」她手扶著腦袋,身體前前後後的搖晃,臉色一片慘白,豆大的汗珠從前額淌下。
「你別裝了!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我們一直把你當成自己的女兒看待,就算月穎回來也沒變過……」沒血緣關係?
她的臉陡然上抬,「爸,你說什麼?我們怎麼可能會沒有血緣關係?」聲音顫抖,喉嚨發痛。
「你是怎麼回事?這是你早知道的事呀!當初是醫院弄錯,讓我們錯把孤兒的你抱回家,我真正的女兒在你十八歲過後就……」不!她不想聽,這不是真的,絕不可能,誰來救她?
「思源!」她放聲尖叫,淚水奔流,有誰能來告訴她,這只不過是一場噩夢。
書房的門打開了,沈思源邁開健步跨過來。
她像看到海中的浮木,不顧一切的撲過去,緊緊攀住,「思源,帶我回家,求求你,我要回家。」
沈思源擁著她,心中百感交集,他看得出她深受打擊,瀕臨崩潰,或許她終究不是要韌命的小草,而是朵看起來堅韌的玫瑰,但隨手一捏就碎了,自始至終,都是他高估她了嗎?
他歎口氣,憐惜的擁著抽泣的於月瑩。
「你是誰?跟月瑩是什麼關係?」
他抬頭看向應該是岳父的於定基,「我姓沈,叫沈思源,是月瑩的丈夫。」
兩個男人對看,像是在評估對方的份量是不是夠男子漢,堪稱為父或為夫?
「我早該想到,十年了,月瑩或許已經結婚有了孩子,至少月穎就是如此。」於定基歎了口氣,「但月瑩是怎麼了?看起來就好像……」「一場意外,她喪失了十年的記憶。」沈思源平穩的述說。
於定基倒抽了一口氣,「怎麼會?」他跨出一步想碰觸十年不見的女兒,不!該說是養女。
沈思源擁著於月瑩後退一步,「讓她休息吧!她該有些時間平靜一下,最近發生了很多事。」
於定基體諒的點頭,「何時我才能再見她?」他並未背棄這個女兒。
「過幾天吧!歡迎你來我們的家,至於住址,你可以向次長詢問,他會告訴你的。」
於定基點頭,觀察的說:「看來月瑩過得不錯,這十年來,你們幸福嗎?」
沈思源乾澀的冷笑,「發生了很多事,不全是你會想知道的,我們先告辭了,于先生。」他擁著於月瑩一步步退出。
於定基沒有追過去,只是定定的看著他們的背影,心裡則在盤算他該不該打通電話回去告訴家人——他終於找到另一個失散的家人了?
但他也擔心,十年前才認祖歸宗的於月穎知道後,會不會心理不平衡?他們於家欠那個親生女兒太多了,十八歲前,她都是在孤兒院及街道上混大的,而千錯萬錯,都該怪那家醫院弄錯。
唉!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呀!
她又回到熟悉的家,進到屬於她的房間,這次她清楚的知道這是一場夢,不過是噩夢還是好夢呢?
她先看到十八歲的她打開門進了房,身後跟著一個陌生女孩,那女孩長大後應該就是上次在噩夢裡搶她丈夫和孩子們的陌生女子。
「這就是你的房間呀?還真不錯。」那女孩東摸摸西摸摸,轉頭看向忐忑不安坐在床上的她,「這十八年來,我根本沒有自己的房間,在孤兒院裡,我總跟大家睡在一起,那是一張很大的木板床,屋裡老是有蚊子在飛,棉被硬邦邦也冷得很。」
「你的遭遇並不是我造成的。」她辯解。
但那女孩冷笑,「要是沒有你,我會去孤兒院嗎?這裡才是我該待的地方,你偷了我的父母,偷了我的弟弟,還偷了我的生活,你把我十八歲的歲月還來!她一步步進逼,話語咄咄逼人。
可她如何還得起?
她不由得瑟縮,「我又不是故意的,是醫院他們弄錯,不關我的事。」
「該當孤兒的是你不是我,你才是那個爸不要媽嫌棄的棄兒,該在街頭流浪被欺負的人也應該是你,你憑什麼住這麼豪華的大房子,吃那麼香的菜?擁有慈祥的父母?而我卻每天都得在街頭瑟縮,找尋可以溫飽的小活做,要不是我執意要找尋親生父母算賬,我這輩子不就這麼毀了嗎?」
面對那女孩的大聲大叫,於月瑩流出懺悔的淚,「我很抱歉,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也沒有辦法挽救。」
「你可以的。」那女孩慢慢地說。
「怎麼做?」於月瑩有絲雀躍,因為可以贖罪。
那女孩用手指著她,厲聲強調,「我要你離開這個家,把我的家、我的父母、我的弟弟還給我,這些都是我的,你根本沒資格擁有。"連睡著了都可以流淚,她是夢到了什麼?他不忍見她繼續悲傷,搖搖她的肩膀喚道:"月瑩,起來,醒醒吧!"於月瑩睜開了眼,朦朧中她看見沈思源模糊的臉龐,"這裡是什麼地方?"看看四周,全然的陌生,就像她的世界,老是在一夕之間全變了,她怎麼會這樣的命苦呢?"這裡是飯店,你哭了,夢到了什麼?"他輕擁她入懷,用他從未有過的疼惜,但卻正是時候,於月瑩此刻要的就是他的安慰。
"我夢到以前,十八歲的我,和十八歲的她。"她的臉埋在他胸馭哀傷的吐露,"十八歲生日過後的第二天,她突然出現,說她才是真正的於月瑩,說當年是醫院弄錯了,要是我不相信的話,可以到醫院驗血。""結果你爸媽去了?"於月瑩點頭,"結果證實了她的話,她的確是爸爸、媽媽的親女兒,而我只不過是個棄兒,但爸爸、媽媽很好,他們還是願意把我當作女兒般看待。""那你為何離家?""因為……她是真公主,而我是假公主。假公主應該回到她那破敗的茅屋裡,跟乞丐們為伍。"傻呀!這種傻事也只有十八歲的於月瑩才做得出來,如果是他娶的妻子,她說什麼也會硬賴著不走,藉口養育比生育恩更大。
"傻女孩。"他輕輕斥責,終於明白她畢竟不是他當年娶的妻子,她現在是個完全不同、心地善良且好騙的傻女孩。他忍不住伶憫她、疼惜她,之前他對妻子那套雜草理論放在她身上,已經不合用。
吻干她的淚,用舌輕畫她的唇,這罕見的清純小百合引發了他內心深藏的柔情,他興起了衝動,想要一生呵護她,讓她成為真正的公主,不!是皇后。
"思源,愛我。"於月瑩帶著淚光柔柔的請求,在這般孤寂的夜裡,她想要他的體熱安慰呀!沈思源點頭,徐徐撥開輕薄的禮服,露出豐潤的圓丘剛好滿盈他的手掌,他緩緩的揉捏,看著她的眼晴露出氤氳的瞬光,聽著微啟的唇低低的叫喊,他喜歡彈奏她身體時發出的聲響,悅耳動聽,恍如天籟。他低下頭,緩緩品嚐,大手解下她身上所有衣物,引導她的纖纖玉指到他身上,一寸寸的撫過他早已發燙的肌膚。
衣物在兩人的腳下落成一攤攤漣漪,雙唇深深膠著,不願放開唇舌的交流,沈思源彎下身,將攀住他的嬌軀壓上床,然後品嚐她的全身,粗糙的手安慰的壓住她的雙腳,在他的舌侵略炙熱的花瓣、品嚐花蒂時,硬是不讓她逃開。
她嬌吟,扭動著身體呼喊:"思……思源,我……我不行了,求……求你,不……不要……礙…折磨我……"淚水溢出眼眶,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快樂。
沈思源不同意,固執的挑弄花瓣,用舌直搗花芯,直到看她陣陣抽搐,慾望奔流,才滿足的揚起頭,慢慢的舔著往上,再次唇舌膠著,大手輕輕分開她的雙腿,迎身將自己貼上,感覺到她的火熱及自己的需要。咬住牙,壓抑自己,他緩緩的推進,直到自己完全的淹沒在她身體裡,完全密合。
"思源?"於月瑩狂亂的抱住他的頸項,頭顱左右的搖晃,雙腳也不由自主的交叉在他腰後,"求求你,快點。""忍著點,我們要慢慢享受。"沈思源的額頭上有細汗在彙集,他垂下頭,吞沒等待不及的嬌吟,這才緩緩移動臀部,聚集注意力在肉體摩擦的那份快感。麻癢的肌膚碰上粗糙的播弄,引起一陣陣快感,無可言喻、無法拋棄,但沈思源偏就還有控制力,他執意的輕輕騷動、緩緩移動,堅持不放縱自己,肆意奔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