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好想認識你

第11頁 文 / 蘇緹(夏雨寒)

    「旌鳴其實很孤單,他很在乎你,也很希望你能常常在家陪他。」

    說完這些話,白霂慈不見葛冰語臉上有任何震驚的表情,只聽到她冷漠的說:「所以他就找你代替?哼!你以為你代替得了嗎?旌鳴可不是孩子,他已經是個大人了,根本就不需要父母親管教。我相信他會做好自己的事,我也相信他不會被你所騙,所以你最好別癡心妄想!」

    語畢,葛冰語轉身就往樓上走去。

    白霂慈站在原地靜靜回想葛冰語剛才所說的話,忍不住替旌鳴感到悲哀。

    長大了,就不需要父母親的關愛嗎?她不這麼認為!像她年紀這麼大了,她的一言一行還是深受父母的影響。

    她以為人的一生都要與父母深深繫絆著,這才是家人不是嗎?縱然做子女的要獨立、要自主,也不可能完全跟父母斷絕關係。

    如果成功,父母不引以為傲,何用?如果失敗,父母不予以支持安慰,那只會令人更加絕望。

    「如果我有兒子,無論他是二十還是四十歲,他都還是我的兒子!」她對著拿著東西下樓的葛冰語說,也不管葛冰語有沒有聽進去。「無論孩子做對還是做錯,我都會關心他,告訴他我的感受,無論他的決定為何,我都會支持他,就算失敗了,我也會安慰他,這就是母親,不是嗎?」

    「哼!」葛冰語握住門把轉頭冷笑。「說得真好聽,或許你會是個好母親,但你是個好女兒嗎?」

    一語命中要害!她是個好女兒嗎?

    不!她不是個好女兒,她離家出走,不顧媽媽的怒吼、不顧父親的感受,離家多日,她連一通電話也沒打回去,只是沉溺在與旌鳴相處的寧靜中,一味的逃避!

    爸媽現在一定很為她擔心吧?一定到處想盡辦法找她。她該打電話回去的,可眼光一碰到電話,卻又馬上移開。

    如果媽要她回去,爸又要她去當老師怎麼辦?她不想再過以前那種心裡煎熬的日子。

    怎麼辦?怎麼辦……

    「你怎麼了?」

    從紊亂的思潮中回過神,白霂慈這才發覺金旌鳴就站在她面前,—雙擔憂的眼睛直望著她。

    「你不是應該在上課……」她抬起頭注意到天都黑了,屋子裡日光燈亮起,應該是他打開的。「這麼快就晚上了……」時間過得真快呀!

    「霂慈,發生了什麼事?」瞧她癡癡呆呆的樣子,他知道不對勁。「快告訴我,是遇到什麼人了嗎?」他腦子一轉,很快地就有了答案。「是我爸還是我媽?他們說了什麼?」

    居然能讓她悲傷成這副模樣,連晚餐都忘了煮!

    「你媽沒說什麼。」只是點醒了她。「我想……我該回家了。」

    「什麼?」他心中一急,掹地緊緊抱住她。「我不准你走!你得留在這裡,留在我身邊!」

    她忍不住皺起眉。他都是這樣對待每個女人嗎?還是對她比較特別?可他不是說她對他而言根本沒什麼?

    「我看,你還是找別人吧!」如果他這麼喜歡有人為他煮飯、為他講睡前故事。「我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更何況,他與她只是「朋友」,她有什麼理由賴在這裡?

    再說,她也該回家與父母親溝通,把這幾十年來不敢講的,鼓起勇氣一古腦兒說出來,請他們瞭解、請他們支持,無論結果如何。

    到三十歲才想透這點,她實在是太遲鈍了。白霂慈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不准你笑!」他大聲嘶吼,好似有什麼從心底強烈的爆發,促使他想要做些什麼,或說些什麼好阻止她的念頭。

    「唉!」她歎了口氣。「別這樣,我們又沒有什麼關係。」

    怎麼會沒有關係?「你是我的女人!」他強調,

    這句話她聽他說過很多次了,卻不見他有什麼行動,讓她頗為疑惑他對「擁有」的定義是什麼?是指幫他做家事的人嗎?

    「很抱歉!我不能再當『你的』女人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歉然的朝他點一下頭,然後越過他往樓上走去。

    他震驚的愣在原地,慍怒的瞪著她拾階而上逐漸離去的背影。

    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有什麼事重要到比得上照顧他的需要?

    無論那是什麼,他都覺得強烈的不舒坦!經過幾日的相處,她已變成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希望能無時無刻地守著她,就算是枯坐著發呆看著她,他都覺得很高興。

    要不是她堅持,他才不想去上那些無聊的課,那些老師教的,他哪個不會?她讓他無心上課,一有空檔便打電話回來給她,說他想吃什麼、想要什麼。

    她真以為他把她當女傭在使喚嗎?

    不!他只是想確定她在家而已。

    難道她沒有感受到他特別重視她、特愛向她撒嬌,渴望成為她生命裡最特殊的那位?

    顯然沒有。

    她不知不覺的擄獲他的心,讓他莫名其妙的身陷泥淖,而她卻在岸上安然無事,悠哉游哉。

    不!不公平!她也得同樣跟他陷進去才行!

    「霂慈?」金旌鳴大吼,把三個階梯當一個階梯的衝上樓去,撞開她的房門,看見她收拾皮包,卻把滿櫃子他為她買的衣服棄之不理。

    頓時,他胸口怒火熊熊爆發。

    「你要離『家』出走?」他咬牙切齒地問道。

    「我要回家。」她覺得他怪怪的,看起來似乎心情不好。

    「這裡就是你家!」他再一次大吼。「你有什麼不滿?為什麼要離家出走?」

    「你發燒了嗎?」她很擔心的摸摸他的額頭。

    他沒有發燒,只是突然發瘋而已!

    「我不要你走!」金旌鳴緊緊抓住她的手不放。「要怎麼樣你才會留下來?把你的條件開出來,我統統答應。」

    她聞言緊皺眉頭,沒有遲鈍到聽不出他聲音裡的異常,他似乎真的對她認真起來……

    哎呀!這可是違背道德與倫理呀!曾經身為他的老師要想些辦法導引他回到正途。

    「旌鳴。」她嚴肅了起來。「我不能也不該留下來!一來我們非親非故,二來我們沒什麼關係,三來為了你——」

    「你要關係是吧?」他眼睛閃亮、決心驚人的盯著她。「我馬上給你!」說完,將她用力一拉一推,把她摜到床上。

    一陣天旋地轉,她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他就已經壓住她的身體,半裸著上身。

    哇!好快的速度……呃!現在可不是佩服的時刻,她察覺到他似乎有不好的意圖……

    「住手!旌鳴。」她掙扎抗拒著他那有力且頗富技巧的雙手。

    「只要讓你變成我的,你就不會離開我了。」他沖昏頭了,腦子裡只有這個念頭。

    「不!不是這樣的!旌鳴,你聽我說——」

    天呀!她什麼時候被剝得全身光溜溜了?

    「我不要聽!」金旌鳴快速的解下自己的褲子。「從今以後,你只能聽我的!」

    現在誰都不能阻止他佔有她!

    她搖著頭不斷後退,低喃道:「不該是這樣子的……」

    這不是她想要的第一次啊!

    哪容得了她再拒絕,金旌鳴立刻迫不及待的撲上去,緊緊咬住她這只早就該被拆吃入腹的羔羊。

    「啊——」

    CCCCCC

    陽光灑進屋裡,一寸寸的往內延伸,爬向在枕頭山頂沉睡的人兒,只見他微笑著,臉上滿是得意的幸福。

    得償所願,怎不得意?就連作夢都在笑啊!

    陽光終於跳上了他的眼瞼——好亮喔!金旌鳴翻過身去躲避,大手順勢往旁邊一攬——

    空的?

    沒有預期中的軟玉溫香,腦內警鐘大響,他驀然睜開眼,枕畔……沒人!

    「霂慈!」他立刻翻身下床,不顧全身赤裸地奔出房門,對著空蕩蕩的屋子大聲喊著,「霂慈!」

    恐懼瞬間攫住了他,狠狠的掐住他的心。

    她走了,即使成了他的女人,她還是走了,她怎麼可以放得這麼開?

    不!他不允許!

    她是他的,只要他不放手,她就別想脫身!

    金旌鳴衝下樓梯就要出門把她抓回來,無論如何也不許她離「家」出走。

    大門霍地被打開,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瞧見他的樣子不禁張大了眼,愕然道:「你什麼時候養成裸奔的習慣?」

    SSSSSS

    清晨,屋前庭院的玉蘭樹樹芽頂梢凝結著露水,映照著陽光閃爍點點晶光。枝椏上頭還有鳥雀跳躍的鳴叫,這可是喚她起床的鬧鐘呢!

    就如以往的每個早晨般,看起來是那麼熟悉,現在卻又覺得陌生。

    以前她在門內,如今她卻在門外……徘徊,想要按鈐的手舉了又縮、縮了又舉,猶豫不定,裹足不前。

    要是爸媽拒絕讓她進門呢?要是爸媽根本不願聽她講,不想原諒、體諒她呢?

    她愈想愈煩愈不敢按門鈐,乾脆蹲下身子,也順便緩合一下下半身酸痛的不適。

    她臉紅的想起昨晚——沒想到金旌鳴瘋起來可真是銳不可擋、精力過人,折騰得她幾乎要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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