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書生戀彎刀

第3頁 文 / 沈葦

    「哼!看看你四周,瞧你做了什麼好事!」袁崇武沒給好臉色地怒喝。遭父親怒喝的袁翠袖嚇得顫了下,臉色發白的看一個個不懷好意的華山弟子,未曾想過他們會找上門來,畢竟是他們理虧在先,他們怎能惡人先告狀?

    「爹……」她不明所以地看父親,父親為何不站在她這邊?她做錯了嗎?

    「跪下!」為了讓華山派掌門人與弟子滿意,袁崇武在眾人面前教訓女兒。

    「岳掌門,都怪老夫教女無方,才讓這不孝女惹出事端,得罪諸位賢侄,煩請看在她年幼無知的份上,多多見諒。」袁崇武起身抱拳向眾人道歉。

    「哈哈!既然是袁門主的千金,怎麼不早說?袁門主快要袁姑娘起身,讓一個嬌滴滴的姑娘跪在地上委實不妥。」擺明了是給袁崇武面子,華山掌門笑道,似有讓大事化小之意。

    「翠袖,還不快謝謝岳掌門不記前嫌為你說情。」

    「謝謝岳掌門。」袁翠袖紅眼眶垂首站起,但她心中不覺有錯。

    「嗯!」岳掌門瞟了她一眼,此等長相實在配不上華山弟子,讓他打消欲讓袁家兩女皆嫁入華山派之意,看來只有袁紅綃夠資格嫁給毛登端,至於曲曜,他會另找其它名門正派女子與之匹配。

    「袁門主,恕老夫直言,我想你該多提防易幻生那小人教壞令千金。」每每提及易幻生往往讓他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易幻生抓來千刀萬剮以消心頭之恨。

    「他不是壞人!」不知哪來的勇氣讓袁翠袖大聲為易幻生辯解,此言一出,眾人皆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似不敢相信話是由她口中道出。

    「放肆!」袁崇武躍至她面前,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藉以懲罰她是非不分。

    「啊!」袁翠袖偏過頭只手摀住火熱、刺痛的臉頰。父親雖然忽視她,卻不曾動手打她,為何她不能為易幻生說話?

    「袁二姑娘,你說易幻生是好人,難不成你認為我們是壞人囉?」華山掌門瞇雙眼陰邪的質問她。

    「師父,依我看袁二姑娘早就被易幻生那惡人迷去心神,就算姓易的告訴她天下人皆是惡人,唯有他是好人,恐怕袁二姑娘也會深信不疑。」毛登端於一旁興風作浪,他說過要報仇,首先當然是由亦參與看他笑話的袁翠袖手。

    「是啊!師父,今日在大街上我瞧袁二姑娘與那惡人有說有笑,今日恐非他們第一次見面,私底下不知見過幾回了。」曲曜更是加油添醋,要眾人往不好的方面想。

    她沒有!袁翠袖無聲的在心底嘶喊。

    「不知羞恥!」袁崇武氣得頭頂生煙,把她打跌出去。

    袁翠袖痛叫一聲,飛跌倒地,嘴角淌鮮血,腦子亂烘烘的,她不曉得為何華山弟子要在眾人面前造謠生事。

    「陸雲,把她給我押到石室去。」袁崇武似乎可看見他所創立出來的威信於一夕間被他那無用的女兒毀於一旦,孽女啊!

    「爹!我沒有!我……」袁翠袖哭乞求父親相信她,她沒有不知羞恥的勾搭男人,她真的沒有!為何沒人肯聽她說?

    「還不快把她押下去!」她的哭喊惹得袁崇武更加氣憤,恨不得一刀殺了她了事。

    陸雲不理會袁翠袖的掙扎,強押她離去,傷心的哭聲漸漸遠去。

    「家門不幸!岳掌門,不好意思讓您看笑話了。」造孽啊!早知如此讓妻子只生大女兒即可,再多生個女兒徒惹他心煩。

    「沒關係,女兒家情竇初開,難免會上惡當,更何況對方是無惡不做的易幻生,袁門主毋需太生氣,相信過一段時日袁二姑娘便會想通。」見到有人受了教訓,讓華山掌門的心情好過不少,自是幫袁翠袖說好話。

    「希望如此。」袁崇武歎道,如果紅綃在就好了。唉!明明都是他的女兒,為何紅綃越看越討他歡心,而翠袖卻是越看越惹他嫌。

    另有目的的毛登端急切的向師父使了個眼色,他早想娶袁紅綃為妻,好不容易逮著袁刀門處於弱勢,此時不提更待何時?華山掌門向毛登端使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他會找個更好的時機提出聯姻的計劃,到時當然不容袁崇武拒絕。

    ※※※

    王爺府邸。

    「酒好!菜好!人生至此,夫復何求?」張屠夫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意興豪邁的以手臂拭去嘴邊的酒漬。

    「哈!好說,好說。」趙王爺豪爽大笑,再為張屠夫斟滿酒液。「再喝!」

    易幻生只吃菜不喝酒,笑看張屠夫與趙王爺豪飲。

    「喂!易幻生,你為何都不喝酒?上回風偉豪成親時你也是如此,你那裡有毛病?」張屠夫不滿易幻生邀他至王爺府,卻滴酒不沾,害得他無法盡興。

    「是啊!你哪兒有毛病?要不要我請太醫過府為你診治?」趙王爺醉眼迷濛地上下打量易幻生,想瞧出他是哪兒出毛病。

    「我的身體好得很,請太醫可免了。」易幻生笑吟吟地搖扇子,與張屠夫、趙王爺相處,他永遠是以最輕鬆的姿態面對。

    「那你為何不陪我倆好好喝一杯?」張屠夫快手為易幻生斟好酒,不容他拒絕。

    「不陪我們飲酒,要你這朋友做什麼?」他粗聲道。

    「有道理!不如教人拖下去砍了,一乾二淨,省得看了心煩。」趙王爺贊同地點頭喃道,似準備隨時叫侍衛進來拖他出去砍頭。

    「我恐酒後會亂性,還是不喝的好。」易幻生搖頭輕笑,趙王爺喝了酒最愛以權壓人,且以他首當其衝,他早習以為常。

    「酒後亂性?!你不喝酒就已經亂了,再喝會亂到哪兒去?」張屠夫嗤之以鼻,仰頭喝盡杯中物。

    「哦?此話怎說?」易幻生疑惑的望張屠夫,他的生活習性向來規律正常,何亂之有?

    趙王爺也不明其理,搔搔頭愣愣望張屠夫。

    「平時追在你後頭跑的人不少吧?」

    「是不少,那又如何?」每個人都對他喊打喊殺,他倒沒仔細去算究竟有多少人想殺他。

    趙王爺瞪了張屠夫一眼,簡直是在說廢話,誰不知易幻生屁股後頭跟了群欲殺他的人,用得著提醒嗎?

    「其中以女人佔大多數,易幻生啊易幻生,你所欠下的情債可不少。」張屠夫揶揄他的女人緣。

    「經你這麼一說,我也發覺了。」趙王爺同意的點點頭,那群女人可謂集天下眾女之姿色,環肥燕瘦,各有特色。

    「她們是想殺我,但不是你們所想的那般。」易幻生倒不同意張屠夫的話,那群女人是越拙越勇,活像他殺了她們的祖宗八代,非把他挫骨揚灰不可。

    「啊!你怎麼還看不透她們的目的?揚言殺你不過是跟著你跑的好理由,否則你以為她們為何要浪費時間跟著你東奔西走,隨時還有被你甩開的余慮,真要殺你的話,那群女人為何不聯手?偏偏每個人見面如見世仇,巴不得砍死對方,全是你攪得她們春心蕩漾,妒恨他人啊!」有道是旁觀者清,張屠夫早看出那群女人的癡心。

    易幻生仔細思索張屠夫話中的可能性,的確,她們即不出手殺他,亦不與旁人聯手,只是苦苦的跟在他後頭,算他頭腦不夠敏捷,沒想到她們全對他有意,唉!

    該高興或是苦惱呢?他可不想終其一生後頭都跟一長串人吶。

    「如何?我說得沒錯吧?」張屠夫得意洋洋地笑看苦惱的易幻生。

    「張屠夫說得沒錯,我看你不如舉辦擂台招親,看誰武藝高強,乾脆娶她了事。」在家賦閒已久的趙王爺出餿主意,反正可以讓他打發時間就好,管他是誰遭殃。擂台招親?!他又不是沒事找事做,何必便宜天下愛看熱鬧的人潮?易幻生緊抿唇不贊同趙王爺的主意。

    「怎麼?難道你覺得不好?」奇怪!這是他所能想出最好的主意了,有何不妥?

    「我覺得趙王爺的主意很好啊!或者你喜歡拋繡球?」張屠夫鼓動,他亦是喜歡瞎攪和一員。

    易幻生一言不發,以內力激起桌上的酒杯,送至張屠夫與趙王爺唇邊,要他們少說話多喝酒。

    嗜愛杯中物的張屠夫與趙王爺深怕浪費瓊漿玉液,趕忙接住飲下。

    「你考慮得如何?」飲完酒,張屠夫追問。

    易幻生笑得莫測高深,閉口不語。

    「算了!算了!張屠夫,咱們哥兒倆甭費心思勸易幻生答應,本王瞧普天之下的凡花皆不入他眼,除非來了朵傾國名花,才能使咱們的易大陝動心哪!」名花難尋,不是嫁作人婦便是嗷嗷待哺,想要,又得等了。

    「傾國名花人人愛,卻是難以侍候。未娶到手之前,得與人爭個你死我活;娶到手後,竟是要擺在家中侍奉,豈不是累煞人?倒不如娶個平凡的妻子來得自在。」女人最容易持寵而嬌,尤其是艷冠四方的女人,仗勢自個兒的美貌,非每件事都順她心不可,之所以會如此,男人要負絕大多數的責任,若非男人一心一意眷寵女人,任她予取予求,怎會被爬到頭上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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