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沈葦
"如果你是男人,我會欣賞你的勇氣,可惜你是女人,他凶狠狠的輕咬了下她的耳垂,以報復她出言不馴。
"我從不覺得我是女人是件可惜之事。"高傲如她,豈會遺憾沒生為男兒身。
"身為女人的你就適合臣服在我腳下,存心將她的地位貶低,挫挫她的銳氣。
"是嗎?"她猛然翻過身,把他壓在她的身下,跨坐於他的腰際,不知何時,小手已拿過她的貼身匕首,銳利的鋒面緊貼於他的頸際,甚至警告性的劃下一道血痕。
兩人的情勢頓時逆轉,可亞克斯臉上沒顯現多大的驚訝,有的不過是閃過一絲嘉賞。
"現在是誰臣服在誰的腳下?"她危險逼問,雙手早鬆開抓攏遮身的衣衫,她卻未察覺到。
"是我,亞克斯笑瞇瞇的欣賞眼前美好的景觀,沒有否認,直接承認,關於頸邊被她劃下的傷口,於他而言不痛不癢,他根本未放在眼底。
他的承認反教絲芮楞了楞,她以為他會大聲反對,那她便有借口再整治他,結果他沒有,使她不知是該用力加深他的傷口或是放了他。
"女人不是弱者!"愣了老半天,終於迸出這句話來,意在警告他下回莫再小看女人的能力。
"我曉得你不是。"他仍舊優哉優哉,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不過我覺得你不適合玩刀弄槍。"他好心的提出看法。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他的話招來反效果,她怒的加深鋒面陷入肌肉內部!血為此流得更多、更快速。
"你當然敢,我沒說你不敢。"他眉不皺一下,似談論天氣般自在,好似她加強的力道未傷他半分。
既然如此,他還敢跟她嘻皮笑臉,令她不得不懷疑他是否怕得失了理智。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千萬別隨便這樣壓著一個男人?"他的下半身又開始蠢蠢欲動,是他太貪戀她美好的滋味嗎?才會縱慾如斯。
"什麼?"絲芮不明瞭他所指為何,殺人還需要請求姿勢嗎?
"你不懂,沒關係,我可以表現給你看。"大掌握住她的腰際,將她的身子往後移,令她深刻感受他高昂的慾望。
"你做什麼?!"在大掌握住她的腰枝移動時,她怒的大叫,她的匕首正抵著他的咽喉,他竟敢不知死活蠢動,不怕她一怒之下割斷他的喉頭嗎?
在感受他昂挺的慾望時,她驚得不敢說話,他竟然……在她想殺他的同時……思至此,她惱的想翻下身,離開這個色慾薰心的男人。她放棄殺他了!不想讓自己美麗的匕首沾染到色魔邪穢的血液。
"別亂動!"這一動,使他的性致更加高昂,他倒抽一口氣,喝住她的動作.
不知死活的女人!她以為他是鐵打的嗎?可以任由她挑來逗去。
"你?!"她抓著手上的匕首又羞又氣,真想直接在他的胸膛上捅幾個窟窿算了。
"怪不得我,該怪就怪你自己,誰要你以最誘人的姿態坐在我身上,我可不是聖人。"明明自己也想再重新回味她的味道,可他就很過分的將責任推到她身上,把自己偏裝成無辜的模樣。
"我?"有嗎?明明她有抓過衣裳遮身,他怎能說她誘人。看著該抓好衣裳的雙手,如今是未抓片縷,僅有一把漂亮的匕首。她好像在抓匕首時順道鬆開了雙手!
難怪!難怪她會再以赤裸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難怪!難怪剛剛他絲毫沒有害怕的表情,因為他的注意力皆不在她的匕首上,而是在她的身軀。
"放我下來!"她佯裝鎮定,冷聲冷調命令他。
"太晚了!你點燃的火該由你負責澆熄。"亞克斯搖頭拒絕,天下沒如此便宜的事。
"放開我!"揚著手中的匕首嚇唬他,希望他心生畏俱而放開他。
她太小看他了,大掌一揚,迅速奪下她手中的匕首,丟至一旁,他怕的不是她會真的刺向他,而是擔心她會不小心反而傷到自己。
他的動作過於迅速,便絲芮著得目不轉睛,再也說不出罵人的話。
‥我要你!"抬高她的身子,朝慾望根源放下,兩人同時為這緊密的接觸發出輕歎。
亞克斯以大掌帶領著她的身子跟隨著他的律動,牽引起氾濫的慾望,共同邀翔於巫山。
燦爛的金髮形成美麗的波浪,勾出濃密黑髮的濃情蜜意,兩具身軀緊緊糾纏在一塊兒,是狂舞!是激纏!
第八章
雷瓦家的族人與僕傭對絲芮的敵意愈來愈深,尤其是他們發現某天午後,絲芮與亞羅斯人消失無蹤,使得他們更加確定絲芮與亞羅斯人擁有不可告人的姦情。
他們極其鄙視絲芮,她的作法不只敗壞自己的德行,連帶讓雷瓦家的名聲跟著蒙羞,眾人一向敬重的高莫家亦不再受到推崇,所有普曼人的臉全被她丟光了。
她愛當娼婦是她的事,何必要便所有人隨著她臭名遠播?
眾人於私底下竭盡所能批判她的行為,同時為安德魯感到不值,像安德魯如此高風亮節之人,要選怎樣高潔的女子為妻都成,結果他卻選到了名淫婦為妻,讓自己有如白紙般的名聲自此染上污點,再也洗刷不去。
可惜啊!
絲芮始終站得直挺挺的參加丈夫的葬禮,關於眾人私下的耳語,不!不能說是耳語,該說談論,她已聽太多、太多,有時他們會故意在她經過時,特意揚商聲調高談闊論,意在讓她聽清楚他們對她行為的看法,她不曾表示過什麼,仍舊如常掌管家務事,指揮僕傭,雖然己有許多人不願聽從她的命令,不過她會盡量讓他們服從,她不會讓這個家因她個人的行為而敗壞。
至於她的行為,眾人說的是事實,她的的確確和亞羅斯人存有姦情,她無從否認,亦不想否認,她的身體背叛了安德魯,活該要受眾人抨擊,而她的心有背叛安德魯嗎?
應是沒有,不!是當然沒有。她不可能會對攻擊家園,摧毀掉國家,殺害她丈夫的亞羅斯人抱有不當的情感,她的心是屬於安德魯的,任何人都無法奪取。
亞羅斯人在徹底得到她的身體後,便不再像鬼魅般如影隨形,隨時出現在她身邊,事實證明亞羅斯人已得到他想要的,既然如此,便不會再對她苦苦糾纏,她也樂的輕鬆,何嘗不是件好事。
腦海中安德魯與亞羅斯人的身影相互交錯,兩個極端不同之人卻同時並存於腦海,安德魯的存在是可理解的,但亞羅斯人呢?為何她會想起他?
絲芮理不清原因而感到茫茫然。
模糊的眼盯著一堆堆黃土蓋上放有丈夫遣體的石棺,喉頭似被硬石梗住般難受,雙手似平靜的交握在身前,事實上唯有她才曉得自己顫抖得有多厲害,先前沒有這般感受,是因安德魯的遺體尚未人土,老覺得安德魯仍守在她身邊,呵護著她。
可是今日一下葬,她與安德魯就真的永別了!她再也見不到摯愛的戀人,真的是孤孤單單留在雷瓦家,等著他們隨時將她趕出去,或是……殺了她。
孤單這個名詞對她而言是陌生的,從小到大,她的身邊就算沒有親人,亦會有親密的僕傭陪伴;如今她總算真真正正嘗到孤單的滋味,本該陪嫁過來的侍女早同父母回高莫家,父母覺得雷瓦家的人絕不會虧待她,是以沒留下半個高莫家的僕傭,僅留下芽裳陪她,結果事情出乎父母意料之外,安德魯戰死沙場,芽裳不見了,而她也變得不再像她。
她該怎麼辦?該如何運用鮮有的時間找出芽裳,好令父母對她的失望不會過大。
儘管內心徬徨不已,她的表情與姿勢不曾變過,依然是高高在上的雷瓦夫人。
傭人對她的表現就又不滿了,於背後開始議論。
他們認為她是因不夠悲傷,不夠愛安德魯,才能表現出冷靜的模樣,倘若她的心底有安德魯,怕不早哭得呼天鹼地,甚至昏死過去,豈會像無事之人站得直挺挺,活像參與陌生人的葬禮。
有人開始認為她嫁給安德魯是另有心機,或許她早料定安德魯活不長久,意圖謀取雷瓦家。
眾說紛雲,但沒有人是站在絲芮那一邊,他們可是恨死她了,怎可能為她說話,為她的行為找理由。在他們心裡她比亞羅斯人來得可惡,至少亞羅斯人是光明正大,打著旗號奪取他們的國家,而她卻如鼠輩以卑劣的行為進行著,他們打從心底瞧不起她!
一堆堆的黃土漸漸堆高,使她再也看不見石棺,她的心強烈的震了下,眼瞳更模糊看不清。
十根手指緊緊扭攪在一塊兒,輕聲向安德魯道別。
永別了!摯愛的人!
亞克斯一行人並末參加安德魯的葬禮,他是殺死安德魯的人,再參與安德魯的葬禮未免太諷刺也太好笑了,所以他們選擇不參加,待在大廳內。
亞克斯並非坐在舒服的椅子上享受美食佳餚,事實上他的眼一直沒從窗邊離開過半分。打從葬禮一開始,他的眼便穿過重重人群鎖定在她身上,留意她的表情、動作,而她的任何小動作皆逃不開他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