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憾動你心

第8頁 文 / 沈葦

    「今夜我想一個人靜靜。」擺出憂鬱王子的面容,天傑和緩的拒絕了岳露露的邀請。

    「哦!」計劃宣告失敗,岳露露試著不顯現出她的失望,下次!她絕不會讓任大少有拒絕她的機會,定要將他收服。

    尚文龍好笑地看著誓在必得的岳露露,倘若任天傑那麼容易中了她的美人計,那他便不是那個女人逮不著、留不住的任天傑了。

    結束了疲憊的一天,天傑單手將西裝外套勾搭在肩上,襯衫解開三顆扣子,領帶也隨意地放鬆,踩著優雅的步伐,似笑非笑奪踱至夜語身前,輕輕地勾起她的下巴審視,嘖!他好想見她怒意橫生的嬌俏模樣,那會令她多點人氣。

    「做什麼?!」見他不言不語直盯著自己,著實令夜語渾身不自在,惱得一掌拍掉他的鉗制,噁心的男人!老愛對人動手動腳。

    「嘖!脾氣真差,我懷疑你親親未婚夫曉不曉得你有副壞脾氣,還是你在他面前總擺張小媳婦的臉孔討好他,嗯?」他沒因夜語無禮的舉動動怒,他根本是存心要激怒她,她愈是生氣,他會愈開心。

    「對你這種壞胚子,我毋需擺出好臉色來。」夜語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以表明她的厭惡。

    「對!你沒做錯,對待壞胚子的確是毋需給他好臉色。」

    天傑贊同地點點頭,隨即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夜語?這一吻皺擰了眉頭,不屑地以手背拭去他在唇上留下的痕?,啐道:「變態。」

    「親親小弟妹,你不想知道你口中的任大哥今日做了啥事嗎?」他笑了笑,再度俯身在她唇上烙下熱吻,夜語倔得不肯張口,不斷地閃躲,天傑以大手固定她那蠢動的頭顱,以齒咬疼她的下唇瓣,逼她張嘴,而事情發展也如他所料,夜語因疼張嘴,他的舌便順利入侵,輕易地早她的交纏,久久,直到他認為就算夜語以手背擦拭或是漱口皆無法刷去他曾留下的痕?才放過她。

    他的雙手一鬆,夜語立即推開他躲得遠遠的,雙手摀住猶自顫抖的唇瓣,他好可惡!怎能如此待她?滿腹的委屈湧上心頭,她急得眨眨已呈朦朧的雙眸,努力克制著不使淚珠掉落,她絕不會讓那惡人看笑話,絕不!

    「怕什麼?你又不是第一次被我吻,如何?我的技巧應算不差,比起你的親親未婚夫該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吧?改天或許我該找個時間與你好生廝混一番,讓你比較比較我的功夫與你的親親未婚夫孰優孰劣。」他笑看躲在角落的夜語,心底可是很期待征服她的日子到來。

    「下流!」獸性的男人,成天所想皆是那種事,真該出現個看不慣他的行為而一刀了斷他的生機,好拯救天下蒼生的女英雄。「你該得到AIDS的。」

    「是!我下流,而你是清純小玉女,一生只和親親未婚夫在床上廝混,別的男人垂涎你就該先得到AIDS,再下十八層地獄去受苦。改天我該頒個貞節牌坊給你,不過……我會再親自把它拆掉,我會跟你一同踐踏那塊牌坊。」天傑的黑眸閃著不容忽視的邪光,在在顯示他不是個正人君子,終有一天,他會如同自己所言,引誘夜語上他的床。

    夜語因他最後的話語而吃驚不已,小手不安的緊揪著衣領,生怕他會隨時撲上來。

    「清純小玉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他好整以暇的蹺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西裝外套被他扔至一旁,「關於任天宇遭人槍殺的案子,警方今日宣佈已逮捕了兇嫌,是兩名小混混,嘿!真巧不是嗎?今日正好舉行你親親未婚夫的葬禮。」

    「你說謊!」夜語氣得不顧天傑隨時有可能撲上來,衝至他面前揮舞著繡拳叫嚷,「天宇明明是被你跟尚文龍所害,那兩名小混混從何出現?他們根本就不是犯人,還有!天宇他沒死,你怎能咒他死,為他舉行葬禮?」案發至今,夜語仍深信天宇沒死於非命。

    「他是沒死,不過是像只小老鼠一樣躲在角落看我親手奪走屬於他的一切,家產、房子、車子,以及美麗的未婚妻,他怕得不敢出面,畢竟死過一次的人還會想死第二次嗎?」天傑攤開雙掌問著。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天宇是你的兄弟啊!」夜語心寒地道,常聽兄弟上演爭奪家產的戲碼,作夢都沒想到實際情形會如此駭人,連親兄弟都可以下毒手。

    「兄弟?!誰跟他是兄弟來著?」天傑聞言,嗤之以鼻。

    「難道不是嗎?你與天宇是同胞手足,?何你不承認?是想?自己的行為脫罪嗎?」夜語激動得雙手握拳。「?何想得到天宇的一切?你可以開口對天宇說呀,天宇會給你的。」

    「我發現他在你心中稱得上是完人,他的邪惡竟無法影響到你,嘖!了不起!」他為她的愚蠢感到不可思議,「或許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在落海前要你快跑,嚴格說來,他對你還挺情深意重的。」

    「不要岔開話題,也不要以你的邪惡污蔑天宇。」

    「OK!」他狀似投降地雙手高舉,隨後笑咪咪地擱在椅背上,「虧你在任家待了十三個年頭,竟然不知道我跟他同父異母,坦白說,長期讓他關在這棟屋子裡,你的腦子也跟著空白了,對他的話毫不懷疑,全部接受,哪天你被他賣了還不自知幫他數鈔票呢!」見夜語要出言反駁,他抬起一隻手阻止她,「既然你是如此的純潔,我也不好意思以我邪惡的心去污染你。」

    「所以……」順著他的話,夜語起了疑問。

    「所以恭喜你,仍可保有一顆純真無邪的心,開心嗎?」

    無論做任何事,他向來沒必要向人解釋原因,甚至道出前因後果,他像愚弄小女孩般的愚弄著她。

    夜語氣得牙癢癢的,扯了一大堆,她仍沒探出事實的真相,惡魔的心思果真不能以常理去推斷。

    「做了這麼多壞事,總有一天你會遭到報應的。」夜語忿忿的吐出話語來。

    「怎麼?想跟我談因果論好讓我害怕嗎?很可惜,我一點都不怕,你失望嗎?還是我該裝出一臉懼怕,以博得你的歡心?」他揶揄的挑眉輕笑。

    「你根本不在乎他人開不開心,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態?

    我問你,你們沒找到天宇,如何舉行葬禮?」

    「哦!隨便扔幾件那小子的衣物弄座衣冠不就得了?你怕我真撈到那小子的屍體拿出來鞭屍嗎?若要鞭屍我還得考慮、考慮,免得污了我的手。」仍是邪眼睨著夜語,教人看不出他話中的真實性。

    再跟他說下去,她準會氣瘋,夜語別開臉,透過明亮的窗子望著遠方的斷崖,暗自期望會有個人出現,然後帶她逃離這個可怕的男人。

    順著她的目光,天傑隨意地望了眼斷崖,跟著若有所思的盯著夜語,他等著!等著任天宇自動送上門,屆時他們便可以好好解決多年來的宿怨,到時將只有一個人能存活下來,同時贏得美好的戰利品。???「不要哭……夜語……」乾澀的喉嚨發出粗嗄沙啞的低喃,不安的雙手想擁有思念的可人兒,不料所觸及的都是空氣,抱不到懷念已久、柔軟芳香的軀體令床上的男子猛然驚醒。

    「夜語!」

    天宇費力的張開雙眸,疲憊的眼睛見到的不是舒適、豪華的臥室,而是斑斑剝剝、用木板搭成的天花板。

    記憶如潮水般泉湧而出,事情發生得過於突然,令他來不及防備,唯有任人宰割,無法忘懷落海那一?那,他清楚的聽見夜語不敢置信地大叫。老天爺!他痛苦的閉上雙眼,?何要讓夜語發現他人在斷崖?嚴格說起來,夜語是最無辜的,她未曾介入那可怕的爭鬥當中,一直以著最純淨的心靈去對待週遭的每個人,上天卻殘忍的讓她看見了人間醜惡的事。

    天宇無法自抑的流下傷心的淚水,可以肯定的是任天傑絕不會放過夜語,換作是他,他也不會放過死對頭的女人,更何況夜語親眼目睹他被殺害。任天傑贏了!而他是徹徹底底地慘敗,夜語可說是他最大且是唯一的弱點,沒了她,他的人生有何意義?擁有再多的家產又有何用?他的心就此有了個缺口,再也無法填平。夜語生前常?夢魘所苦,常需要他把她摟在懷中以著言語安撫才能入睡,如今她孤獨的待在冰冷的地下,沒了他,當她作噩夢時該如何是好?誰來幫她趕走可怕的惡魔?誰來給予她安全感?

    想到此,天宇沉痛的緊握雙拳,總而言之,是他不好,犯下今生最大的錯誤,沒能好好照顧並保護心愛的人,他多希望能再以雙手緊緊擁住心愛的夜語,在她耳畔訴說永無止盡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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