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群魔亂舞

第3頁 文 / 沈韋

    口好幹,好渴……想喝水的慾望讓她不由得呻吟出聲。

    「你……醒了?」自黑暗的角落傳來男性的低嗓。

    她困難的移動頭部,望向聲音來源處,她看見了一個男人,就坐在陰暗的角落裡,但是室內過於暗黑,使得她無法完全窺見他的容貌,僅能感覺到由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森冷氣息。

    他是誰?她看不清楚他,偏又覺得他的聲音再熟悉不過,究竟是在哪裡聽過相同的嗓音?在夢中?還是在現實裡?她的腦子亂紛紛,無法理出正確答案來;可是心裡卻有股衝動,她知道她要看見他,一定要,否則她會後悔。

    「我……」她幹著喉嚨想表達出內心強烈的感受時,便見那男人走出幽暗的角落朝她而來。

    隨著他的面貌逐漸暴露在光明之下,她發現她無法呼吸,心跳急劇加速,她的雙瞳沒有辦法自他身上移開,只能不斷的追隨著他的身影。是他!是他!居然會是他!

    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了,萬萬都沒料到再見他一面竟會如此容易,就像童話般美好,在她一睜開眼,他便已在她身邊……

    她開心得說不出話來,恍惚之間以為自己還身在夢中。

    「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被她以最純然的愛戀眼神癡望,司馬朗日他不是木頭,他當然是有感覺.他的內心可說是激動的想將她緊緊擁在懷中狂吻,但他卻什麼都沒做,只是以對待陌生人的森冷態度面對她。

    沒有關心,沒有熱情,僅有無情。

    他的態度當場將她滿腔的喜悅給澆熄了,她訝異的看著他,眼瞳裡悄悄蒙上委屈,不敢說出口。

    她……應該不是在做夢,他在她夢中的形象向來是和善、溫柔,這樣冷默無情的他只會在現實中出現,所以她可以非常肯定,她是醒著的,她難過萬分的低垂著眼睛不語。

    「你不舒服?」該死!司馬射對她下的藥太重了麼?竟會讓她仍難受的說不出話來?

    他要宰了司馬射!連同這筆帳,他和司馬射之間可有得算了。

    「我叫人去找醫生過來。」也不管現在是清晨五點多,在她身體不舒服時,他一定要讓她得到最好的照料。

    「不用了,我沒事。」她出聲喚住了他,不讓他大費周章的請醫生過來。為什麼?為什麼他總是這樣?常常在她自覺受傷時,他就會表現出難得一見的關懷,他對她的態度可不可以始終都一致?要對她冷漠就冷漠到底,要關懷她就一直關懷著她,這樣她就不會這樣患得患失,迷失在愛情的游渦當中。

    她想要抽身的,而且也努力了好久、好久,就在好不容易淡化對他的情感時,卻又突然與他再度相逢,也就在此時,她徹底的明白想要斷了對他的愛戀,簡直是大方夜譚。不可能了,在她愛上他時,早就該明白以她死心眼的個性是沒辦法回頭的。

    「那……」想說出要送她回沈家的話,卻怎麼也說下出口。猶是不捨,守了她一夜仍覺不夠,好想再和她多相處些時間本。能多一分鐘就多一分鐘,能多一秒就多一秒。

    兩人四目相望,沉默以對,如果時間能就此停止,對他們而言都將是最美好的事;但這也只是奢望吧!時間永遠不可能因他們倆而靜止不動,在他不停往前衝時,她始終都是留下來的那一個,這樣的結果不論經過多少年都不會有所改變。

    「你……」

    「我怎麼會到這裡來的?」她忍不住開口問,想多和他聊聊,就算只是談些風花雪月的事都無所謂。

    「是司馬射派人將你送過來的,你和他還有聯絡?」其實他真正想知道的是,她和司馬射聯絡得有多頻繁?

    「偶爾。」畢竟她和司馬射也算是青梅竹馬,不管司馬朗日和司馬射之間的兄弟情感有多薄弱,對她而言,射始終都是她的朋友,她並不會因此而與射交惡。

    司馬朗日想知道她口中的偶爾是指多久一次,半年一次?一個月一次?還是一個星期一次?他瘋狂的嫉妒著,在他無法聽見她清聆的嗓音時,司馬射居然可以常常和她通話?可是他沒有把心中情緒表現出來,仍一如往常的假裝他是個不會嫉妒的男人,佯裝他完全不會受女人所影響。

    「你們兩個還是鬥得厲害……」以前她會天真的要求他們兩個和平共處,幾年下來,她才發現她的要求是強求,他們兩個根本就不可能像一般兄弟那樣和樂。司馬朗日看了她一眼,沒有答話,他不會虛偽的在她面前謊稱他和司馬射之間沒有心結、沒有爭奪,他和司馬射之間的事,她從頭到尾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們會惡鬥到直到其中一方倒下或退出時,才會罷休。

    「我不覺得搶奪、爭鬥會是你真正想要的。」她相信他的內心一定也會因為不斷的爭奪而感到痛苦,畢竟他不是個嗜血的人。

    「你錯了!真正的我可以為了權勢、名利而拋棄一切,你忘了嗎,」他猛然看著她,眼中閃耀著侵略與野心。

    「不!你只是受制於你母親的要求。」她由床上爬起,不願見他說謊騙她。

    「你大天真了,不全是為了我媽的要求,誰不愛名利、權勢?當代有高高在上的機會時,我何必屈就人下?不要再自我欺騙了,我是個貪婪的男人,你該再清楚不過的不是嗎?」大掌輕輕的探向她柔嫩的臉頰撫著低哺。

    他貪婪,貪婪的想得到一切,也貪婪的想將她納入懷中占為已有,可是他知道她不該屬於他,她值得擁有更好的對待,是以他放手讓她飛去,未將她緊緊困住。這該說算是他還擁有一點小良知,抑或是對她存有的情感太深,不忍邪惡的自己污染到純潔的她?

    「你從未不如人,螭龍玉鎖並不能代表一切。」她不明白,等到他擁有螭龍玉鎖得以號令司馬家上下後又如何?他會比現在快樂嗎?

    「它是權勢及名利的象徵,也是助我登上高處的必需品,沒有了它,我就什麼也不是;而且不是只有我想得到它,別忘了,司馬射也迫切的想得到螭龍玉鎖,否則他也不會把你送到我這裡來。往後,你最好少和他來往,不然你會一再的被他利用。」談到司馬射他就又是一肚子火。

    他們是同父異母兄弟,兩個人的母親各自爭寵,他的母親是元配,是由雙方家長決定的,所以和父親沒有感情,本來母親也不是太在意,她只要繼續過她少奶奶的生活就好,但她萬萬都沒想到居然會中途出現司馬射的母親。自從司馬射的母親擄獲了父親的心後,母親在父親眼裡成了礙眼的人,父親巴不得母親從未出現過,連帶的,由元配所生下的他,在父親眼中也是個不討人喜愛的孩子,父親把所有愛都給了司馬射母子倆。

    他每天都在母親對司馬射母子倆的仇視中長大,他學會對同父異母的弟弟毫不關心,他由母親口中深切的明白司馬射他們母子如何搶奪了屬於他的父親,他更是明白,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在父親眼中就什麼也不是。

    儘管每個人都告訴他,他才是司馬家真正的孩子,司馬射只不過是一個不名譽的私生子,他無須害怕;但他知道大家的目光不會永遠都放在他身上,一旦司馬射有了好的表現,他就輸了。

    所以他必須日以繼夜努力著,一點都不能懈怠,他不能讓大家對他感到失望,尤其是母親,母親還得靠他爭回這口氣。

    在他努力的同時,司馬射也正努力著,想讓他自己與他的母親得到所有人的認同,不讓他專美於前,所以他們兩個就不停競爭,等著看對方豎白旗投降。

    如今勝負就快要決定了,他說什麼也不會退讓,況且他手中至少還握有一半的螭龍玉鎖,再怎麼說,他的勝算都比司馬射大得多。

    「射他該知道把我送過來對你並不會有任何影響,他為何還要這麼做?」她不明白,向來聰明的司馬射怎麼會作了錯誤的決定。

    「或許……該說是他估計錯誤。」司馬朗日沉吟了一會兒回答道。

    「冰心也幫了他。」醒來好一陣,她的腦子總算可以正常運作。她記起在回家後,冰心先是要她換上這一身印度式的服裝,說是要看她穿上好不好看,好瞭解若是自己穿上的感覺會是怎樣,緊接著冰心就給她一杯果汁,她喝了之後,對接下來所發生的事就完全沒印象了。她實在不明白冰心在想什麼,為何要幫司馬射?

    「冰心和司馬射湊在一塊兒了?」難怪清心會這樣輕易的被司馬射給騙了,原來有冰心從中幫忙。

    不過教他懷疑的是沈冰心為何要來趟這趟渾水?她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之前他可以專心對付司馬射,但是加入了沈冰心,事情就變得棘手多了,他得更加小心留意才行,那兩個人湊在一起準沒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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