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沈韋
「她是封家的人!」
當他們察覺事態的嚴重性,趕在車子後頭追跑時,司馬家的警鈴聲跟著大作,通知所有人發生緊急狀況。
姬若歡面不改色,冷哼一聲,油門依然踩到底,不理會後頭追趕的人的叫囂,也不管究竟會有多少人出面攔阻她。
她僅知道,既然她要走,就是非走不可,沒有人可以擋得住她。
「攔下她!快點攔下她!」
「關上門!別讓她給跑了!」
夜涼如水,本該沉靜的司馬家大宅卻被她鬧得雞犬不寧,半夜玩起官兵捉強盜的遊戲來。
姬若歡精準的操控方向盤,轉了幾個彎,便往司馬家的大門衝去。
「停下來!」門邊的守衛大叫,可又拿她莫可奈何。
美麗的丹鳳眼瞧了守衛一眼,眼波蕩漾出誘人的魔力,朱唇微微一噘,似在責怪守衛怎麼對她大呼小叫來著。
「我、我……你……」守衛當場被她那嬌美動人的模樣迷去半副心神,支支吾吾半天,想再大聲阻止她卻又怕會嚇著她,完全不知所措。
就在守衛拿不定主意時,銀色跑車早加足馬力反覆前進倒退,猛烈地撞開大門往外馳去。
「啊!啊——啊!她怎麼能這樣?」守衛當場看傻了眼,望著飛揚的塵煙,想著不知跑到幾百公尺遠的跑車。
吱——吱——隨著銀色跑車的離去,司馬家派出更多追兵,開著車隨後追去。
被吵醒的司馬朗日則站在陽台上看著這出鬧劇,他低估了姬若歡這女人,本以為她會安分留下,癡心等待他偶爾記起她的存在,施捨她一點關愛,但她並沒有!許是瞧出他永遠都不會真心待她,她才會進而反抗。
他真該多花點耐心哄哄她,讓她繼續心甘情願的為他賣命,但現在說什麼都為時太晚,目前最要緊的便是追回螭龍玉鎖來。
「主子,姬若歡果真將螭龍玉鎖帶走了。」前去書房察看的阿祥匆匆來報。
「阿祥,你再帶領人去攔下她,不論生或死,我都要拿到螭龍玉鎖,明白嗎?」他不在乎姬若歡的死活,也不在乎她為他付出多少,他只在乎螭龍玉鎖,他要的也僅有螭龍玉鎖。
「是。」視司馬朗日為神祇的阿祥點頭接令。
「我不容許她將螭龍玉鎖交給封爵。」螭龍王鎖是屬於司馬家的,絕不許封家妄想來爭奪。
「是!」阿祥明白的馬上領人追往通到封家的道路,絕不讓姬若歡有機會帶著螭龍玉鎖闖過關。
***
離開司馬家的姬若歡並沒馬上駛向封家,而是開往華家,一來是早料定前往封家的路上會有大批人馬等著捉她,不管是封家或是司馬家的人馬;二來則是她不想再見到封爵,所以到華家是她最好的選擇。
匆匆將車停在華家門外,她火速潛入華家,前往主臥室。
「誰?」淺眠的華梟察覺陽台上有人,警覺地問。
倚睡在他懷中的秦舞狐跟著被吵醒,睡眼朦朧地看著陽台。「怎麼了?」
「有人。」華梟保護的將她推到身後,不管陽台外的人是誰,他都不會讓對方有機會傷害到舞狐。
「是我。」既然被發現,就沒必要再躲躲藏藏,姬若歡大大方方地推開陽台上的門走人。
「是你!狐狸精!你背叛了封家,怎麼還敢在這裡出現?」一聽見那嬌嬌軟軟似會奪人心魂的嗓音,秦舞狐立刻激動的跳起,幾千幾百隻的瞌睡蟲早被滿腔怒氣給趕跑。
「我為何不敢?」看到秦舞狐那麼有精神的模樣,姬若歡輕笑著,教人完全看不出她先前曾經歷過一場追逐戰。
「你的臉皮未免也太厚了吧?!」秦舞狐被她那無所謂的口吻氣得快吐血。
「冷靜點,小狐狸,我想她會來這裡,一定有她的理由。」華梟安撫著她,對姬若歡並無敵意。
「是哦!她大概是來看我們吃癟的模樣。」奏舞狐沒好氣道。
「你知道就好。」姬若歡猶是自在地笑著附和。
「華梟,你看她!我就說她從沒安過好心是吧?!」
「好!好!好!你們兩個就別再鬥嘴了,姬小姐,你到底是為了什麼事來到這裡?」為免兩個女人吵到最後嫌不過癮而大打出手,他連忙出聲詢問。
「秦舞狐,這個給你。」姬若歡解下頸上的項鏈,丟給床上的人。
秦舞狐皺著鼻子不解地問:「什麼東西?」
「螭龍玉鎖?!」華梟則打開床頭燈,看見被上那塊眾人盼了好久的玉珮。
「你為什麼……」秦舞狐無法理解地看向她,這才發現姬若歡失了往日的美麗,看來疲累不堪。「你怎麼了?」她不由得關心問道。
姬若歡嬌笑著聳肩。「我?我什麼事都沒有,好得很呢!」
事實上,先前為了甩掉後頭的追兵,她開著車東闖西撞的,不只弄得追兵頭昏腦脹,也弄得自己疲憊不堪,才得以擺脫對方。
華梟定定看著她,清楚看出她在說謊,但也不好說穿,讓她顏面盡失。
「你不是把螭龍玉鎖交給司馬朗日了嗎?為何突然又帶回來?你實在教人弄不懂到底在想什麼。」秦舞狐不住抱怨。
「不為什麼,我高興。」她依舊笑著,眼眸中寫著依戀。
「你無聊!」
「替我將它還給封爵。」突地,她再正經不過的吩咐。
「為什麼?難道你不想親手拿給表哥嗎?如果你肯親自交還,表哥他不會怪你的,再也不會有人怪你。」
「我不想見他。」她搖搖頭。
「為什麼?」一連串的疑問浮上心頭。
「就是不想見。就這樣子了,再見。」匆匆丟下話,她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主臥室,躍下陽台離開。
「喂!你要上哪兒去?」秦舞狐慢了一步衝到陽台外,她相信她喊得夠大聲了,姬若歡不至於沒聽見,但姬若歡硬是不肯給她任何回應的離去了。
華梟來到她身邊,按住她的肩帶她回房。
「我實在不瞭解她,只要她親自將螭龍玉鎖帶回去交給表哥,就可以將功贖罪,沒人會怪她的,為何她不肯見表哥?」無論她怎麼想也想不透這其中關鍵。
「所以說她和你的好表哥之間的關係肯定不單純。」華梟很肯定的下了註解。
「怎麼可能?表哥和她?嘖!你別亂說。」打死秦舞狐她也不相信,她那聖潔的表哥會和妖嬌美麗的姬若歡扯上關係,平日看他們之間也沒啥不對勁之處啊!定是華梟隨口胡說。
「不管你的封爵表哥外表品行有多高潔、神聖不可侵犯,他終究是個正常的男人。」華梟很是好心地解釋給她聽。
「然後呢?」
「你說一個正常的男人豈會放著一塊上好誘人的美肉不吃?那豈不是暴殄天物,除非他不行,那就另當別論。」
「我表哥他怎麼可能……可能不行!你別污蔑他!」秦舞狐氣得跳腳,不願他隨便污損表哥的……呃,男性雄風。
「所以嘍!」
「呃?不會吧?」秦舞狐總算被他點破,驚訝的不住揚高聲。
天啊!她的表哥不會真的和姬若歡有啥曖昧關係吧?!
天啊——***
送走了一大早就趕來為女兒罪行登門賠罪懺悔的姬先遇後,封爵宛如剛打完一場硬仗般,疲憊的坐在紅木椅中。
此事對姬先遇的打擊很大,他萬萬都想不到最疼愛的獨生女姬若歡會吃裡扒外,令封家難看不已,姬先遇哭得是老淚縱橫,就差沒當場以死謝罪。
封爵費盡唇舌安撫著老人家,不讓老人家為女兒的行為付出慘痛的代價來,好不容易終於哄走姬先遇,讓老人家好好回姬家休息,而他自己也累壞了。
看來他可得派人好好看著姬先遇,免得他一時想不開做出傻事來。
封爵長歎口氣,姬先遇因姬若歡的背叛感到痛心不已,而他呢?他的心是否正吼叫著疼痛?凜著臉,大掌輕撫著猶鼓鼓跳動的心房。
他會不會已痛到全身知覺都麻痺了,仍毫無所覺?
外頭傳來雜沓的腳步聲,他卻陷入沉思當中,未能察覺。
「表哥!表哥!」秦舞狐大聲叫嚷著,人甫一衝進書房,便見封爵呆愣的坐在椅子上撫著胸口。
頭一個閃過她腦際的念頭就是:糟!表哥是不是心臟有問題?該不會是得了心臟病吧?
「表哥,你怎麼了?沒事吧?〞是不是受到太大的刺激?她要不要叫救護車?
「舞狐?」直到秦舞狐奔到他面前關懷他,他才曉得她來了,尚無法回過神。
華梟則像個沒事人般,靜靜地坐在一旁等著看好戲。呵!果然如他所料,封爵與姬若歡之間定有暖昧,否則素來冷靜自持的封爵怎會神遊太虛起來!?
「是我啊!表哥,你到底是怎麼了?瞧你臉色白的。」
「我沒事,我很好。對了,你們今天怎麼有空過來?」發現自己嚇到舞狐,他連忙振作精神,恢復平時的模樣,笑著招呼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