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沈洛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順了順她如絲般光滑的長髮,訝異於掌心的柔滑觸感。
「不是『缺愛』?」海浪竟微微扯扯唇色淡笑。
闕愛懾於他那抹好看的淺笑,白嫩無瑕的小臉害羞得泛紅了,以她慣有的嬌嫩嗓音道:「不是,是門字的「闕」。好多人都會弄錯,我都要解釋一次他們才懂,好麻煩的姓喔!」她被他盯得赫顏,遂低頭,卻見他寬大修長的手緊緊包住了自己小小的手掌。
抬起她小巧的下頷,海浪看進她害羞的眼裡,挑挑眉,輕問:「怕我?」
「不,怎麼會怕你呢?還要謝謝你救了我呢,你人真好!」闕愛羞澀地微笑著,那唇形優美的菱唇,紅潤得教人想一親芳澤。
海浪已察覺自己心中怪異的情愫,看著她姣美的面容漾滿嫣紅:全隱隱悸動!
而闕愛自眼睫下凝望他。
多好看的男人!霸氣的劍眉下有一雙狹長惑人的黑眸,挺直的鼻樑下是好看的薄唇,帶點冷漠貴氣,叉有些薄情。半長髮有幾撮落在額前,略遮去他銳利的鷹眼,但卻沒掩住他的俊臉。
他無疑已進駐她從未有人進去的心裡了!她白嫩的頰為此而染紅,教海浪看得也癡了。
一個情不自禁,他迅速俯下薄唇,輕易地佔領了那抹撩動他心的紅……
闕愛的纖纖玉臂攀上他厚官的肩背,像在大海中的溺水者找到浮木而緊抓著不放似的,她無助地依附著。
將靈巧的舌探入她甜蜜的口中,海浪憐惜地輕吮著,不時撥弄挑逗她青澀的唇舌。從沒過教他如此眷戀的唇,這味道教他沈溺流連不捨!
原本略微蒼白的臉已染上虹紅,小嘴微啟,急劇地輕喘吸吐著。
海浪著迷地輕輕撫過地無瑕的嫩頰,向來冷酷淡漠的眼,此刻閃著不曾有過的瘋狂愛戀,就連他自己亦被這洶湧而來的愛迷惑了!
一見鍾情?是這麼回事吧!在他從未有過人的冷硬內心,如天使般純潔的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快速地佔據了他向來狂妄局傲的心。他要將她佔為己有!他對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征了征。
「你是我的。」他愛憐地凝望她,淡淡的卻也霸道的許下他──海浪的專屬。闕愛今生只能有他!
癡迷地與他對望,闕愛的雙頰逐漸酡紅,對於他霸氣的佔有,她屈服了──在他魅惑人的特質及俊美出色的外表下。
「我是你的,一輩子都只屬於你!」她許下她忠貞的承諾,一臉堅定。「這一生,除非我死,否則我絕不離開你!」她一字一字地承諾。
海浪微扯嘴角。很好!他滿意於闕愛快速的臣服。
「除非你死。」他重複她的諾言,寵愛地吻吻她紅潤的唇。
海浪與闕愛之間的愛,來得突然,來得迅捷,更將癡情於海浪的沈葳活生生打入地獄,讓心痛啃蝕。
闕愛非常嬌弱,她絕口不提自己的過去,只淺略地說明自己是名孤兒,自小在育幼院長大。就這樣,便不再說什麼。海浪曾經強迫她說,她是何等的嬌弱,竟昏厥在海浪結實的胸膛裡,急壞了將她視若珍寶的海浪。
自那次之後,他對她更是無微不至地照顧保護著,深怕她再度受到傷害。這是所有人皆沒見過的海浪——冷酷依舊,但在對待闕愛時,雖然也是淡淡的,但不難看出其中所包含的深愛與憐惜!
此刻,海浪正伴著闕愛在游泳池邊的庭院散步。
秋末的涼風微吹,海浪極自然地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罩在闕愛纖弱的身上。她柔弱到耐不住一點涼,他知道。
闕愛挽住他結實的臂膀,嬌小的身子親暱地倚便在他身旁,深深吸取他身上獨特的男性氣息,那好問的味道使她產生了無比的安全感,好似今生已找到了依附者一般。
她甜美地輕笑,說:「浪,你瞧,這朵小花真美。」她纖纖玉指指著腳邊的一朵小小的白色花朵,笑得極開心。
「像你。」海浪淡然的語氣中有著掩飾不去的寵愛。
「真的嗎?」因為他的這句話,她笑得更是甜美,撒嬌地膩著他。「我像它,真的嗎?」
他微微頷首,那朵白花旁有一棵聳立的青翠茂盛的大樹,那大樹就像在保護那朵嬌嫩的小白花,使它能夠不受強風烈日的打擊,那樣柔弱的活著,仰賴著大樹。
闕愛巧心,一眼便知海浪的想法,她輕輕柔柔地說:「我是那花,你即是那樹
就這樣永遠保護著我,我也依賴你。真好!有你這棵大樹做我永遠的依靠。」她幸福地微笑:心裡全裝滿了對海浪的愛。
「永遠做你的依靠。」他淡笑著承諾。
闕愛美麗的臉笑開了,迷惑了海浪的眼。
在他倆深情對望的同時,沈歲則征愣在大樹後。
海浪對女人許下了承諾?對女人態度一向冷硬的海浪,這回真動了真情?對象竟是個認識不到一個星期的美麗女子!
凝望他倆逐漸遠去的相稱背影,她自怨自艾地紅了眼。
她,就這麼失去海浪了嗎?就這樣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而她再怎麼挽回,都沒有用嗎?
真教她心傷的,即是自己好幾年的真情居然敗給了闕愛!她──就像是不堪一擊的嫩葉小花,就這樣,輕易地便要走了海浪那從不付出的真心。
而她──沈葳,盼了幾年,卻還是盼不到。是她命中注定無法長久擁有他嗎?
是她癡、是她傻,付出了所有,而他,卻未必肯要呢!愛上海浪這樣的男人,是她今生痛苦的開始,因為──她永遠休想得到他的愛!
第六章
天,又亮了,也是沈葳要面對傷心的新的一天。
鏡中的自己,那樵粹的面容,長髮披散在頰側,將一向堅強無比的她,襯得脆弱幾分。她不禁苦笑。如往常般,將那頭長髮盤在腦後,用遮瑕筆想遮去難看的眼袋和黑眼圈,卻遮不去明顯的樵碎。直到抹上硃砂色口紅,終於使她看起不再這麼蒼白。
下樓後,意外的只有海岸坐在餐桌前看報。
「海爺,早。」沈葳向他打了個招呼。
海岸喃著溫和的笑。「葳,可以請你去叫海浪起床嗎?我有事要與他商量。」
沈葳點點頭。「是。」
她轉身走上樓,腳步停留在海浪的房門外,她僵硬地站立了一會兒。深深地吸一口氣,她轉動門把推門而入。入眼是一貫的湛藍,就像他的名字。
穿越過偌大的私人客廳,到達那海藍色超大尺碼的大床。站定在床鋪旁,她恍惚地盯著空無一人的床面,低下身,伸手輕觸床面。
是冰冷的!而床上的絲被是未曾弄亂的一絲不苟。那麼……海浪是早早便起床或是……昨夜他根本沒回房?
沈葳度起秀眉,思索著海浪可能去了哪裡。忽然,她腦中靈光一閃,大概有個底了。
她悶悶地抬起沈重的步伐,跺至在海浪隔壁房的女伴專用客房。她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地開啟房門,如貓般悄然靠近床沿。
倏地,她狠狠揪緊了自己的衣襟。
海浪與闕愛,雙雙未著寸縷躺在白絲被扛蓋的床上。海浪平躺著,而闕愛側臥,將頭親密地枕在他寬庫的肩膀上:一隻白皙玉臂橫越他削窄的腰。烏黑的長髮散撤在床面、絲被以及……海浪的胸膛上!
一向不與女人同床共枕的海浪,現在正躺在別的女人的床上!?而這個教他打破慣例的女人,居然是他認識不到一個月的闕愛,而不是相處了好幾年的自!
沈葳將捂口的手慢慢放下,任其垂放身側,她征住了。
她強迫自己將眼眶中的淚水逼回,深深吸了幾口氣,想藉以緩和心裡奔騰的情緒。但,效果似乎不大。
向前跨了一步,忽然,一個邪惡的念頭竄進她腦海!
她冷冷一笑,伸出手掀起蓋在闕愛身上的絲被。
「啊!」還在睡夢中的闕愛,察覺到有人掀了她的被子,驚叫出聲,也壓住被子,以防春光外洩。
海浪在她呼叫的第一時間內睜開眼,一把捉住那放肆的手,他敏捷地迅速半生起身,眼中泛出冷例凶光!
沈葳垂著頭,望著自己纖細小麥色的手腕,被他大而有力的手緊緊捉住:自跳不禁逐漸加快,失了原有的規律。
「是你。」海浪另一隻修長有力的指扒梳過他微亂的半長髮,冷冷掃了眼低頭不語的她,捉住她手的力道漸重。
沈葳感覺到手腕上的力道漸漸加重,力道大到甚至阻斷了她的血液循環,繃緊得難受!她咬住下唇,忍住那痛。
冷寒著一張俊臉,海浪不肯妥協鬆開手,仍固執地握緊她的手腕,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捏疼了她,他們持續僵持著。
沈默的緊繃情緒圍繞在他們三人之間。
「浪,你先放開她嘛,」闕愛軟軟甜甜的聲音,首先打破沈默,哄著他要放手。「你這樣子,她很痛耶,先放手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