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 文 / 單飛雪
祖穎口氣囂張。「有什麼事?快說,我很忙!」姑娘報仇三年不晚哩,呵呵,現世報,不用等三年就讓她整了。
白舶仕滿臉黑線條,有種自作孽不可活的感慨。
「薛小姐,請問嘉麗去哪了,我想聯絡她。」
「嘉麗去哪?」祖穎故意誇張地嚷。「ㄟ∼∼你不知道嗎?她去哪應該問你啊,你不知道的話,就問神啊∼∼神問不出來的話,就問鬼啊∼∼鬼都問不出來的話,要不要我介紹算命仙,幫你卜卦問看看?」哼!臭男人,現在知道要追了?
黑線條再次出現在白舶仕臉上,這些搞文字的都這麼牙尖嘴利嗎?
「妳要是知道的話,請妳告訴我。」
「告訴你幹麼,讓你再去傷害她?得了,我好怕我心愛的作者被你們這些臭男人糟蹋了,我很忙,Bye∼∼」
「等等--」白舶仕放低姿態。「算我求妳,告訴我,告訴我她去哪……」
祖穎思考了一會兒,斂容道:「讓你知道她去向,對我的作者有什麼好處?」
「假如我找到嘉麗,我會對她很好很好,我會照顧她,從食衣住行到喜怒哀樂我都照應,讓她天天開心,天天都笑瞇瞇,她心情好就會工作的特別賣力,她工作賣力妳也有好處,是不是?這對我們都好啊∼∼」他卯起來說服她。
「聽來挺誘人的,但是……」祖穎冷冷道。「你認為她還會要你嗎?」
白舶仕怔住了。是啊,在他對她那麼惡劣後,嘉麗還會理他嗎?
「至少……至少讓我試試。」
「你打開計算機,我將她的行程E-mail給你,天涯海角,要怎麼追隨你吧!」
白舶仕按下電郵鍵,天涯海角,都要追到她!
他在最快時間內訂好機票,收拾行李,帶了貓咪又去見大山。
大山詫異。「嗄∼∼你整我嗎?」不到兩天,貓又被帶回這裡。
「拜託,我要去追嘉麗回來,貓咪幫我們照顧幾天。」
「搞什麼啊?你們在玩躲迷藏啊?都成年人了,別這麼幼稚行不行?」大山一邊罵,一邊將貓咪抱進懷裡親了又親,揮手趕白舶仕。「行了行了,快去追吧!」
嗟∼∼本來還在想和車嘉麗有沒有緣的說,現在他可以確定,自己和她--絕對無緣啦!
現在的他什麼也不想,只希望老友天涯追追追能成功!
尾聲
倫敦愛下雨,塞汶河風情萬種,塔樓城堡有中世紀風味,愛丁堡的夜生活十分別緻。
今晚,嘉麗窩在飯店房裡。
同行的團員跟導遊去購物了,嘉麗趴在床上敲計算機。她越寫越煩躁,在床上翻滾了兩圈。
「啊∼∼」嗟,好煩啊好悶啊∼∼好討厭啊!蒙住臉,她好想他。
嘉麗跳下床,抽出計算機儲存的稿件,到一樓大廳服務處,收發郵件。
她登入賬號,忽然怔住,看見一封屬名「鯊魚」的信件,她立刻開啟--
嘉麗,妳在哪兒?我想妳、好想妳!
嘉麗,妳說的對,我真傻,最傻的足讓妳離開。
我想見妳,想得快發瘋,妳去哪了?妳回不回來?
嗄?嘉麗手捂著嘴,瞪著郵件,呆住了。
下一秒,強烈的喜悅淹沒她,她尖叫著跳起來,抽出磁盤,奔上樓,將衣服塞進行李箱,用最快的時間收拾物品,立刻給航空公司打電話,然後留了字條衝出房間,整個人差點撞上正回來的導遊。
「車小姐?」導遊見她拖著行李走得飛快。「喂!」
「啊!」忽地砰然巨響,嘉麗被自己的行李絆倒,摔得霹靂慘!
導遊驚見她費力地、毫不遲疑地爬起來,不怕痛地繼續往前衝。
「喂!妳去哪?」導遊追上前去。
她拉著行李邊跑邊揮手叫道:「回台灣,我回台灣了!」她笑著奔出飯店,莽莽撞撞地跳上出租車。
「喂--」導遊追出來,剛好見她離開。「真是,胡來嘛!」
當嘉麗衝進機場時,白舶仕正好通過入境大廳,上了出租車前往她的飯店。他手裡握著嘉麗的行程,一顆心一路忐忑。
就要見到她了,他一刻也不想等,千里迢迢趕來,但願能感動她。按照上頭的行程,嘉麗今晚會在這家飯店過夜。
她會不會不理我?白舶仕緊張。他已經準備好一堆他一輩子都說不出口的甜言蜜語,打算要安撫嘉麗。
嗯,白舶仕清清喉嚨,不管多噁心的話他都願意說,只要嘉麗肯原諒他。
終於到了飯店--
這一定是老天爺開的玩笑,好不容易見到導遊,聽見的竟是青天霹靂的壞消息。
「車小姐走了啊!」導遊說。
「什麼?!」白舶仕震驚。「她去哪?」
「回台灣,剛走而已。」
可憐的白舶仕,拖著行李,立刻原路殺回機場。
這個車嘉麗,天生來整他的嗎?唉∼∼
***
坐在候機樓,嘉麗摸著機票,忍不住笑了。
他喜歡我,他想我呢!真恨不得馬上見到他。
等等!嘉麗又惱--我這樣會不會太沒骨氣了?他當我誰啊?他那麼可惡,我這樣就跑回去,車嘉麗,妳有沒有尊嚴啊?妳啊妳,妳這樣跟狗有什麼差別?
唉∼∼嘉麗蒙住臉,可是忍不住又笑了。她環顧四周,晚上了,機場空蕩蕩的,再半個小時就該登機了,幸好還有機位。
嘉麗親了親機票,抱住行李箱,閉上眼睛思念那個人,臉上隱藏不住笑意。
她好想吃他做的三明治啊,他最厲害了,會把皮烤得焦焦的,好好吃啊!
她也好想暍他煮的咖啡喔,自從暍過他煮的咖啡後,速溶咖啡簡直像洗碗水了。
她好懷念他那張超級大的床鋪喔,在上邊怎麼滾都不會掉下來;他客廳很大,東西怎麼扔都沒關係。當然,她最想最想的就是趴在他胸膛睡覺了,他的胸膛好溫暖喔∼∼
嘻,他看見她時,會不會立刻將她抱入懷中?
嗯,不行不行。為了顧全自己的面子,她一定要好好地懲罰他,地不能再讓男人欺負了,她要給他苦頭吃,她也要踐一次!
嘉麗,我好想妳……
想到白舶仕寫的信,她又笑了,他也挺肉麻的嘛∼∼
嘉麗看了看時間,時間到了,她拖住行李,走向出境區。
「嘉麗!」
嘉麗愣住,有人喊她……
「嘉顯麗、嘉麗!」
她回頭,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白舶仕大步奔來,氣喘吁吁,停在她面前。
「你……你怎麼?」等等,這是怎麼回事?這不是幻覺,眼前的男人的確是白舶仕啊……
「嘉麗,我……」白舶仕順了氣,望著她。一股激動,張臂就想擁她入懷,嘉麗卻退了一步,讓他抱了空。
嘉麗很困惑。「你怎麼在這裡?」
「我特地來追妳。」白舶仕望著她,心情激動,千言萬語,別後的辛酸,一下子都不知打哪說起。
嘉麗也很激動,他出現了,讓這趙英國之旅變得好愚蠢。她怔怔地望著這男人,她知道,她真正想旅遊的地方是他的心,真正想參觀的是他的世界。
嘉麗故作鎮定,涼涼道:「你?你追我幹麼?我又不溫柔又不會說好聽話,不會煮飯燒菜只會吃暍打混,追我幹麼?」那時,他真的好讓她傷心啊。
「追妳回去,做我的女人。」白舶仕堅定道。「一輩子跟我一起,好嗎?」
好好好,心底爽斃了,可是她垂眸思量一會兒,故意冷冷地問:「你的傅欣蘭呢?」媽的,她不能再被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她不重要,重要的是妳。」
「她不重要?」嘉麗抬頭瞪他。「如果她不重要,那你幹麼要追到紐約去?如果重要的是我,那我叫你別理她,你幹麼不聽?哼!你很矛盾喔,說話顛三倒四,可惡極了。」
聽著她說話,望著她生氣的臉,白舶仕溫柔了目光。
這就是嘉麗啊!聽這口氣,聽這說話方式,他多愛她這樣牙尖嘴利,他多懷念啊∼∼
「我的確很矛盾。」
「是。」
「我是說話顛三倒四。」
「對,你知道就好。」
「我可惡極了。」
「現在才知道啊?」
「我簡直莫名其妙!」
「就是啊∼∼」
「不,我的意思是說--」白舶仕目光灼灼地直視她。「我愛妳愛的莫名其妙!」
嘉麗傻了。愛?他說愛?
白舶仕走近一步。「妳左耳借我。」
「嗄?幹麼?」
「左耳由右腦控制,右腦是人體控制感情和自身行為的主要器官。所以,對左耳說甜言蜜語,比較容易打動妳的心。」白舶仕忽地揪住她肩膀,對著她的左耳說:「我愛妳。」
嘉麗心悸,可是她仍倔強地嚷:「不行、不行!」這段日子她多可憐多委屈啊,她氣惱地說:「不能這樣就原諒你!」
「是,我知道,我太可惡了。」什麼都好,她儘管發脾氣,他鐵了心要挨她罰,只要她肯原諒。
嘉麗瞪著他。「你真把我氣死了,可惡極了。」
白舶仕從西裝口袋拿出一枚戒指,他說:「嘉麗,人的無名指有一條極纖細的神經通往心臟,所以--」他抓住她手,將戒指套入她的無名指。「這樣等於圈住妳的心了,嫁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