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04章 文 / 蒲葦如思

    第204章

    「不然呢？」他譏笑著反問，聲音冰涼。「難不成你還當自己是王妃？」

    「我……」

    「你不配用那個字，以後在本王面前，你只能自稱為奴婢。」

    「……」蘇清婉斂了斂眸，掩去哀傷。「是，奴婢知道了。」

    「本王餓了，想吃麵。」

    「是，奴婢這就去。」蘇清婉忙到廚房做了碗麵，送到獨孤漠面前。「大王，請。」

    獨孤漠挑眉，用指腹摸了下碗，眼神一冷，將碗打翻。

    蘇清婉嚇得一激靈，驚恐無措地望著他。

    「你想燙死本王嗎？重做。」

    蘇清婉知道他有意羞辱她，可是除了屈服，她沒有別的選擇。卑微地頷首，「是！奴婢這就去。」

    她重新做了碗麵，扇得溫熱，才端到他面前。

    結果又被獨孤漠掀翻，理由是太冷了。

    接下來，他以各種各樣的理由一次又一次讓她重做，滿意地看到她臉上受辱的表情。直到他厭倦了，才放過她。「這只是一個開始，以後還夠你受的。」

    獨孤漠果然兌現了自己的諾言，想盡辦法折磨蘇清婉。常常將她折騰得心力交瘁，死去活來。但言語上的譏諷遠比身體上的折磨更讓蘇清婉痛苦，每一次他對她冷言相向，她都覺得他是在往她心上插刀子，一次比一次疼得厲害。

    有時她甚至覺得，自己就快支撐不下去了。無奈為了孩子，再卑微，再屈辱，她也只得挨下去。

    這天，蘇清婉接到獨孤漠的傳喚，往他寢宮走。結果還沒到門口，就聽到一陣刺耳的嬉笑聲。她的心，抽痛了一下。

    「大王，不要這樣……好癢……不要這樣啦……」

    她順眉望去，一個衣衫半裸的女人正坐在獨孤漠身上，水蛇般的長臂環著他的脖子，仰頭嬌笑。

    她的衣衫衣襟褪到了肩上，任由獨孤漠粗暴地揉捏著她的豐、盈，在她唇上留下一個個火熱的烙印。她「咯咯」地笑著，假意躲閃，手卻在他胸膛上飢渴地撫摸著。

    動情的嬌吟從她紅唇中逸出，「大王，好癢……」

    蘇清婉怔怔地望著這一幕，心被人用大錘砸了一下，劇痛傳過全身。她的雙眼被刺痛了，鮮血淋淋。腳下卻好像生了根一樣，無法動彈。

    她突然覺得很悲哀，很心痛，恨不得突然失明失聰。可以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見。

    似是感到身後任的目光，柳菲兒轉頭不屑地瞟了她一眼，更加肆無忌憚地狂笑起來，舔舐著獨孤漠的耳垂。「大王……有人在看呢……」

    獨孤漠當然知道她在看，這就是他叫她來的原因。他就是要以此羞辱她，讓她知道他獨孤漠不止她一個女人，讓她後悔沒有珍惜他，反而狠狠傷害他。

    她眼中的痛苦讓他有一種報復的快感，他慢條斯理地幫柳菲兒攏好衣襟，溫柔地在她耳旁低語了幾句，隨即冷聲喊道：「滾進來。」

    蘇清婉唯有進去，跪下不去看不堪入目的畫面。

    柳菲兒嬌笑著從獨孤漠身上下來，以一種不屑的目光打量著蘇清婉。「她就是大王從前的寵妃？照菲兒看，姿色很平庸嘛，大王怎麼會看上她？」

    「那是本王還沒有遇到你。」獨孤漠摟住她，睥睨著蘇清婉。「她怎麼能和你比呢？」

    「大王好殘忍啊，怎麼說大王也曾經寵愛過他，她會傷心的。」她嬌嗔著捶打他的胸膛，得意萬分。

    「大王以後不會這麼對臣妾吧？」

    「當然不會！誰對本王真心，本王心裡很清楚，沒有人可以將本王戲耍於股掌間。」

    想到她無情的欺騙，獨孤漠的眼神倏然變得冰冷，恨意再次襲來。「任何欺騙過本王的人，本王都不會對她仁慈，尤其是……騙了本王心的人。」

    蘇清婉，你不要怪我殘忍，我只是把你做過的還給你而已。讓你也嘗一嘗，心痛的滋味。

    柳菲兒來後，蘇清婉的日子更難熬了。柳菲兒是當地名妓，原本就囂張跋扈慣了，得到獨孤漠的縱容，更是恨不得橫著走，處處刁難蘇清婉。

    但對蘇清婉而言，最難熬的還不是這個，而是夜夜獨孤漠與柳菲兒歡好，她都要守在門外。她用力捂著耳朵，但那噁心的聲音還是強行擠進來，像針一樣紮著她的心。

    換作其他男人，可能早就受不了，像野獸一樣撲上去了。但獨孤漠只覺得噁心，如果不是要故意做戲給某人看，他早就將她趕出去了。這種風、騷的女人，只會玷污了他的床。

    他斜視了眼窗口，燭光的映照下，那道身影顯得越發瘦弱，好像即將隨風而逝似地，孤寂憔悴得令人心疼。即使他努力克制，始終無法忽視心頭的劇痛。他對她，太殘忍了嗎？

    但獨孤漠很快否定了這一想法，她是個無情無義的女人，他不該對她心軟。只是，他這樣做真的很可笑。就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拚命想要得到對方的關注，想要傷害對方。

    不敢去想，也許對方根本不在意。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自取其辱。

    什麼時候，他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獨孤漠自嘲地笑了笑，濃濃的憂色鎖在眉間，深深的哀傷凝於嘴角。那張英挺得令人心跳加速的臉，卻有了這種毫不相稱的失落。

    夜，對於兩個人而言都是那樣地漫長，彷彿永遠看不到明天似地。兩顆心，傷痕纍纍，充滿了無力與疲憊。

    答祿。

    朝陽宮。

    琴聲低低續續，將停未停，透出一種說不出的愁緒。彈琴的女子白衣勝雪，面容絕美，只是眉宇間透著淡淡的的憂愁。

    一陣幾不可聞的腳步聲傳來，她的手指落在弦上，微笑。「你來了。」

    「參見娘娘。」蕭衛頷首。蘇清婉出宮那日，唯恐宮內發生什麼意外，就讓他留下來保護水冰心安全。轉眼，已經半個月多了。

    「你我之間，何必多禮。」水冰心婀娜起身，倒了杯茶。「請坐。」

    「大王他們到哪了？」

    「就快到楚國了。這次楚國出兵有功，大王特去感謝他們。」

    「哦……」水冰心抿了口熱茶，繼續問：「大王和婉妃……還是那樣嗎？」

    「嗯！」想到這，蕭衛不得不得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