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03章 文 / 蒲葦如思

    第203章

    「嗯！謝謝！」蘇清婉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王爺，粥準備好了。」

    「你出去吧！」獨孤熙接過碗，勺了一勺，體貼地吹散熱氣。直到溫度剛剛好，才送到她唇邊。「來！」

    「……還是我自己來吧。」

    「讓我為你做點事，好嗎？」他的眼神溫柔得如同天山的冰雪，那聲「好嗎」帶著幾分懇求的意味，柔和得不似真人。

    一股清風吹動蘇清婉的心湖，她如受了某種蠱惑般，怔怔地點頭。

    「你現在是兩個人，一定要多吃點。不然就算你撐得住，孩子也撐不住。我讓侍衛偷偷給你送飯，那樣你就不會餓壞身子。」

    「我每天都會問他，如果你沒把飯吃光，我就要背棄承諾了。」他的語氣滿是威脅的意味，嘴角卻噙著笑，迷人又邪氣。

    蘇清婉心頭一暖，「好，我知道！」

    「這才乖，來，再吃一口。」

    「嗯！」蘇清婉剛張嘴，眼角的斜光忽然瞥到一抹高大冰冷的身影。她僵住，說不出是喜悅還是恐懼。

    「怎麼了？」獨孤熙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獨孤漠的臉色陰沉得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雙拳也緊握著。「大哥，你來了。」他淡然道，心裡有些怪他這麼對蘇清婉。

    徐徐的火簇在獨孤漠眼中竄動，嘴角抿成一條冰冷的線條。他惱怒地直盯著她蘇清婉，那眼神活像一個發現妻子有外遇的丈夫。

    雖然將她關進柴房，發誓要折磨她，但他終究敵不過對她的關心，趕到了這裡。沒想到看到的確是獨孤熙在給她喂粥的親密場景，叫他怎能不動怒。

    哈！他差點忘了這個忘恩負義，沒心沒肺的女人身邊從來不缺男人，可以將任何男人肆無忌憚地戲耍於股掌間，也包括獨孤熙，他的好弟弟！

    沒有了他，她還有大把男人會保護他，她根本不稀罕他。

    獨孤漠無法遏制自己的怒意，衝上去劈手就將碗打翻了，「光——」碗碎得四分五裂，連同大半沒有喝完的粥，灑落一地。

    「大哥，你幹什麼？」獨孤熙也有些怒了，站起來與他對峙。

    「這句話應該問你，別忘了，她是你的王嫂！」

    「我沒忘，可你有把當自己的妻子看待嗎？她已經被你折磨成什麼樣子，你怎麼這麼殘忍？」

    「呵？殘忍？」獨孤漠憤恨的目光落在蘇清婉身上，她立即背脊的冰涼。

    「說到殘忍，我哪及這個女人的千萬分之一？她所做的那些，比殺了我還痛苦，你知道嗎？」他的聲音，竟有些哽咽，聽得蘇清婉心痛。

    「那是因為……」

    「不要說！」蘇清婉忙拉住他，急切道：「你忘了答應過我什麼嗎？求

    你離開，不要管我！」

    「可是……」

    「求你……」

    獨孤熙閉了閉眼，極力抑制住心頭濃烈的擔憂，逼自己狠心離開。走到門口時，他停了停，沙啞地說：「如果你再這麼對她，你會後悔一輩子。」

    蘇清婉眼中泛起淚光，低喃著，「對不起……獨孤熙……」我知道你為我好，可是我已經害了太多人，不能再連累你了。大概這就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我甘願接受。

    「你倒是很厲害嘛，連他都被你騙了。」獨孤漠譏諷道，酸澀的液體腐蝕著他的心。見她不回答，好像不願理他似地，他氣急敗壞地捏起她的下巴。「我讓你說話。」

    蘇清婉抬起冷眼，無力地動了動唇。「你想讓我說什麼？」

    她的臉色好蒼白，臉好消瘦憔悴，看得獨孤漠心都揪了起來。但他告訴自己，這是她咎由自取，他不能再被她可憐的外表所蒙蔽。為了將那不該有的心疼壓下去，他加大了力道，捏得她的雙唇被迫張開。

    「怎麼？謊言拆穿了，知道騙不到我了？還是，你根本就不屑理我？」

    「無論我說什麼，在你聽來都是謊言。所以，我無話可說，你恨我吧！」

    「你……」她真的連和他說話都嫌厭煩了，獨孤漠的心隱隱作痛，被傷害了。但在他臉上，只有冰冷和恨意，他不要在她面前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在乎。

    強烈的痛苦讓他不惜用一切最殘忍的語言去刺痛她，「你說的沒錯的，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再相信。在我眼裡，你是世上最下、賤的女人。幸好，我終於認清你了。」

    「少給我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那只會讓我噁心。」

    蘇清婉被甩在地上，無力地喘息。曾幾何時，這個男人對她百般寵愛，但現在……卻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以為自己不會傷心，因為這是他不瞭解實情。可是，她還是難過得五臟六腑都抽痛了。

    也許，他對她終究不夠信任，他們根本不適合在一起。

    「知道嗎？我真的很想殺了你，但那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我要留著你的命，慢慢折磨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後悔招惹了我。」

    「你不要妄想從我身邊逃走，敢碰你的男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包括……獨孤熙。」

    從得知她欺騙他的那一刻起，他就瘋了。她是他一個人的，為了她，他不惜殺了天下的男人。

    所有人都能感覺到，獨孤漠比以前更可怕了。從前他雖然暴戾，但也不至於胡亂發脾氣，可是現在，稍有點不如意，就大動肝火。伺候他的女僕更可憐，往往因為一點小事就惹怒他，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個。

    這次侍奉的是哈娜，她強忍著強烈的恐懼，走向那個英挺卻如惡魔般可怕的男人，緩緩將茶水注入杯子裡。她的手，顫抖得厲害。

    「大、大王，請喝茶。」

    就在獨孤漠伸手的那一刻，她突然猛地一顫，茶杯從手中滑落，「光當——」摔碎，滾燙的茶水高高濺起。

    哈娜嚇得魂飛魄散，慌忙跪下來磕頭。「請大王恕罪，請大王恕罪！」

    「沒用的奴才！」獨孤漠一腳踹開她，「滾！」

    「是、是……」哈娜如獲大赦，忙不迭逃了。

    獨孤漠惱怒地握拳，眼中怒意盡現。該死，他有這麼可怕嗎？個個都避他如蛇蠍。這些沒用的奴才，一天到晚只會激怒他，就沒有一個能讓他滿意的。

    突然，獨孤漠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並且越來越難以遏制。冷凝的瞳孔抽緊，閃過一抹殘忍。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就讓她來承擔吧！

    蘇清婉被帶了上來，儘管獨孤熙有偷偷給她送食物，但她仍消瘦了很多。面色蒼白如紙，頭髮蓬亂，身子瘦消，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似地。雙眼也空洞洞的，沒什麼精神。

    獨孤漠實在不忍看她這樣，命人帶她去洗漱了一番，再讓逼她吃了很多東西。見她總算沒那麼憔悴，心裡才好受一些。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本王的女奴。」

    「女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