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71章 文 / 蒲葦如思

    第171章

    蘇清婉莞爾，他越來越像小孩了，真不好哄。「別鬧了！」

    「你還沒回答我呢？在幹什麼？」

    「織毛衣！」

    「織毛衣？什麼意思？」他好奇地望著她手中的兩根棍子，還有幾團毛絨絨的線。

    「就是給寶寶織衣服啊！她是春天懷的，應該是明年冬天生。我沒什麼事做，幫他織幾件厚一點的毛衣。」

    「那我呢？我的在哪？」

    「大王已經有很多衣服了，還要那麼多幹嗎？」

    「宮人做的和婉兒織的怎麼相同。」獨孤漠不高興了，「我不管，我也要婉兒親手織的毛衣，我也要！」

    「可是……織一件毛衣要很久，怎等寶寶的織好了，怕來不及。」

    「那就先幫我織！」獨孤漠倒是當機立斷。

    「……」蘇清婉額頭上冒出三根黑線。哪有這樣當爸爸的，不顧孩子先要給自己織，他還真愛孩子！

    「現在還是春天，就算織好了，也太厚了不能穿。還是等寶寶的毛衣織好後，再幫大王……」

    「不行！你最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孩子身上，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吃醋了！」獨孤漠直接道出自己的不滿。

    自從有了孩子後，她白天也是孩子，晚上也是孩子，都不關心他。最要命的是，他晚上只能抱著她睡覺，碰都不能碰。

    有時候實在忍不住了，也只能小心翼翼地有那麼一兩次，怎麼能滿足得了他。

    蘇清婉無奈了，只得點點頭。「好！等織完這件，我就幫大王織。」

    「這還差不多！乖！」獨孤漠心裡甜滋滋的，啄了下她的紅唇作為獎勵。

    望著她專注的側臉，獨孤漠心裡的幸福都快滿出來了。也許是他孤獨了太久，覺得幸福是不屬於他的。這一刻，竟感覺有些不真實，也有點害怕。

    他失神地問：「婉兒……我們會永遠這麼幸福嗎？」

    「怎麼這麼問？」蘇清婉全部心思放在毛衣上，淡淡地應了句。

    「沒什麼……只是覺得太幸福，害怕只是在做夢。我年少孤獨，以為此生與幸福無緣，直到你的出現。」

    「這一個多月來，我每天都活在幸福裡，已經習慣了有你的陪伴和這種平靜的生活。它們已經如毒藥滲入我骨髓，像空氣一樣重要。我不敢想像，如果失去你，我該怎麼辦？」

    獨孤漠始終是不安的，或者說有一點自卑，總是覺得幸福太過遙遠，總有一天會離他而去。他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才能留住這份幸福。

    蘇清婉放下針線，覆上他的手背，歎息著道：「是我做的不夠，才會讓你這麼不安嗎？」

    「不！你做的很好，是我太自卑，是我太多疑慮，可是……你是那麼地美好，我怕有一天會留不住你。」

    「婉兒，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永遠屬於我？」獨孤漠的聲音飽含著沙啞與無奈，令人聽了滿腹心酸。

    蘇清婉知道，他表面堅強，其實脆弱得像個孩子。但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他安心，確定她會永遠陪在他身邊。

    「漠，再多的承諾都比不上心重要，我的心已經慢慢向你靠近，你感覺不到嗎？我承認，當初的我帶給了你太多不安。但現在，我可以很堅定地告訴你，除了你，我不會再愛別人。我們的孩子，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她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溫暖的腹部上。「他就是我最好的承諾，你放心了嗎？」

    「……嗯！對不起，我總是讓你一遍遍解釋，一次次承諾，我以後不會了……」獨孤漠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緊緊抱住她。

    「婉兒，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離開我。即使失去全世界，我也不能失去你，知道嗎？」

    「傻瓜！我不會離開你的。」她的心，已經在他身上了。只要他不趕她走，她就不會離開。

    「明天，我要出征了。」獨孤漠忽然道。

    「……」蘇清婉身子一僵，怔了怔。「紫國那邊不是已經快結束了嗎？」

    「原本是這樣，但有一股勢力暗中支持他們，聯合了這邊一些小國。紫國的兵力死灰復燃，正向答祿壓境，所以我必須親自出征，解決他們。」

    戰場總是最危險的地方，蘇清婉憂心忡忡。但她知道，這個時候，她不能再加重他的負擔。

    她握住他的手，微笑道：「我相信你一定會凱旋得勝，我和孩子，等你回來。」

    「還是你最瞭解我。」獨孤漠萬分感動，正欲吻上她的紅唇，但——

    「太后娘娘駕到。」彩蝶的聲音傳來。

    獨孤漠僵住，眉宇間顯現出一絲不悅。她這時候來，想幹什麼？

    「參見太后娘娘。」蘇清婉福了福身。

    「你有孕在身，不必行禮。」冷太后道，一邊打量著她。「有愛滋潤的女人果然不一樣，面色紅潤，比以前還美了。」

    「大王，你說婉妃是不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既有大王寵愛，又有大王的龍子，天下間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嫉妒你。」

    獨孤漠別過臉，冷哼了聲沒有回答。

    「……」冷太后的臉色有些難看。

    蘇清婉敏銳地察覺到兩人的氣氛不太對勁，忙拉了拉獨孤漠。「太后今天來，有事嗎？」

    「哦，沒什麼，就是剛挑了些上等的布料，特意給你送過來。嬋娟，把布拿上來。」

    「是，太后！」

    「臣妾已經有很多衣服，何須太后娘娘親自送來。以後這種事，交給彩蝶就好了。」

    「這怎麼相同，你現在有身孕，什麼東西都要格外小心。就連穿的布料，也要哀家親自挑選才放心。」

    「只是沒有想到，剛下早朝大王就來了。大王對婉妃還真是寵愛有加！」聲音裡隱含著一絲陰冷與嘲弄。

    「布料已經送來了，太后早點回宮吧，我和婉兒還有話要說！」

    「……」蘇清婉臉色一變，他今天怎麼了？句句話都帶刺。

    「……既然大王嫌哀家礙眼，哀家就不打擾了。嬋娟，我們回宮！」冷太后甩袖，面色不善地轉身離開。

    「恭送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