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33章 文 / 蒲葦如思
第133章
「本王願意為了你廢後宮，永遠獨寵你一人。」獨孤漠指天發誓。
蘇清婉握住他的手指，苦笑著搖搖頭。「大王可以廢了其他妃嬪，那王后呢？即使大王再愛我，心中有一塊地方仍是留給王后的。」
「臣妾很小氣，想要一份獨一無二的愛，不允許自己的夫君心裡有別人。更何況，大王深愛著王后，而臣妾……或許永遠不及她重要！」
「不是的！你對我而言，也很重要。婉兒，王后對我而言……只是一段回憶，但我現在真正想要的人是你啊！為什麼你要這麼固執？總是揪著過去不放？」
「大王說臣妾固執也好，愚蠢也罷，這就是臣妾的信念，永遠不會改變。」
「你……」獨孤漠充滿了無力，他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以改變她對他的態度。想到這些日子來的思念，還有為了討好她付出的努力，他怒從中來，忍不住咆哮。
「這只是你的借口，根本就不關王后的事，而是你不愛我！蘇清婉，我已經這樣低聲下氣地求你了，你究竟還想讓我悲慘到什麼地步？」
「看著我為你發狂，痛苦，像狗一樣搖尾乞憐你很開心對不對？你是在報復我嗎？你這個沒心沒肺，無情無義的女人！」
蘇清婉默默任他發洩完，許久，才無力地笑了笑。「大王說完了嗎？臣妾想回去了！」她站了起來，平靜地從他身邊走過。
「你……」獨孤漠握緊雙眼，眼冒怒火。她真的好殘忍，他剛剛才不顧尊嚴乞求她，請她給他一個機會。轉身，她卻可以若無其事地從他面前走開，當作沒有發生任何事。
她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望著萬丈深涯，獨孤漠有種衝動，拉著她一起跳下去。這樣，她就永遠不會離開他了。可是，他捨不得她死，他捨不得啊……
儘管心頭有一把火在燒，幾乎將獨孤漠焚燬，但除了忍，他別無他法。他有種感覺，她這一離開，就會永遠走出他的世界，他不允許！
深吸了一口氣，他抓住了蘇清婉，一把將她帶入懷中，死死抱住她，痛苦地哽咽道：「不准走……我不准你走……」
「大王……」蘇清婉難受得要命，為什麼她這樣殘忍地對他，他卻不肯放手？
「你不愛我，我可以等，但我不允許你從我身邊離開，永遠都不准！你說我霸道也好，殘忍也罷，我只知道一件事：今生，你只能屬於我獨孤漠一人，就算彼此傷害，我也絕不會放開你！」
山崖上風狂肆地吹拂，迴盪著獨孤漠霸道卻帶著一絲恐懼的宣言。兩人的心，都為彼此緊緊揪痛，永遠無法釋然。
已是落日時分，夕陽的光芒傾灑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細碎的波紋倒映著碎金般的光芒，映入蘇清婉眼中，那份揮之不去的愁緒更加濃烈了。
這段時間，獨孤漠每天都陪在她身邊，對她關懷備至，讓她的心更加沉重。每當他用那種渴望卻又夾雜著一絲害怕的目光望著她時，她幾乎愧疚而死。她知道，他在渴望她的愛，卻又小心翼翼，不敢逼她。
這樣的愛，太過痛苦，太過不公平。他愛得那樣卑微，那樣痛，為什麼還堅持不放手呢？她，根本給不了他幸福！
蘇清婉低低歎了口氣，「獨孤漠，我該怎麼辦？真的可以對你敞開心扉嗎？」
「有人在這裡偷偷想念我，這下被抓住了吧……」
一雙溫暖有力的大手從身後環住了蘇清婉，力道輕柔，卻讓她掙脫不了。
「哪有……」
「怎麼沒有，我聽到你叫我的名字了，還不承認，該罰！」獨孤漠親暱地咬了下她的耳垂，順便揩油。
「痛……」蘇清婉無奈，他是狼變的嗎？動不動不動就咬人。想到昨晚他趁自己不注意，在她肩上留下的咬痕，她的臉微微紅了。
「那換個不痛的懲罰好了。」獨孤漠邪氣地揚唇，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深藍色的眸子含笑凝視她，「這樣喜歡嗎？我不介意多懲罰你幾次。」
「別鬧了……」蘇清婉別過臉，沒看到他眼中的失落。
獨孤漠又吻了吻她的臉頰，才鬆開她。「送給你的。」
一大束潔白的百合出現在蘇清婉眼前，純淨無瑕，上面還留著晶瑩的水珠。她一時看呆了，愣愣地反應不過來，嘴唇因驚訝微微張開。
「怎麼了不說話，是不是太感動了？」他有些得意。
結果蘇清婉愣了半天才問出一句，「大王、大王有第三隻手嗎？用什麼拿花？」
「……」獨孤漠無比挫敗，原來她是在奇怪這個，他還以為她感動得說不出來呢！是誰說收花很幸福的？拉出去斬了！
他無力地答了句，「剛剛放在身後，你不喜歡就算了吧！」
「不要！我喜歡！」蘇清婉生怕他把這好好的花給糟蹋了，忙接了過來。「花很漂亮。」
「那……你是喜歡花，還是喜歡我送給你的花？」獨孤漠故意問，神情像極了想得到糖的孩子。
「有區別嗎？這就是你送給我的。」
「當然有區別了。」獨孤漠不滿抱怨道：「這怎麼相同，是我送的！隨便一個人送花給你你都會這麼高興，還是因為我送給你的，所以特別喜歡？」
「我是很喜歡花……」蘇清婉一開口，立即感到周圍的氣壓低了幾度。果然，獨孤漠臭著臉，威脅似地瞪著她。
她嚥了口口水，硬著頭皮道：「但……大王送的花，當然特別一點，所以臣妾才會這麼喜歡。」嘿嘿！別怪撒謊，她只是想保住小命。
「就一點？」獨孤漠不依不饒。
「那好吧，比一點還多一點點。」
「不行！你要最喜歡我送的花，把它放在瓶子裡養著，每天看著。還有，不能再收第二個男人的花，也不准對其他男子笑，另外……」
聽著他沒完沒了的要求，蘇清婉一身冷汗。只是收了他的花而已，怎麼突然多了這麼多要求，早知道不收好了。這個男人真是變得越來越囉嗦了，喋喋不休的，哪有一點答祿王的氣勢。
「都記住了沒有？」
「是！臣妾記住了……」她拉長聲音說。
「你……」
見他又要發火，蘇清婉忙轉移話題。「大王以前送過花給王后嗎？」
「沒有！這是第一次。」獨孤漠不屑地撇唇，「如果不是因為你，本王才不會做這麼肉麻的事情。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蘇清婉笑了笑。以冷漠無情著稱的獨孤漠會送花給她，換做以前，打死她也不相信。可是為了她，他真的這麼做了。他應該是很愛很愛她的吧，不然也不會為她做這麼多。
「你笑什麼？」獨孤漠難得地紅了臉，面露窘迫。「你也覺得本王太過肉麻了？該死的奴才……都是她才……」他就知道，不應該做這種傻事，真是丟死人了。
「你笑什麼？你也覺得本王太過肉麻了？該死的奴才……都是她才……」
蘇清婉搖搖頭，「臣妾只是太感動了，不知道該怎麼感謝大王。臣妾屢次讓大王傷心，大王為什麼對臣妾這麼好？」
「我也不知道答案。」獨孤漠苦笑，「只是，我認定了你，就不會放手。既然你還沒辦法接受我，我就等，努力對你好。如果不這麼做，你又怎麼會留在我身邊呢？」聲音裡飽含無奈。
他扶著她的雙肩，動情地說：「我不需要你回報，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就已經是我最大的幸福。總有一天，這裡……」手指緩緩移到她心口，「滿滿的，都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