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09章 文 / 蒲葦如思

    第109章

    「寶月，是這樣嗎？」南宮語嫣冷笑著瞟向她。

    寶月跪下，低眉平靜地答道：「寶月家鄉並沒有這種東西，請娘娘不要誣蔑寶月。婉妃對寶月恩重如山，寶月怎麼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你……」靜雪愕然，「寶月，你明明說過……」她不是甘願為她頂罪嗎？怎麼能突然變卦，這樣會害死她的！

    「雪妃，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借口？」南宮語嫣以一種看待窮途末路，只能待宰的羔羊的眼神看著靜雪。

    「大王，你聽臣妾解釋，這真的不是臣妾的本意。是寶月這個賤丫頭唆使臣妾，臣妾才會一時鬼迷心竅，做出這種事的！請大王饒恕臣妾。」她跪下來，抱著他的腿苦苦哀求著。

    「滾開！」獨孤漠一腳踹開她，「你的血只會污染了清婉居，來人，把她拖下去斬了！」

    「等等……大王，請聽臣妾一言，雪妃不能這麼死。」南宮語嫣幽幽道。

    靜雪又爬到她腳邊，苦苦哀求。「語嫣，語嫣娘娘……求你救救我，過去是我不對，我該死……」

    「清婉與臣妾情同姐妹，這個賤妃竟敢做出這種事，就這麼殺了她，豈不太便宜她了？」南宮語嫣眼中儘是殘忍的寒光，她挑起靜雪的臉，得意地笑對她的狼狽，極盡殘忍地說：「不如把她交給臣妾處置。」

    獨孤漠只關心蘇清婉，冷哼了聲作為回答。

    「大王……大王……你放過臣妾吧，臣妾知錯了，求大王不要把臣妾交給南宮語嫣……大王……」

    「還站著幹什麼？」南宮語嫣命令侍衛，幽魅地對靜雪笑，「雪妃娘娘，請……」

    荒廢已久的古宅，陰森恐怖，風不時吹動枯枝，發出艱澀的聲音，氣氛更加恐怖了。纏在枯枝上的白布條被陰風吹得狂亂舞動，彷彿一個個不甘的鬼魂。

    「你們幹什麼，快放開我……」

    南宮語嫣讓侍衛鬆開靜雪，抓住急著逃跑的她，將她推倒古井上。她的頭撞了上去，磕破了一大塊，鮮血直流，她腦中一片暈眩。

    「這個地方，你很熟悉吧！」南宮語嫣抓起她的頭髮，讓她面對著枯井，冰冷的聲音在聲音裡迴盪著。

    「當初，害死御嵐風之後，你未免留下什麼蛛絲馬跡，就是把她推進了這口古井裡，你還記得嗎？」

    「……」靜雪驚恐地睜大雙眼，「你……你怎麼會知道？」

    「你以為本宮中了毒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嗎？只要本宮想，有什麼是本宮查不出來的。」南宮語嫣用力將她的頭髮往後一扯，靜雪悶哼了聲，被迫高仰起頭。

    「當初你給御嵐風毒藥，讓她害本宮時，沒想到今天會落在本宮手裡吧！本宮發過誓，總有一天，本宮會將你們所做的加倍回報，你看，本宮做到了。你這條賤命，可是掌握在本宮手裡呢！」

    「娘娘，求娘娘放過靜雪，靜雪再也不敢跟娘娘作對了。以後娘娘要靜雪做什麼，靜雪就做什麼。」她跪在地上，拚命磕頭。

    「哈哈……堂堂雪妃竟然像隻狗一樣跪在本宮面前，你說這好不好笑？」南宮語嫣捧腹，笑聲極為尖銳刺耳。

    「娘娘，請你放過我吧，靜雪甘願做牛做馬報答娘娘……」

    「做牛做馬？可惜……你連做本宮身邊的一隻狗都不配，本宮要你做什麼？」南宮語嫣臉色一變，極盡冰冷地捏起她的下巴。「本宮偏要讓你死！來人，給本宮把這個賤、人推進井裡。」

    「不要……放開我……」靜雪知道殺意已決，索性破口大罵。「南宮語嫣你這個小人，你不過是走運而已。論心計，你根本比不過本宮……你這個小人……」

    南宮語嫣揚手止住侍衛，沉聲。「你還真是蠢，以為我只是碰巧看見而已嗎？其實，你不過是本宮手裡的一顆棋子而已！既然你要死了，本宮就讓你死個明白。」

    她朝門廊邊喊了句，「還不快進來。」

    「參見嫣妃娘娘……」

    「你……寶月？」靜雪驚愕不已，「你怎麼會……」

    「還想不通嗎？你比本宮想的還要愚笨。」南宮語嫣戳著她的額頭，一字一頓地道：「豎起你的狗耳朵，待本宮一字一句解釋給你聽！」

    「豎起你的狗耳朵，待本宮一字一句解釋給你聽！」

    「你自作聰明把寶月安插在蘇清婉身邊，但怎麼也想不到，寶月早就是我的人了！而你，才是我利用的棋子……」

    靜雪怔怔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麼說……那封信……是你故意害我的？」

    「沒想到嗎？其實那封信根本不是蘇清婉燒掉，被寶月從火中搶救出來交給你。而是我故意燒成那樣，製造的假象。果然，你相信了，還自作聰明，迫不及待地拿給大王看。」

    「你故意利用我陷害蘇清婉，再打掉她的孩子？南宮語嫣，你夠狠啊！本宮真是低估你了，你竟然連自己的好姐妹都不放過！」

    「想要在這深宮中立足，就要牢記一點，沒有好姐妹，只有敵人。她和本宮爭寵，阻礙本宮登上後位，本宮當然殺之而後快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不會沒聽過吧！」

    「是啊，娘娘，奴婢早就提醒過你，與其相信別人，不如相信自己。你以為寶月真的會蠢到為你頂罪嗎？」

    「閉嘴！你這個賤、奴！」靜雪憤恨地指著她們，冷笑著向後退去。退到井邊，絕望地大笑起來，「本宮處心積慮，步步為營，沒想到今日會死在你手裡。」

    「但你們也別太囂張，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們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你都要死的人了，還操心這麼多幹什麼？識相的自己跳，別髒了本宮的手！」南宮語嫣涼涼地譏諷著。

    「南、宮、語、嫣，本宮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本宮詛咒你不得好死！」淒厲地喊完這句話，靜雪縱身一躍，跳進了古井。

    片刻後，彩蝶戰戰兢兢地探出半個腦袋往下望了望，顫抖著道：「娘娘……她應該死了。」

    「誰知道呢，本宮可不想再節外生枝。來人，找幾塊大石頭扔進去，把這口井給本宮填了。」

    「是，娘娘！」

    南宮語嫣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累死本宮了，以後可是要當王后的人，臉上怎麼能有皺紋呢。彩蝶，先回去幫本宮放桶水，再撒上些玫瑰花瓣，本宮要好好休息一下。」

    「彩蝶？」

    「是、是，娘娘！」彩蝶忙跟上去，在心裡默默祈禱著。靜雪娘娘，彩蝶以後多來給您燒香，您要報仇可千萬不要找彩蝶啊！

    紫妃宮。

    「娘娘，雪妃娘娘已經死了。」女婢戀兒道。

    「枉她自詡聰明過人，還不是落得這種下場。」遙紫嬈歎息著，不知該為她感到惋惜，還是該說她笨。

    「所謂唇亡齒寒，恐怕嫣妃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娘娘了，娘娘務必小心。」

    「本宮自然知道。」遙紫嬈端起青瓷茶杯，徐徐吹著熱氣。「不過，本宮可不是御嵐風和靜雪，想要扳倒本宮，沒那麼容易！」

    「娘娘有何對策？」

    「本宮向來不喜歡坐以待斃，既然免不了和她一戰，本宮當然要先發制人。你放心吧，機會……馬上就來了。」

    轉眼，一月到了，紛紛揚揚的大雪降臨在答祿宮殿內。大雪漫天飛舞，地上，房簷上，樹上，放眼望去，整個王宮都是白茫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