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04章 文 / 蒲葦如思
第104章
由他的臉色,靜雪不難猜出獨孤漠一定是因為在蘇清婉那碰壁才過來的,但她還是笑得一臉嬌媚,長臂攬住他的脖子,嬌滴滴地說:「靜雪不敢奢望大王的愛,只要大王能偶爾想起靜雪,靜雪就心滿意足了。」
「大王看上去氣色不太好,靜雪幫大王泡杯參茶吧,或者靜雪彈首《高山流水》給大王聽。」
「本王來這,可不只是想聽你彈琴,或喝杯茶的。」獨孤漠婆娑著她的臉頰,笑容曖昧。
「哦?那大王找臣妾……所為何事?」靜雪在他耳旁說道,有意無意地輕蹭他的耳垂,挑逗著,眼中柔波蕩漾。
「你說呢?美人。」獨孤漠眼神一緊,捏起她的下巴,朝那鮮紅的唇瓣吻了下去,霸道地撬開她的唇瓣,長驅直入,長舌與之交纏。
靜雪被他吻得全身酥軟,也動情地回吻著,貪婪地吮吸她的唇瓣。她一隻手伸入獨孤漠衣襟,極盡所能地挑逗著,在他健壯的胸膛上打著圈圈。
懷中的女子是如此地大膽主動,令獨孤漠感到陌生,感到……噁心。她身上的香味是那樣地濃烈,而不是清新的梨花香。
那個人總是羞澀地迴避著他的吻,偶爾唇舌間不小心的碰觸也會令他心神激盪,她不會像她這樣,恬不知恥地回吻他。
獨孤漠越來越覺得索然無味,草草結束了這個吻,將靜雪的手臂從自己脖頸上掰開。
「大王,怎麼了?」靜雪氣喘吁吁,正在激情之中,不明白他為何忽然放開她。
「本王沒有心情,下次吧。」獨孤漠推開她,連看都不願再看一眼,那會令他有種背叛蘇清婉的愧疚感,彷彿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靜雪失望又難過,但強打起笑容。「既然大王沒心情,讓臣妾為大王彈奏一曲,以解煩悶吧!」
「不必了,你早些休息。」獨孤漠起身便走。
靜雪怔了怔,眼中掠過一抹寒光,追了上去,拉住獨孤漠的手臂。「大王好不容易才來一次,求大王留下。」
「……」獨孤漠不語,只是鬆開了她的手。
靜雪更加失望了,急忙喊道:「大王可是去找婉妃?」
「……」獨孤漠停住,眼神迷茫。是嗎?他急著離開這,潛意識裡真的是想去找她嗎?可是,他剛剛才撂下很話說沒有她,他一樣可以。難道現在他已經愛她愛到一刻都不能離開了嗎?
「早些休息吧。」
「她根本不配得到大王的寵愛。」
獨孤漠轉身,眉頭皺起。「你什麼意思?」
「有件事,靜雪原本是不想說的,但見大王為了一個根本不值得的人付出這麼多,靜雪真的很心痛,不能不說了。」
「你究竟知道些什麼?」獨孤漠握緊拳頭,面色嗔怒。
「蘇清婉和赫連質子之間有苟且之情。」
「你說什麼?」獨孤漠大步上前,抓起靜雪的手,怒吼:「你再說一遍?」
「痛……大王,先放開臣妾。」
獨孤漠甩開她,「本王警告你,這種話還是少說為妙,否則別怪本王摘了你的舌頭。」
「臣妾並非無中生有,臣妾有證據。」靜雪將一個盒子遞到獨孤漠面前,「大王看了便知。」
「……」獨孤漠忽然一陣恐懼,彷彿眼前的盒子裡真的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似地。即使她不愛他,她也不會背叛他的。可是……靜雪的樣子是那樣地肯定,難道……
「怎麼?大王不敢嗎?」靜雪恨恨地冷笑,「那就由臣妾代勞吧!」
她打開盒子,從中抽出一張燒了一半的信紙。
獨孤漠顫抖著接過來,那燒了一般的信上寫著。「和你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是我過得最開心的。你一定要等我,我願意和你一起隱居山林,過著閒雲野鶴般的生活……」
「那日我經過「清婉居」時,看到婉妃在燒什麼東西,好奇之下,便把火踩滅了。原來蘇清婉在嫁給大王后還一直和赫連通信,臣妾還撿到了被燒燬了一般的錦帕,上面繡著赫連的名字。」
「……」信在獨孤漠手裡被捏成一團,他臉色鐵青,額上青筋直冒,幽深的眼眸中似有火焰在燃燒,看上去異常駭人。
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震怒過,那恨意讓他恨不得毀滅整個世界。
和赫連祈在一起,她才是最開心的?她的意思是,自己只會帶給她痛苦嗎?
她已經成了他的妃子,竟還讓赫連祈等他,期待著能和他隱居山林?原來她嫁給他不過是一時的委曲求全,在她心裡,從未想過要和他相守到老!
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和他約法三章,不願讓他碰她?
就是因為這樣,她才一再將他推給別人,渴望找到機會和赫連祈一起逃出宮?
就是因為這樣,今晚她才會說出那麼多傷害他的話,把他的關心當做『無理取鬧』?
她說他的心不會屬於他,原來她早已將它交給了赫連祈!
他知道她不愛他,他願意等,可他已經是他的妻子了,怎麼能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還想著從他身邊逃離,她就這麼討厭他嗎?
嫉妒的火焰已經將獨孤漠的理智燃燒殆盡,他一刻都不能再等了。他要找到她,讓她親口解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獨孤漠大步離開了,靜雪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王,娘娘已經就寢了,王……讓奴才先通報一聲吧!」
「滾開!」獨孤漠一腳踹開寶月,踢開房門,疾步走了進去。
蘇清婉只聽得「光——」地一聲巨響,還沒來得及做錯反應,就被獨孤漠從床上抓了起來,扔到地上。後腦勺撞在桌腳,一陣暈眩。
她吃痛又茫然地望著一臉怒容的獨孤漠,「王,您幹什麼?」
「你還敢問本王幹什麼?你做了什麼好事自己不清楚嗎?」獨孤漠怒火直躥,指著她憤恨地怒吼。
「臣妾不知……」
「不知?」獨孤漠如同一隻無從發洩的怒獸,焦躁地在房間內走來走去。「你不知道?那你和赫連祈是什麼關係?」
「……」難道……他聽到了什麼傳言?蘇清婉心頭一慌,咬唇不知該如何回答。
「說不出話來了吧?」見她無從辯解的樣子,獨孤漠更惱了。「本王就知道,你和他之間一定有什麼苟且的關係!」
「請大王不要侮辱臣妾和赫連質子!」『苟且』兩個字刺痛了蘇清婉的耳朵,她也不由得來了火。「臣妾和赫連質子是清白的,大王豈能聽信他人片面之詞,冤枉臣妾。」
「冤枉?那就瞪大眼睛看清楚這是什麼!」獨孤漠一把甩過來信紙和錦帕,大力朝蘇清婉臉上打去,她的臉立即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