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70章 文 / 蒲葦如思

    第70章

    獨孤漠坐下，居高臨下俯視著他。「說！」

    「求大王看在娘娘對大王用情至深的份上，恩澤娘娘。」

    「你的意思是，讓我寵幸她？」半邊俊眉挑起，語氣裡隱隱有了危險的意味。

    蘇清婉吸了口氣，「……是！」

    哈！他竟然還有膽子說是？他甘願放下那了不起的自尊來求他，就是迫不及待想把他推給另一個人？那樣他就不會再去煩他了對不對？獨孤漠的心被狠狠刺痛了。

    即使他無數的次示好遭到水冰心的冷漠對待時，他都沒有覺得自己這麼可憐，這麼可笑。彷彿將整個心掏給他，卻被他棄之如敝屣，這痛苦幾乎讓他難以忍受！

    他用冷冽的目光緊鎖著他，從深藍色的眸子裡散發出憤怒的光芒。

    氣氛突然變得很壓抑，蘇清婉不敢抬頭看他的表情，更加猜不透他的想法。她壯著膽子繼續說：「也許娘娘是有些刁蠻任性，但她對大王的心意日月可鑒。」

    「這些日子，她每日都盼著大王，哪怕大王看她一眼也足矣，求大王恩澤……」

    「好！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本王就答應你！」

    「……」蘇清婉沒來得及高興，又聽見獨孤漠繼續說：「不過，你要答應本王一個條件！」

    「大王請說……」

    「本王的條件很簡單，那就是你陪本王一個月！」既然他敢肆無忌憚地將他操控於股掌之上，就要為此付出代價。彼此折磨，未嘗不好！

    「……」蘇清婉愕然抬頭，對上他張狂的臉。

    「你不是很有能力，還很憂國憂民嗎？那就隨本王上戰場，一同擊退御國聯盟！」他知道這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越想逃開他，他就越要將他綁在身邊，讓他嘗嘗他的痛苦。

    「奴才才疏學淺，對用兵之事一竅不通，只會連累大王，請大王三思！」蘇清婉慌亂不已。她絕不能和他單獨在一起一個月，她會被他折磨瘋的！

    「既然你不想去，本王也不逼你，嫣王妃的事就此作罷！」

    「大王……請大王三思！」她好不容易才求得他答應，絕不能就此放棄，她連想都不敢想南宮語嫣失落的臉。

    可，她又如何能答應那一個月的條件。

    「在本王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你最好給本王一個明確的答覆。同意，還是不同意？」冷冷地瞇起眼眸，獨孤漠在賭，賭他一定會再次妥協。

    果不出他所料，蘇清婉最終低頭吐出了一個字。「好！」如果犧牲她能換得公主的幸福，那麼，她心甘情願！

    蘇清婉，本王發誓，一個月內定要讓你知道激怒本王的下場。本王要親手折了你驕傲的翅膀，這一生，你都休想逃出本王的手心！

    獨孤漠果然兌現了他的承諾，當晚，他就來到了『語』殿。殿內的宮燈徹夜未息，不時傳出女子似痛苦似歡愉的喘息聲。

    雖然蘇清婉極力將注意力放在手中的繡帕上，但仍無法完全漠視那聲音。它時刻提醒她，那是用她的卑微，用她的痛苦換來的。她對獨孤漠的恨，也在這聲音裡一點點增加。

    她手上的動作越來越越快，眼裡蒙上了薄薄的水汽。直到針頭扎進手指，一大滴血珠滲出來，染紅了上面的『連』字，她才猛然間停下手。

    天啊，她是在做什麼？她應該專心致志繡送給赫連的手帕才對，怎麼能被獨孤漠的影響。不管她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只要公主幸福就好，不是嗎？

    天快要亮了，她必須抓緊時間繡完這塊錦帕。否則以後，還不知道再有沒有機會。

    她答應過會去看他，可是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耽誤，他一定生氣了吧？或許，他會誤會她、恨她。希望他看到這封信和她親手繡的錦帕後，能理解她的苦衷。畢竟，她也是身不由己。

    如果可以選擇，她真的希望能和他在一起，過些與世無爭，平淡寧靜的日子。

    在『竹音』那半個月，是她穿越過來後最幸福的時光。雖然她不確定對他的感覺，但她真的很喜歡和他在一起。也許愛上他，只是時間的問題。

    拿出他送她的『戒指』，草葉已經枯黃了，但在她看來，它的意義並不會隨之褪色。無論何時，它總能給絕望中的她帶來了些許溫暖。

    她微笑著將它放在心口，輕輕握住，低喃道：「赫連，一定要等我回來！」

    經過一夜的努力，蘇清婉終於趕在天亮之前繡好了錦帕。她休息了兩個時辰，原想等獨孤漠離開後再過去，但彩蝶早早便來喚她。她有萬般不願，也只有跟過去。

    殿內，南宮語嫣正在幫獨孤漠系衣節，溫順得如同乖乖的小妻子。一夜春恩，她光彩照人，唇角滿是難掩的笑意。「清婉，你來了！」

    「嗯！」她半低頭，「參見大王、娘娘！」

    獨孤漠斜斜地望向他，冷哼了聲。隨即換上較為溫和的笑容，對南宮語嫣道：「本王有一個請求，不知愛妃能否答應？」

    南宮語嫣的臉微紅，溫柔地問：「當然，大王請說！」

    「本王今日就要啟程出征御國，希望能帶上一個人！」

    「臣妾願意跟隨王！」

    「你是本王的愛妃，本王怎麼捨得你吃苦。」獨孤漠不帶感情地說，再次斜挑向蘇清婉。「就讓這個奴才陪本王去吧！」

    「……」蘇清婉背脊一僵，沒想到他會親口提出來，他怎麼可以這麼不顧忌公主的感受？

    果然，南宮語嫣一瞬間臉色煞白，笑容僵在了唇邊。她有些難堪地說：「臣妾自小習武，而清婉只是個柔弱書生，還是讓臣妾陪王去吧！」

    「怎麼？愛妃這麼快就不聽本王的話了？」語氣裡帶著冷意。

    「怎麼？愛妃這麼快就不聽本王的話了？」

    「臣妾不敢，只是……」

    「那就這麼定了，本王還有政事要處理。一個時辰後，本王會派人來接他！」不容她拒絕，獨孤漠拂袖而去。經過蘇清婉身旁時，低聲提醒了句。「本王已經遵守承諾，現在到你了！」

    「……」南宮語嫣的世界瞬時天崩地裂，踉蹌著退了幾步，幾乎摔坐在凳子上。

    「娘娘……」蘇清婉想扶她，卻被她推開了。她別過臉，哽咽著道：「你去收拾東西吧！」

    「已經準備好了，清婉再陪陪您吧！」

    「已經準備好了？」南宮語嫣苦笑，「看來，王早就同你說了。我還奇怪他怎麼會答應，原來是你們做了交易！真可悲，想要和自己的夫君共度一夜，卻要靠犧牲另一個女人。」

    「娘娘，您千萬不要這麼想，大王只是……」

    「你不用說了，他怎麼對我，我會不明白嗎？只是一直逃避，不敢去想而已。」南宮語嫣搖搖頭，勉強揚起笑容。「不管如何，還是要謝謝你。否則，我可能一生都等不到昨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