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69章 文 / 蒲葦如思

    第69章

    「看著我的眼睛，說你不愛遲言希！說！說啊！你這個賤、人！」

    ……

    「少爺請您過去！少爺說他改變主意了，要將期限無限期延長下去。」

    「我不去、我不去……我再也不要見到那個魔鬼！放開我……」

    ……

    「不要，救救我……救救我……走開！」她的求救聲一聲比一聲急促。

    門被輕輕推開，一道黑影透射在地上，帶著幾分詭異的意味。她走床邊，漠然凝視著滿頭大汗的蘇清婉。拿出錦帕，緩緩為她拭去汗液。

    「對不起，清婉，但我不能讓任何人成為我的障礙，包括你……」

    「嘩嘩嘩——」水溢出茶杯，但蘇清婉並未察覺。她像失了魂一般，空洞洞地望著別處。

    直到南宮語嫣叫起來，「水滿出來了，清婉！」她才猛然間反應過來，慌忙放下茶杯，拿手巾擦拭。但她忘了這是沸水，手指立即被燙紅了一大片。

    「沒事吧？」南宮語嫣忙抓著她的手問，滿眼心疼。

    「沒事……」蘇清婉搖頭，笑得很勉強。

    「你怎麼了？今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的？昨晚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蘇清婉避開她的目光，裝作在忙其他事。「我不是說了嗎？王只是讚那支舞很美而已！」

    「真的只是這樣？」

    「……」蘇清婉被她看得一陣心虛，越發愧疚起來。雖然昨晚的事她也是受害者，但那個人畢竟是公主的夫君，這叫她如何面對她？

    「你的手腕怎麼這麼紅？」南宮語嫣掄起她的衣袖，上面佈滿紅色的痕跡，她的眼神立即變了。

    「沒什麼！」蘇清婉慌忙抽回自己的手，急著要離開。「我突然想起還有別的事，我先走了……」

    「王知道了你的身份嗎？」南宮語嫣突然異常鎮定地問，聲音裡帶著一絲哀戚。

    「不、不知道……」

    「那他為什麼會對你做那種事？」她幾乎有些崩潰。

    蘇清婉霍然轉頭，焦急地解釋：「我們沒有……」

    「那這是什麼？還有這個！」她扯開她的領口，上面佈滿了吻痕，她絕望地冷笑。「你當我是三歲孩童嗎？」

    「我……」蘇清婉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能以眼神懇求她。

    「是王強要你吧？他以為你是個男子，還對你做那種事。而我費盡心力討好他，他卻連正眼都不瞧我一眼！」她痛苦萬分，眼眶濕紅了。

    「娘娘，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麼樣？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南宮語嫣哽咽著，眼淚漣漣。

    「娘娘……」看她哭得像個淚人似的，蘇清婉心裡也不好過，但又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清婉，對不起，我沒有怪你。」南宮語嫣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對我好，也知道你為我吃了很多苦。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嫉妒，因為我真的很愛他。」

    「如果他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很溫順，不再惹他生氣。我會向他證明，我也可以當一個好王妃，好妻子！」

    「可是，為什麼他那麼殘忍，連一個機會都不給我呢？」

    「娘娘……會好起來的，相信我。」

    「清婉，王對你是特別的，如今只有你能幫我了，求求你幫幫我吧！」南宮語嫣突然像抓住溺水前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握住蘇清婉的手，乞求地望著她。

    「我……」蘇清婉無法承受她的期待，但又不忍心拒絕她。

    「清婉，你對我是最好的，無論我求你做什麼，你都會幫我對不對？你就再幫我這一次吧！求你了……」

    蘇清婉矛盾極了，一方面無法拒絕公主，一方面又不敢面對獨孤漠。昨晚，她已經算死裡逃生了。如果再一次犯險，她不一定有那麼好運了。

    「清婉，求求你了……我要的不多，你只要請大王來這睡一晚上就好，我會想辦法留住他的。」

    「娘娘，我不能……」

    「我都已經這樣低聲下次求你了，為什麼你就是不答應？難道非要我跪下來求你嗎？」

    「娘娘，使不得啊……」蘇清婉驚呼，忙扶住她的身子。她閉了閉眼，痛苦地說道：「好！我答應你！」這個決定，做得異常艱難。但一旦她答應下來，就再無轉圜的餘地。

    得知蘇清婉來找自己，獨孤漠激動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確認真的是他後，他揮退大臣們，焦躁地走來走去，不停猜測他來找他是為了什麼事！

    但不管怎麼樣，只要他願意來見他就好！他真的很怕他會一氣之下再也不理他了！

    在殿外等候時，蘇清婉沒有見到蕭衛。她問侍衛，他們皆閉口不答，神色有些怪異。她不禁猜測，難道因為他幫了她，獨孤漠對他下『毒』手了？以獨孤漠的性格，什麼事都有可能做出來！

    不會的！一定是她多想了，他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的，她自我安慰著。

    「蘇侍讀，你可以進去了。」侍衛通傳道。

    「謝謝！」蘇清婉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走了進去，門在她身後關上，她更加緊張了。

    「你來了！」獨孤漠的聲音飽含激動。

    「……嗯！」經過昨晚的事，蘇清婉對他充滿了抗拒，甚至連聽到他的聲音都覺得噁心。若不是為了公主，此刻她根本不會站在這！

    「昨晚……」

    「昨晚的事奴才已經忘記了，請大王不要再提！」她急促地打斷了他的話。

    「……」他就那麼急著忘記嗎？難道他真是那麼讓他厭惡？

    冷顏緊繃得厲害，雙眸中隱射出的是絲絲的哀痛，但他的自尊不允許他在他面前表現出絲毫的脆弱。

    獨孤漠以冷漠偽裝自己，冰冷地嗤道：「你放心，昨晚本王喝醉了酒，才會將你當作別人。其餘的事，本王早就忘記了！」

    「既然你如此不願見到本王，來這做什麼？」

    「……奴才有一事相求。」蘇清婉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