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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聖堡得堡 第17節 蘇軍的t35坦克 文 / 夕陽西下的時候

    「狗屁機械師,他不過提個油壺往齒輪上點油。」韃靼知道他的底細,但卡爾梅克人沒有搭理。安德裡也有所擔心,只是礙於元首的臉面,沒有說出口。畢竟這些人是元首的近侍,他犯不著得罪人。

    坦克猛往前一竄,車頂上的人像狂風刮過一般前仰後合,卡爾梅克人與麗達的頭狠狠地碰到一起。坦克裡面呻吟和咒罵聲不絕於耳。大家忙不迭抓緊凡是能當把手的東西。剛剛坐穩,坦克突然熄火,大家不由地再次表演了一回,只是方向和順序相反。

    坦克發出折磨耳朵的噪音,發動了好一會兒才發著,又是往前一竄,緊接著熄火,大家終於不堪忍受了:

    「停下,格魯勃斯!」麗達的聲音。

    「同志,換檔位。」安德裡輔導,儘管格魯勃斯聽不見。

    「停下,同性戀!」韃靼怒吼。

    「停下,雞姦犯!」情急下米沙也這樣喊道,馬上旁邊有人鑽空子:「誰是雞?你嗎?」

    「停下,蠢豬,笨驢,公鴨……」卡爾梅克人抱著頭,一口氣光顧了所有的家畜與家禽,可是這次坦克不再熄火,時快時慢地向小高地進發,經過坦克兵時,德國坦克手們為突擊隊擁有先進的坦克而歡呼雀躍,後來不知看出什麼眉端,紛紛躲避,個別坦克兵跳上坦克,把坦克從懷疑經過的路上挪開。卡爾梅克人的自我感覺良好,一手插腰,一手拿著望遠鏡往前方眺望。

    身後傳來數落和善意提醒:「望遠鏡拿倒了。」「這麼冷的天,望遠鏡裡灰濛濛一片吧。」「說不定人家看到了敵軍的屁股眼了呢。」「不要開得太快了,排氣筒都冒火花了。」

    開了一段路後,格魯勃斯找到了感覺,唱起了《裝甲擲彈兵之歌》:

    「炎熱的白天和黑暗的夜晚,

    離故鄉多麼遙遠,

    已經經歷了重重的激戰,

    沒有喘息的時候。

    引擎日夜不停的運轉,

    我們向前突擊戰鬥……」

    「俄羅斯人像無頭蒼蠅般狼狽逃竄,如鋼鐵重擊般施予他們毀滅性打擊」這兩句是格魯勃斯吼出來的。

    前面是上坡,t35屁股後面黑煙一冒衝上陡坡,很快到坡頂了,格魯勃斯能看到元首在注視著他,這時,坦克一陣吱吱聲音,傳動部分冒出了白煙,跟在後面的坦克兵們不再唱歌,大喊大叫:「倒爆啦,倒爆啦,快下車呀。」

    原來,客串駕駛員格魯勃斯駕駛坦克上坡時沒有及時減檔,產生「倒爆」,即坦克掛著前進檔後退,坦克失去動力和制動,稍有不慎,將會導致車毀人亡。

    剛才爭先恐後爬上坦克兜風的人,這時同樣爭先恐後地往下跳,彷彿屁股下坐的是泰坦尼克號。好在這個業餘司機遇驚不亂,猛拉操縱桿,坦克叫囂著屁股一扭,倒撞進路旁的水溝裡,把願與坦克共存亡的卡爾梅克人、還有德軍坦克團長摔進溝裡。一隻禿鷲驚恐跳躍著逃命。

    「開個屁的坦克,差點被這破玩意兒要了命,你簡直是豬。」卡爾梅克人踢了肇事人兩腳,豬咕嘟著,十分不情願地離開了蘇聯科學家嘔心瀝血研製八年的「破玩意兒」。麗達也衝著格魯勃斯吼叫了幾聲後鑽進坦克,平穩地把這輛巨大無朋的坦克開到坡上,供元首過目。

    元首十分仔細地東瞅瞅、西看看,這裡摸一摸,那裡板一扳,還不時向麗達和安德裡虛心請教,不明底細的人無法把他與第三帝國元首聯想到一起:往好裡說,這人是軍械師;往差裡說,可能就是個收廢鐵的。

    元首感慨萬端:多麼高大的坦克呀,光是履帶就相當於一個人。為了驗證,他站到坦克側裙前的五星旁邊,他的頭頂正好與履帶上端持平。

    他走到焊接在側裙上的鐵梯子旁邊,試了試是否牢固,然後蹬上梯子,上到最後一級時,他伸出抓住右後面小炮塔上的機槍,然後縱身躍上去。

    這就是傳說中的多炮塔坦克,最頂層的主炮塔是位於中央,裝1門76.2毫米榴彈炮,另有1挺7.62毫米機槍。下面一層有4個炮塔和機槍塔;兩個小炮塔位於主炮塔的右前方和左後方,各裝1門45毫米坦克炮和1挺7.62毫米機槍;兩個機槍塔在左前方和右後方,各裝1挺7.62毫米機槍。建造t35坦克,向世界證明了蘇聯製造最複雜、最重型坦克的能力。

    然而,「三頭六臂」的t-35並不是戰場上的驕子。坦克的最大速度為30千米/小時,裝甲厚度為10∼30毫米,由此可以看出它裝甲薄,機動性差,火炮也不夠給力,既無法摧毀德軍的中型坦克,又承受不住反坦克武器的攻擊。而且它人高馬大,成了戰場上的活靶子。最終成了中看不中用的擺設。

    元首從這輛銀樣蠟槍頭的龐然大物上爬下來,一言不發地走向小高地邊緣處的養鹿場,那裡有一排水泥平房,還有修建了一半的地下避彈室,儘管氣味不佳,安全係數蠻高的。

    鮑曼簸箕了一天,往一張鐵床上倒頭便睡,元首、莫德爾和安德裡商討下一步行動。出其不意穿越俄軍防線的機會已失,越來越多的蘇軍正趕往這裡。

    第三帝國元首、41軍軍長和裝甲偵察團團長又聚集在一起,幾人驚訝地發現桌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罐頭,他們一邊狼吞虎嚥,一邊討論,決定利用暗夜,派出一支小股部隊向東運動,調開敵人,大部隊向北突破,與黨衛軍匯合。

    李德讓兩位姑娘陪他到外面走走。倆人一邊一人挽著元首的胳膊,漫無邊際地走在殘雪上。夜,冬夜,寒夜漫漫,冷風習習。星星被烏雲籠罩,天空象墨汁染過,看不到對面的景色,只有偶然升騰起的照明彈,才能向他們展示周圍的一切。

    冉妮亞打破沉默,回憶起克裡木半島的那個東正教聖誕之夜,她乘著酒勁,與元首在農場甜菜地裡和果園間轉了大半夜,天上彎月嬉雲,人間佳偶相戀,清冷的風吹佛他倆的臉,下弦月的寒光映照著他倆的臉。冉妮亞把臉偎在他的肩膀上,深情地背誦起元首教她的那首詞:鶯語燕呢喃,花開滿院間。倚闌春夢覺,無語斂愁顏。

    元首解釋:「這是中國的《易經》地山謙中的。今晚我給你們來幾句喜慶的吧: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來自中國古代王安石的一首著名的詩作《元日》,寫古代迎接新年的即景之作。『元日』就是中國的農曆正月初一。」

    李德把兩人摟在懷抱裡,望著漆黑的夜空,彷彿透過層層雲霧,飄向遙遠的東方,嘴裡喃喃:「元日就是今晚:1942年2月14日,今晚是除夕夜,沒想到在這裡過除夕。花非花,夢非夢,心如夢,夢似花,花開如夢,夢如人生。」

    一長串照明彈劃亮夜空,李德腦海深處逸出迢遙的夢幻泡影:過年的鞭炮聲震耳欲聾,到處洋溢著節慶的氣氛,孩子們穿著新衣裳,在大街小巷間歡呼雀躍,在午夜鐘聲敲響後,放起了煙花。

    李德偏愛煙花。煙花是艷麗的,她向人們綻放五彩世界;煙花是無私的,她犧牲自己造福人間;煙花是永遠的,因為它在人們心裡刻上了永恆的美麗;煙花是幸福的,它成功譜寫了自己的美好人生。她的生命雖然短暫,但她的精神永遠存在。

    午夜,月牙兒發出微弱的光芒。坦克的轟鳴聲打破了寂靜,裝甲偵察團的兩個連組成誘餌部隊,率先沿著公路向東進發,霎時間槍炮齊鳴,馬達轟鳴,蘇軍的照明彈把黑夜照成白晝,德軍的煙幕彈又重新拉回到黑夜中。坦克連怒吼著,顛簸著衝向黑暗,步兵連跟在後面,很快他們到了公路,向噴射火焰的地方壓過去。

    誘餌出發後不久,大部隊丟棄多餘的裝備,悄無聲息地朝北進發,最前面的步兵們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衝下小山坡。然而,沖了不到一公里,他們前面一排燈突然亮了,亮得讓人眩暈,還沒等士兵們尋找到掩蔽物,密不透風的捷格加廖夫dp-28輕機槍以及**莎衝鋒鎗像狂風一樣把他們打倒。

    步兵後面的坦克變成一團猛然膨.脹的火球,對方至少有十幾門100mm反坦克炮,在後方的元首驚駭地看到,一輛捷克坦克被炸得破膛開肚,成為名符其實的零件狀態。白色的戈光彈、桔紅色的槍彈、銀色的照明彈和暗紅色的炮彈把夜空照亮如白晝,像一堵火牆擋在德軍面前。

    後面的人沒命地向後逃竄,一直退回到那個小高地上。剩下的坦克、裝甲車掉轉車頭開上小空地,沿著坡地稜面圍繞成一圈。剛才,僅僅一個衝鋒就損失了七輛坦克和近百名士兵,安德裡考慮的不再是進攻,而是趕緊組織防禦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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