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獨寵媚姬 第4章：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文 / 葉非夜
第4章：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肌膚勝雪，抬首舉手之間，呆著風姿妖嬈的迷人風采。
她過的很幸福吧，他這般的看著，就可以感覺到她已經不再像是曾經那樣期期艾艾了。
這般的想著，溫孤堇年覺得自己的心尖，像是被人拿著針，肆無忌憚的戳扎一樣，疼的就差身子沒有蜷縮起來。
詩詩，詩詩，你現在真的那般的快樂嗎？
詩詩，詩詩，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像是活在天堂？
可是，你知道嗎？我是怎麼活的嗎？
我覺得我像是在地獄，每一次，到了深夜，我覺得我的週身，都是冰冷而孤寂的。
沒有了你，我徹夜不能睡眠。
一個人孤單單的站在淮河岸邊，聽著那些徹夜不休的歌謠，心底就會一遍一遍的想著我們的曾經。
那些畫面，像是被試了魔法一樣，攢動在我的心底。
我看著別人的笑顏，別人額度快樂，心底是無數的激烈和遊蕩的疼痛。
想著想著，溫孤堇年覺得眼眶酸酸的，低下頭，片刻，在抬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一片無盡的冰寒。
他抓著酒杯，緊緊的抓著。
「啪——」的一聲，酒杯破碎，瓷片扎入了自己的血肉裡。
疼痛迅速的，在沒有人可以控制的速度下，蔓延到了心底。
每一個神經，都在喧囂著疼痛，每一個細胞，都在吶喊著難過。
血液，凝結成了細小的圓珠，一滴一滴的滴下。
而後，在餐盤你凝結。
他的心臟，急速的跳動著，寬厚的手，緊緊的握成了僵硬的拳頭，全身微微的發顫。
牙齒狠狠地咬著，努力的克制著自己心底的難過。
怎麼辦？
我無法見你，無法見你，一見你，那些曾經的快樂，和現在的痛苦，就像是無法揮散的噩夢，糾纏著我。
你知道嗎？
你什麼都不知道，他們騙我們，他們活生生的拆散了我們。
如果沒有他們，我們可以在一起，在一起……
他們根本不瞭解我到底多疼，多痛！
那種，活生生的把一個嵌入在生命裡，血肉裡的女人，心愛的女人，搶走。
就像是把一個人唯一活下去的支撐，唯一呼吸的力氣，也奪走了一樣。
痛啊——
比剜肉削骨，還要疼痛！
如果，這樣可以痛死，那該多好！
多好啊！！
溫孤堇年全身都在顫抖著，他的眼中，紅的似乎可以噴出血來。
我不想活著，不想活著了！
可是就這麼死掉，我不甘心，我要讓他們把欠我的，還了！
憑什麼我這般的痛苦，而他們如此的稱心如意？！
溫孤堇年慢慢的，整個人安靜了下來。
習慣了這樣的難過，每一次都是刻骨鑽心的難過。
每一次，他都得一個人，獨自的承受著這樣的折磨。
他閉上了眼睛，耳邊聽到上官青瑤的低呼聲，還有顧林生吩咐人抓開他的手，把他手心裡的殘留的瓷片拿了下去。
又是一陣鑽疼。
他閉著眼睛，恣意的享受著。
腦海裡，是樂詩詩那張絕世美麗的容顏。
詩詩……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能？
是不是，覺得我這麼笨蛋？我們的愛情，都守不住？
其實，我也覺得我很無能？
我很笨！
連我自己都這麼感覺的。
詩詩，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溫孤堇年睜開眼睛，對上了女子一雙擔憂的眸子，他的唇邊浮現了一抹笑容。
你在擔憂我。
你還是擔憂我。
我的好詩詩，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放棄我，你還愛著我，是不是？
溫孤堇年緊緊的抿著的唇，浮現了一抹釋然的笑容。
這樣真好，你知不知道，沒有你的日子裡，我的世界，如此的空曠……
「堇年，你淡定點，你這樣下去，不成的，皇上已經來了。」
顧林生細細的給他包紮了，伏在耳邊，低聲的警告。
溫孤堇年的意識因為這句話重新的恢復。
他的眼眸，從疼痛，不忍，掙扎，變成了此時的淡然，安靜，冰冷，無情。
端坐好，伸出手，一把推開了上官青瑤抓著自己的手擔憂的身子，慢慢的看著前面，端起酒杯，若無其事的喝著酒。
樂詩詩卻張著口，全身都帶著幾分擔憂，她的腦海裡，一直浮現的是溫孤蒼煜為了她，那麼掙扎的表情，那麼的疼痛。
她最愛的男子呢，為了她，這般的疼。
詩詩，你看看你，你就是一禍水，負了他！
她漸漸的覺得自己整個人開始恍惚了，側過頭，看著溫孤蒼煜一副淡然的樣子，甚至看著溫孤蒼煜的嘴角，噙著點點的冷笑。
一瞬間，樂詩詩有點恨溫孤蒼煜了。
那種很久沒有出現的恨意，此時又開始萌升了。
她不該來的，不該出現的，她這樣的話，只會讓她和堇年都難受，都難堪。
你看看溫孤蒼煜，他是那般的風淡雲清，似乎與自己無關一樣。
可是，曾經的事情，卻是他一人策劃的。
就在樂詩詩胡思亂想的時候，溫孤蒼煜卻突然間眼神帶著幾分高深莫測，慢慢的瞄著樂詩詩，惹禍，伸過手，一把把她拉入了懷裡，嘴邊噙著淡淡的笑意，慢慢悠悠的吻上了她的唇角。
「你看看你，吃個東西，都粘的那裡都是。」
樂詩詩咬了咬唇瓣，她的呼吸有些沉重。
從心底湧現上來的酸澀，席捲了自己的眼眸。
漠漠糊糊的在前面當了一層水霧。
也許是錯覺，她在那一瞬間，看到了溫孤蒼煜略帶著幾分頹敗的臉，他的眼神甚至有著幾分傷感。
她瞥開了目光，強忍著，許久，才把眼淚嚥回了肚子裡。
可是喉嚨還是微微的顫抖著。
「不許哭！」溫孤蒼煜的聲音雖然溫柔，可是還隱藏著濃濃的怒氣和霸道。
他把她狠狠地拉入了懷裡，手用力的捏住了她的腰。
特有的氣味環繞著她，緊接著，她聽到溫孤蒼煜的聲音，帶著幾分低笑：「敢哭，信不信等下我弄死你！」
只允許你任性一次，為了他，在我的面前任性一次。
那就是大婚的那幾日。
現在，你已經是太子妃，我不允許你為了別的男人，在我的面前失魂落魄。
溫孤堇年看著面前的一幕，只是覺得大腦充血，全身恍惚。
他看著面前那兩個人抱在一起，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覺得像是濃情蜜意。
在這裡，這個屋內，他是一分鐘也呆不下去了。
站起身，想要走開。
卻突然間聽到上官青瑤站起身，聲音脆脆的說道：「我去小解。」
而後，便匆匆的向著前面走去。
皇宮大殿，地面光滑，她在自己從小到大的丫鬟攙扶下慢慢的走著。
走至門口的時候，突然間上官青瑤像是崴到了腳，低低的叫了一句，然後整個人軟綿綿的便摔倒在地。
順著高高的台階，滾了下去。
疼，那可是真的很疼啊——
她閉著眼睛，心底承受著一切。
攙扶著她的丫鬟嚇得整個人面容失色，跪在地上，尖叫著。
上官青瑤抿著唇，手裡握著簪子，然後在滾落最後一個台階的時候，拿著攢子，悄聲無息的伸入衣服之中，狠狠地刺了上去。
她穿的本就是碧綠色的衣衫，一染紅色，尤為刺眼。
原本其樂融融的宴會，因為這麼突如其來的變故，所有人都驚慌失措了起來。
抱起來上官青瑤的是顧林生，他的表情帶著幾分焦急，然後看了一眼依舊像是木頭人一樣站在那裡，盯著地上一片血紅的溫孤堇年，才大聲的開口吼道：「堇年，你發什麼呆，喚太醫，太醫啊！」
溫孤堇年被這樣的話，猛然的敲醒，他的臉色有點白，整個人還有些神魂魄散一樣，半晌才對著青赫說了一句話：「傳太醫。」
然後才邁著步伐走了下來，伸出手，從顧林生的懷裡抱過了已經昏過去的上官青瑤。
步伐匆匆的向著貴妃大殿走去。
不消一刻，太醫趕來，細細的把脈，臉色有點震驚——二皇妃不是已經有了身孕嗎？
這哪裡是身孕，明顯的是自傷。
他看向了一旁的二皇子。
溫孤堇年的腦袋瞬息萬變的想著，許久，才淡淡的說：「小產。」
兩個字，太醫便明白了二皇子的意思，頓時點頭應承了過來。
而後細細的檢查了上官青瑤的身體，開了藥，走了出去對著焦急的溫孤傲然和淡雅皇后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溫孤堇年出來的時候，臉色並不好看，他像是壓抑著什麼一樣，低著頭，看也沒有看一眼溫孤傲然。
溫孤傲然看著面前這個自己冷落了多時的兒子，如今卻失去了兒子，那樣的眼睛，似乎呆著滄桑和疼痛。
他終究還是歎息了一下，慢慢的說：「堇年，節哀順變。」
頓了頓，然後慢慢的對著張公公說了一些話。
起身離去。
那一秒鐘，淡雅皇后知道，自己的兒子，似乎因禍得福了，喚起來帝王的憐惜了。
淡雅皇后說了些什麼，溫孤堇年全部沒有聽進去。
只是等到她走掉之後，他的眼神，帶著幾分迷離的看著屋內躺著的女子。
眼神閃爍。
此時那個她從小到大的貼身丫鬟已經被打入了浣衣局，想必凶多吉少。
他知道，她和那個丫頭的關係從來都是很好的。
上官家的獨生子女，從小孤僻慣了，好不容易有個同齡的小女孩，簡直是當作姐妹長大的。
可是為什麼，到了現在，她卻這般的狠戾的連累了那個丫鬟？
溫孤堇年閉上了眼睛，想起來前幾日她告訴他的話。
若是帝王問起來那個孩子，我們該怎麼辦？
他選擇的是冰冷的回擊——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