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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230章 文 / 夢殤魂斷

    第230章

    天啊——鍾靜蕾瞠大眼瞪視著眼前驚人的一幕,她以為只是簡單的聶遠另有所愛的問題,卻沒想到會牽扯出人家家族裡最隱秘的爭權奪位的事情來,而自己在這中間居然只是一個跳上總經理職位的跳板,她一直心懷歉疚的遠哥哥也只是利用一下自己而已。

    「還要我拿出證據來嗎?」歐陽聖冷冷的聲音響起,一片騷動的嗡嗡聲嘎然而止——那些幸災樂禍的聶家人俱以崇拜的眼神望著眼前這位氣宇軒昂的男人,他們處心積慮了多少年的陰謀都沒有得逞,眼看總經理的職位再次被聶政這一房的人搶走,卻一下子被這位素不相識的男人一下子攻破,這怎能不讓他們佩服的五體投地呢?

    「你趕快走,這是我們聶家租賃的婚禮宴會,這裡不歡迎你。」聶遠眼見大勢已去,知道只要歐陽聖多在這裡呆上一顆,他們父子的顏面就會多丟一刻。

    終於知道要趕人了?「這個爭權奪利的骯髒地方,本人早就厭惡透了!」

    歐陽聖冷笑一聲,拉起懷著仍舊不知所措的女人就要離開——「慢著——」聶政厲聲喝住歐陽聖,「雖然鍾靜蕾是一個受害者,但她終究是聶家的人,你不能帶走她!」

    「爸爸——這個一無是處的女人我斷然不會再娶她!」發現自己父親的意圖的聶遠猛然喝道,同時緊緊抓住了懷中仍在瑟縮著的夏芸芸。

    「不行——只要你們把今天的婚禮繼續下去,一切都還會有所挽回。」聶政簡直有些歇斯底里地怒吼著兒子。

    什麼?歐陽聖啼笑皆非地瞪視著這對狗急跳牆的父子,世上竟然還有這樣對名利想往的父子。不好——感覺懷中人兒的身體在瑟瑟發抖,他連忙抱緊了她,卻不急著要走,他想看看這對父子為了要爬上總經理的寶座,還能做出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爸爸——你知道嗎?蕾蕾她早就和這個男人私通了,而且當著我的面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我了,而我還要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盡力地討好她,這一切都是為了結婚。雖然我不愛她,但我也是一個男人,這樣的尊嚴我丟不起,以前我是對她有愧疚,而現在我簡直就快要恨死她了,表面上柔柔順順,骨子裡卻爛得讓人痛恨的女人我絕不會在娶!」

    聶遠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出自己心中的積怨,讓在場的所有人再一次地發出陣陣唏噓聲——「聶遠——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歐陽聖厲聲怒斥:「不是我願意,你以為你們聶家能舉辦這場婚禮嗎?蕾蕾自始至終都是我歐陽聖的女人,我只是想利用婚禮讓你們原形畢露罷了,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按照我的計劃實現,我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絕不會在這種骯髒的地方多呆上一刻的,蕾蕾——我們走!」

    聶家父子在聽到這一切時都驚呆了,難道——「婚禮上的騷亂都是你一手策劃的?夏芸芸也是你找來的?」

    「嗯哼——」已經要踏出大門的歐陽聖轉過身對他們得意地一笑,幾乎是用抱的拖著自己的女人離開了現場——車窗外的景物飛馳而過,只來得及看到那一團團模模糊糊的暗影,這一路上的景致大抵如此,不知道是車子根本就沒有變換路線,還是她的眼睛壓根兒就沒有了視力。

    是不希望自己有視力嗎?對——這個時候她倒寧願自己是一個盲人——什麼都不要看見!只是茫然地聽從別人的擺佈,也好過自己大睜著眼睛去做別人踏上總經理職位的跳板。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華燈初上,星星點點的霓虹燈在車窗外閃亮,提醒自己她的視力是超級的棒。

    「你這個傻女人,就這麼急著去當別人的傀儡新娘嗎?」這句話是誰說的?那個默默開了一下午車子的歐陽聖嗎?

    他為什麼知道自己做的事傀儡新娘?自己對一個即將要嫁的未婚夫的瞭解並不比他這一個外人瞭解得多,那麼他呢?自己對歐陽聖的瞭解又有多少呢?不會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腦科醫生那麼簡單吧?

    住那麼高級的總統套房,不知動用了什麼力量把人家的家族事業瞭解得那麼清楚,甚至故意設了一個局讓平日裡精明睿智的聶家父子自動往裡面鑽,這樣的壯舉又豈止是一個小小的腦科醫生所能辦得到的!

    想到這裡,鍾靜蕾呆滯的目光終於有了靈氣,緩緩地移動頭顱,把目光調向那個正在專注地開車的歐陽聖臉上,那是一張毫無表情的冷峻面孔,薄唇緊抿,甚至不願向自己這邊多看一眼,也許他早預料得到自己就是這種慘狀,所以才在結婚的這天一直緊跟著自己,現在他一定在心底暗暗地嘲笑自己吧?

    車子緩緩地轉了一個彎兒,然後嘎然停下——「下車——」仍是那種毫無表情的聲音。

    鍾靜蕾的身子微微地顫抖了一下,目光不期然地看到窗外那座高高聳立著的摩天大樓,凱悅大酒店——幾個醒目的大字赫然映入眼簾,她的身子瑟縮得更厲害了,眼睛看向自己狼狽的穿著,直到現在自己居然還穿著那身不適合自己身材的婚紗,多麼諷刺的婚紗,她當初就應該想得到的,卻還是——「不——我已經辭職了!」她再次向座位裡面縮了縮。

    「我不是要你來這裡做服務生的——」而且自己也從沒有把她當作是服務生來看待,歐陽聖暗暗歎了口氣,他以為開車帶她兜了一下午的風,她應該反應過來了吧?

    「哦——那做什麼?」

    「做情人——」他忍不住火大地吼了她一聲,這個女人都什麼時候了,還不乖乖地順從他,居然還要和自己打啞謎。

    「情人?」鍾靜蕾的身體忽然不再發抖,自嘲地苦笑了一下,自己是應該做他的情人,他把自己從火坑裡救了出來,而她能用來感謝的恐怕也就只有身體了,真該慶幸他對自己的身體還有興趣,否則的話她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他的大恩大德。

    輕輕地走下車子,忽來的一陣暈眩感讓她止不住想要跌倒,歐陽聖一把撈起她幾乎要癱軟在地的身子——「你不是身體很棒嗎?平日裡可以一天身兼幾份的工作,為什麼今天就變成了軟腳蝦呢?」

    是嗎?她現在居然成了軟腳蝦——「你可以盡情地嘲笑我,反正我已經去千瘡百孔了,不介意再多挨一劍!」

    「傻女人——你也知道自己千瘡百孔了嗎?該不會是還想著你的遠哥哥吧?」

    「平日裡你都罵他臭小子的,現在卻又稱他為我的遠哥哥——」鍾靜蕾乾脆把自己整個的身體全靠在他寬厚的胸膛上,不是要做情婦嗎?那麼她就做得徹底些,不過——「作為我的金主,你不應該替我多罵他兩句出口氣嗎?」

    「女人——」歐陽聖把自己黑色的西服外套披在她裸露的肩上,公然摟著她經過一樓大廳,在服務生瞠目結舌地注目禮下走進電梯,直到電梯門緩緩地闔上,這才接著說道:「我為你出的氣還少嗎?現在那聶家父子不知道在家怎樣地暴跳如雷呢?」

    「為了感謝你救我出火坑,我要做你多久的情婦?」她現在已經恢復了往日的鎮定,腦子突然好使了起來,她是蠢過,但以後不會了,有錢人家的生活不是她這般平民百姓能輕易享受得到的。

    「一輩子——」他攬緊了她,這女人直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心嗎?

    「嘻嘻——」她突然傻笑了起來,「只要你不娶老婆,我無所謂!」

    就只當是自己這輩子欠他的,不是嗎?先是為爸爸成功地做了手術,現在又救自己出了火坑,雖然仍逃脫不了淪為男人利用的命運,但畢竟是好多了!

    「你是無所謂,但我可是介意的很!」歐陽聖熟練地按了幾個數字,打開房門——切——他也太急切了吧?一進門就撕扯自己的婚紗,雖然她自己也想趕快脫掉這身礙眼的婚紗,但這男人簡直就是用撕的,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剝得精光——「你也太迫不及待了吧?」她忽然有些後怕,摒除了自己已有未婚夫的身份,他將會怎樣對待自己?想起他媽媽曾經一度讓自己做她兒媳婦,如果她現在看到自己的狼狽相,恐怕會避之唯恐不及吧?

    「你以為我是只惡狼嗎?蕾蕾——」歐陽聖掂起那堆破爛不堪的婚紗,拉開房門一把丟在門外,「我只是看著婚紗不舒服!」

    噢,還好!相信他不是那種乘人之危的小人。

    惡夢已經悄然消逝,新的曙光再次來臨!

    窗外,陽光明媚,蔚藍的天空中沒有一絲的烏雲。

    鍾靜蕾靜靜地躺臥在柔軟的大床上,大睜著眼睛直直地注視著落地窗外美麗的風景——沒有傷心,沒有嫉恨,只有大難之後而後生的萬幸,她坦然地迎接新的生活!情人?不知為什麼,她居然很是期待,自己真的就像聶遠所說的那樣是個濫情的女人嗎?

    收回目光,望向身邊空空如也的床鋪,歐陽聖早已起床離開,他果然很守信用地一夜沒有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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