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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92章 文 / 夢殤魂斷

    第92章

    幾個經驗老道的探員你一言我一語地分析著案情,大家的神情都因為這個好消息而振奮起來,這就是說覃捷的危險已經解除了。

    「我們還不能放鬆警惕——」這時雷雋已經隨著幾個探員走到門口,澄亮的眼眸裡閃動著堅定的光芒。「我一定要親自把她救回來才安心!」

    「雷雋,你還是在家守著電話,萬一綁匪再打電話過來——」

    「不——」雷雋打斷了歐陽聖的提議:「讓大哥在家守著,所有條件一律答應,哪怕是要我雷雋的命去作交換!」

    小捷——你一定要等著我!給我表白愛你的機會,給我彌補讓你幸福的機會!否則我這一生都不會原諒自己的,這一生也不會再笑了!

    他們從市區到達郊外的那座荒山時,已是早上的八點鐘,雷雋顧不得打傘,滿臉憂慮地望著暴雨中的這座荒山,山裡輕煙繚繞,一片水霧,聽起來容易,但是這麼大的一座荒山上要找出一座石屋來談何容易!雖說已經繪製了地圖,但也僅限於這座荒山的位置,至於報信人所說的半山腰的石屋一時半會還很難找得到。

    山腳下的人煙稀少,只有零零星星的幾戶山民,有的還只是一座空屋子,裡面根本就沒有主人。他們幾乎走訪了這裡的所有住戶,才從一個七旬老人的嘴裡得知石屋的具體位置,原來這座山上的石屋並不多,能在這連綿的雨中呆住的石屋也就只有一座,老人指出了石屋的具體位置,並讓自己的兒子親自帶路幫他們尋找。

    雨似乎越下越大,車子走到一半時,道路已被雨水沖斷,他們只好步行前往。望著被雨水沖斷的道路,雷雋眼中的光亮倏地消失不見,他神情黯然地奮力向前走著——秋雨——淒冷悲慼的秋雨!

    石屋——轟然倒塌的石屋!

    「不——」雷雋嘶吼著第一個衝過去,衝到那堆殘垣斷壁中間,確切地說那根本就不是一個屋子,只是一堆破碎的瓦礫而已,就如同此刻雷雋那顆已破碎的心臟——小捷——你是在懲罰我嗎?卡嚓嚓一聲霹靂,電閃雷鳴間,照亮他那張蒼白扭曲的面孔。老天——你也在懲罰我嗎?那就讓這明亮的閃電劈死我吧!雷雋仰面,任冰冷的雨水肆意沖刷自己已近乎麻木的臉龐,彷彿要洗去自己對覃捷深深的歉疚,不——這種悲痛是永遠也洗不去的,注定要像螞蟻般時時噬咬自己那顆愧疚的心臟!

    幾個探員早已在瓦礫中扒出幾張近幾日的報紙,每張保紙上都赫然登載著這樁綁架案的新聞,剛喝完沒多久的啤酒瓶,牛奶罐,還有——「雷總裁——你認識這個嗎?」

    一條水晶項鏈,如淚珠似的吊墜上鑲嵌著一顆顆星星般的水晶……「小捷——」雙手握住那個冰冷的水晶項鏈,貼在自己滿是雨水的臉上,是雨水嗎?不——也許是淚水,一個鐵錚錚的七尺男兒的淚水。

    雷雋沒有在發出任何的聲音,他再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喉頭早已被一團棉絮似的東西堵住,修長的雙腿劇烈地顫抖,極度的恐懼與哀傷讓他根本就沒有力氣來支撐自己的雙腿,他已經徹底崩潰!

    「撲通——」一聲雷雋跪倒在地,仰望蒼天,任那冰冷的雨水狂澆在自己的臉上,和著那濕熱的淚水,在他臉上幻化成一條條悲傷的小河在不停地蔓延,久久地流淌……是虛幻,也是玄幻;五光十色令人炫目的光彩。

    是歡樂,也是興奮;輕歌慢舞令人迷醉的天堂。

    是痛苦,也是辛酸;心魂俱裂令人悲寂的傷心酒吧——總之,無論你是因活得快樂來這裡求歡的,還是因活得淒涼來這裡買醉的,暗夜永遠都是人們首選的酒吧!

    一個男人,俊美非凡的男人,俊逸瘦削的如同雕刻一般的臉龐,濃眉,深遂的黑眸,握著灑杯的手指修長而有力——雖然是坐在椅子上,卻仍然可以看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就是這樣一個俊美非凡的男人,本來應是意氣風發,光彩照人的氣質,然而此時他具備天生優渥條件的神情卻是與他的外貌格格不入。他看起來是那麼的落寞,那麼的鬱鬱寡歡——以他的風采,他的身邊應該有一大票的女人圍著他轉才對,然而他身邊缺是一個女人也沒有,甚至就連男人都離他遠遠的!

    是他還不夠吸引人嗎?絕不是——一個剛剛走進pub,坐在吧檯上的漂亮的女人,一雙嫵媚的大眼四下掃了一下,狩獵的目光一下就落在了那個男人的身上。只見她紅唇微勾,眉梢上揚,滿臉的興奮。接過酒保遞給她的酒杯,毫不猶豫地離開吧檯,搖著纖細的腰肢,風情萬種的走向那個魅力無比的男人——「先生,一個人嗎?」女人輕啟紅唇,杏眼含春,盈盈一笑地問道。

    男人沒有回答,更沒有抬頭,仍是自顧自地輕啜著啤酒,那深邃的黑眸茫然地凝注著自己手中透明的高腳酒杯——沒有回答?她更喜歡——男人的俊美再加上孤傲的個性,這簡直就是男人中的極品,這在全台北可是最最頂尖的男人了!

    女人也並沒有冒然坐下,勾引這種男人是要策略的。女人抬起了一隻藕臂,那隻手是如此的纖柔,如此的美麗!白皙的肌膚隱隱透著一條條淡青色的筋絡,無論是誰見了這隻手都忍不住會喜歡的。現在她正用這只充滿誘惑的纖手輕柔地緩緩地伸向男人握著酒杯的大手——男人的頭在動,極優雅地緩緩向上抬起,女人笑了,得意地笑,她知道沒有哪個男人能拒絕得了她的這隻手——男人的頭抬得很慢,不過總有抬起來的時候,現在他終於抬起來了——女人卻在那一剎那僵在了原地,那誘人的笑容因來不及收回而僵在了她美麗的臉上,然而這種僵硬很短暫,幾乎是一瞬間,女人已轉身開始逃了,再也顧不了擺弄自己的風情,猶如受驚的兔子般直逃得再也看不到這個男人為止,好冷——女人抱臂打了個寒噤,那是雙冷得刺骨的眼睛,幸虧自己逃得快,不然自己現在恐怕已經結成冰塊了。

    沉悶——沉悶得令人心痛!只是他還有心嗎?他的心早已在五年前被人上了一道厚重的枷鎖,一道牢固的枷鎖,所以現在的他已經完全麻木了——不錯,他已經沒有心了,唯一剩下的只是一具空空的軀殼而已!男人修長的手指抓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卻因喝得太快而微微嗆咳了兩聲,待嗆咳一止,他就馬上操著砂嘎的聲音喊道:「服務生——一杯加冰的威士忌!」

    他還喝呀?遠遠聽到他的喊聲,調酒師馬上小跑為他送來了酒。唉——加冰的威士忌,他還顯自己不夠冷啊!看著面前的男人端起酒杯就是猛灌一口,調酒師無奈地搖搖頭,無聲地離開——該死——今天又不是禮拜天,怎麼一下子來了這麼多的客人?害得自己想去招呼一下朋友都沒空,真是活見鬼了!鍾離瀚一邊和舞場dj談論著有關事宜,一邊斜眼掃向角落裡正拿酒猛灌的好友——「琦兒——」鍾離瀚再也忍不住地低叫了一聲身邊的女孩,「寶貝兒,拜託你去勸勸雷雋,別讓那小子再喝了,這樣下去,我們酒吧會出人命的!」

    「我去?」琦兒歪著頭,一雙大大的眼睛骨碌碌地轉了幾下,掂起腳尖俯在鍾離瀚的耳邊,舞場dj早已知趣地退到一邊去了,只見她狡黠地一笑,小聲道:「你晚上抱著一個大冰塊,舒服嗎?」

    鍾離瀚馬上會意過來,連忙把頭搖得如波浪鼓似的,他可不想讓雷雋把自己心愛的女人凍成一個大冰塊呢!只見他討好地拉著女友讓她坐在高腳椅上,嘴裡還不停地說著:「我去——當然是我去!」

    嘖嘖——這還是那個意氣風發、咄咄逼人的和駿公司總裁嗎?昔日耀眼的光輝早已不復再現,取而代之的是滿身的落拓和頹廢——唉——鍾離瀚長長地歎息一聲,瀟灑地抬起長腿,坐到好友的對面:「老兄,你現在喝的是酒而不是水,你明白嗎?」

    雷雋終於抬起迷醉的雙眼,幽幽道:「是酒,也不是酒——」

    這是生命的苦杯,他活著就得接受,別無選擇——切——鍾離瀚啼笑皆非地看著爛醉的好友,這小子是在和自己打禪語嗎?

    「拜託——你再這樣下去的話,等哪一天覃捷回來可就不認識你了!」

    「覃捷回來?覃捷回來了嗎?」雷雋霍地一下直起身子,嘴裡不停地喃喃道:「她在哪裡?她在哪裡?」

    雷雋高大的身軀四下搖晃著,長長的雙臂在空中胡亂地飛舞,似乎想要抓住面前的什麼東西似的,但終於還是撲了個空,只聽「撲通——」一聲,他高大壯碩的身軀就這樣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昏睡了去——「和——駿——科——技——公——司,沒錯,就是這裡——」

    女人和兒子下了公車後,剛走了幾步,一眼就看到眼前聳立著的摩天大樓,上面高高懸掛著碩大的金字招牌:「和駿科技公司」,赫然在目,煞是惹眼——只是當兩人牽著手,走到大樓的自動旋轉門前時,卻不由自主地同時駐住腳步,一大一小的兩張面孔仰起,一大一小兩張嘴巴同時張大成為「o」型——好氣派,好豪華的一座大樓,燙金的金字招牌,湛藍色的玻璃帷幕在正午陽光的照射下,發著耀眼的光芒!

    一樓的自動旋轉門前,兩個站得筆挺的警衛,大門兩邊是透明的玻璃圍牆,可以清楚地看見一樓大廳裡典雅、明亮的裝潢。

    「媽媽——你以前來過這裡嗎?」四歲半的兒子揚著稚氣的小臉,邊觀賞這宏偉的建築,邊問媽媽。

    女人仍未從震驚中醒過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搖了搖頭:「沒有——」

    「這裡好漂亮喲!」這時兒子已經把頭低了下來,正用小手按揉著自己的後頸,噢——脖子好酸哦!轉身發現女人仍是仰著頭顱,滿臉驚歎的表情,不由地提醒道:「媽媽——不要看了啦,這又不是我們家的!」

    「哦——」女人這才把頭稍稍壓低了些,也是像兒子一樣,用手按揉著自己酸痛的後頸,終於想起兒子稚嫩的話語,不禁微笑了一下,那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起,彎彎得如一輪新月,煞是迷人。

    這孩子說話越來越可愛了,這當然不是他們家的,她很確定自己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

    「我們真的要把這束花兒送到這座大樓裡嗎?」兒子看著母親手裡捧著的火紅的玫瑰,再次求證道。

    媽媽有時會犯迷糊,這是他早已知道的,所以他必須要確定一下,以防萬一。

    「當然——和駿科技公司十五樓業務科李冰冰小姐收!一點都沒錯!」這是自己早已背得滾瓜爛熟的了,絕不會錯的。

    女人低下頭看著天真的兒子,兒子也正天真地看著媽媽,母子兩人發出會心的微笑,異口同聲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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