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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90章 文 / 夢殤魂斷

    第90章

    但琳達是什麼樣的女人啊,她很快就鎮定下來,眼神眷戀地望著雷雋因焦慮而瘦削的臉頰,竭力勸道:「你不是早已說過你並不愛覃捷嗎?所以你根本就不用那麼擔心,我們可以重新在一起的,你還說過你喜歡我的成熟,我的穩重,更喜歡我的熱情開放——」

    「夠了——」琳達的話還未說完,就聽雷雋瞪眼大喝一聲:「我也說過我們不可能再復合了,你也記得嗎?其實我並不是不喜歡覃捷,只是不喜歡父親強加給我的婚姻。而且現在覃捷的失蹤讓我更加明白,我心中真正愛的就是覃捷,除了她,我誰也不要!」

    雷雋後悔得簡直要吐血,因為他至今還未來得及對覃捷表白過他愛她,但願不會太晚,小捷,你一定要堅持住,等我說聲我愛你!

    琳達聽了雷雋的這一番告白,驚呆在原地,這些話她第一次聽見從雷雋的嘴裡說出來,要不是自己親眼所見,她根本就不會相信,從不言愛的雷雋居然會這麼深情地表白對覃捷的愛。

    心中那種撕裂的痛逐漸擴散,琳達手撫胸口顫聲道:「不——雷雋,求你別離開我,我會好好地愛你,加倍地愛你!」

    雷雋長長地歎了口氣,閉上疲憊的眼睛,好大一會兒,才又突然睜開,眼睛裡的恨意已逐漸增加,眼睛裡的血絲也已逐漸加深。

    「如果你是台灣公民的話,你應該知道你現在已經被我送到警察局裡去了,所以——」他再次咬了咬牙,狠狠道:「你該明白我的意思的——」

    嘎——琳達心裡驀地一驚,難道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和他相處了這麼多年,早已瞭解雷雋的個性:「我……我……」

    她不敢再說下去了,拉起一旁的行李箱,心虛地轉身離開了雷家大宅。

    「雷雋——」單威從門外焦急地喚道,面色沉重地遞給他一疊照片。

    雷雋煞白了臉,一張一張地翻看著那疊照片,心中不由地大驚,這不是自己為了要挽留住覃捷而發給她的兩人的親密照嗎?怎麼會落到外人的手裡,一定是這些照片暴露了覃捷的身份,從而給她引來了綁架的大禍。

    老天——小捷,是我害了你!他雙腿不住地顫抖,以至於他必須用所有的力氣支撐著雙腿,才不至於跪倒在地,已然明白自己的罪孽又多加了一層。老天——把所有的懲罰都加到我一個人的身上吧!

    單威望著這個昔日擁有炫目的光芒,擁有咄咄逼人的神采而如今再也不復再現的公司總裁,心中滿是那種複雜難解的情緒,只有一點他是明白的,那就是他是愛覃捷的,比自己還愛她!

    感覺似乎有一道幽怨哀傷的目光在默默地凝視著自己,單威緩緩地轉回頭,目光與王雅楠的眼神在空中不期而遇——良久,單威才緩緩地說道:「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一定的代價的——」

    王雅楠的嘴角動了動,她似乎聽到了自己心臟碎裂的聲音,好一會兒,才幽幽地回答:「我明白——」

    她已經付出了代價,慘痛的代價——哥哥進了監獄,父親腦出血昏迷不醒,公司裡追債的人把門口堵得滿滿的,無奈她賣掉了家中所有的房產,甚至高級跑車,每天一步代車,一個女孩子天天縮在辦公室裡的沙發上入眠……這些她都不在乎,因為自己丟掉了遠比這些更為珍貴的東西——那就是她辛辛苦苦等了四年終於盼來的愛人。慘痛的代價是任何的金錢財寶都無法比擬的——暗——暴雨之前的黑暗,仿若無盡的深淵——冷——深入骨髓的寒冷,如同深淵盡頭的冰窟——覃捷冷得牙齒不停地在打顫,渾身發抖,淒涼的眼睛無意識地望著門口那一絲絲的光亮,她在盼什麼?在期待光明?

    光明?哈哈——自己居然在期待光明,她忘了自己是見不得光的嗎?就如同自己的身份一樣,才剛剛露出一絲絲的光亮來,就已經遭到了老公的唾棄。

    而現在居然又被綁架,他們綁架了一個下堂妻,這不是正中他的下懷嗎?而就在昨天自己居然對他仍懷有一絲絲的期待,該死的金卡密碼,他為什麼要把它設置成自己的生日,難道是想給自己一點點希望,然後再重重地摔在地上嗎?那麼他成功了,她現在不僅僅是摔在了地上,而且已跌進了無盡的深淵裡——可笑,還是可悲!是我的可悲,還是那些綁匪的可笑!還是他們的可悲,我的可笑?我還能笑得出來嗎?

    「哈哈……咳咳……」真正該笑的是不是雷雋,只是他在笑嗎?「偷笑?哈哈……咳咳……」

    「這女人是瘋了,這種時候還居然笑得出來!」老大那張瘦長的馬臉又皺起眉來,更是顯得陰森嚇人,鬢角上的那塊烏青在昏暗的光線下已變成了黑綠色。

    「我看她是燒迷糊了,從昨天到現在她就一直在發燒,應該是腦子燒壞了!」一個綁匪好像是很惋惜。

    「唉——可憐的女人!」老二長歎一聲:「豪門深似海,高處不勝寒,你又何必去追求那種虛無縹緲的虛名呢?」

    一道刺眼的閃電劃破天空,在窄小的房門前一閃而過,接下來就是「轟隆隆——」的一陣巨響的雷聲,接踵而至——刺耳的雷聲讓覃捷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嘴裡早已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是本能地抱住眼前突然出現的兩根黑色的柱子,臉龐緊緊貼上那團黑色,迷糊中她居然感到一絲的溫暖,她貪戀地緊緊捉住那絲溫暖,猶如緊緊抓住的一顆救命稻草。只是這狹小的屋子哪裡會用得上一根柱子,那是一個男人直直站立著的雙腿。

    綁匪們正焦躁地望著門外的電閃雷鳴,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角落裡的這一細微的情景,待他們歎著氣回過頭時,屋子裡又恢復了原來的景象,只是覃捷沒有再傻笑了,她好像睡著了般靜靜地躺在毯子上,一動不動——「嘩嘩嘩……」外面已下起了傾盆的大雨——「快關上門——」這種大雨若是不關門的話,屋子裡鐵定是一片汪洋。「媽的,真是活受罪!」

    這裡地處一個偏僻的半山腰,平時根本就沒有人來這裡,所以一直以來綁匪們才敢明目張膽地大開著房門。更何況這種陰雨連綿的鬼天氣,更是見不到一個人影。

    「碰碰……」外面有人敲門。

    「誰?」老大警覺地喝問,雖說少有人來,但還是提高了警惕,畢竟做賊心虛!

    「我——六子,還有老五——」

    門很快被打開,大雨馬上如潑水般湧進了屋子,六子和老五全身濕漉漉地閃進屋內,迅速又把門掩上,阻斷了外面嘩嘩的雨聲——「老大,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六子不等老大發問,就連忙報備,他和老五出去了兩個多小時,現在又被大雨澆得渾身**的,直凍得打哆嗦。

    「說好消息——」老大、老二兩人齊聲說道,本來已經夠晦氣的了,不能再給自己添堵,不管他,先高興一下也不錯。

    「好消息就是那張金卡上面又打進去了五百萬,我和老五分次從取款機裡取出來兩百萬,我們怕行蹤暴露,就不敢再取了。」

    「做的對——」老二讚賞地拍了拍六子和老五的肩頭。

    「哈哈……」老大陰鬱的長臉此時早已舒展開來,大笑起來,「算起來我們也沒有白綁這個女人!」

    「大哥,壞消息就是我們上山時發現了很多可疑的人在山腳下轉悠,還有幾個人居然沿著小路往山上走,我和老五抄近路繞過他們才進了山。」

    「糟糕——」老二臉色一變,沉吟道:「這種鬼天氣往山上走,一定是有人懷疑到我們的藏身之地了,雷家的人大概也沉不住氣了,想來個魚死網破,派人搜查各個可疑點地方。」

    「那我們就趕快撤呀!這種天氣正好撤離,否則等雨一停,那些警員找上門來,我們就完了。」

    「說得也是——我們分頭走,人多反而會暴露目標,要馬上,而且雨越下得大越好!」老二已經做出了決定,屬下的幾個人已經忙著把錢用報紙包上,裝進一個黑色的塑膠袋裡,準備撤離。

    「老三——」老二把頭轉向仍杵立在那裡如槍桿似的老三,臉色陰沉下來:「人質交給你了,道上的規矩你該知道的。」

    「交易成功——人活;交易失敗——人死!」老三一字一句道,那臉上的肌肉似在抽搐,又似乎在發著凶狠的決心。

    「我到外面方便一下——」人有三急,老三忽然打了聲招呼就一頭奔出了門外——覃捷已經睜開了眼睛,麻木地望著這一切,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這些兇惡的歹徒說的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話語。

    「今天幾號?」她突然從嘴裡吐出來這三天來的第一句話,卻是那麼地清晰,一點都沒有大病中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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