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4章 聽母親說故事 文 / 夏威夷

    第4章聽母親說故事

    看戲的時候，總是老人給年輕人介紹劇情，因為老人掌握的故事多。我記得小時候媽媽說給我說過這樣一個故事，我說說給大家聽聽，讓大家分享我那時的喜悅：

    老頭老太養了一頭老牛。一天晚上，一個賊想去偷那條牛。一隻老虎也想去吃那條牛。老虎不認識路，要猴子舅舅帶路（傳說猴子是老虎的舅舅）。老虎將繩子套在猴的脖子上，請它在前面帶路。賊先到，躲在老頭老太家裡。一會，猴子也領著老虎來了。

    這時老頭老太睡著白嗒。老頭說：豺狼虎豹我都不怕，就怕漏（舊時農民住的是草房，屋總是漏雨的）。賊聽了知道「漏」說的是什麼。老虎聽了，嚇了一跳，想那漏肯定比自己要厲害多了。正想著，那個賊開始行動起來。一摸摸著老虎，心裡蠻高興，這真是一頭好牛啊。那老虎感覺到一隻手在摸自己，心想那就是漏了，很害怕。那賊把老虎趕出去，就騎到老虎背上，老虎嚇的要命，牽著猴子就跑，

    跑了大半夜。

    賊騎著老虎非常得意，想這真是一頭好牛。老虎也顧不得舅舅了，只顧自己跑著，想趕快跑進森林裡去。猴子早已沒命了，被老虎在地上拖著走。

    天麻麻亮的時候，賊發現有些不對勁。仔細一看，發現原來自己騎的是隻老虎，嚇得從老虎背上跳下，趕快爬到樹上去了。

    老虎發現從自己背上跳下的不是漏，而是一個人。看那人在樹上，就想到了舅舅會爬樹，回過頭來對舅舅說：「我都嚇死了，你還呲著牙在笑。快到樹上把人給我拖下來。」

    猴子沒有反應。老虎仔細－看，發現猴子早已被它拖死了。

    母親沒有文化，也不知道她從哪裡聽來這個故事。母親說給我聽的時候我才七歲，今天我還清清楚楚地記得。

    母親和父親也喜歡看戲，他們場場不漏，每場看到人走完了他們才走，因為社廟就在我們家旁邊。

    我和文也去看，看到台上那慢悠悠的動作，而且一句話要唱上老半天，看得非常急人。在戲台下看到朋友和同學，就拉著到家裡去喝茶或聊天去了。

    第二天火包子和愛國也來了，在我家吃完晚飯才走。

    三天的京劇結束後，接下來是自己的班子唱了，這個我倒要好好看看。

    平干圩，歷史上在同一時期出過兩位進士，被稱為「兄弟同登」。

    孫奏，字賡伯號茲庵。清順十一年，公元1654年考取撥貢，十七年中舉人，十八年又中進士。歷任巴東，平遠知縣。後提拔為汾州府同知和台州知府。著詩有《二懷堂稿》和《紀游草》曾經出版問世，今失傳。其詩有《舟次三元觀》：將發姑溪路，維舟古院旁，鐘聲驚泊艦，帆影動桅檣，兩岸荒村寂，三更畫角長，離家數里外，客夢已他鄉。

    孫謙，字文益號簡庵，生於明崇禎七年，公元1634年清順治十七年，公元1660年中舉人，和孫奏倆被稱為『兄弟同登』。歷任善化、永崇知縣，後提拔為刑部郎中，康熙四十五年，公元1706年以老請還，康熙五十一年卒，時年七十九歲。

    他們回鄉後，把大量的金錢，建設家鄉，用幾百斤的大青石鋪路，使整個平干圩的路下雨天不用穿靴。興建府堂，按照蘇州知府的樣式修建。建祠堂、修社廟，使平干圩達到最發達的頂峰。經過歷史上的幾次破圩，祠堂老屋已毀，如今古社尚存。又經過幾次的修建，容貌煥發。

    家鄉話的一些解釋，以便讀者能看懂

    1.嗒白舌——指沒有中心的漫天，閒談。例：老頭老太經常睡著嗒白舌。

    2，格答到戈答——這裡到那裡。例：格答到戈答一共32公里。

    3，一塌刮子——統統，全部。例：大的小的魚一塌刮子21斤。

    4，拿蹺著——在別人急需幫忙時，不肯解人之急，故意表示無能為力的抬高自己身價。例：你不要拿蹺著，我找別人去。

    5，殺尿殺屎——指大小便。比喻做事多變，不乾脆，不痛快。例：他說話不算數，殺尿殺屎的。

    6，窩煞，窩裡窩糟——骯髒，不乾淨。例：這飯要窩煞，怎麼吃啊！

    7，窩只——1，說話口齒不清。2，不通情理。例：他是個窩只，不要和他多講了。

    8，窩生、蠻窩、瞎窩——不講道理，蠻不講理。例：他老是瞎窩，不按正規來。

    9，種花——種牛痘。~~

    10，搬事堆非——搬弄是非，從中挑撥。例：他是個搬事堆非人，很少有人和他做事。

    11，亭當——指小孩順從，聽話。例：伢業，亭當，買糖給你吃。

    12，怪格隆點咚——不得了，驚訝。例：他釣到一條魚，怪格隆點咚，21斤重。

    13，媽媽夾——結過婚的女人。~~

    14，媽媽腔——男人的言行像女人。如小瀋陽。~~

    15，痰火、痰寶——瘋子，精神不正常的人。例：你痰火啊，好好的書不教，做什麼生意呢！

    16，不得急腸——不可收拾。例：不得急腸了，他家孩子掉水裡了，現在還沒有撈到。

    17，巴意道——故意。例：我巴意道不理她，看看她怎麼弄。

    18，看勢頭——見風使舵。例：買股票還是要看勢頭，不要瞎買。

    19，睏著——睡著了。~~

    20，睏告——睡覺。~~

    21，不要皮——不怕醜，不知羞恥。例：他整天攬著美頭夾說話，不要皮。

    22，發夢點——做夢。~~

    23，美頭——女孩。例：她養了個美頭。養：生。

    24，伢業——男孩。~~

    25，納頭——小孩的尿布。~~

    26，該應——注定。例：（錢包掉了）不要急了，這是該應。

    27，鬼頭三四——不正經。例：你不要鬼頭三四的出些壞主意。

    28，頂韃——辮子。例~~

    29，笑哄哄——拍馬屁。善於捧場。例：他整天笑哄哄跟在領導後面，我看到他都來氣。

    30，拉麻絲——不乾脆。例：這人做事拉麻絲，不同他談。

    31，肉頭——呆子。例：他是個肉頭，天天把人往家裡帶。

    32，冷包——沒有用的人。例：~~

    33，發身——發育。例：她九歲就發身了，還來身上了。身上：月經。

    34，拉呆、死憨駝——揭發他人錯誤，不記自己得失。例：他拉呆，撿到皮夾子還給人家了。

    35，不昌盛——不務正業。不學好。例：不要同他的伴，他不昌盛。

    36，惑瀆——糊塗（我估計這由普通話演變而來）例：我老了，惑瀆的很，剛剛說的就忘了。

    37，熬吊——固執。例：他這個人很熬吊，什麼事都做不好。

    38，江差埠——台階。例：你扶他上江差埠，他老了。

    39，不測知——沒有防備。例：工早真不測知你來，我高興啊。

    40，劃年——划算。例：算算還是不劃年，我不做了。

    41，赤裡赤咯——突然。例：你赤裡赤咯的來了，早不和我說一聲啊。

    42，海頭海腦——言行不考慮後果。例：他做事海頭海腦的，竟然發了大財啊。

    43，毛糙火向——急性子。例：他做什麼也不行，毛糙火向的。

    44，細相——細緻。例：看看你，一點也不細相。

    45，刷刮——做事利索。例：你做事很刷刮，我相信你。

    46，湯羅——做事不麻利。例：他這個人湯羅的很，我不和他多說話。

    47，不順經——倒霉。例：他做事總不順經，老是虧本。

    48，門早——明天。例：工早夜來到門早，陰有小雨。

    49，工早——今天。例：~~~

    50，輕唏鬼叫——大聲喧嘩。例：不要輕唏鬼叫了，誰不曉得你啊。

    51，泥市活塌——光滑，有粘性。例：這條魚的身上泥市活塌。

    52，尋雷斗——挑釁。例：好好的事情不做，偏偏要尋雷鬥。

    53，惡來——害羞。例：他經常不請自到，坐下就吃，不怕惡來。

    54，豬兒豬氣——蠢傢伙。例：他對母親也是豬兒豬氣的，真遺憾。

    55，代世——大家。例：代世同意，我也沒有意見。

    56，歡扭擦脬——拍馬屁的行為。例：他這人歡扭擦脬的，我看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