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3章 兒時的童謠 文 / 夏威夷
第3章兒時的童謠
中午吃過飯後,社戲就開始了。先是放炮兩聲,然後是打開台。這裡解釋一下,什麼叫「打開台」,就是在唱戲之前打一陣鑼鼓樂器,節奏很強的鑼鼓聲告訴人們戲就要開始了,在幾公里外的人聽到這聲音就動身趕來看戲。
很多的年輕人也是第一次看戲,加上熱鬧,紛紛都趕到這裡來。一些附近的人端著凳子,坐著看。我們這裡的社廟場是前低後高的優勢,站著看戲也不費勁。
二十分鐘的開台後,老支書上台講話,祝大家新年快樂。報幕人走到前台:今天下午給大家演出的是《桃園三結義》。將牌子掛在戲台的一邊。然後人物出場。
京劇對於老年人來說很喜歡看,而且出菩薩的年代必須是唱京劇。隨後的年代就根據大部分人的愛好,而選擇黃梅戲、錫劇等。
台上的演員出場後,有些老人為年輕人介紹著劇情的發展,也有人評論誰好看,誰演得好。這京劇的唱腔我從收音機裡也聽過。故事情節當然也看過《三國演義》的書。
戲唱到張梁、張寶在穎川連勝幾場後,又殺皇甫嵩、朱雋一段時的武打功夫,又一次迎來了台下的一片喝彩聲。
(兒時的童謠)
我是家中兄弟的老大,比二弟大3歲,比三弟大6歲,比四弟大7歲。我是『傳』字輩。我上學後,父親本將我們兄弟四人的名字以「榮、華、富、貴」四個字取名。由於三弟3歲時溺水身亡,這個叫法就被打亂了。
二弟小時候的事記得尚少,三弟四弟就是我經常帶了。記得爸爸鼓勵我的一句話是:你們兄弟長大後分家,多分點東西給你。意思是說我在兄弟中吃的苦要多些。也許那時爸爸的確那麼想的,但他不知道社會發展之快,他說的所謂那些東西,長大後我們兄弟都沒有要了。
四弟,就差一根頭髮絲沒有來到世上。那年我也懂事了,母親生下三弟後,第二年,當母親發現又懷孕了,聽父母商量,不能再要了,就到薛城醫院去刮胎。結果是月份大了幾天,無法再做刮宮手續,只有等到引產了。到了引產時恰好是大忙季節,母親捨不得誤工,以後就將老四生了下來。
四弟出生後,母親常常把三弟四弟一頭一個放在籮窩裡,搖他們睡覺,嘴裡唱著:嗷-嗷——伢業睏覺(gao)覺了喂——喂。心肝兒子麼聽話呀。母親的這催眠曲,我眼睛一閉就能清晰地在我耳邊常常想起。她這一唱,兩個弟弟一會就睡著了。弟弟睡著後母親就去做事,由我在邊上看管著。發現弟弟醒來後哭叫,我就搖搖籮窩,有時也學母親唱,嗷-嗷——伢業睏覺(gao)覺了喂——喂。一次不小心用力過猛,將籮窩搖得連人帶被全部掉了出來,兩個弟弟們倒扣在地上,我急得沒有辦法,就去叫母親,後來母親教我方法,再也沒有出現過。
我們這裡,孩子剛學話時,首先學的是:月亮巴巴亮堂堂,照見家(ga)婆洗衣裳,洗的白洋洋;趁小工,上學堂,學堂高,打把刀,刀又快,切(si)根菜,菜又長,放(gua)點糖,糖又甜,放點鹽,鹽又鹹,打個籃,籃又稀,殺個雞,雞又叫,搭張跳其實沒有實際的意思,小孩說起來順口而已。再大些的孩子還有:麻雀子,嗛蘆柴,看見姐姐送茶來,送只什(ni)麼(zhi)茶,送只青豆茶,什麼青,麻布青,什麼麻,樹麻,什麼樹,嗷遭樹,什麼嗷,鞋底嗷,什麼鞋,香鞋,什麼香,湖扇香,什麼湖,小南湖,什麼小,螞蟻小,什麼螞還有很多,各個地方有各個地方的不同,山鄉和圩鄉又不一樣。想想都非常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