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山遠天高煙水寒 一七零 馬背上的超級訪談 文 / 舞月踏歌
一七零馬背上的超級訪談
也不知道他們廝殺了多長時間,我也無法形容眼前的場景有多慘烈,一直到最後一個遼人倒下的時候,我才支撐不住跌倒在地上,眼裡都是淚。石沐風拄著劍慢慢走過來,身上已是佈滿傷痕,他蹲下身緊緊擁住我,我放聲大哭起來:「都是我,都是我,是我害了大家。」
他笑笑,費力地掐了掐我的臉:「不哭,我們不是都還活著嗎?」
我抱住他哭得更大聲,石沐風發出輕微的呻吟,我趕忙鬆開手:「我碰疼你了是不是?」
他微微一笑:「不疼。」說著拉我站起來,沖劉家兄弟一抱拳:「承蒙各位相助,沐風這裡謝過諸位少俠!」
那幾位未來的楊門虎將紛紛抱拳,表示了一下不用客氣,我挨個看過去,雖然都掛了彩,但是個個帥得一塌糊塗,就連最小的那個,都滿身的英氣。天哪,為什麼都生得這麼好看,要是能跑到「二十一師姐」那裡,豈不是現成的超級組合?再看一眼,心裡長歎一聲,最小的七郎也到我肩膀了,看來,他是絕對不會讓我抱了!
只見七郎抬手擦擦臉上的汗,問道:「四哥,哪個是你媳婦兒?剛才光見你抱,也沒看清啊!」嗯!七郎很有好奇心,有發展成八卦娛記的潛質。
六郎說:「真笨!你沒看到嗎,石家哥哥拉著這一個,第一劍客護著那一個,四哥的媳婦兒當然就是剩下的那個。」六郎的觀察力很強啊!
盈袖臉一紅,朗朗笑道:「臭小子,都把嘴閉上!」說完走到盈袖面前,「盈袖。我們回家去。」盈袖羞紅了臉,把頭埋在朗朗身前,朗朗長嘯一聲,幾匹駿馬飛馳而來,這時,七爺也嘯了一嘯,石沐風他們的馬也跑了出來。
那個,這麼多馬藏在暗處。它們不打架嗎?真有靈性,都不會聽錯暗號的。
朗朗抱起盈袖上馬,說道:「姐夫,咱們一起回太原!」
石沐風說:「好!」說著也把我抱上了馬。大家都準備好了,脂若卻還站在原地不動,劍歌歎了口氣:「走吧,上馬!」
脂若問道:「我上哪一匹?」
劍歌說:「那還用問,你和清心共乘一騎。」
脂若的衣襟已經快被她擰成了抹布。她咬了咬嘴唇說:「清心,你拉我上去。」清心小心地拉住脂若,把她托上馬背,然後自己費力地上馬,唉。都傷得不輕啊!
只聽得一聲馬嘶,一行人飛馳而去,馬蹄落處,踏起滾滾紅塵
在馬上。我看著遠處地七兄弟,不禁萬千情緒湧上心頭,我回頭說:「老公,可不可以快一點兒,咱們追上朗朗他們。」
石沐風輕笑:「你想幹什麼?」
我討好地回頭親他一口:「我有好多問題要問的,忍了一路,實在忍不住了。」
石沐風一打馬,白馬快速追了上去。我老公真聽話!
「小昭昭,」我先問六郎,「你該十二了吧,你周圍有沒有青梅竹馬的小女生天天纏著你啊?」我突然發現,七爺發明的這種愛稱可真是不錯!
六郎奇怪地看著我:「姐姐,四哥說你愛提問題,果然是這樣。我天天忙著練功,哪有時間見什麼女子?」
七郎在一旁插嘴:「六哥。那個王家的小顰不是總來府裡找你玩兒嗎?你要是喜歡。讓娘說給你當媳婦兒。」
六郎不滿地說:「小顰那麼難看,誰要她當媳婦兒!」
我連忙接口:「對!對!昭昭。咱現在誰也看不上,就等著一個姓柴的姑娘出現,你一定要記住!」
六郎繼續用不解的眼神看我:「姐姐,什麼姓柴的姑娘?」
「那姓柴地姑娘是個郡主,你一定記住了!以後你兒子去穆柯寨,你一定放手讓他去,他要是領回個姑娘,那就是你兒媳婦,你一定別打他,記住沒有?」
六郎搖搖頭,給了我一句評語:「四哥,這位姐姐是個怪物。」
怪物就怪物,我這叫偉大的預言家!我又開始和五郎打招呼:「小德。」
五郎渾身一哆嗦:「姐姐,你是在叫我嗎?」見我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五郎一臉無奈地說:「可不可以不叫我小德?姐姐可以叫我延德。」
「叫延德不夠親近,咱們已經是非常好的朋友了,是不是?那一定要叫愛稱才是,你不喜歡叫小德?那好,那就叫德德!」
五郎一頭黑線:「那個,姐姐,你還是叫我小德吧。」
我又開始喋喋不休:「小德,你對出家有沒有興趣?」
五郎搖搖頭:「沒興趣!」
「那就好,那就好,咱以後大難不死的時候,絕對不能選擇出家,出家是個沒前途的職業,還是回家孝敬老媽比較好。」
五郎詫異地看我:「姐姐說話真奇怪,好好的出家做什麼。」
我還是不放心:「記住啊,一定不要出家。」
朗朗實在有些受不了了,回頭說道:「姐姐,你怎麼這麼多問題的?」
「哼!」我說,「才想起來你姐姐,我看你真是重色輕姐!還有你,你別忘了,將來到遼邦去,那個……那個……」
「姐姐,你說什麼?」
我住了嘴,蕭綽的女兒銀鏡公主地事兒還是不說的好,盈袖該生氣了。
我趕緊轉移話題:「那個,朗朗,你們個個都穿白色,姐姐我都認不出來了。弄不好還會誤認成你姐夫,以後改改好不好,赤橙黃綠青藍紫,正好七種顏色,那多好辨認!」
朗朗笑著沒回答,七郎很不客氣地說:「不改!不好看!我不喜歡紫色。」他,他居然還很鄙視地看了我一眼:「怎麼,還真有這樣的女人嗎?連自己相公都能認錯?」
我不服氣:「你才多大。小孩子家不要管大人的問題。」
「我都十歲了,再過幾年,我也該娶媳婦兒了!姐姐,你說了六哥娶媳婦兒的事兒,你也給我說說。」
我斷定,這孩子有點兒早熟!
「十歲?十歲就想著娶媳婦兒地事兒,小嗣嗣,你想太多了吧?」我壞笑。「要不,考慮一下找你六哥那個小顰吧,要不……」我看了看小風箏,「嘿嘿,這丫頭不錯!」
七郎氣得大叫:「都那麼醜的。誰要!」
小風箏哼了一聲:「姐姐,他怎麼這樣無禮的,我不和他做朋友!」
我搖搖頭,想得卻是另一件事情:「唉!十歲幹嘛長那麼高的。害得我都不能抱……」石沐風在身後咬我一口:「胡說什麼?你要抱誰?」
「我……」我地聲音立刻變得微弱:「我誰也不抱,就抱你,嘿嘿……」接著,我又和他商量:「老公,咱們到了太原,你改穿別的顏色好了,他們既然不願意換,那咱們換換。其實,你穿什麼顏色都一樣的英俊!」
「哼!人家不換,我為什麼要換!你要是敢認錯了人,我就罰你!」
我嚇得趕緊住嘴,唉,不甘心呀不甘心,我還有好多問題要問呢,我又說:「平平。廣廣。慶慶,你們都成婚了吧。你們的媳婦兒功夫都不錯啊!」
朗朗大喊一聲:「姐姐,你有完沒完了!」
「我……有完!都問完了自然就不問了。」想了想,我又大聲說:「你們兄弟都好好練武功,以後都是大英雄大豪傑!」
七郎一臉驕傲:「這個不用說,我們自然是英雄豪傑!」
七爺哈哈大笑:「小衣衣今天有些多事啊!」小衣衣?我狂汗~~~終於體會到五郎地心情了。
盈袖在朗朗前面笑著探出頭:「姐姐現在是很古怪。」
脂若在那一邊輕哼了一聲:「我看咱們倚闌郡主不是古怪,而是又想做媒了才對。」
我嘿嘿一笑:「你們說得都不對,我是——激動的心情無法比喻啊!」
石沐風在身後問道:「你激動什麼?我看你見了我也沒這樣激動過!」糟了,我老公生氣了,我連忙回頭抱緊他,把頭埋在他胸口,趕緊撒嬌:「老公,其實我見了你最激動。」
「哼!我看你是見了劉家兄弟最激動。」切!都多大的人了,我們感情都這麼牢固了,還吃這些小孩子的醋。我嘻嘻一笑:「瞧你,惱什麼,我都快嫁給你了,你生氣什麼?」
不說還好,一說這話,石沐風突然把馬停住,凶巴巴地說:「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我快嫁給你了呀。」
「哼!即是如此,那又拋下我跑出來做什麼?要不是我千里迢迢地追來,你還有命回去嫁我麼?」
這傢伙,怎麼秋後算賬啊!我結結巴巴地說:「那個,老公,你不要生氣,我我我吧就是」
石沐風瞪我一眼,從懷裡拿出一對兒翠綠地東西,我又開始心虛,他拿著那對兒耳環氣呼呼地給我戴上,蠻橫地說:「記住!這是最後一次給你戴上!你要是敢再拿下來,別說我狠罰你!」
我弱弱地問道:「你想怎麼罰我?」
石沐風突然一個用力,把我翻過來扣在馬上,抬手在我屁股上狠打了幾下,我立刻殺豬般的大叫:「石沐風!你個王八蛋!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這叫家庭暴力!」